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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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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原来我是暴君的白月光(重生)》
作者:灯火悠然
网站: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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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主道:“本座当年身受重伤又动用内力救人,后来又怒发冲冠大杀四方导致伤势加重,不得已闭关数年,出关后先皇给本座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屠城。”
“他收到了探子快马加鞭送来的消息,那座城镇爆发了瘟疫,当时由于战乱不断,国库没有多余的钱财救灾。”
“他担心见死不救会失去民心,于是决定在当地奏折递上来之前暗中屠城嫁祸给贼寇山匪。”
“此举实在有伤天和,本座不想做他的帮凶担此罪孽。”
“于是本座没有答应,第二天就现身朝堂之上,告诉世人他手中有一把旁人看不见的刀,让他无法再在暗中行龌龊之事。”
“那之后本座跟他闹翻了,把暗卫营的手下全部撤出了皇宫,直到他中风那次,本座才去看了他一眼,结果他一张口又让本座去杀人。”
楚明渊问:“你当时不是真的打算去杀盛大将军?”
“当然,本座当时知道你在外面偷听,故意放慢脚步让你在宫门口拦住了本座。”
楚明渊突然沉默,沉默了很久,久到幽冥主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他又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那盘甜糕是……你做的吗?”
他只是觉得幽冥主说的原因有些蹊跷,故而心中有了个大胆的猜测,或许此幽冥主非彼幽冥主,遂拿甜糕一事试探地一问,没想到答案竟让他喜出望外。
幽冥主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盘甜糕,他道:“那是本座当年赖在林家非要收徒时随手跟你娘学的手艺,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
他问完不等楚明渊回答又急于解释:“那年本座还没养好伤,闭关途中腹中饥饿,到膳房去找吃的。”
“不料膳房刚过了饭点只剩下残羹剩饭,本座就亲自做了些点心,正遇到李公公在找点心就分给了他一盘,然后又匆匆回去闭关了。”
楚明渊眼底闪过一道精光,他勾了勾唇道:“没尝到味道,朕舍不得吃放得发霉了,幽冥主改日再给朕做一份如何?”
幽冥主立刻答应了,语气里隐隐带着兴奋:“好啊,只是本座手艺生疏,还望陛下不要嫌弃。”
楚明渊的目光隐隐激动了起来,更加坚定了心中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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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盛菲躺在清澜殿的龙榻上辗转反侧。
狗皇帝没走时她困得睁不开眼睛,狗皇帝走了之后她又突然来了精神,黑暗中的思绪仿佛格外地活络。
魏尽忠逃走之前说的话一直萦绕在耳边,让她不得不在意,还有那个送她丝帕的人也曾说过要帮她报仇。
两人的说法不谋而合,这肯定不是巧合,难道三个哥哥的死真的不是单纯地战死?
盛菲枕着手臂侧头看着床头摇曳着的烛火,火光明明灭灭,就像这件事的真相一样扑朔迷离。
据目前情况来看知道真相的有两个人,一个是魏尽忠,另一个是送自己丝帕的人。
可是他们两个是如何知道的呢?
盛菲突然想到一个可能,美眸危险地眯了起来——
这两个人当年一个是前朝余孽,一个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事发时肯定都不在军中,那么知道真相的途径很有可能是通过凶手。
而丝帕的料子来源于宫中,莫非凶手也在宫中?
盛菲倏地坐了起来,被自己的猜测惊出一身冷汗,当年宫中有能力插手前线战事的恐怕只有先皇了!
“娘娘,可是今晚受了惊吓难以入眠?奴婢帮您把助眠香点上吧。”盛菲正想着就听门外传来一个小宫女的声音。
她眼睛一亮,对门外道:“不用点香,你进来一下,本宫有事要问你。”
小宫女应声推门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行过礼后问道:“娘娘有何吩咐?”
盛菲靠在床头平复了一下心情,用八卦地语气问道:“皇室中有没有和本宫差不多年岁的男子?年纪大约在十六七到二十岁出头。”
此事至关重要,盛菲觉得还是找到丝帕的主人问清楚才好下定论。
小宫女想了想:“奴婢没见过。”
盛菲问:“你见过的都有哪些?”
