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露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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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盛菲见他走神又叫了他一声，“陛下怎么心神不宁，可是出了什么事？”
楚明渊这才回过神来张嘴咬住了桂花糕，对她弯了弯好看的桃花眼。
他嚼着桂花糕含糊不清地答：“没出什么事，朕就是有点累了，你少吃点，一会儿还有晚膳呢。”
盛菲放下点心抬手支着下巴问：“陛下没事怎么想起出宫去逛街了？也不带上臣妾，臣妾对那条街可熟了。”
“这次确实有点旁的事要办，没顾得上叫你，等中秋朕带你出去看灯。”楚明渊说着抬手想摸摸她的小脑袋，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
想了想他又问：“菲菲还有什么想做的事吗？或者还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
盛菲听他此言认真想了一下，她最想做的就是弄清前世楚明渊为何与盛家反目，避免悲剧重演，但显然现在的楚明渊不能给她想要的答案。
至于想吃的想玩的，吃的已经摆在面前了，之前喜欢玩的现在也不感兴趣了，于是她摇了摇头：“没有。”
楚明渊不甘心：“朕记得菲菲以前最爱热闹了，真的没有……”
他自知说漏了嘴，赶紧停住，果然盛菲奇怪地问道：“陛下怎么知道臣妾以前爱热闹？”
这一刻楚明渊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冲动，他想把自己这么多年压抑的感情全都告诉她。
之前不说是因为那些过往太狼狈，他不想让她知道自己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
现在他都快死了，再不说就永远没有机会了，何必继续畏首畏尾？
可是话到了嘴边又被他生生咽了下去，他不能说，盛菲根本不爱他，说出来只会增加她的负担。
如今他已命不久矣，再承担不起她的任何感情，不论是愧疚还是怜悯，他都不想要，他想要的是纯粹的爱，但他也知道盛菲给不了。
既如此，那些事说与不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随便找了个借口：“朕之前听大将军提起过。”
盛菲觉得四哥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自己爱热闹，一定还悄悄说了自己不少糗事，为了面子着想她岔开话题没有再问。
晚膳过后楚明渊主动去了偏殿，盛菲躺在床上听了许久都没听到他再有动静，于是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月光下，楚明渊轻手轻脚地下床，找出自己修好后珍藏了多年的玉簪，和今日新买回来的那支放在一起，他拿着木匣端详了很久，才恋恋不舍地放进了床头的暗格里。
——
几日后，魏尽忠终于出了密室，不出暗四所料，他一露面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存放物资的山洞。
在这几天里暗四已经把山洞里的机关布置好了，自己也找到了另一个可以落脚的山洞。
魏尽忠触发机关的时候他正在落脚的山洞里和前来帮忙的暗二一起烤兔子，耳尖的暗二率先听到了动静。
“那边好像有声音。”
暗四赶紧熄了火，目光灼灼地小声道：“难道魏尽忠真来了？太好了，等会儿没声了再去看他死了没。”
暗二用手势示意他不要乱动，自己到山洞洞口处小心地往那边看去。
过了一会儿见旁边的山洞突然窜出一个人影，那人向一个方向跑了几步停下，看着地上不知是什么东西骂了一声，然后改变了方向顺着山坡上的小路飞快地下山去了。
暗二回头对暗四道：“魏尽忠下山去了，我去追，你快给幽冥主报信。”
说完暗二就追着魏尽忠而去，暗四跑出山洞放出了信号，然后追着暗二一起下了山。
不一会儿，幽冥主带着几名手下匆匆赶来，看到的是垂头丧气的暗二和暗四。
“怎么回事？人呢？”
“人又消失了。”暗二憋屈地指着山脚处的一棵大树道，“我眼睁睁看着他到了那棵树后，追到近前却发现树后什么都没有。”
暗四接着道：“那棵树和周围都检查过了，没有发现机关。”
幽冥主问暗二：“你确定他是在那里消失了，而不是借助大树的遮挡逃下山去了？”
暗二回想了一下，笃定地道：“确定。”
