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一见钟情的第14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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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老婆！”
真言一个嘴快，把这个在心里一路快进的称呼就这样毫无前因后果铺垫地说了出来。
然后，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夏油杰的表情从震惊到茫然，从茫然到震惊，再从震惊到关爱弱智儿童。
这一过程前后不超过1秒。
虽然看到了老婆的新立绘…啊不，是新表情，挺开心的，但还是要趁他对我的好感度降到不及格之前挽回一下。
灰叶真言深吸了一口气，眨了下眼，正要接着来一段把夏油杰吹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激情告白，却说不出话了。
夏油杰往他嘴里塞了个什么东西，刚刚好堵住嘴，动弹不得的地步。
他吞也不是，吐也不是，还说不出话。
？
这是要开始拷问了吗？
先打一顿，防止他咬舌自尽？
结果又是一阵熟悉的天旋地转。
他因为说不出话，只能眨巴着眼睛倒着对夏油杰进行眼神示意。
而做完了这一切的夏油先生只是总算舒了一口气，拍打着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揣起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灰叶真言的脸。
这人刚刚被他倒着用封印符贴在了墙上。
重点封锁了脖颈、腰部、手腕、脚腕。
外套口袋里乱七八糟的各种东西掉了一地。
棒棒糖、巧克力、5元或是100元的硬币、素色糖纸叠成的千纸鹤。
他顺手捡了两根红色和蓝色包装纸的棒棒糖，藏进自己佛衣宽大的袖口里，眸色沉静地蹲下来端详了一下灰叶真言从刚才起就眨巴个不停的眼睛，似是觉得有趣。
夏油杰：…他眼睛不累吗？
这样倒立的姿势会导致血液流通不畅，时间久了毫无疑问会死。
这种死法对一个咒术师而言无疑是十分憋屈了。
而丝毫没给人解释机会的夏油先生完全不理会灰叶真言的挣扎，只是自顾自地掏出手机打字，给五条悟发了一通邮件，就十分无情地一走了之了。
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一般情况下，遭到这种对待后，再怎样意志坚韧都会感到灰心和郁闷，或是会开始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有哪里不够妥当。
但灰叶真言哪里是什么一般人。
他此刻正因为老婆不仅没杀他，甚至打都不打，心里美滋滋。
但没一会，他就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现在，他的咒力被封印，四肢又无法动弹，还发不出声音呼救。
他该怎么下来呢？
*
五条悟自从那天晚上，灰叶真言穿着浴衣，一崴一崴地扶着墙离开学校后，一直断断续续地接收到各种不同说法的江湖传言。
某著名邪.教头子和先婚后爱的情夫当街施法斗殴，无辜群众联名抗议，夫夫吵架请勿波及路人。
这是一开始的版本。
接着，关于这件事的说法就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当事人的消极处理态度逐渐变得离谱了起来。
本是想给爱人一个惊喜，却反而发现了对方在与新欢偷情，为惊喜准备的烟火变成了暴怒的惊吓，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封建婚姻，少夫老妻，他等他长大，他为他许诺，却一夜之间变心。都是给了他过度的自由惹的祸。
……
还有什么带球跑之类的版本，听着就想笑，偏偏是还把情节编排得有模有样，逻辑自洽，要不是这故事中的两个人五条悟都认识，还认识了很多年，他都要信了。
而不知最开始是谁先提到，灰叶真言是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学生这一背景，又把这件事和先前五条悟自己推波助澜传出来的谣言融合在了一起，开始分成两拨人马掐架，谁都不服谁。
这些闲得不得了的吃瓜群众争论不休的主要问题是：到底是谁先来的？是谁偷了谁？！
一方坚信，是五条悟在夏油杰和灰叶真言的感情中趁虚而入，横插一脚。
而另一方抗辩，绝对是夏油杰蛊走了灰叶真言的心，导致交往不久的两人感情破裂又复合，分分合合为哪般。
呵。
五条悟捏住了自己的下巴。
关于“到底是谁先来的”这个问题还真不好说。
现在认可度比较高的版本是夏油杰和灰叶真言本来是一对，但因为立场不同和代沟冲突，进入冷战期，而与此同时，灰叶真言在入学高专后对五条悟一见钟情，追求未果后，又发现果然还是夏油杰对他好，回去修复感情，却遭遇五条悟的突然示好，心中摇摆不定，最终一直以来的矛盾在时隔多年的夏日祭约会时爆发了。
