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失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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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舒了口气。
对面的三人面面相觑，也叹了口气。
“时公子的实力果然了得，在下佩服！”驯马老师父发自内心地赞叹。
张全武附和道：“要我说啊，时光兄弟很有可能是这次棋考的冠军呢！”
师妹脸上一红，“那时公子岂不是成了郡马爷啦！”
时光连忙摆手，“别，这活儿我可当不了，我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呢！”
张全武看看师父师兄和师妹，四张脸都是茫然一片。
时光轻笑一声，郡马这个职位，舍俞亮其谁啊！
“小光，你是不是怕输给小亮啊？”褚嬴故意逗他，“我都走了那么久了，你还在怕他？”
“谁说我怕他啊。”时光立刻反驳，“我俩不知道下了多少场，那都是不相上下的。”
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
获得棋考第一名的棋手，很有可能会成为郡马爷，也就是云杪的夫君，而坊间传闻这棋考第一名早就内定，具体是谁却众说纷纭，当然他盲猜是俞亮应该没跑，可当时自己一时口快，把内定的人说成了洛川言，也就是说，风廉五居士得到的消息是，太常卿的独子、云杪郡主的青梅竹马，洛川言公子，就是内定第一名！
时光一下捂住嘴，“褚嬴，我好像猜到洛川言为什么受伤了。”
“为什么？”褚嬴一点也想不通。
正在此刻，只听门外有人骂骂咧咧地朝这边走。
张全武眉头一皱，赶紧走出门。
“你家的马发了狂，咬伤了我们的人，你们该怎么赔吧！”
原来是在“退货退款求赔偿”的。
时光站在门口观望着。
“不可能！”张全武矢口否认，“我家的马都是经过我精心调教过的，性子温和且通人性，不会发生这种事！”
那人指着身后的小板车，上面放着一匹上伤痕累累、身上插着几把箭的马儿，它的眼珠还在微微动着，但是身子却再也站不起来了，显然气息奄奄。
时光看了一阵心酸。虽然是动物，但这么惨他还是头一次亲眼所见。
张全武更是急了，冲过去吼道：“你们好残忍，居然这么对它！”
那人理直气壮地道：“它咬主人，这是对它的惩罚！”
师妹也跑了过来，凑到马儿的嘴边嗅了嗅，“好奇怪的味道。你给它吃什么了？”
那人不明所以，“吃什么有关系吗？”
师妹厉声道：“马儿的口中有股酸味，普通的饲料不会出现这种味道，一定是你们给他吃了什么发狂的东西了！”
“明明是你的马有问题，你们居然还赖在饲料上，可真会狡辩……”
“等等……老大……”一直拉着小板车默不作声的小伙计好像知道了什么，在那叫嚣的人的耳边说了几句。
时光看得出，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虽然事情的真相没弄清楚，但是张全武还是赔了那人几个钱，对方的主子是权贵，他这种小平民根本得罪不得，万一此事张扬出去，最后做不成生意的还是自己。
“师妹姑娘。”由于不知道人家叫什么，时光便随意给她取了这个随意的名字，“那马儿吃的东西，你能闻得出来？”
师妹点点头，“那气味我再熟悉不过了，对不对，爹？”
她爹就是驯马师师父。
师父也感叹道：“是啊，那味道，我们恐怕一辈子都难以忘记吧。”
师妹神色忧郁起来，“实不相瞒，时公子，其实那马儿口中的味道，与我娘生前经常服用的一味药的味道一模一样。”
“一味药？”时光和褚嬴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我娘患了一种心疾，她情绪总是很低落，动不动就伤心落泪，后来大夫给她开了一味叫做‘怡心’的药，我娘吃了才有所好转，但这种药十分稀有，我们家贫，我娘见我们的生活实在难以负担这种药，不想拖累我们，便……”她说着，不由得啜泣起来，“便自尽了。”
时光遗憾地轻轻道：“请节哀。”
“不过，这种药若是用在正常人身上就不得了了！”师妹心有余悸地道。
“此话怎讲？”
师妹咽了口唾涎，“正常人吃了这种药，会失去理智，看起来像是发狂了一般。”
时光探着身子问道：“会不会……杀人？”
师父点点头，“有可能。你看我们的马儿就知道了。”
“为什么呢？好端端的马儿为什么会吃‘怡心’呢？”
“会不会是讹钱啊？”师兄脱口问道。
“不会，人家是大官，谁会贪咱们这点小钱！”师父立刻否定了他。
时光定定地问道：“师父，张大哥，我能问一问，刚才那马儿是卖给谁了吗？”
