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残秽 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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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那就是残秽吧？”虎杖指着稍远处道。
“没错。”七海拦下了想要往前走的虎杖，“你们几个先在这里等着，我先去确认一下是不是安全。”
“七海海太小心了啦。”虎杖笑了起来，说着就抬脚往前走了一步。他的脚刚刚落到地上，就突然有一种心脏被扼住的绞痛感，激得他一连后退了好几步，差点就跌坐在地上。
“虎杖！”伏黑和钉崎立刻赶了过去扶住他，“你怎么样？难受吗？”
“虎杖同学，没事吧？”七海回过头来看着虎杖。
“没事、咳、咳咳。”虎杖擦了一下嘴角，“那究竟是什么？”
上城樱看了看虎杖，又看了看奇怪地没有挪动一步的七海，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轻手轻脚地走远了些，慢慢往前挪动，就在她刚刚越过七海的身位的时候，她也感觉到了那种仿佛停博一般的疼痛。她痛呼出声，猛地捂住心口，一个支撑不住便跪在了地上。
“上城学姐？！”
“上城樱！”七海的声音里带着些愠怒，“回来！”
“我要是回去的话，你打算独自扛着这个领域的攻击多久？”上城樱也生气了，把腿伸长了些，脚尖堪堪越过七海的身位，“什么都不说，只知道一个劲地自己扛吗？”
“保护你们是我的义务。”七海依旧坚持着。
上城樱的痛楚忽然减轻了，想必是七海又往前移动了一些，她脾气上来了，对着七海的方向怒吼道：“你不许动！”这两次的疼痛根本不是一个级别，想必离那中心越近，领域的攻击便会越强，他们能感受到的疼痛就越大。刚刚自己感受到的已经几乎是绞扭着心脏了，那七海再往前……上城樱几乎不敢再设想下去。
“所以……那前面果然是有什么东西吗？”虎杖恢复得快些，已经不需要扶着了。
“看上去是个领域。”伏黑惠道。
“是。”上城樱见七海沉默不语，主动开口道，“和我们从前见过的领域都不相同的领域，它会主动攻击靠近它的人，目前看来越接近领域的中心攻击越强，领域内究竟有什么还不得而知。”
几人都沉默了。片刻后七海终于出声补充道：“这个领域在随着我们的前进而后退。如果说我们的领域的效果是领域内攻击必中的攻击类的话，那么这个领域应该就是相对防御类的领域，但效果仍然是必中。”
“简单来说，谁离得最近它就攻击谁。”上城樱支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前辈你扛了多久了？”
“我不知道。”七海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异样，“我没有问题，你们不需要担心。”
“换我来吧。”上城樱踉踉跄跄地走了过去，“你先休息一会儿。”
“学姐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钉崎想要拦下上城，却被上城轻轻地拂开了。上城把围巾围在钉崎脖子上，笑了起来，“再怎么说我也是前辈啊，总不能让你们来照顾我。”她看了看面前仿佛不存在一般的领域，从钉崎兜里摸了两根钉子，“一会儿说不定会用到。”
“虎杖同学，伏黑同学，帮我把七海前辈拖到后面去。”上城樱把手放在七海的肩膀上，“可不能只让你一个人出风头啊，太狡猾了，前辈。”
“可是学姐你的身体——”虎杖还想劝，却被身边的伏黑打断了。伏黑身边的玉犬冲着上方狂吠，他也伸手指着上方看不清的穹顶，声音都在颤抖：“那是……什么？”
巨大的阴影从房顶显现，像是一滴浓得化不开的墨，又像是种在房顶的鱼卵。一共也不怎么大的房顶被那向下凸起的阴影占据了大半空间，显得压迫感十足。
“那是……咒胎吗？”钉崎显然是第一次见这种东西，“好恶心。”
“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咒胎，观测等级不足二级，但是体积巨大，怀疑是新型咒灵。”七海沉声道，“为了避免出现意外，我现在就联系五条先生，你们几个都离远一点。”
“判断是不是咒胎有个最简单的方法——”上城樱从腰间拔出另一把长刀，用它划开了缠在自己大刀上的咒纹布，“砍下来看看就知道了。”
“上城樱你要做什么？！我让你退后你没听见吗？！”七海看见伏魔罗的刀光闪电一般划过，忽然就想起了许多年前站在自己身边的身影。那时他也是意气风发地想着要去斩杀咒灵，也是同样的自信满满。他恍惚间在上城樱身上看见了已经去世的同伴的影子，七海几乎不敢再想下去。
“放心。”上城樱冲他比了个大拇指，“这套方法可是九十九由基教我的，完全没问题。”
