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假假》胧烟谷

63、后记——幸福吧

　　许颜出院的时候，和白淮一起来的还有他的父母。
　　第一次见公婆这种大事，没想到是在戒毒医院的门口。还好，许颜最擅长的就是掩饰——镇定。
　　“阿姨，叔叔。”
　　白母一看就是那种南方娴静的温婉。“出院了就好。孩子，受苦了。”
　　许颜笑笑，微微欠身，端的是大方礼貌。
　　“妈，先上车，到家也能说。”白淮把东西放进后备箱，来到许颜身边。
　　“先回去吧，别一直挡在人门口。”白爸爸也是慈眉善目，温温柔柔的。他打开车门，护着妻子先坐。
　　许颜在长辈没注意的时候，悄悄揪了把白淮腰间的软肉。然后自己先一步坐进副驾。
　　许颜：还搞突袭！
　　白淮：“嘶！”下手真狠！
　　“怎么了？” 白妈妈在车问。
　　“没事，太冷了。”白淮绕过车头，坐进来，安全带，挂档……
　　“家里还炖着排骨呢，你俩一会儿多喝点。这马上都过年了，冰箱可不能空着。还有小淮，你要多做些，不能总让颜颜照顾你。”
　　呃……空手闲暇的是她吧……
　　“阿姨，是白淮一直在照顾我。”许颜扭过头，和阿姨解释。
　　“他跟着组织一走，就是个把月的不见人。现在趁着他有空，就得让他多做。”白妈妈慈爱又怜惜的拍拍她，“何况你还病着。”
　　喜爱和疼惜的目光骗不了人，许颜有那么一瞬的恍惚。
　　“啊，谢，谢谢阿姨。”
　　白淮透过后视镜观察着，虽未插话，嘴角上扬。
　　排骨汤很好喝，许颜连着解决了两碗。
　　“……软糯适宜，唇齿留香，沁人心脾，玉盘珍馐！”
　　是的，许颜完全被排骨吸引了注意力，一不小心情绪激昂，来了串成语。
　　“你喜欢就好。”白妈妈看她吃的开心，心里也跟着欢喜。
　　“这是你阿姨的绝学，小淮倒能仿个七八成。”一时欢愉，白爸爸也接了话。
　　“对了，往后你要每天都炖一次汤。”白妈妈突然很严肃的对着儿子，“我可是会视频检查的。”
　　“好。”白淮一边应，一边抽了张纸巾递给许颜。
　　许颜擦了嘴，瞥着妈妈脸色。“阿姨，白淮在团里的话，时间会有些不定。汤，一月几次就可以啦。”
　　“不行。”白妈妈很坚定，“他现在结了婚，可以每天回来的。你不能因为他工种特殊，就惯他什么都不做。”
　　啊？许颜讪讪的笑。
　　真真是亲妈，这是在传授驭夫经验吗？
　　“要不是我今天问了一句，我都不知道你住院他没送过汤！”白妈妈痛心的拿起儿媳的手，放在掌心，并缓缓轻拍安抚。
　　“小淮常年在外，满日里还是和一群男孩子相处。像这些生活上的琐事，阿姨多提醒他。有做的不对的，你就凶他，他不听，你只管告诉我。”
　　……
　　“那个，其实白淮挺好的，他也很体贴的。”
　　“你不用帮他说话，看他让你瘦的！”
　　呃……阿姨，是本来就吃不胖……
　　“妈。”白淮语气无奈，“您别教唆我老婆。颜颜刚出院，让她去洗澡休息会儿。”
　　一觉醒来，月明星稀。许颜掀开被子，在准备打开房门的瞬间，忽然想起白家父母。
　　咦，白淮没在床上，他和他父母一起睡？
　　许颜披了个外套，客厅里，白淮还没睡。橙黄的落地灯下，他敲击着键盘，在寂静的夜里，却格外安抚人心。
　　“你在忙什么？”
　　“醒啦。”白淮温和的笑，招收让她过来。
　　父母在，许颜不好放肆，规规矩矩在隔壁的沙发坐了，伸着头好奇的看。
　　文档格式，在写什么东西……
　　“怎么不开顶灯？这样伤眼。”
　　白淮捞着胳膊把人拽怀里，放在腿上。
　　“哎……”许颜瞧着房间的门，生怕动静大了些，“你收敛点儿！”
　　“爸妈都睡了，太亮才会吵醒他们。”白淮抱着她继续敲击键盘，文笔流畅，一点磕巴停顿都没有。
　　许颜看了几行后，“这是……检讨？”
　　“嗯。”白淮似乎在应一件很平常的事，“等会儿，就完了。”
　　许颜半是好奇，半是担忧房门打开，就这么不动坐了一会儿后……
　　“回屋里写吧，开着灯写。”
　　“一会儿爸妈五点的车，我还要送他们。”白淮看着她，眼波潋滟。“时间不够。”
　　“哦……嗯？”
　　白淮被她萌萌的样子逗笑，亲了亲。
　　“爸妈休年假，想去北方看看。我这边的假是初二到十二，我们到时候回方台。”
　　要过年了……
　　许颜想了想，“我也要回去一趟，过个三十就行。”
　　她看了眼白淮，俏皮道：“没有机会缓冲，你要直接登门见丈母娘。”
　　白淮用鼻子蹭了蹭，“求之不得。”
　　敲完结尾，白淮合上笔记本。“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我们后天再去求什么符。”
　　许颜点点头，双手搭在颈肩，缓缓靠在胸膛。
　　没有喧嚣，没有纷扰，就只有两个人，昏灯下，享受安静，足够静心。
　　须臾之后，白淮抱起她，轻轻回房。
　　药物的缘故，许颜总是嗜睡。白淮帮她掖好被角，客厅已听到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