小宫女:“半年前在京中的奴婢都见过,陛下登基之初在宫里举行过一次家宴,凡是在京中的皇亲贵戚都来了,奴婢曾有幸在宴上伺候。”
盛菲暗暗叹气,果然是这样,前世她也没见过皇室有这个年岁的男子。
既如此,送她丝帕的人要么不在人世,要么不在京中,要确定他的身份或许还要找机会去问问爹爹才行。
他若是不在京中还好,若不在人世了,想知道真相就只剩下魏尽忠这一条线索。
真凶如果真的是先皇,楚明渊为了保全皇室的名声定会极力隐瞒此事,魏尽忠若落入他手定会被灭口,所以绝不能让他得逞。
可是楚明渊手握禁军和暗卫,她怎么在他手里抢人?难道让四哥手下的军队也馋和进来?
盛菲叹了口气,若是那样的话恐怕会落个勾结前朝余孽的罪名吧。
她忧心忡忡地挥退小宫女,一个人靠在床头默默盘算起来。
只要楚明渊稳坐皇位大权在握,她想抢人就阻碍重重,好在她还有另一条路可以走。
今晚魏尽忠的到来除了提起了这件事还给她带来了另一个消息——狗皇帝提前立了遗诏。
虽然遗诏被毁但是起码说明继承人有了人选。
只等狗皇帝重拟遗诏,自己再悄悄看上一眼,到时候暗中拉拢储君,和他联手弄死狗皇帝,再宣读遗诏。
到时候她就可以借新君之手抓到魏尽忠,查出真相。
只是日后还需要多留意狗皇帝的一举一动,免得他把遗诏藏起来自己找不到。
盛菲理顺了思路之后终于又感到了困意,躺在床上意识朦胧间还在琢磨到时候怎么弄死狗皇帝。
这些楚明渊自是不知道的,此刻他还在为了自己的猜测一步步得到证实而雀跃不已。
他坐在望月楼顶层阁楼上的石桌旁眯着醉意朦胧的眸子对幽冥主进行旁敲侧击:“不知幽冥主觉得李公公此人如何?”
幽冥主被他灌了很多酒,虽然表面看不出醉态,但思想已经有些迟钝了,他把酒坛放在面前,下巴抵在酒坛边缘上慢吞吞地吐出两个字:“不错。”
楚明渊追问:“怎么个不错法?”
幽冥主竖起大拇指:“仗义!”
楚明渊目光仔细打量他的手,平时没注意过,现在仔细一看确实比一般男子的手指要纤细一点。
“可否具体?”楚明渊追问。
幽冥主歪了歪脑袋,面上黑纱被酒坛蹭的一歪露出了光洁的下巴,楚明渊悄悄凑上前企图看的更清楚一点,幽冥主突然坐直了身体,楚明渊只好不甘地坐回去。
幽冥主注意到他的动作但没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愣愣地问:“你刚才说什么?”
楚明渊问:“李公公做了哪些仗义的事?”
“他帮了我很多忙,还帮我照顾……照顾那什么。”
楚明渊眼神更激动了,他迫不及待地追问:“照顾什么?是不是你儿子?”
“嘘……别瞎说!本座是孟幽,没有儿子,你胡说八道!”幽冥主伸出一根手指到楚明渊面前,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那我是谁?”楚明渊指着自己问他。
幽冥主站了起来,身影晃晃悠悠地指着他:“哈哈,小……小渊儿,你怎么两个脑袋?”
他说完,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垂着头不动了。
楚明渊心里已经知道答案了。
从幽冥主说跟先皇反目是因为不想去屠城,楚明渊就开始怀疑了。
因为从传闻可以推断,孟幽此人并没有什么怜悯之心,而且听李公公曾说过幽冥主刚进宫就曾暗中帮先皇屠过一次城。
可是他又对孟幽刚入宫时与魏尽忠相斗的细节记得那么清楚,楚明渊又有些不确定,所以他思前想后决定用甜糕一事试探他。
如果他真是孟幽,定不会把顺手送给太监一盘甜糕这等小事一记就是十三年,除非那件小事对他有重大意义。
若是那时的幽冥主是他母亲就好解释了,那是她第一次亲手给亲生儿子做点心,对她来说当然意义重大。
再往回想,他说了很多关于自己母亲的事情,但却没说把他母亲葬在了哪里。
若换了旁人,帮别人收殓了母亲的尸体,见到她儿子总要告知母亲坟茔所在吧?
可是她没有,因为她下意识认为,那对他来说不重要,不重要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母亲根本没死。
之后他灌醉幽冥主又拿李公公进一步试探,果然不出所料,再加上那句小渊儿,他已经有八成把握可以确定眼前这隐于一袭黑袍之下的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只要他揭下那层黑纱一切都会真相大白,至于她为什么对孟幽的经历知道得那么清楚,为什么有这么高的武功,就应该问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