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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50 ...

  •   紧接着,丁菀的两个哥哥,还有姑母、叔伯等人都接连被刑拘了,都是不规矩的商人,黑历史多得数都数不过来,甚至还牵扯到贪腐事件。

      警察成立了专案组,调查这个大家族。

      毫无疑问,最多的目光都集中在丁菀“傍”了多年的深衡集团上。

      与丈夫离婚后,丁菀依然利用自己埋在这家大企业中的强大关系网,争分夺秒地捞金。至于她在公司掌权的期间,那就更不用说了。

      挂靠、偷工减料、欺上瞒下、压缩工期、层层外包,外包单位也充斥着她的亲信,鱼龙混杂……

      上级划拨的基建资金,先在她自己手上倒一遍,再投进项目。

      下头开发商的结款,到手里还未焐热,就要给上面各个“大佬”分成,多谢他们的“提点关照”。

      银子是最好的铺路石,她激起多少的怨声载道,只要拿钱堆上去,没有一件不顺心如意。

      那时傅霆海忙于实业,加上性子忧郁,又对她有愧,不太管她在外头的混账事,虽也耳闻过一些,但他知道生意场上有些潜规则,若不接受,寸步难行。他以为她起码有一个限度。

      可他高估妻子了,海面下庞大的冰山其实远超他的想象。

      就拿他们离婚前几月的一件事来说吧——

      丁菀的一个侄子,带了一拨狐朋狗友,乘着酒兴轮/奸了某外包车间工人的未成年女儿,致其事后自杀。

      据工友透露,那女孩是她父亲作为一件礼品送给这位公子爷、以求升迁的,谁想到她如此刚烈?

      丁菀和两个哥哥买通了受害者律师,为侄儿脱罪。谁知,死者的母亲竟然在一个月夜揣着菜刀,去找那糟蹋女儿的畜生拼命。

      自然拼不过一个大男人,被对方失手杀死,头骨都砸烂了。

      丁菀的哥哥出面收拾现场,还做掉了当晚的一个目击证人,这才把儿子摘了出来。

      傅霆海对他们杀人一事并不知情,但这个强/奸案已经让他彻底对丁家人不再抱任何幻想,也成了他迅速与丁菀离婚的原因之一。

      后面他又用了两三年时间,将前妻经营的众多违规的外包工厂全数关停。

      可是,天意弄人,发生强/奸案的那个车间,正是外包给了当时还未入赘的阿成。

      阿成的遗孀对这件事一清二楚,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出人证物证,坐实了丁菀两个哥哥杀人灭口的罪名。

      而且,阿成的妻子还透露,这种穷凶极恶的事情,他们兄妹绝对干过不止一桩:

      早年间,深衡还未爬到现在的岭城资本圈的霸主地位,正是雇凶杀害了商战对手温老板,才有今后的发展。丁菀包庇了凶手狄旭,助其逃逸国外。

      更有人传言,傅霆海与当时的温小姐有染,丁菀妒火攻心,竟让狄旭放火烧了温家的房子!然后温小姐就伤心投江,温家孤女下落不明了。

      对于这个案子,阿成的遗孀就是红口白牙那么一说,但媒体顿时如同狼群闻到了血腥味聚拢上来。

      挑起社会舆论无需呈堂证供,公众更不会疑罪从无。只要阿成的妻子对着媒体说,丁菀是女魔头、杀人狂,是火烧温家的元凶,媒体也就对着观众这么说。

      他们只需要最新鲜发酵的东西,别的都可以不管。

      很快,深衡被四面八方扔过来的石块淹没了。因为,谁不知道在很长的一段历史里,深衡与丁家都是一对近义词!

      检察院的钟检察长,已经空降深衡,执法人员在办公大楼进出不断,媒体近乎踩烂了门槛,无不向人传达出一种信号:

      深衡也要完了。

      一个企业,需要社会环境和口碑的支撑才能做大做强,可如今,没有人还对深衡抱有顽强的信心,大量雇员逃难式离职,小股东低价抛售股份,合作商海啸般流失。

      从去年起,深衡就已开始着手从建筑行业转型到地产业,已拿下多块地皮,投入了大量的启动资金,势在必行,却突然发生这样的事,资方撤资,劳动力空缺,工程停摆,资金链出现极大的问题。

      任何一件事情单拎出来,都不至于造成毁灭级现象,但当它们一齐爆出,却如同数十座火山喷发。各家媒体日夜在傅宅周边蹲守,封口费一律不收,但凡有人出门,甚至是出现在窗子里,一堆话筒和闪光灯就围上去了。

      从警局回来的洛承宽和傅轾轩在家门口陷入了汹涌的记者潮。

      “请你们解释一下,丁菀女士的违法行为,深衡参与了多少?”

