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Hello， worl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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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叶真言与夏油杰现在是形式意义上的主从关系，靠诅咒凝聚成的契约联结。
外型现在是个毛茸茸小狐狸的夏油杰，目前处于一种咒灵与妖怪的叠加状态。
他的生命体征停止之时，“夏油杰确认死亡”这个情报被传达到灰叶真言那里的时候，灰叶真言的咒力还是「解封」状态，咒力量比起失去所有咒灵的夏油杰而言占据优势。
仅是凭借这一瞬间单纯只是在潜意识层面上爆发的负面感情，形成了「诅咒」，让夏油杰的灵魂成为了怨灵。
但与此同时，那枚蛋却因为负面的情绪化为了诅咒，能量抵消，反而全盘为作为携带者的灰叶真言矛盾的另一部分与之割裂对等的感情所驱动，用其储存的清澈的灵力构成了作为咒灵继续存在的夏油杰的一部分，与诅咒的力量相对，形成微妙的平衡。
这让夏油杰的人格并不会因为物种的变化而发生改变。
至于为什么会变成小狐狸的样子？
真言：可爱就是正义！
正经来说，孵化出的「事物」必定是是孵化者内心的投影。
比如，如果是由壹原侑子来孵化，大概率会诞生蝴蝶，四月一日则是小鸟，五条悟的话就可能是猫咪。
但这只是初始形态。
根据孵化者的心愿，会在此之上有所变化。
若是怀抱着恶意去孵化，那么，出生的一定会是与之相配的「怪物」，极具危险性。
十年前，灰叶真言正是顾及到这一点，才会想要把蛋交给夏油杰本人，而非是由自己来孕育出什么，再交给对方。
*
虽然因为自然生成的契约，真言可以听懂小狐狸在说什么，但实际上现实中的效果却可爱得真言在心里嗷嗷直叫。
夏油杰：这就是你的报复？？？
夏油杰（小狐狸Ver）两只前爪踩在柔软的被子上，毛茸茸的耳朵尖抖了抖，发出了狐狸的声音：“嘤～”
灰叶真言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而且，因为已经笑了出来，没办法再遮掩，倒在了床上越笑越夸张。
他黑色的软发搭在被褥上，笑够了之后，勾着还带着笑意的尾音侧过头，蹭了蹭脸旁边的小狐狸。
夏油杰的尾巴炸开了。
“夏油先生，你是什么时候收服「化身玉藻前」的？”
「你的咒力被封印的时候。」
“欸？为什么在那之前不出手？你早就发现祂了吧。”
「我还不至于落到跟小朋友抢玩具的地步。」
“你居然说它对我而言是玩具吗，我没有那种奇怪的癖好啦，不要污蔑我。”
「……谁在跟你说这个了？」小狐狸的擦了擦脸，小脑袋埋下去，尾巴翘起来，耳朵也折了下去。
「你呢，你自己不也是一直没把我遣去跟踪你的咒灵干掉吗？」
“呀，我以为夏油先生是在和我玩什么play呢。”
夏油杰：可恶，都说了我不是炼金术士！
“那么，为什么不来找我要回你的学生证？”
「本来就是要丢的东西，不拿回来也罢。」
“好过分，夏油先生，居然说是‘本来就要丢的东西’。”
「我不是在说你。」
真言睁大了眼睛，敛去了脸上原本故作的笑意，凝视着目前可以说是任人宰割，小小一只的狐狸。
但夏油杰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
「换我问问题了。」
「你和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联系的？现在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说谎了吧？」
“我顺走了你的学生证之后，按照上面写的地址去了高专一趟……当然，我只是止步在了结界外。”
“悟发现了我，就出来了。”
“我们在那个时候第一次说上话。”
「…你当时穿着裙子？」
“穿着裙子。”
「那么，你在那个时候找他是想做什么？」
“……想要咨询一下东京校入学的相关问题，入学条件啊、学制啊什么的。我当时除了你之外只认识他一个咒术师。”
「小骗子。」
“你到底为什么可以看出来我在说谎啊，夏油先生。”
「看出来就是看出来，没有理由。」
“欸，过分！”
但夏油杰倒是没有追问真话是什么。
“最后一个问题。”
真言把小狐狸放在了手心上，捧了起来。
夏油杰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不情愿，但却没有自己跳下去。
“夏油先生，你那天本来是想来杀我的吧？”
他歪了歪头，似乎真的只是单纯地好奇一样。
“最后为什么没动手？”
「……你指哪一次？」
夏油杰对灰叶真言产生杀意的场合多了去了。
“第一次。”
当时，夏油杰和五条悟在新宿诀别后，来到了他们平时见面的地方，却因为真言旁边的位置已经有人占了，在不远处的巷子旁停下了脚步。
那天正好是灰仁任职的瑠璃高中的校庆，他很早就溜了，揽着满脸都是不情愿的真言坐在长椅上吃鲷鱼烧。
【来年春天就要开始上学了，你行不行啊？】
【总比你强一点，灰仁。】
【过分！好过分！你怎么可以管爸爸叫废人！】
【你在想什么呢，只是“灰叶仁”太长了，简称成“灰仁”而已。】
【哪里长了？！只有三个元音而已……不对，你应该叫我‘爸爸’才对吧？！】
……
真言捂着耳朵，感觉到了夏油杰的咒力残秽，转过了头。
但夏油杰本来站着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了。
「因为我发现你有咒力了，然后估摸了一下，暂且打不过，需要再收集更多的咒灵才行，就先放弃了。」
骗人。
“……欸，居然不因此转而想邀请我成为你的「家人」吗？”
小狐狸跳下来，落地很轻。
「你不可能会支持我的理想。」
“……好过分。”
「我哪里过分了？」