五条悟个人认为，这个说法没毛病，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挺贴合实际情况的。
但灰叶真言大概不这么想。
那脑子里有洞的小鬼不知为何一直坚定地认为五条悟和夏油杰有一腿。
如果让他把这个误解说出去，这个谣言只怕情节会变得比现在更加错综复杂，难解难分。
而对五条悟而言，他只是会在穿着私服时一边吃着毛豆奶油馅喜久福，一边听着这些八卦小故事哈哈大笑，笑得方形墨镜都从鼻梁上歪了下来。
仿佛自己不是这下下饭小故事的主角之一似的。
但他觉得，这绝对不是他不正常。
因为另一个漩涡中心的主角之一，灰叶真言，因为被朋友们顾及情伤，甚至还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其实只要稍微打听一下就肯定会知道。
但因为灰叶真言这个人对和自己有关的事情不是很感兴趣，彻底选择性失聪了。
虽然大家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但五条悟并没有把这些当作是困扰。
相反，他还挺乐在其中的。
甚至快乐得换了一款新的润唇膏。
而这天，当他在学校的教职工会议上开着静音模式玩“合成美猴王”的时候，手机消息系统提醒他收到了一封新邮件。
发信人是杰。
他自己虽然隔三差五地会给杰用目前唯一的联系工具，邮箱，发一些有的没的日常琐事，但却已经是近十年没有收到过这个账户发来的新消息了。
发信人：看不见眼睛的丸子头美女
主题：速来！！！
正文：快来把你学生接走，我不杀弱智。
另附上了个定位地址。
五条悟愣了一瞬。
接着，他当场就直接笑了出来。
不不不，他不是在幸灾乐祸，只是他每次看到这个自己当时瞎写的备注名就会想笑。
而等五条悟缓过来之后，他在夜蛾正道和家入硝子能杀人的目光下心想，完了，连不涉及原则问题的情况下简直是菩萨心肠的夏油杰都已经对真言忍不了了吗。
五条悟：真有你的。
来不及多想，他直接在会议室的众目睽睽之下站了起来，长腿一垮就往门外走。
这可让位于主座上的夜蛾正道不乐意了。
他平时也懒得管自己这个幼时是问题儿童，高专时期是问题学生，留校任职之后是问题教师的学生，因为根本管不住，也没必要管。
管不住是因为，知错不认错，下次还敢。
没必要管是因为，毕竟五条悟他姑且也还记得要给自己面子，偶尔看心情读读空气。
但样子还是要做一下的。
不能就这样让他在教职工会议中途什么报告也不打地就一走了之，会引领起一波不好的风气的！
他甚至怀疑先前的一年生制服裙被偷事件就是这家伙起的头。
毕竟十多年前刚好发生过一模一样的事。
五条悟和夏油杰偷了家入硝子的裙子，在试穿时被受害者本人逮了个正着。
然后就是拍照、上传，转发不断，全校热传。
夜蛾一手把额角暴起的青筋手动强行摁了下去，揉了揉太阳穴。
他沉声道：“你是内急吗？”
五条悟转头，笑道：“不，只是我一个学生出了点事，叫我去接他，情况有点紧急。”
“哦？因为吃完寿司却发现没带钱包，被扣在店里了吗？”
“不，是因为他太过自信，硬是想把别人当自己老婆，结果却被反杀，快要被抓回去当压寨夫人了。”
“不说了，我先走了，各位再见～”
夜蛾校长：？？！
夜蛾校长：好家伙。
在五条悟的关门声中，夜蛾正道摆出了一幅碇司令的世界名画，手肘撑桌，十指交叉，下巴撑在上面，遮蔽住双眸的墨镜上闪过一丝诡异的寒光。
家入硝子耷拉着一双下垂眼，眼底青黑，托着腮，陷入了沉思。
硝子：连夜爬上崆峒山后却发现房价飙升，人满为患。
硝子：我鲨五条悟！
硝子：MD！好想抽烟。
但她忍住了。
真是好样的，她为全世界的肺部健康宣传活动树立了卓越的榜样！努力戒烟，从我做起！
*
等五条悟赶到夏油杰发给他的地址的时候，只见灰叶真言全身被缠满了封印符，整个人倒着被符咒贴在了墙上，嘴还被堵住了，一点自救可能性都没有。
可怜兮兮的。
即便五条悟觉得这小子完全是自作自受，此刻也不免升起了几分同情。
就那么一丢丢，一秒，没了。
只有这么短。
他蹲下来，用食指狠狠地弹了一下灰叶真言因为地心引力失去了刘海遮挡的额头。
姑且先掐着他的嘴，把让他物理上闭嘴的东西拿了出来。
“咳、……咳！！！哈……”
这是一枚蛋。
却不像是现实中的卵生动物胚胎，而是更接近无机物的质感。
“五条老师来救你了哦，真言。”
五条悟歪头托着下巴，手肘支在岔开的大腿上。
却没有直接把他放下来的意思。
而真言也丝毫不着急，只是在平复完呼吸后喃喃问道：“你说他怎么就没杀我呢？”
“…谁知道？要我去帮你问问杰吗？”
这本是个不错的主意，毕竟很多事夏油杰不愿跟真言说，或许会和五条悟说。
谁知真言却大喝一声，“不准接近我老婆！”
五条悟噎住了。
好家伙，一星期前还是未来老婆，怎么就直接快进到现在时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一见钟情的第14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