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主流电竞圈》1k21

51、第 51 章

　　也没什么不合适的，运动服稍微大点小点差别不大，商子曜的表情明显有点无语，“速度真有够快的。”

　　“是啊，合同都连夜寄走了，逃不掉了。”闻弦深深佩服汤瑕的机智。

　　“其实现在曜神你靠墙站好，我给你拍两张全身照，就能官宣了，真是要忍不住了。”安然笑呵呵地说。

　　没想到商子曜竟然点点头：“也行。”然后配合地靠在了墙上，安然倒是没想到大神如此平易近人，真的就上前拿起随身携带的相机“咔嚓”两下，看看效果：“不错呢，一会儿去现场P一下就能发了。”

　　商子曜的心情明显比昨天好很多，没那么低气压了，去青训营的路上甚至和其他人聊起闲天。阿亮周陆华等人非常热情地和曜神讲起队里的趣事，丝毫不记得昨晚躲在房间里咒骂他嘴上不留德的事。而于秋风经理看商子曜的目光如同看自己的人生导师，他知道今天选人的事情不用自己插手，心情很愉悦。

　　他们早上八点到的青训营场地，其他九只队伍居然全来了。场地闹哄哄的像菜市场。只有AOI是全员出席，其他队伍只派了管理层的部分人，可是当商子曜慢悠悠地穿着黑色的AOI队服出现在队伍最后面的时候，场子里的人沸腾了！

　　一时间大家都开始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然后拿出手机拍照发朋友圈。此时拍卖开始了，第一位就是那位状元签选手，打野，GG首先出价15万。

　　“这价格也太可怜了点吧？”阿亮跟周陆华咬耳朵。

　　周陆华拍了一把阿亮的脑袋：“看你跟谁比了，跟大神比当然便宜，咱们可能还不值这个价。”

　　“是哦。”阿亮点点头。

　　经过一番竞价，GG以30万的价格买到这名打野，他从幕后出来，是一名瘦瘦小小的男生。接下来是第二名辅助，是之前QP选送的，现在QP想买回，出价10万，没想到AA的人出价20万截胡。

　　“30万。”QP出价。

　　AA举牌，“40万。”

　　QP再举牌，“QP出价40万！”

　　40万是青训营选手的价格上限，不能再加了，于是两边陷入平局，主持人只好问那位选手的意思，没想到，他放弃了原本的主队QP。坚定地选择了AA。

　　“我是AA的粉丝。”

　　“好家伙，当场叛变。”阿亮感叹。

　　“AA的粉丝怎么那么多？”商子曜闻言挑眉疑惑道，不知在说给谁听。

　　到了第三名的时候，主持人报道：“小Coco选送射手016号，起步价3万。”

　　Coco的射手，简直品质保障啊。AOI众人打起精神，率先举牌。“5万！”

　　“10万！”没想到AA还要买人。

　　汤瑕最喜欢和AA打擂台了，简直其乐无穷，她示意于秋风再举牌，“15万！”

　　没想到AA居然放弃了，汤瑕简直要怀疑他们是为了和自己哄抬价格才举牌的。等这名15万选手掀开幕布跑出来的时候，大家都眼前一亮。

　　“怎么有人能长得和洋娃娃似的呢？”周陆华感叹道。

　　“洋娃娃”真名也公开在大屏上，卫雁凡，女，19岁，游戏ID Meimei。闻弦这辈子就没见过脸这么白的人，她大眼睛，自然卷，因为是短发，自然卷就更加明显，在头上蓬松着乱晃，别了一个韩版泫雅式彩色法卡。明明非常可爱阳光的类型，看起来却带着淡淡的忧郁。

　　她走到AOI众人面前：“是你们拍的我？”

　　“是啊。”汤瑕还真没想到会是个妹子，“欢迎你！”

　　“欢迎欢迎！”大家在后面起哄，“恭喜AOI摆脱全男班！”

　　“啊？你们队伍没有女生啊？”卫雁凡往后退了一步，有些担忧，她早在Coco习惯了队伍里有个冼晴悦到处乱晃。汤瑕亲切地笑着说：“虽然没有女队员，但是有很多女员工的，你放心就好，我不也是女的吗？如假包换啊。”

　　“我也是啊，到时候一起玩，妹子你追番还是追剧？”安然一如既往地温柔，让卫雁凡安心不少。

　　“什么是追番？”她认真问道。这时她才看见后面的商子曜：“曜神！”

　　商子曜点了点头。

　　“你是真的曜神吗？”卫雁凡立马换了一副表情，“你现在在哪个队伍？你不要退役啊！”