“我原本讨厌你那高高在上的态度，但到头来你却把我作为行事模版的「正常」观念塑造成了你学生时代的样子，自己却一走了之。”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恨我的诱因吗。」
他说的是“诱因”。
真言想了想，“那么，话又说回来，你现在不恨我吗？”
「为什么？」
“你不是憎恶诅咒吗？但你现在自己也因为我的关系变成诅咒了。”
「……说实话，感觉有点恶心，但从根源上来说是我咎由自取，不是你的问题。」
“……恶心吗……”真言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我是指，我想要让诅咒从世界上消失，到头来自己却成了诅咒这件事本身。」
“是吗……”真言不置可否，摸了摸小狐狸的脑袋，“居然变成了这么可爱的样子，我还以为会是类似里香酱的那种呢。”
「哦？那如果变成了祈本里香那样，你会怎么做呢？」
“当然是满怀爱意地给你一个吻。”
小狐狸打了个抖，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但他也没说什么，似乎是放弃挣扎了，只是转移了话题。
「难得帮你把封印去掉了，怎么又接上了呢？」
“我现在身处高专，不接回去才比较不妙吧。”
真言往向窗外，这么说道。
“现在，我还不能死掉。”
*
当初，真言和五条悟第一次对话的时候，对方垮着脸，一脸嫌弃地冲他摆手。
“你来这里干什么啊，小鬼？回去回去。”
灰叶真言猩红的眼睛里沉静无波，歪了歪头，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你能杀了我吗？悟。”
五条悟露出一个被恶心到的表情。
五条悟：这辈子都没听过这种要求。
“叫声‘哥哥’就答应你。”
结果，因为灰叶真言死都不愿意管他叫“哥哥”，被硬拽着送离了高专范围，这件事也就暂时不了了之。
之后，夏油杰离开那天，五条悟在夜蛾走后仍然坐在台阶上思考人生。
然后，灰叶真言盯着他看了一会，也挪着坐到了他旁边。
“你说夏油先生为什么没杀我呢？”
“哈——？谁知道，”五条悟抬起头，换了一边手肘撑着下巴，“你自己去问他不就好了。”
“……算了，我又不想知道了。”
沉默。
蝉鸣吵得人脑壳疼。
五条悟抱怨似的说：“夏天真讨厌啊。”
“一般，没什么感觉。但我讨厌冬天。”
“……因为杰出生在冬末？”
夏油杰的生日在立春前一天。
“不，是因为我自己的生日也在冬天。”
“欸，那我们三个都是冬天出生的呢，真巧。”
“是啊。”
“……”
“……”
五条悟挠了挠头发，“我们双向舍弃了彼此。”
“这样一来，对我们来说，对方的身边再也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了。尽管那里空无一物。”
“听不懂。”
“骗人。”
“你讨厌孤独吗？”
“不讨厌，相反还挺享受的，你也享受起来的话会开心很多哦。我讨厌的是无聊。”
“但这高专三年的时光并不无聊。”
“而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我也该摆脱依赖，试着成为独立的大人啦。”
真言一脸怀疑，“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五条悟戴上了墨镜，“我必须靠自己好好思考一下我今后该怎么办，自己做出「选择」才可以。”
“人都是这样的。”
“……你什么意思？”真言盯着树干上的蝉蜕。
“谁知道，真言酱不如来猜猜看吧？”
他墨镜后的蓝眼睛剔透清亮。
“我还挺喜欢你的，真的。”
*
时间拉回到现在。
里香解咒，好好地和乙骨道别完时，转过身，对着头上顶着小狐狸走过来的真言，令全场所有人都意外地笑了笑。
“再见，真言。祝你愿望成真。”
真言愣了一下，因为离得还很远，又懒得大声说话，只好笑着挥了挥手。
而走近时，他把学生证还给乙骨忧太后，大家围过来看他的小狐狸。
“……你哪里捡的？这里虽然很偏僻但也不至于能随地捡到狐狸幼崽吧？”
“……高菜？”
“也不是夜蛾校长的咒骸。”
“挺可爱的，你真幸运。”
因为从蛋中孵化的缘故，一般咒术师是察觉不出这只小狐狸从物种意义上来说算是半个咒灵，且本体还是极恶诅咒师，夏油杰。
但熟悉他的人就不一定了。
家入硝子和五条悟眨巴着眼睛，盯着小狐狸的刘海，开始了队内语音交流。
硝子：……是夏油杰。
五条悟：怎么看都是杰。
*
“妈妈，我回来了。”
真言一如既往地言语上忽视灰仁，在玄关打着招呼。
“欢迎回来……啊啦。”
扇言看到了自家儿子怀里的小狐狸，吃了一惊。
“妈妈，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婆！”
真言微红着脸，笑着这么说。
夏油杰在心里口吐芬芳，大尾巴向上卷。
“DK！人不能，至少不应当！”
“……这孩子还没成年吧，不可以哦，要好好等人家长大。”
“是这个问题吗？！孩子他妈！”
灰仁崩溃道：“虽然人的XP应当是自由的，但我还是建议你去看看医生……咕呃——！”
家里一阵鸡飞狗跳地闹腾到了半夜，蛋糕，蜡烛，圣诞树，礼物盒……
今夜全是由这些美好的东西组成的。
每一年都是这样。
真言在夏油杰的头上戴了一个小小的圣诞帽，强行抱着他睡着了。
夏油杰：脏话.mp3
而第二天早上五点，真言在生物钟好的作用下醒来的时候，刚好接到了一通电话。
是陌生来电。
他接通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了壹原侑子的声音。
“喂喂，灰叶君，听得到吗？夏油杰先生在你那边吧？他之前在我这里换走那枚蛋的「代价」，我终于想到了！就是需要你们两个一起过来一趟。”
“我会在「店」里等待。”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Hello， world！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