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点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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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觉得陛下的神情突然有些不对劲，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公子因何事忧心？”
楚明渊仰起头正看见瓦蓝的天空下两只燕子比翼而过。
他目光紧随成双的燕子看了很久，直到它们飞远了再也看不见，这才收回目光低头感慨道：“幸得人间结连理，唯恨黄泉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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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赵文斌叫来了赵暮，让他带几个信得过的家丁跟自己进了暗道。
众人走到一处拐角时赵文斌扳动机关，地道里出现了新的岔道口，他命其余人从原来的路前往大宅探查情况，自己带着赵暮从岔道口去了枫山的基地。
两人在潮湿的地道里走了近一个时辰才看到了前方有些许的亮光。
赵文斌让赵暮先上去查看，自己在洞口等着，半柱香后赵暮返回地道：“相爷，山洞里确实空了，洞口还有个没完成的机关，咱们要不要捣毁了它？”
赵文斌皱眉问道：“机关？”
赵暮点点头：“看样子还挺复杂的，不过还没搭完，只是属下觉得很奇怪，山洞已经空了，为什么还要设机关？”
“你确定是没搭完的？不是被破坏后留下的？”赵文斌问。
赵暮肯定地答：“属下确定，木头还是湿的，一看就是新砍的。”
赵文斌顿时警惕起来：“不好，人应该还没走远，快走。”
赵暮一听立即握紧了手中长剑，赵文斌攥住他的手腕：“切莫冲动行事，会设机关且知道这个地方的只有他一人，若他在附近，凭你之力不是他的对手。”
赵暮闻言一愣，赵文斌来不及跟他解释，退到地道里指着洞口道：“把那里封住吧。”
赵暮二话不说抽出长剑挽了个剑花，洞口剑气纵横，上方的砂石泥土哗啦啦砸了下来，他脚尖一蹬地，用轻功退到赵文斌身侧，待烟尘散去洞口已经密不透风。
“走！”赵文斌看了一眼洞口立即燃起火折子转身往回走，赵暮握着剑护在他身后。
走了一段确定没人发现他们，赵暮收回剑边走边问：“相爷，到底发生了何事？山洞怎么被搬空了？设机关的是不是那姓魏的？他跟您不是同盟吗？”
赵文斌叹了口气道：“现在已经不是了。”
赵暮目光一凛：“他背叛了您？”
“这个还有待查证，不过现在看来，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两人一边走着赵文斌一边把楚明渊所说的关于昨晚的事转述给了他。
“那姓魏的在枫山上除了那个山洞和训练死士的营地外居然还有咱们不知道的密室？要不要属下带人把他找出来……”赵暮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赵文斌赶紧制止：“万万不可，那批弓箭手上次救他已经在禁军面前暴露了，短时间内不适合再露面，这件事就交给小皇帝吧。”
“那相爷以后打算怎么做？”
“先明哲保身，再暗中壮大咱们手中的死士队伍，以图日后。”
“姓魏的早就说过要拉拢盛捷，那时候本相大意了没想到这一层，盛捷视本相为眼中钉，把除掉本相作为结盟筹码也不足为奇，就算这次他们没有结盟，难保日后不会，不管这次是真是假咱们趁早壮大自身实力才是正途。”
赵暮迟疑了一下道：“可是咱们已经失了户部这个钱袋子，培养死士恐怕……”
赵文斌拍拍他的肩膀：“银子的事本相会设法解决的。”
两人行至之前的拐角，扳回机关。
去大宅探查的家丁已经在此等候多时：“老爷，大宅内空无一人，后院的地道入口也已被毁。”
赵文斌对此早有预料，他挥了挥手道：“把这条地道也毁了吧，小心着些，别让上面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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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偏西之时，楚明渊已经把上京城的大街小巷都转遍了。
暗卫手上的东西也快要拿不下了，他看着手中的各种点心盒子嫌弃地道：“公子，您买这些作甚？这些宫…家里都有啊！做的还比这个好看呢。”
他觉得陛下今天太奇怪了，好端端地非要逛大街，买完玉簪后心情低落了一会儿就开始四处闲逛。
买了一堆小玩意儿后又一头钻进了上京城最大的点心铺子，把人家的点心全尝了个遍不说，还买回一大堆鬼丑鬼丑的。
