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是暴君的白月光（重生）》灯火悠然

19、装睡

　　文：《原来我是暴君的白月光（重生）》
　　作者：灯火悠然
　　网站：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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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明渊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人，脚步踉跄着上前，他的手有些抖，心也跳得厉害。

　　从小他就知道自己没有母亲，为此曾经羡慕过其他孩子，也曾幻想过自己的母亲若还在人世会怎么样。

　　母亲会不会抱他？会不会给他做点心？晚上会不会替他盖被子？

　　但他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母亲会真的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楚明渊慢慢抬起颤抖的手，他不想计较母亲为何不与自己相认，能失而复得他就已经很满足了，哪怕日后母亲依然不肯与他相认也无所谓，他只想看看自己朝思暮想的母亲到底长什么样子。

　　然而天不遂人愿，就在他的手指即将碰到黑纱的时候，一阵杂乱的声音从阁楼下传了上来。

　　喊声伴随着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楚明渊侧耳凝神只听到了几个字眼：‘大统领’‘血止不住’‘太医’。

　　大统领？难道是宇文臻受伤了？

　　楚明渊只怔愣了一瞬却失去了掀开黑纱的大好机会，不等他继续动作，面前的幽冥主突然抬起了头，她用带着醉意的声音愣愣地问：“阿臻受伤了？”

　　楚明渊：！！！

　　他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这个‘阿臻’是叫的宇文臻吗？

　　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因为幽冥主扶着栏杆勉强站起身，黑袍一晃就从望月楼上跳了下去。

　　楚明渊吓了一跳，立刻紧跟着她一跃而下，也不知道这人醉成这样还知不知道用轻功。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幽冥主毕竟武功高强，就算喝醉了本能也还是在的，还不至于从阁楼上摔下去。

　　宇文臻的伤口泛黑，流血不止，一看就是中了毒，几个禁军抬着他边喊着让旁边的宫人去叫太医边向太医院方向跑。

　　看到幽冥主从天而降时几个禁军先是一愣，当看到随之而来的楚明渊时立刻像看到救世主一般，为首的禁军噗通一声跪到地上高声呼喊：“陛下救命啊！大统领不知道中了什么毒，伤口一直流血不止……”

　　楚明渊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幽冥主已经推开那禁军把宇文臻抢到了怀中查看起了伤口。

　　她动作太快，那禁军只感觉耳边有一阵风刮过，接着就看见那黑袍人出现在了身后，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担忧地看向楚明渊。

　　楚明渊回想起之前幽冥主一下就探出了自己内力的异常，给了那禁军一个安慰的眼神，几人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幽冥主。

　　幽冥主此刻完全不像醉酒之人，动作利索地点了宇文臻周身几大穴道，可是血还是在流，幽冥主抬头对那几个禁军道：“你们扶住他，本座用内力把毒逼出来。”

　　禁军听话地上前照做，楚明渊担忧地问：“你刚刚对付魏尽忠耗了那么多内力，再救人还撑得住吗？”

　　禁军闻言一愣，幽冥主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

　　楚明渊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跟醉鬼说这么多干嘛？还不如坐下来帮她，虽然自己的内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但两个人合力总比一个人轻松一点。

　　几个禁军看陛下亲自出手救人都感动得热泪盈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一刻钟后，太医终于匆匆赶到，靠近了就看到陛下和幽冥主正在缓缓收功，大统领的伤口也已经不再流血，他松了口气，放下药箱刚要行礼就见两个人突然齐刷刷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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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楚明渊一睁眼就看到一张绝美的侧脸，他先是懵了一瞬，然后目光迅速扫过周围，发现自己正躺在清澜殿的龙榻上。

　　刚松了一口气又想起昨晚盛菲也睡在这里，目光迅速落回那张侧脸上——幸好还没醒，他得赶紧撤。

　　楚明渊蹑手蹑脚地起身，手脚并用往外爬，眼看着就要越过盛菲爬到床边，盛菲却突然一个大翻身把他掀回了榻上，一条腿和一条胳膊分别搭在了他的腰上和肩上。

　　楚明渊：“……”

　　装睡吧，朕什么都不知道。

　　可还没装多久伺候洗漱的小宫女就进来了。

　　“陛下，该上早朝了。”

　　楚明渊：“……”

　　朕睡死了朕听不见。

　　小宫女又叫了一声：“陛下？”

　　楚明渊：“……”

　　朕耳聋，朕昏迷，朕什么也不知道。

　　小宫女灵机一动，提高了音量问：“娘娘？陛下可是伤还没好？要不要奴婢去请太医？”

　　“嗯？”盛菲只是闭着眼哼哼了一声，不一会儿呼吸又绵长起来，显然是又睡过去了。

　　昨晚她睡得太晚，又跟楚明渊这个经常通宵的夜猫子不一样，此刻正是睡得熟的时候。

　　楚明渊看她睡得这么沉，胆子又大了起来，轻轻把她的胳膊从自己肩上拿开又去挪她的腿。

　　可是好巧不巧就在这时小宫女又大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盛菲这次听清了‘陛下’两个字，瞬间就清醒了，结果一睁开眼就看到楚明渊抱着自己的腿，表情鬼鬼祟祟。