      “温建老总坠亡案,温宅纵火案,这么多年还没抓到人,是丁菀女士所为吧?”

      “傅先生到底是下落不明,还是在逃避公安机关的调查?”

      “听说傅先生一直在寻找温家孤女?她是真的在世,还是已经死在火……”

      “啪”的一声,傅轾轩打掉了对方的摄像机,将那提问的记者搡在地上,激起一片惊呼,“哎,你怎么打人呀!”

      洛承宽抓住他,“轾轩,别冲动!”

      傅轾轩捂着手背,刚才被摄像机上的尖锐零件划破了,血在寒冬里快速凝固。汗水蒸在眼睛上。

      无边无际的相机闪光灯,斧头般挥舞的话筒,一张一合的愤怒的嘴,他无法冲出重围。

      “有其母必有其子!”被打的记者爬起来扯住他的衣服,逼他给一个说法。

      洛承宽上前分开他俩,却看到人群中的一个熟脸。

      牛凯!

      牛凯走到他背后,声音淡淡地飘过来,“是你妹妹让我来的,她让我好好拍个够,知道吗,她是个狠人,拿我老婆孩子威胁我,我惹不起她……姓洛的,是你把我扭上这条道的,这是你逼的!你就抱着傅家,等着一块儿遗臭万年吧!”

      当牛凯的相机冲着傅家二楼的卧房开始呼闪的时候,洛承宽仿佛看到兮尔的脸在帘子后一闪而过,他手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夺下相机狠狠掼烂在一旁的花坛上。

      牛凯的几个助手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齐整整上前堵住洛承宽的去路。

      “砸相机?土匪!要脸不要?”

      “太不讲理了吧!你得赔我们!”

      “你岳父被绑架是你干的吧!你怎么还没被警察抓起来!”

      牛凯的嘴角浮出一抹微笑,然后就咔的一声,脖子一歪,笑意被一拳击散,洛承宽膝盖顶着他脑袋,拳脚暴击。

      闪光灯亮得像撞击地球的彗星雨。

      “杀人了!绑架犯要杀人了!”

      记者的职业素养不可能让他们说出这样的话来,洛承宽明白了,牛凯不是来拍摄的,是纯粹来激怒他,要在镜头前面搞臭他,也搞臭傅家。

      傅轾轩不知什么时候也被卷到了争斗的中心,被几双手推倒在地上,演变成一场互殴,烟尘四起……

      屋子里的人并没有过早的被外面的混战吸引。傅宅门窗紧闭,帘幕重重。

      兮尔坐在梳妆台前,静默不语,脸色白得像盖棺的花朵。

      她双手缠了烧伤的绷带,拿不住梳子。

      海汐便在她身后,替她轻轻梳着睡乱的头发。

      这几天,她们已经习惯了屋外记者的噪音,因而不去理会。

      只在偶尔爆发出一阵更大喧哗的时候,海汐能感觉到兮尔的身躯相应地抖一下。

      “海汐,外头怎么越来越吵了?这些人都不会累的么?”

      “兮尔,我给你拿耳机,听会儿音乐吧。”海汐柔声劝道,这是孙姨常用的法子。

      “音乐?”兮尔并不热衷,“音乐已经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了。”

      “别这么说……医生说你手上就是皮肉伤,再过些日子就好了……”

      “海汐,那你呢?”兮尔迷糊地瞧着她,“你的伤还疼吗?”

      海汐流露出疑问,“什么?”

      兮尔用笨拙的手去碰碰海汐的右脸,“你一定很疼吧,是我们家不好……”

      海汐的笑容挂不住了,只余一道裂痕。

      “对不起,对不起。”兮尔低头,却说不清是为哪桩罪过在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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