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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四门午校(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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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谁说了句：“到瑶神宗了！快看！”我这才将目光重新放回碧云校场之上。
校场中原本混作一团站着的弟子们忽然岔开了一条路，然后就见一群身着白衣的弟子缓缓走来，一走出人群，就听身旁突然传来一句：“啧啧！小师弟！你说你当初收湛嘉为弟子也不亏啊！小小年纪，就很有他祖父当年的几分风采了嘛！”原来季虞已经不知道何时坐了过来。
“季虞！”我还没说话，容穗的眼刀子就递过来了。
“师师姐……我嘴碎，我不说了。”季虞连忙噤声了。
“我看你这张嘴还是太闲了，晚些时候，我让乐熏送你几坛我亲手酿的好酒，你多饮些。”
季虞正要张嘴，容穗笑得格外善解人意：“不必跟师姐见外，喝完了，师姐再给你送！”
我轻抿唇角，悄悄给自己喂了一颗蜜饯。继续看校场中的少年，视线逡巡，这才发现台上左侧正是北涧真人，他闭目静坐，身旁弟子也都垂首静静侍立在一旁。方才只管坐在师姐身边看晏之的状况，我竟没注意。
几年不见，湛嘉也抽条了不少，不染纤尘的白衣愈发显得整个人端方如玉，长发如墨，一侧耳翼装饰着细长的白玉寒兰，正是他的家印，看来翁乙已经决定要将未来掌门的职责交由这位天资卓越的少年了。我瞧着湛嘉眼中的稳当，似乎也在这几年成长了不少，测验灵力前还对掌门师兄揖手行礼。掌门师兄见到是他倒是有些讶然，怕是没料到翁乙会把这孩子送来青云派接受午校。
我心情有些复杂，随后看向晏之。晏之侧身站着，我看不清他的神情，但觉他也瞧着湛嘉。
“查验无误，授玉牌。”掌门身边，林若得了示意，看向众人宣布道。
北涧亲自来了，自然也是为了给自家徒弟来撑场面的。
林若继续道：“瑶神宗北涧真人门下，弟子湛嘉——授玉牌！”
随后就见北涧起身，一个旋身落在碧云校场上，亲自拿起玉牌交由湛嘉。湛嘉单膝跪地，双手抬起，接了过来，道：“多谢师尊。”
北涧神色自若，只道：“一切小心！去吧。”
湛嘉这才起身，揖手作别。下了碧云校场，便朝景玄站立的台上去，景玄示意他滴血凝符，随即，一点白色的光就出现在水镜中碧云校场的字样中。这是为了方便大家好查探弟子们的行踪。这主意是谛桑师兄从棋盘中想出来的。
轮到晏之时，台上的弟子更是一惊，没料到这二位的顺序挨得如此之近。真是有些冤家路窄的意思。
晏之这才上前，掌门师兄亦示意晏之伸手，随即运转灵力对上晏之的掌心，一道灵力就从掌心开始蔓延，席卷至四经八脉，最后成功回到掌门师兄手心。掌门师兄浅笑着看向晏之，回头看了一眼台上正坐在容穗身边的我，这才看向林若，点了点头。
林若这才宣布道：“青云派鸿微真人门下，弟子顾晏之，授玉牌！”
随即，众人的目光纷纷从台下转移到我身上。包括晏之，也包括湛嘉。
顶着众人或好奇、或惊讶、或明了的目光，我缓缓走下来，手里攥着那枚玉牌，一步一步走到晏之面前。
晏之双目注视着我向他走来，眼睛一眨不眨，像是生怕错漏了什么，一刻也不愿错过。
等到了眼前，他才眨了眨眼睫，准备屈膝跪下来。我一抬手扶住他的手腕，似是责备道：“怎么又忘了？”
随后就见晏之愣愣的重新站好，向我俯首，双手朝上接过了那块有些沉甸甸的玉牌。
“多谢师尊！”晏之抬起头，眼底漾着光彩。
“小心为上！可记住了？”
晏之点头。
“去吧！”晏之这才转身，朝景玄而去。
待我回到台上，季虞挪了位置，对我道：“啧！现下，我还是觉得咱小师侄更适合做你徒弟！若是湛嘉，那你就只能吃辟谷丹了！哦，对！我看谛桑师兄也得疯！更别说和我下完棋练剑了！”
容穗师姐和乐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季虞这才敢这么说。
待晏之滴血凝符后，就见水镜中出现了一个青色小点。
季虞横竖觉得反正都要喝容穗的酒了，也不怕再多两杯，这会儿趁着师姐不在，又对我道：“哟，这两个孩子不在一支队伍里，可有好戏看了。”
“怎么说？”我扭头去看季虞。