九十九由基？那个神出鬼没的特级？七海还没来得及问清楚上城樱和九十九由基有什么关系，就看见上城樱猛地上前一大步，将领域又向前逼退了一大截。疼痛骤然消失，七海脱力跌坐在地上，只能看着纤细娇弱的少女将咒纹布绑在自己的手腕上，随后猛地发力将大刀扎进了领域范围内的地上。刀身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经过打磨锤炼的刀身迅速被划出了痕迹，上城樱从领域中快速抽回的手也被划出了好几道口子。七海看不见她的咒力，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但是那把刀明显在领域里破开了一个口子，从口子里漏气一般倾泻出厉鬼嚎叫一般的声音。
“你真的——太吵了！”上城樱举起伏魔罗，凝顿片刻，骤然劈下。刀身在她的身边划出了一道漂亮的环月，随着这道环月消失，那看不见的领域的边界仿佛也清晰了起来，七海甚至已经能隐隐约约看见边界的残秽。已经足够了，七海挣扎着要把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少女拉到自己身后，这已经足够了。“打电话给五条悟！”他嘶喊着，“快！”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表演，不要眨眼哦，一年级们。”她回头笑了一下。
七海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伸手去抓上城樱的衣角，却抓了个空。
上城樱跃到猛烈颤动的大刀身上，做出了起跳前的动作。她停顿了半秒，那半秒的时间仿佛凝滞住了一样，她感受着身上多出的每一道伤口，感受着心脏仿佛被捏爆一般的绞痛，感受着每一寸肌肉的收缩和每一段咒力的流动，那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就是手中的刀，耳边听尽一切，却又什么也没听到。
上城樱骤然跃起，伏魔罗发出了刺耳的刀鸣，她几乎是以人类不可能达到的速度瞬间突进到了七八米的高空，正对着那团深不见底的黑色阴影。领域随着她的动作收缩到了阴影身边，如果说刚刚切开领域的手感像是切开砖块的话，经过这么强烈的压缩，里面恐怕连炮弹也不能奈何分毫。
“七海！给我一个点！”她喊道。
七海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发动了十划咒法，用尽全力将手中的的刀笔直地掷向了那团阴影。强制三七分弱点，这是七海的能力。刀击中了某个被强制制造出来的弱点，领域形成的茧上被击出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坑，上城樱确认了那个位置，握紧了刀柄。
“绝对黑闪——”上城樱低声道，“Show Hand.”
最强的黑闪，压下了全部的赌注。上城樱大喊一声，用转体连带着手中的伏魔罗一起转动。这次空中只有一半的环月，但传来了几乎是金属的刀刃碰撞的刺耳声音。几乎不可能被破坏的领域被生生劈开一个裂缝，上城樱通过裂缝看到了里面那只巨大的白色眼睛。
她没有停下，继续发力将刀刃刺进裂缝，直插进那咒灵的眼睛！
咒灵发出了凄厉的嚎叫，上城樱手上不停，顺势将从钉崎的钉子也刺了进去，把几乎是虫茧一般密实的领域劈开了一道裂口，从裂口中流出粘稠的黑色液体。上城樱失去了向上的速度，她用尽全力在空中翻了个身，喊道：“钉崎！虎杖！Switch！”
伏黑立刻做出鵺的手势，鵺从伏黑的影子里高高飞起，准确地托住了飞速往下落的上城樱。
“帮大忙了，伏黑。”上城樱长松了一口气。
转瞬之间，虎杖也高高跃起！他猛地挥出一拳砸在裂缝中露出来的咒灵身上，同时钉崎野蔷薇也拿出了自己的稻草人，在地上蘸取了咒灵的血以后猛地将钉子砸进了稻草人的身体里。
——“径庭拳！”
——“共鸣！”
两人同时发动了攻击，咒灵体外包裹的领域终于溃散，一团像是肉团一样的东西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
鵺托着上城樱，在空中回旋了一个急转，迅速抓住了掉落的虎杖悠仁。
“帮大忙了，伏黑。”虎杖松了口气。
两人平安着陆，上城樱从鵺的背上下来的时候正看到七海把那团还没长成的咒灵用十划咒法寸断。她将伏魔罗扔在地上，俯身撑着自己的膝盖喘息。刚刚的黑闪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咒力，在空中的两个借力转体更是使她筋疲力尽。
“上城学姐。”
上城樱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抬头看向正看着自己的钉崎。钉崎冲她眨了眨眼，比了一个“赞”的手势，“刚刚太帅了。”
“还能走路吗？”七海走了过来。上城摇了摇头，于是七海俯身将她抱了起来，咳嗽了两声，及其难得地夸赞道：“做得很好。”
上城樱等了一两分钟，意外地没等到七海的教训，这才意识到这是在夸自己。
“谢、谢谢。”她结结巴巴地说道。
“但还没有结束。”七海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残秽，“你还需要再上去一趟，抹消那些残秽。”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残秽 0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