　　“我……”商子曜张了张嘴，心想这人是不是有点脑抽筋，幸好卫雁凡终于注意到了他的衣服，商子曜松了口气。

　　“这件外套挺好看的。”卫雁凡赞美道，“话说，你到底去了哪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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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的拍卖就没什么趣了，商子曜原本看上了一个辅助，可人家也是直接跟着原队伍走了。AOI众人也结束了这趟收获颇丰的旅程，回去的路上，阿亮高兴地唱着歌：

　　“灶王爷保佑我，去了一次来两个……”

　　“什么灶王爷？”卫雁凡问。

　　“我们去的路上拜了灶王庙，祈求来几个好选手。”闻弦解释道。

　　“这种事你们去拜灶王庙？”商子曜一脸不可置信，“灶王爷管这个？”

　　“对啊，”卫雁凡永远比别人慢半拍，“为什么不去拜观音佛祖之类的。”

　　“神都是通的，通的。”闻弦说瞎话，“你看，这不还是管用了吗？人家自己会商量。”

　　“扑哧。”卫雁凡发出自从见面以来的第一声笑，众人齐齐松了口气，不然还以为这姑娘对来AOI有什么意见……

　　谁都不知道卫雁凡心里在想什么，很久之后，久到就连卫雁凡自己都快忘记她当时的想法，她唯一记得的，就是那句，通的。

　　“卫雁凡，世界上的路都是通的。”

　　这是拍卖会前一晚，她心中最敬重的前辈，冼晴悦来到青训营的后台，面对她的纠缠，和她特地说的一席话。当时悦姐问她：“你想要什么结果？职业生涯很短，尤其是咱们女选手，目前数量比较少，面临的非议还很多……你的职业目标是什么呢？”

　　“当然是冠军呀。”卫雁凡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很不解，“所有选手的目标都是冠军，不是吗？”

　　冼晴悦望着黑漆漆的天空，有些忧伤地吸溜一口珍珠奶茶，摇摇头：“嗯——不是。”

　　“我只进过一次世界赛，”她吞下一个珍珠，“再之前我是个没人愿意和我组队的小疯子，再再之前我是个天天被家长揍的学渣，我不爱学习也学不会，我就喜欢玩游戏。那时候我家因为工作的关系很早就配了电脑，我发现这才是我最擅长的。”

　　“我当时被Coco录取了，我很开心，那时候我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孩，我想我一辈子都可以名正言顺打游戏了，真好哇。”

　　“我不是一个很有毅力的人，那时候和我一起实训的人中，还有几个同龄人。现在他们要么就扛不住压力退役了，要么就是受不了严苛的训练，逃走了。那时候有个和我住同宿舍的女生，她天天哭，我很不理解，为什么要哭呢？每天有游戏打，就是世界上最高兴的事了，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没想到现在她走了，我居然成了那个进过世界赛的。”

　　“你说，是不是很不公平？”冼晴悦眨着眼睛问她。

　　“呃……”卫雁凡不知道怎么说，她实际上很同情那个女生，她一定是和自己一样的，要强，还有个远大的梦。

　　“当然不是了！”冼晴悦暴起拍了一下卫雁凡的头，“我每天训练不比她少，但是我快乐。我赢了也快乐，输了也高兴。因为我从考过第一次倒数第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是个能逼迫自己努力的人。我不会再任何事情上勉强自己，比如改变风格，比如改变性格，比如虽然现在还是个青训选手就非要拿冠军，甚至是非要在Coco拿冠军。”

　　“卫雁凡，世界上的路都是通的。”

　　“根据我对你成绩的观察，很遗憾，你也不是个压力型选手。越是关键的局你越容易发挥失常，这太要命了。不是每个人都要头也不回继续努力才算好，咱们这种人是需要满足感，轻松感，是需要频频回头的。Coco明年还不放弃，需要再次冲击世界赛名额，新队这方面的压力小些，是个锻炼。如果哪一天，你发现自己不需要回头，那么——”

　　冼晴悦把奶茶扔进垃圾桶，月光下她的眼神亮得吓人，她指着卫雁凡说：“恭喜你，第二个能去世界赛的女选手就是你了。无所谓在哪个队伍，无所谓是不是核心，全中国的女玩家们都会为你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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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卫雁凡说。

　　车子一路北上，离Coco的基地越来越远，卫雁凡趴在车窗上，看着嘻嘻哈哈的AOI众人，一脸苦相的于秋风，和看着有些没落的年轻大老板，第一次觉得，这样的日子，好像也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