季虞这才道：“你应该知道今年掌门师兄与谛桑师兄稍稍改了午校的规则吧！今年午校，弟子们除了每人都要拿下一道事先藏好的本命灵符，还有一项重任——四人一队前往华胥谷取出由梦貘看守的梓蓑草，最先出得雾霭山的一队视为获胜，当然，完成任务就算顺利通过午校。我本还抱着一丝想法，希望湛嘉与晏之一队，或许二人能成为患难与共的朋友，如今天意弄人，朋友怕是做不成啰！那只能做对手了！毕竟榜首只有一个嘛！”
“你怎么觉得最先获胜者一定在晏之和湛嘉之间？”
“我好歹也和谛桑师兄照看了你徒弟三四个月！蛟龙得云雨，终非池中物！他那剑法和你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还有那阵法，我看了都觉得不错！假以时日，景玄和青离都不是他的对手。若单打独斗，他不一定能在此时胜过这场中所有弟子，可用脑子，只有湛嘉配的上做他的对手。”
“那便承师兄吉言。对了，说到沐乾与霁坤，他们在人间的修行还未结束？我记得倒是许久没见过他们了。去年他们二人午校时我不在，授剑礼也一并错过了。”
“还说呢！说起来我就气！前两日还给我传信，说是想要见见西境的风土人情，体察人间百姓的生活。至于你，这几年你为了晏之在四境奔波，居无定所的，还记得给这俩兔崽子送份儿礼就不错了。况且他们一向崇拜你这个师叔，送什么他们都爱不释手。自家师叔师侄的，计较这么多不是见外了吗？”
我笑了一声，继续看向台中，听见林若道：“千屿宗淼文真人门下，弟子阮雁行，授玉牌。”随后就见一个身穿浅蓝色劲装的青年站在台上，弯腰从面前的长者面前恭敬地接过玉牌。
“千屿宗？这不就是师姐给乐熏那丫头定亲的门派吗？不会就是这小子吧？要不我替师姐看看去？”季虞的语气听起来很想上去掐住那蓝衣青年的脖子，好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臭小子能和乐熏这么可爱的小丫头定亲。
我眼见着师姐上了碧云校场，和那青年打了声招呼，青年害羞得摸了摸后脑勺，随后看向面前的长者：“那是师姐的挚友，你上去问候是将人家的弟子揍一顿还是怎么？人家爹还在呢！”
“我何时这样了？这不是担心乐熏丫头吗？”
“我看这位阮师侄眼缘还成，你家青离和风巽不是也要跟随午校弟子一起入山吗？我和晏之说过了，让他和师侄们多看看这位阮师侄到底是个什么品性的人。不过我记得阮师侄比乐熏长一岁，定然也早已通过自家试炼也下山历练过的，即便如此，还是将人送来咱们门派的午校参试，已是谦虚。淼文真人还是阮师侄的爹，以仙门对千屿宗的传闻，他们夫妻二人应该都来了。这不正说明他们对这件婚事是上心的？二来也是存了想证明阮师侄能保护好乐熏的意思的。师姐这当亲家的都不着急，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季虞叹了口气“你都如此说了，那便再看看吧！”
说完，便见阮雁行在水镜上的行踪露出青色一点。我莞尔道：“这下好了。也免得晏之另寻时间去试探阮师侄，分在一队里，假如他真的是品行不正之人，我们一试便知。反正有你家青离风巽在，鬼主意多的是。”
“原来这就是你让掌门师兄安排景玄青离他们进山监护的理由？我还真当你觉得这些弟子们需要保护呢！”
“酉方城一行后，兆紫派弟子死伤无数，纵然掌门师兄的结界够牢固，可这山里毕竟还封着些你我都没见识过的妖兽，妖兽诸犍那样的意外一次就够了。”
季虞回忆起诸犍的往事，唏嘘道：“在你之前，百年来都没这么倒霉的。你出山之时，那一身白衣都是血，大师兄看着脸都白了，师姐一看见你还掉眼泪呢！我当时腿都僵了，靠着谛桑师兄才走到你跟前，叫你名字都哆嗦。结果，下一刻就听见师尊笑意盈盈夸你做得好！还拍了拍你沾了血的肩就走了。等你把外袍脱了一扔，我们才知道是虚惊一场！那真的是师兄我长那么大以来，第一回被人镇住！”
“谁叫你当时动不动就打断我看印法书，说好了你来山下接我，我就想吓唬你一个，谁知道你们都来了。师尊也在！我不好戳穿，只能如此了！”
“哦！所以师尊当年说的那句做得好其实是这个意思？”季虞忽然拍腿，震惊道。
“不然呢？师尊当年日理万机，都不在校场。只不过在水镜里见我捉弄你，觉得有趣才过来了一会儿罢了！”
“……”知道真相太晚的季虞突然失去了梦想。
作者有话要说： 啊，今天app更新了版本，第一次用新版本发。
感觉有点不一样～
季虞：只有我一个人突然悲伤的世界 ??? ???
师尊：我的徒弟是最棒的！
晏之：骄傲是什么？？！！是众人眼里邻居家孩子的湛嘉再完美也不能叫我的师尊一句师尊！！(ー_ー)!!只有我能！！
阮雁行：阿嚏！总感觉有人在骂我后背发凉是怎么回事？
未出场的乐熏：你……习惯了就好啦～
容穗：终于逮到一个喝我酒的了，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