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神他……》Sp赤红

12、第十二章

　　和青叶城西的第二场练习赛在十分钟之后。

　　中原中也补充完水分，放好水壶便向接球技术最优秀的夜久请教相关问题去了。

　　研磨捧着喝了一半的水壶看向神色专注的中也，突然觉得对方和以前的冷漠疏离比起来有一点点不一样了。

　　“怎么样，我就说还是得让中也亲自尝试一下，在场外看是不会有这种感觉的。”黑尾用毛巾擦干汗水，把另一条干净的毛巾搭在了研磨的头顶。

　　用一场练习赛换一个未来的攻击轴心，稳赚不亏。

　　孤爪研磨捏着毛巾的边角把搭在头顶的毛巾拽了下来，“我觉得下一场练习赛会赢。”

　　黑尾闻言笑着回应：“研磨都这么说，那看来下一把稳了。”

　　集合的哨响后第二局比赛开始，及川彻再一次拦网失败后和中原中也对上视线。

　　他现在已经没有闲情逸致去调侃对方了。

　　“真可怕，这真的是只过去了十分钟吗？感觉简直像是换了个人。”岩泉一撑着膝盖，低声说话的时候气息有点不稳。

　　对面发球出界让他们暂时缓了口气，可是最主要的问题却没有解决。

　　比起上一局完全用天赋硬撑，对方现在的表现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脱胎换骨。虽然动作仍旧青涩，很多时候的反应还是带着初学者的影子，但是毫无疑问变得更加难缠了。

　　最令人胆寒的是，对方从第一局开始到现在，甚至连汗都没出过，那张精致好看的脸上干干净净，除了愈发鲜明的胜负欲与被激起来的好胜心之外，不见任何理应存在的疲惫。

　　“最令人不爽的是……”在教练喊了暂停后，及川彻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球场的中原中也，“喂，小不点，你根本没有拿出全力吧？”

　　中原中也扭头看他，最开始波澜不惊的蓝瞳现在亮得惊人，像是深海破冰，下面隐秘而凶险的暗流全部都浮了上来，让他在这时候彻底融进了激烈的赛场。

　　“怎么？”尾音上扬，中原中也侧仰的细小角度让卷翘的发尾随之摇曳了一下，“你想见识一下？”

　　“真是不可爱，和脸一点都不相称。”及川彻苦笑，“小不点……”

　　中原中也打断了他：“你那个称呼，以后不许再叫，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怎么样？”

　　“谁要答应啊！这么嚣张，我会用实力堂堂正正让你拿出真本事的。”及川彻冲他做了个鬼脸，跑过去集合了。

　　“那你可要加油。”

　　背后传来一句语气平平的陈述句，及川彻鼓起腮帮子，愤愤的再次在心里给中原中也打上不可爱三个大字。

　　“你干嘛又去招惹他？”

　　及川彻和中原中也的交谈没刻意压低声音，在周围几个还没走远的队员都听到了。

　　岩泉一拍了一下及川彻的后脑勺，把又去撩火的笨蛋队长打的捂住了后脑。

　　“痛啊！”及川彻控诉的看向他，“岩酱不觉得生气吗？”

　　被对手轻视，在第一局输掉的前提下，第二局虽然看起来比第一局强一点了，但是还是完全没有认真。

　　有被侮辱到。

　　“你说什么傻话呢？怎么可能不生气？”

　　得到了肯定，及川彻默契的和岩泉一碰拳。

　　决定了！

　　比赛可以输，但是绝对要让那个小不点认真起来！

　　暂停结束，中原中也在紧接着展开的后半场慢慢感觉到了压力。

　　可是这种身体逐渐热起来的感觉倒是久违的不错。

　　和每日与两仪式在道场的课业不一样，是另一种更令人感到放松的热血沸腾，就像是曾经十五岁的那个自己慢慢的在这个身体里复苏，在激烈的对峙里缓慢的温热了四肢百骸。

　　分数咬的很紧，中原中也在再一次高高跃起，扣下举到自己面前的排球时看到了球网对面的风景。

　　明明曾站到过比这个更高的地方，看到过比这个更加壮丽的绝景，但是那时候的心情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了。