“膳房的人心思都在把点心做好看上，味道比街边铺子里做的差远了，皇后就喜欢吃他家的点心。”楚明渊的心情比先前好了不少，正摇着扇子靠在点心铺门前的柱子上看街边小贩吆喝。
暗卫一听皇后二字立刻闭嘴不与他争辩，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啊？他们都要收摊了。”
“我在想还要给皇后带点什么回去。”楚明渊的目光边在各个摊位之间流连边道。
暗卫无奈地低声劝道：“您已经买了这么多了，而且宫里什么都有，皇后也不缺这些，再晚一会儿太阳就要落山了，小贩们也该收摊了。”
楚明渊叹了口气：“算了，还是中秋带她出来看花灯吧，反正还有半个月左右。”
他低头看了一眼左手腕，小声呢喃道：“应该还来得及吧。”
暗卫赶紧附和：“是啊，中秋那会儿才热闹呢，往后还有除夕，还有元宵的灯会，端午的赛龙舟……”
“等抓住姓魏的贼人，外面太平了，您想什么时候带娘娘出来就什么时候出来，今儿就先回吧！”
“是吗？”楚明渊看向天边，如血的残阳染红了云彩，仿佛在用最后一点余晖诉说着对人间的不舍。
他也想牵着她的手看尽世间一切美景，陪她吃遍天下所有美食，还想与她携手共赏盛世繁华，并肩共拥万里江山。
可如今繁花将谢，美食无味，盛世未成，江山未稳，她还没来得及爱上他。
或许，没有爱上他对她来说是件好事吧！
楚明渊低头自嘲地笑了笑，有些东西不是自己的终归不是自己的，即使费尽心思得到了也很快就会失去。
他又想，算了，何必太过执着长久？至少他曾经拥有过就够了。
“回吧。”最终他只轻轻吐出两个字便向宫门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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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宫里时已经掌了灯，盛菲的东西早已搬进了清澜殿，楚明渊一进门就听小宫女在说话：“娘娘，陛下那边还没有消息，听说出宫去了，或许在外面吃了，您一天只喝了一碗肉粥，还是先传膳吧。”
接着传来盛菲的声音：“再等等吧，万一陛下没吃呢？”
楚明渊心里一热，难得她还知道等自己一起用膳。
“传膳吧，朕回来了。”楚明渊进到内室对小宫女道，“别饿着我们家菲菲。”
小宫女含笑偷偷看了盛菲一眼，然后赶忙去传膳。
盛菲一看楚明渊的神色就知道他听到刚才自己说的话误会了，她迟迟不传膳真不是有意等他，而是真的没有胃口。
只因下午春儿因为昨晚的事自责哭了几场，又因为担心她的身体魂不守舍的，她怕说了自己没胃口被春儿知道了又多想，这才拿楚明渊当借口的。
不过他误会了就误会了吧，盛菲也懒得解释。
楚明渊说话间暗卫已经动作麻利地把手中的大小食盒都摆到了桌子上，刚要开口帮楚明渊说几句好话，话头就被抢了。
楚明渊先他一步开口：“朕突然饿了就在宫外买了些点心，吃着味道还不错又顺手给菲菲带回来一些尝尝。”
盛菲一眼就认出那点心是出于自己之前常去的那家点心铺子的大厨之手。
当即拿起一块榛子酥咬了一口，味道还是她熟悉的味道，只是算上前世，已经很久没吃到了，竟有些怀念。
她又拿了一块放进嘴里，还不忘对楚明选竖起大拇指，楚明渊宠溺地笑了笑帮她倒了杯茶。
暗卫看着两人的互动，觉得自己很多余，没有出声打扰，讪讪地往外走去。
谁承想走到门口却被叫住，楚明渊嘱咐他：“别忘了去内务府领银子，朕借了你多少领双倍。”
暗卫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不用了。”
“怎么不用？朕买东西怎么能花你的钱？”楚明渊态度坚决。
暗卫明白过来，陛下给皇后娘娘买东西自然不肯花旁人的钱，于是忙道：“属下遵命！谢陛下！”
楚明渊这才满意地放他走了。
暗卫走后他在盛菲旁边坐下，一言不发地把食盒帮她挪得更近些，又帮她把袖子挽起来，再把她喝光的茶杯重新添满，做完这些一抬头嘴边多了一块桂花糕。
“这个桂花糕好好吃，陛下也吃一块，说起来桂花也开了中秋将近了，臣妾也该着手准备中秋宴了。”
楚明渊完全没听清她说什么，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六岁那年她把点心递给他时的样子。
她那时候笑得那么开心，活得那么无忧无虑，打了皇子之后还无所畏惧地炫耀说自己有四个哥哥都很能打，不像现在，她看着他的眼神总带着一丝哀伤，和他说话时总是不看他的眼睛。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像她哥哥那样把她宠成当初那个无法无天的样子，可最终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生命里唯一的一道光，一点一点地熄灭。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点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