暗四突发奇想：“不如在这附近撒上让习武之人闻到味道就浑身无力的药粉。”
幽冥主训斥道：“这么好的办法怎么不早说？”
暗四嘟囔：“这不是刚才逮兔子的时候刚来的灵感嘛。”
说干就干，暗四回到宫里把自己之前配的药全都找了出来，期间幽冥主带领手下把整座山又搜了一遍，但可惜并没有得到什么线索。
暗四把药粉在大树周围和之前魏尽忠消失那里都撒了一层，然后提醒其他人捂住口鼻退到安全的地方。
“这药粉的味道散尽就不管用了，每三天需要重新撒一遍，这是药方，到时候别忘了来给我送药。”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张药方递给暗卫营的兄弟们。
幽冥主道：“他已经发现山洞里的物资不见了，定会急于知道发生了什么，本座觉得他定不会在里面久待，不如咱们今日就在这里守株待兔。”
众人纷纷点头，各自找了地方藏了起来，隔了一炷香的时间忽然一只信鸽落在了幽冥主身旁。
幽冥主解下字条看了一眼，黑纱后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字条是在丞相府附近监视的下属传来的。
上面写道：
【魏尽忠给丞相飞鸽传书询问枫山山洞里物资的下落，以及死士的伤亡情况。】
魏尽忠被追得逃进密室里怎么可能放得出信鸽？
“魏尽忠给同党飞鸽传书了，主意一会儿飞回来的信鸽去向。”
她此言一出其余人纷纷一惊，都意识到了魏尽忠可能根本没进入密室，都打起了精神看向天上。
与此同时，收到魏尽忠传书的赵文斌并没有急着回信，他坐在桌边把信放在桌子上，看向身边的亲信赵暮。
“你觉得他这是何意？是想设局引我上钩还是真的不知道？”
赵暮谨慎地道：“防人之心不可无，相爷不如试探他一下。”
赵文斌拿起笔思索了良久，最终又把笔放了回去：“算了，还有什么好试探的，他说那批物资不见了无非就是想引我去看一眼，那山洞里早被他布置了机关，其此举居心如何已经显而易见。”
说完他烦躁地重新拿起笔给魏尽忠回了三个字——不知道。
信鸽一事已经传入了楚明渊的耳朵，他命暗卫截住了赵文斌回信的信鸽，换上了模仿他笔迹的另一封信——邀魏尽忠到城外破庙见面详谈。
暗卫办好之后把这个计划飞鸽传给了幽冥主，幽冥主立即带手下众人到城外破庙守株待兔。
楚明渊找来了擅长易容的暗九，把自己扮成了赵文斌的样子。
出发前还对着镜子学了几个赵文斌平时的小动作。
盛菲看了暗九给他易容的全过程，对此大为惊奇，很想扮成丞相身边的小厮跟着去。
楚明渊捋了捋胡子：“本相出门从来不带小厮。”
“陛下学丞相的声音学得也很像啊！”盛菲更加惊奇，转念一想自己的情况又道，“臣妾不会模仿声音，还是不去添乱了，陛下注意安全。”
楚明渊恢复了自己的声音嘱咐她：“为了避免上次的事重演，你一会儿去暗卫营待着，魏尽忠不敢去那里。”
“他不是去跟丞相见面吗？况且还是在城外，怎么可能又进宫？”盛菲不解。
楚明渊劝道：“以防万一，你安全了朕也放心一些。”
盛菲想了想：“好吧，那臣妾带着春儿一起去。”
楚明渊满意地拍拍她的肩膀：“等朕回来。”
几人坐着一辆不显眼的马车赶到城外的破庙，马车停下后楚明渊没有下车，而是命人掀起帘子，摆上茶桌，悠闲地坐在车里喝起茶来，简直把丞相的派头模仿的十成十。
躲在暗处的幽冥主啧啧称奇，这要不是事先知道来的是陛下，她都认不出来。
等了一会儿，魏尽忠的身影出现在前方五步远处。
他并不上前，站在那里问道：“为何突然要在这里见面？山上的密道入口为何毁了？”
楚明渊不知道山上的什么密道口毁了，故而避开不答，他冷哼一声：“哼，你明知故问！”
魏尽忠的手摸到腰间的剑柄：“咱家怎么明知故问了？为什么那天夜里你刚把死士派出去不久，咱家的住处就突然遇袭？为什么军用物资都不见了？却偏偏在这个当口你把暗道入口封了？莫不是你暗中投靠了小皇帝？”
“投靠小皇帝的是你吧？据本相所知死士一去不回正是有人给幽冥主报了信，你别说不是你干的！本相还怀疑你暗中勾结了盛捷要置本相于死地呢！”楚明渊倒打一耙，把忽悠赵文斌那番说辞又拿了出来。
“勾结盛捷要置你于死地？你怎么会这么想？上次咱家可是和你说了利用盛捷的全部计划，你难道忘了吗？”魏尽忠听他此言隐隐有些怀疑眼前人的身份。
楚明渊自知失策，把话题绕开那个计划：“可本相回去细想了一下，本相因为开科举一事得罪了盛捷，你跟他合作他的条件很可能就是要取本相的性命。”
“绝无此事！”魏尽忠立刻否认。
楚明渊不可置否地笑道：“你拿什么证明？”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露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