*
一切好像一颗颗珠子被串了起来，但是时光却越来越心乱如麻。
“小光，先别想那么多了，把棋下好吧。”褚嬴安慰他道。
时光还是忧心忡忡，“可是我不知道那药他们要用在谁身上啊！”
褚嬴也很着急，但是一切都是枉然，单凭他们俩根本无能为力。
时光低着头走在棋考大堂内，却不小心撞了个人，或者说，是对方撞了他一下。
“元斐？”他吃惊地叫道。
其实在这里遇到元斐并不稀奇，因为他知道元斐是肯定来参加棋考了，使他震惊的是元斐的脸色，一向比雪还苍白的脸，此刻却出现了难见的红潮；光是刚才和他撞了一下胳膊，就能隔着衣服感受到他如火山一般的温度；元斐的眼神十分迷茫，眼白全部被染红，还喘着粗气。
元斐抬起头，像只暴怒的雪狼一般，“干嘛？”
“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生病了？”时光想去拉他。
元斐一下甩来时光的手，“走开。”
“请大家就坐，棋考开始！”
时光不得不和元斐分开。
他毫不关心自己的对手，反而时不时望向元斐的方向。
元斐的对手是郭孝若，郭孝若脸上浮现笑意，按理说，他和元斐下棋是绝无胜的可能的，难道元斐因为生病脑子迷糊了吗？
当初定段赛时，时光就是因为感冒而输掉一场棋的，生病对于一个棋手来说真的好可怕！
时光十分对不住对手地速战速决了对局，杀得对手直接蒙圈到怀疑人生了。
他拿起自己的茶杯，走进元斐，毫不犹豫地将杯中水泼到了他的脸上。
“你疯了！”被泼水的元斐还没反应，被溅到几滴水的郭孝若先反应起来。
时光紧张地问道：“元斐，你好点没？”
元斐的脸还是很红，但是状态似乎恢复了一些，他怔怔地点点头。
时光稍微放了心，但是由于他刚才的举动，本来能观局的自己也被守卫“请”了出去。
他站在棋考大堂的门口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元斐，却见俞亮出来了。
“俞亮，我请你帮我个忙！”他一个健步冲过来，“麻烦你进去照看一下元斐！”
“他怎么了？”由于时光已经对俞亮讲过元斐父子的事了，俞亮对元斐也很关心。
“我感觉他生病了，你进去，如果看他有什么不对劲，就泼他茶水。”
“泼茶水？”
时光急忙道：“我没时间了，拜托你，快进去吧！”
俞亮一头雾水地被时光推了进去，而对方则一溜烟似的跑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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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考大堂，俞亮握着茶杯，准备随时给元斐一脸，但是他看他的状态并没有时光描述得那么糟糕，再看他的棋局，棋形很美，进攻不缓不慢，十分规则且舒服，他心里不禁很想和元斐对上一局。
反观郭孝若的脸色则越来越难看，就像瘪了的茄子，又紫又蔫。
郭孝若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我输了。”
元斐显然是松了一口气，他本想笑一下，但身子却像不受控制似的站起来，朝郭孝若扑过来。
郭孝若吓了一跳，但他到底比身子一直较弱的元斐要强壮一些，直接将他推倒在地。
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俞亮连忙将元斐扶起来，可对方的手一下子伸向了自己的脖子，俞亮一躲，元斐扑了个空。
俞亮举起茶杯，向元斐泼过去。
元斐被泼了个正着，身子晃了晃，眼皮一翻，浑身软了下去。
就在这一瞬，一个强有力的手臂将元斐稳稳当当地托住了。
“怎么……怎么样了？来得及吗？”
时光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看到这个场景，不由得松了口气。
只见元斐上身全湿了，双眸紧闭，毫无力量地依偎在某人的怀中。
“太好了，赶上了……吧？”时光一个激灵，问俞亮道，“俞亮，是赶上了吧？元斐他，没有伤害别人吧？”
俞亮愣了一下，“额，算是……未遂吧……”
他省略了元斐攻击郭孝若和自己的细节。
“发生什么事了？”
熟悉的声音慢慢靠近，白衣男子看到这些人微微皱眉。
“褚大人，这人他突然就……”
守卫刚要汇报，褚嬴抬起手制止了他，“若谷，你怎么也在这里？”
孟若谷重重地叹了口气，怜爱又心疼地望着怀里的人儿，“不要意思，褚大人，我要带他离开这里了。”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失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