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化世界》雨令山禾

89、被遗忘的过去

　　是啊。。。
　　我的过去。。。
　　这个原本稀疏平常的问题竟让张伯琮第一次发现自己记忆中的空缺，他努力回忆着自己仍能记起的事件：
　　自己六岁多七岁不到的时候被人贩子拐到明夷，期间跟另两个差不多大年纪的孩子一起逃了出来。共同生活了两年左右，各奔东西，自己则在堆填区附近捡垃圾时遇到了二弟阿旭，之后便一直带着他流浪生活。又过了几年，辗转来到乾阳，又遇到了小妹小熙，那时的乾阳还不似如今这般破败，相比其他贫民区条件算是不错了。于是便在此地常住下来。
　　至于自己是哪里人？父母是谁？张伯琮早已不记得，好像也从没人问过自己。每日醒来便为口吃的犯愁奔波的人，根源起于何处似乎并不重要，所以张伯琮从来没为此困扰过。可不知为何，现在布罗博士向自己发问，张伯琮心中不由的生出种空荡荡的感觉，很不舒服。神情一时有些没落。
　　在张伯琮昏迷之际，布罗博士已在他体内植入测谎跟踪器，只要他自主意识中出现明显的说慌倾向，布罗便能凭借手中的感受器感受到。此刻的张伯琮尽管神情有些为难，但并没有想隐瞒或是说慌的想法，看来他确实是想不起什么。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准确的来说，这才是布罗博士想要的答案：张伯琮一定经受过特殊改造。
　　“想不起来的话就算了吧~”
　　“嗯？”思绪被拉回现实，张伯琮感到一丝意外，这个有些疯狂的博士竟会主动放弃追寻想要的答案？“您不想知道了？”
　　“想啊，不过找寻答案的方式有很多，我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哈哈哈哈哈！”布罗自顾自的狂笑起来。
　　“呵呵~”秃得脑袋上都没剩几根毛了也不知道他何来的自信，还是说他只是长得显老？“您刚才提到的意识啊，身体啊，先后什么的，跟我的来历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还有莫大的关系！”布罗斩钉截铁的说道：“如果意识是后于身体而产生的，那么人□□死后意识便不复存在，也就是说意识必须依附□□才能存在；但从你的克隆体看来，意识似乎是可以被剥离甚至是可以被赋予的，意识是可以脱离□□且不可复制。可这又不符合常理，克隆体只要是功能完全就能如常人般行动自如拥有自己的意识，以往的实验无一例外。唯独你的克隆体不行，体内所有的系统都正常运行，生命体征正常，独缺了自我意识。”
　　张伯琮听着布罗博士的话，听得是大眼瞪小眼，一脸的困惑，心想：他真的就没考虑过是克隆实验本身出了问题吗？
　　“我想答案应该就在你缺失的那段记忆中，你一定遭遇过非同寻常的奇遇。”
　　“可能吧。”张伯琮心想：能有个屁的奇遇啊，自己打小就是靠捡垃圾艰难度日长起来的，要是真有奇遇还不如多给自己点钱来得靠谱。“对了，博士，我说您能先把我放了不？还有我的衣服啥的，我这光着着实有些冷~”最主要的还是缺少安全感。
　　布罗博士从衣服口袋中拿出掌心大小的圆片‘啪！’的一声拍在张伯琮的胸口，冰冰凉凉的感觉让张伯琮不禁打了个寒颤。
　　“嘶~”倒吸一口凉气。
　　随即圆片如墨水一般流遍张伯琮的全身，起初仍是冰冷，但当‘墨水’遍布全身后，温度便调试的极为舒适。
　　“这是？”张伯琮询问道。
　　“这是我专门为你定制打造的纳米衣，虽然你的身体能扛高压电击，但你的衣服不行，总不能每次被雷劈了都光着身子吧。至于它其他的好处，留给你日后慢慢发现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这玩意儿咋充电？”
　　“充电的问题，我想你不没必要担心吧。”
　　听布罗博士的一番话，似乎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异能了。这让张伯琮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这点小九九隐瞒的好没意义，尴尬的以笑容掩饰。
　　“还有两个补充件以及我的联络卡，你一并带上。”说着布罗在张伯琮的后腰上又拍了一下，一个纸片大小的口袋微微突了出来。“以后有什么麻烦或者需要什么帮助，都可以联系我，我会尽我所能的为你提供帮助。放心，我不会跟组织说出你的事。”
　　这一刻，张伯琮突然为自己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行为感到羞愧，说道：“其实我也没想瞒什么，只不过我觉得有异能的人多了去了，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就想着安安静静过自己的日子。我想您应该明白吧~”光是布罗自己打造出来的异能者就有不少吧。
　　“我明白~不过有一点我想有一点你可能误会了。虽然解开基因锁的技术并不算是什么秘密，但真正掌握这项技术的个人或是组织仍是极少数的，而能通过解开基因锁便获得异能的人更是凤毛麟角的存在，成功的概率甚至连十万分之一都不到。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恐怕你日后想过平凡人的生活是很难的。”
　　“果然是这样。”张伯琮小声嘀咕着，极具现实生活经验的他自然也料到了这点，不过如今的世道，拥有异能才能保护好自己的家人，从这方面来看也不是什么坏事。好日子嘛，能过一天都是赚得。
　　布罗博士解开张伯琮的手脚，准备放他走。
　　张伯琮虽然很想问布罗博士是如何得知自己还活着的消息，但保护线人的规矩是默认的，问了也白问。既然他也承诺不会向组织透露自己的行踪，问不问也没什么区别。
　　临走前，布罗博士自言自语的一句话，让张伯琮日后回想起来的时候，不由得心头一荡。
　　“是他吗？是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