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化世界》雨令山禾

74、怀璧其罪

　　‘阿嚏！’
　　由于岛上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所以岛上的人都习惯了早睡，张伯琮见没什么事也在埃特纳的房间打起地铺早早入睡，突然不知为何鼻头一痒打了个喷嚏把自己弄醒了。
　　“难道是着凉了？”张伯琮自言自语道，怕吵醒疯小子于是瞥了一眼床上的埃特纳发现他正坐在床上看着自己。这就多少有些尴尬，张伯琮问道：“你醒了？”
　　“嗯。”通常人要是盯着别人看然后被发现都会下意识的眼神闪躲，但埃特纳的眼神没有回避的意思，有些问题憋在心里始终是不舒服的，“你救我的时候没有发现其他人吗？”埃特纳问道。
　　张伯琮明白他是在问自己，回答道：“没有啊，我遇到你的时候你就一个人漂在海面上，怎么？你还有同伴？”
　　“不是同伴。”埃特纳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那个家伙。
　　见他低下头，张伯琮心想：你不问那就让我来问算了，问道：“对了，你之前好像把我错当成别人了，看样子你跟那个人有过节啊，方不方便说来听听？”
　　埃特纳开始讲诉自己与白昼之间的过节。
　　埃特纳本名戈多蒙尔·伊奇，家中世代经商也算薄有资产。自戈多蒙尔的爷爷辈开始涉足基因工程方面的生意，不仅仅是作为投资者，同时也是研发者和受益者，从温饱到富有，从富有到有权势，最终便是幻想永远拥有这一切，这是人性的必经发展路线，公司旗下的成熟技术无论是否合法都会被运用到伊奇家族的族人当中，用以改造家族基因来达到健康的、真正意义上的长生。
　　身为大家族自然明白能站在金字塔顶端的族群是少数的，尽管伊奇家族的财富是常人所遥不可及的，但不足以光明正大的享有左右这个世界的权力，富与贵之间仍是有很大差距。所以伊奇家族的基因改造计划是偷偷进行的。
　　世上真的没有不透风的墙，活人的嘴是不可信的。伊奇家族的秘密计划被泄露出去，很快便招来了灭族之祸。当时的族长乔伊万·伊奇一方面用拖字诀跟圣托巴涅日政府的人周旋尽量拖延时间，另一方面从黑市雇佣了一批护卫对家族的资产和人员进行转移。乔伊万·伊奇已经跟蒙克罗多的政府联系好，他愿意将伊奇家族所掌握的科技奉献出来以换取族人的新身份和安全居住环境，当时的蒙克罗多王：西弗·乔纳摩同意了乔伊万的方案。若一切都按计划进行便不会有之后的惨剧了。
　　在包括戈多蒙尔·伊奇在内的十五个伊奇家族的子代撤离队伍中，参与整个撤离计划的守卫中一名代号为白昼的人不知为何突然倒戈，不仅杀光了其余的护送人员，还把试图将伊奇所有的子代灭除，好在戈多蒙尔遇到途经此处做任务的艾雅法拉幸而获救，之后便在艾雅法拉的推荐下加入VOLCANO组织，代号为埃特纳。
　　此件事后世上便再也没有伊奇家族的消息，至今埃特纳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伊奇家族唯一的幸存者。
　　听完埃特纳的经历，确实是个悲伤的故事，张伯琮感到既同情又茫然。在自己的印象里压根儿没听过什么伊奇家族也没接过这种任务啊？！还倒戈、屠杀？完全不是自己的行事风格嘛！是重名了还是他们找了什么不靠谱的黑中介？
　　埃特纳在讲述自己经历的同时也在观察着张伯琮的神情，其实在他心里依旧是怀疑张伯琮就是白昼，否则他为什么在自己第一次醒来的时候要跳窗逃跑？为什么要引自己去那个山洞，仔细想想除了发色和瞳色对不上，身高、轮廓基本相似。如果真的是他，听见这个故事一定会有所警觉！可现在他却是像在听故事那样，这让埃特纳有些吃不准。
　　“当时你应该还很小吧？你怎么知道那个倒戈的黑市雇佣兵代号是白昼？而且事隔那么多年，你还能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张伯琮开始解析这件事的真相。
　　“嗯。我当时只有九岁，我并不知道那个雇佣兵的代号，是救我的人告诉我的。他跟他交过手，应该不会认错的。这些年来我一直有留意他的信息。”埃特纳从未怀疑过这件事，毕竟他想不出任何理由艾雅法拉要骗自己。
　　艾雅法拉？这孙子是谁啊？自己都不认识！就连VOLCANO这个组织自己都是头回听说，张伯琮虽说十几岁就混地下黑市讨生活但也是最近几年才有些名气，他九岁的时候，自己最多也就十五六，刚入行没多久顶多就是接一下教训人的单子，哪有那么大本事干这么一票？可那个叫艾雅法拉的好像也没理由冤枉自己吧？但要说是重名，这货怎么见到自己就发疯，摆明就是冲自己来的嘛！真是邪了门了！人在道上混，祸从天上来。
　　埃特纳看着坐在地上的张伯琮抖动着腿，歪着脑袋，一副在盘算着些什么的样子，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张伯琮看着床上的埃特纳问道：“你既然一直关注着白昼，那应该知道他今年多大年纪吧，事发的时候他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孩，你觉得这事儿有可能是他干的吗？”
　　“我今年跟他当年的年纪相仿，以我现在的实力完全有能力做到他当年所做的事，这点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呵呵！’张伯琮心中暗骂道：老子今年才有异能的！我十五六的时候可没你这本事，真是太抬举我了！
　　“对了，我搞到能离岛的船了，等你伤好的差不多我们就回去吧。”张伯琮一时半会儿的也想不出能自证清白的理由，反正他现在也认不出自己是白昼，就让他误以为白昼依旧死了吧，大不了自己换个代号继续混。
　　埃特纳看着张伯琮没有说话，心中想的是：你可千万别是白昼。
　　“嘿！听见我说的话了吗？”张伯琮冲着他挥了挥手。
　　“嗯，好。”埃特纳愣愣的说道。
　　“行吧，睡吧~晚安~”张伯琮直挺挺的倒下去，心里念叨着：艾雅法拉是吧？！等会去问问黑市上的人有没有人知道这货的来历，平白无故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差点就要了自己的命！
　　“晚安。”埃特纳也重新躺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