《古惑仔同人系列之混迹江湖》九尾野狐禅

2、旧伤口

　　很多年后我们在中环的大楼对着落地窗外的一片繁华干杯的时候，想起以前那些往事，事事在眼前仿佛又不真切。

　　操~我山鸡也有这么酸的一天……经的事情多了，感叹也多了，变得好像洪兴那帮只会说不能打得老头子，动不动就老子当年如何如何。当年一起砍人的兄弟都死得差不多了，那帮老头却依旧整日赌马按摩泡妹妹，切~这片江山到底是谁打下来？想想，也许我并不比他们强。
　　我原来是一个看到血就会慌的人，从小到大，大话说过不少，胸脯也没少拍，可是真见了红脚却不由自主的软了。

　　没错，我是个窝囊废。
　　他们都说，如果没有陈浩南，这洪兴的地头上那有你山鸡的位子？

　　陈浩南，谁不知道陈浩南？铜锣湾的揸fit人，东星的眼中钉！ “洪兴出打仔，东星出四仔” 阿南是洪兴打仔中最能打，最出名的一个。人们常说，陈浩南的江山真是“打”出来的，比谁都狠，比谁都不要命。能打，先要会挨打。

　　我当然知道他是怎么磨出来。他身上那些刀，可都不是白挨的。尤其是他胸口青龙嘴边四寸长的刀疤，对于我，再熟悉不过。

　　我他妈还为这事哭过。痛哭，眼泪鼻涕一起出来。我恨，我恨我自己，妈的我什么都做不了，白白让兄弟挨了一刀。我他妈根本就是个废人！ 他昏过去的时候，还在那边叫，我知道那很痛，连骨带肉，我只觉得我心上的肉在一起抖，一起痛。然而我却像一只热锅上的苍蝇团团转。我只知道，我一定要做些什么，至少让他不再那么痛。他不痛，那我也不会痛了。他还在无意识的呻吟，扰得我心烦意乱，这样下去痛也要痛死。我不能看着他死！

　　我从没想过没有阿南这个朋友会是怎样，我甚至不记得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有时候，一支烟就可以促成一段友谊。他靠窗站着，搓着烟，不太习惯的样子。我蹲在地上笑他乖宝宝学生仔，一边被烟呛到。他大笑，眉眼都弯到一起，捂着肚子……我瞪他，也咧嘴笑。说实话他确实是个靓仔，尤其是被那天的夕阳照着……令到我很是自卑。

　　他在沙发上痛苦的翻滚的时候，我下了决心。不管怎么样，老子看不下去了，少一点痛也是好一点，何况，老子有药！那个时候我早就乱作一团了，管不了许多，搓了一个四仔那里弄来的白粉塞在烟里，手一抖还掉下大半。好不容易点了烟，深吸一口，已经有些飘飘然，赶紧转过烟头来，含着烟头，向他口鼻喷去……
　　…… 我们的口鼻凑的极近，我不知道是不是幻觉的关系。我看到窗□□入金光，有一只蝴蝶飞了进来，在对我笑，不，是阿南的脸在对我笑。
　　我正悠悠忽忽咧开嘴，忽然又是一片血光……到处都是血和砍断的手脚……昏暗的走道，好像我们住的重庆大厦，我滑着滑板叫嚣着冲过，忽然停止 “阿南！”我像以往扬起下巴打招呼，他不答。他的脸特别白，也特别冷。
　　“阿南？干吗？耍酷啊？怎么啦？给马子甩了？……还是被人招惹了？哪个扑街的，告诉我，兄弟罩着你！”
　　他依旧冷冷的，竟然带了丝不屑 “你也配做我兄弟？看看自己的样子，每次都扯后腿，拼又不敢拼，有什么事就溜，还总以为自己出道早，混得开，自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你还不如□□”
　　“仆街！我是不如你……我不如□□？”差点没吐血，是，我是招摇了点，说的比做得好，有的时候喜欢逞英雄又不够胆……可是，我在你心里还不如□□那肥佬？ “你陈浩南这个朋友，我哪里对不起啦？我有没有对你做过不讲义气的事？”快要疯掉，说什么好哥们，我们什么疯事没做过，什么肉麻话没说过，到头来我只是他眼底一只蚂蚁？
　　他不说话，只是冷冷看我，渐渐消失……
　　“阿南！”我冷汗和眼泪一起下来，真xx没用.

　　却听他叫“山鸡，快跑” 我猛然醒来。他还在梦里,蹙着眉头。
　　我忽然很开心，开心的，想去摸他被汗水浸湿的脸…… 还好那只是幻觉。或者，那是我们共同的幻觉。那他梦到什么？
　　“不要，不要……” 他在梦里呢喃。脆弱的像一个孩子。似乎冷的很厉害，他手脚乱挥。我想不出什么办法，只好抱紧他。却被他一下挥中，“你还真是打仔阿，这样也不安分”撇撇嘴，继续抱住……

　　窗外的金光，好像另一个幻觉一样。

　　那一年我们只得17岁。

　　我只是想让他好过，却又犯了严重的错误，被老大教训。
　　我依旧懊悔，羞愧，自我痛恨……但是这次，心里却好了很多。阿南在我旁边，活着，而且，我可以护着他……我拼命求情，使出吃奶的劲，我把他压在身下，护在怀里……我又哭了，声嘶力竭，可是这次，我们，仍旧在一起。我知道老大毕竟是心软的，他不心疼我也会心疼阿南。毕竟这次，错的不是他。

　　我们又回到从前了，或者，有些不同？管它呢，我们又活过来了。我们还是无话不说的兄弟。
　　那道砍伤不久就好了，上面又被纹身盖着，已经不很明显。

　　说到纹身，老大常说，纹身是一辈子的事。
　　我想，兄弟也是，都是一辈子。
　　那条龙真的很漂亮，而且几乎成为了阿南的标记，成为蛊惑仔或者想要出人头地的烂仔们的努力方向。青色的龙，英武，而且有一点妖娆。
　　只有我知道，那四寸长的伤。□□巢皮他们大概也忘了吧？阿南呢？还记不记得？他的旧伤口那么多……但那道不一样但是我不好意思问
　　反正从那天起，我就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堂堂正正，出人头地。我不要人家说我是因为阿南才有的江湖地位。我山鸡也要是个角色，不然，怎么能站在阿南身边。
　　所以我一直不喜欢别人拿我们俩比。我不是嫉妒。我从来没有嫉妒过阿南。从来没有。我只是希望自己可以有用，可以和他一起闯天下，一起看着我们手下的兄弟，看着我们的铜锣湾。

　　然后有一天我也可以为他挨刀子，笑着说“你个仆街的，害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