　　盛菲：“……”

　　楚明渊：“……”

　　之后小宫女就看到龙榻的床幔后面飞出了一个身影。

　　小宫女瞳孔地震：“呃……陛，陛下？”

　　楚明渊落地姿势很帅但位置尴尬，此刻正以单膝跪地的姿势跪在小宫女面前，一抬头就看到僵在当场的小宫女，顿时满脑门都是黑线。

　　空气寂静了一瞬，楚明渊迅速起身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小宫女终于反应了过来，腿一软跪在地上带着哭腔求饶：“陛下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

　　楚明渊：“……”

　　也求求你饶了朕吧！就当没看见好不好？

　　盛菲从床幔后伸出小脑袋打着哈欠奇怪地问道：“刚才什么东西飞出去了？”

　　她刚刚只是一时冲动才踢人的，踢完之后听到小宫女求饶的声音就后悔了，万一狗皇帝迁怒旁人她可就闯祸了，于是装作刚清醒的样子插了一嘴。

　　楚明渊转头看了她一眼，勉强地扯出个笑容：“哦，什么也没有，朕要去上早朝了，菲菲若是没睡醒就继续睡吧。”

　　盛菲眯着眼应了一声重新缩回床幔后面。

　　楚明渊厚着脸皮装作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对那宫女道：“快起来替朕更衣，莫要误了时辰。”

　　小宫女如蒙大赦，感激地向床幔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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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臣们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昨晚宫里进刺客的消息，在早朝上纷纷关心楚明渊的身体情况。

　　楚明渊端坐在龙椅上，笑容明朗：“诸位爱卿都是从哪里听到的小道消息？昨晚那个不是刺客只是个小贼而已，已经被禁军拿下了。”

　　此言一出，大殿上大部分人都松了口气，还有少部分人脸上仍显迟疑，楚明渊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扫过丞相，只见他嘴角微乎其微地抽了抽。

　　楚明渊心中冷笑一声，果然跟你有关。

　　他早料到早朝上会提到昨晚遇刺一事，所以上朝前特意去看了宇文臻。

　　宇文臻中的毒由于处理及时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失血过多暂时还没醒过来，楚明渊听几个禁军详细说了昨晚的事。

　　昨晚魏尽忠被手下死士救走后，宇文臻带领禁军在后面穷追不舍，远远看着他拐进了一个胡同。

　　禁军跟了过去却发现胡同里根本没有他的踪迹，就连地上的血迹也被处理过了。

　　宇文臻当即察觉到不对劲，赶紧下令让禁军撤出胡同，但已经来不及了。

　　一批蒙面的弓箭手堵住了出口，封锁了围墙，宇文臻拼了自己受伤带手下弟兄杀出了包围。

　　奇怪的是那批弓箭手并不恋战，伤了宇文臻后立刻撤了个干干净净。

　　之后宇文臻突然昏迷，他们发现箭上有毒，于是派出几个人先送宇文臻回宫疗伤，其余禁军还在宫外继续搜寻魏尽忠的下落。

　　楚明渊问那禁军：“那个胡同周围有没有商铺或者住宅？”

　　禁军道：“那条街很繁华，上京城最大的酒楼就在那条街上，除此之外还有布庄、粮铺、油铺灯，丞……丞相府也在那条街上。”

　　那禁军说到丞相府的时候语气明显虚了一下。

　　楚明渊敏锐地感觉到了，他问：“你很怕丞相吗？”

　　禁军：“呃……”丞相平时颇受陛下信重，他一个小兵从背后告他的状，心里确实是胆怯的。

　　楚明渊对于他的犹豫很不满，板着脸道：“禁军是朕的人，只要有朕在，无需惧怕任何人。”

　　那禁军闻言心里一颤，顿时意识到自己不是普通的小兵而是陛下的禁军，背后也是有人撑腰的。

　　这么想着他浑身充满了力量，单膝跪地抱拳朗声道：“属下谨遵陛下教诲！”

　　楚明渊：“……”朕只是看不惯所有人都对丞相唯唯诺诺的样子而已，实在不知道教诲了你什么。

　　他没再看那名禁军，匆匆就去上朝了。

　　有了怀疑对象，他特意在早朝上说了那些话，然后仔细观察了丞相的神色，果然见他露出了马脚。

　　早朝过后楚明渊留下了刑部尚书厉清河，两人在御书房交接了忆超书局的案子。

　　出来后见盛南城等在门外，楚明渊让李公公去送厉清河，自己和盛南城进了御书房。

　　伺候的宫人们早就退出去了，门一关上屋内只有两个人，盛南城表情严肃，郑重地跪在地上递过来一封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