　　上辈子最后的那段日子，让他对一切都产生了无法逆转的混淆，但是虽然已经忘记了，可应该感觉很不错吧？

　　因为……

　　排球在无与伦比的力度下有瞬间的变形，时速超过了正常人类能够击出的极限，达到了将近200km，突破防守砸在地板上时发出一记沉重的冲撞声，甚至在反弹而起后速度都没有削减下来。

　　现在他就感觉很不错。

　　比赛结束，周围的队员扑了过来，讨厌身体接触的中原中也迟疑了一瞬，还是闪身躲开了伸手就想搂住他的黑尾以及目标是揉自己头顶的其他队员。

　　“开心吗？这次有没有对我留给你的WS位置心动？”

　　黑尾搂向脖颈的手挥空后转而锤了一下他的肩膀，这次中也倒是没有躲开。

　　“加入球队这件事前辈你还是趁早放弃吧。”

　　这种练习赛玩一下还好，但是他的存在就是在影响比赛的公平性。

　　拿出全部实力就是碾压，哪怕他在技巧方面的确不足，可是仅仅靠身体素质就能把这个缺漏补足，并且还绰绰有余。

　　可是如果保持这种状态……

　　中原中也目光扫向对面那属于青叶城西的半场，及川彻脸上的不甘心简直不要太明显。

　　保持这种状态是对那些拼尽全力去比赛的选手的侮辱。

　　所以他终究是没办法真的加入进来。

　　“但是的确很开心。”

　　黑尾还没来得及因为再次被拒而受打击，就因为中也的这一句话笑了起来。

　　行吧，也算是没白费功夫。

　　练习赛结束，教练带着换好了衣服的队员从青叶城西出来，下午还有训练安排，中午这空闲的一个半小时就是宝贵的进餐以及休息时间。

　　以防这帮高中生们人生地不熟的迷路，中午的午餐是早就安排好的，谁也别想偷跑，大家一起吃完了就回合宿的地点休息，然后继续下午的训练。

　　用餐地点还是中也在帮忙做行程表时选的。

　　当时考虑到了社团经费问题，中原中也把地点选在了青叶城西附近一家口碑不错经济实惠的家庭餐厅，看评价这家的汉堡肉和咖喱饭都很受欢迎。

　　“中也推荐推荐，这餐厅是你选的吧？”

　　教练在统计点餐，坐在旁边的黑尾凑了过来，把菜单推到了他面前。

　　中原中也指尖点向推荐菜谱，“今日推荐，另外他家的秋刀鱼似乎也还可以。”

　　黑尾惊讶：“中也你知道我喜欢盐烤秋刀鱼？”

　　“研磨提到过。”

　　所以就不小心记住了，倒也不是特意的。

　　黑尾还待说什么，结果被坐在另一边闲不住的灰羽列夫拽了过去。

　　耳边安静下来，中也倒了杯茶水，托着下颌在长桌的最外围看这帮好像永远都活力满满的大男孩。

　　其实学校生活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乏味无趣。

　　和以前他在时钟塔和橙子学习的时候不太一样。

　　不过也对，时钟塔那种地方本来也不能用学校这个词概括。

　　抿了一口茶水，中原中也在教练统计到他的时候把餐点报上去。黑尾被灰羽列夫拉着在讨论关于WS的竞争上岗问题，坐在他对面的研磨低头玩着手机，他便一时间清闲了下来。

　　店门开合时悬挂的风铃响了几声，他一开始没太在意，直到那位刚刚进来的顾客在他旁边的四人桌落座。

　　“一份咖喱，要特辣，谢谢。”

　　中原中也握着茶杯的手僵住了。

　　手指绷直再放松，他借着从桌边抽出纸巾的动作用余光瞥了一眼旁边。

　　深棕色趋向暗红的短发，米色的修身风衣，黑色衬衣以及同样颜色的长裤，下巴上还有着冒出来的些许胡茬。

　　织田作之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