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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山雨欲来 ...

  •   岑佳惠今年三十有五,自诩是人生过半的年纪。毕业后,在魔都一家金融机构做职员,每天过着加班、鸡娃周而复始的生活。
      好不容易连哄带吼地把儿子弄进房间睡午觉,佳惠往沙发上一歪,刚从兜里摸出手机想刷刷抖音,屏幕上就蹦出一条微信:“下周投放,合同周末必须定稿!”“收到!”“收到。”……看着项目组群里一串此起彼伏的应答声,佳惠深吸一口气,认命地打开家里的笔记本电脑。魔都金融圈生存法则之一,随时ON CALL。
      正忙得昏天黑地,那台已经过气的苹果六又震动起来,一闪一闪发出诡异的蓝光,“喂,你好……”佳惠左侧肩膀夹着手机,双手依旧片刻不停地在键盘上敲打。
      “田太太——”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从遥远的那头传了过来,“我和西门相爱五年了,该是你让位的时候了……”
      “啊?!”佳惠一时不及反应,肩膀一抖,手机“咚”的应声坠地——变黑屏了。再重启开机,什么电话、女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破手机,该不会是幻听了吧?佳惠摸摸耳朵。但那慵懒、妖娆的声音却又如此真实,字字清晰。鬼使神差般的,她审视起手边的这台家用电脑来……
      这是什么?佳惠难以置信地使劲揉了揉眼睛,一张飞往桂林的电子客票订单。奇怪,上个月西门不是说公司出差吗?——“佳惠,这次出差时间比较久,先去北京,再去深圳,公司要上线新系统,给各家大客户做一下推广。”西门一边整理行李箱,一边头也不抬地说。

      岑佳惠和田西门是高中同学,在一起十年,结婚八年,儿子六岁。西门在陆家嘴CBD的货币经纪公司工作,对,就是《华尔街之狼》里小李子发家的那种公司。
      但凡说起金融圈,圈外人士大多神色暧昧地冠以一句“贵圈真乱”——这些年金融圈的瓜比起娱乐圈来毫不逊色,一个接一个,让吃瓜群众们应接不暇。年薪百万、纸醉金迷、物欲横流,多少青年才俊自甘沉沦,迷失温柔乡。
      “喂,你好,是东南航空公司吗?我想查询一张机票订单……”原来西门的“出差”行程,是从上海到桂林,同行的是一位女士。
      心口蓦然升腾起一股不好的第六感,佳惠不由自主地在电脑里翻找起来,仿佛有一双命运的推手,隐藏文件夹里赫然躺着数百张照片,西门和一个女人,时间最早可以追溯到2015年,旅游照、亲密照、微信聊天截屏,甚至还有——各种姿势的不雅照!她只觉得气血上涌,手脚冰凉,险险跌坐到地上去。
      竟是真的!

      岑佳惠做梦也想不到《我的前半生》这样狗血的剧情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可相较于电视剧里甫一开场的罗子君,她既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娇女,也不是挥霍无度的全职阔太。结婚八年,她工作上兢兢业业,努力升职加薪,又恪守着相夫教子、勤俭持家的传统美德。
      就像闺蜜魏元经常挂嘴边的——“佳惠,佳惠,你就是那种放在家里很实惠的女人嘛~如果我是个男人,我也娶你。”
      佳惠不尽莞尔,家人取的这个名字大约也是希望她能做个贤良淑德的女人,包邮区三线城市工薪家庭的眼界也就这点朴素的追求了。
      魏元则不同。佳惠第一次在公司茶水间遇见魏元的时候,就被这位上海姑娘的特立独行所吸引:Oversize的Boyfriend风白色衬衫,袖口高高挽起,纪梵希皮带,灰色高腰裤,脚蹬一双乐福鞋,一头乌发简单束成马尾,显得随性自然又不失高级,全然推翻了她对于魔都小资女的刻板印象。

      “元,我要离婚了。”佳惠抽抽噎噎地拨通魏元电话。
      “怎么了,好端端的离什么婚,西门又没事找事了?还是你婆又寻你厚丝了?”
      “不,他外面有人,五年了都。”
      “你可别捕风捉影啊,葛朗台·西门连家用开销都和你计较得一清二楚,会舍得在不三不四的女人身上花钱?”魏元一脸的我不相信。
      “是真的!那个女人给我打电话叫我让位,我,我还有照片视频!”怕吵醒儿子,佳惠拼命地压低声音,内心的酸涩几乎要冲出喉咙。
      “什么样的照片?可别是两人搂搂抱抱的照片。这种照片别说上法院了,就算你和他当面对质,他都可以赖账的。”魏元的语气严肃了起来,显然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不是的,不是的,是艳照,两个人光溜溜的在床上……”佳惠语无伦次,终究是绷不住,唔的一下哭出声来。
      “靠,这渣男人呢?!你已经质问过他了?”
      “还没有……他出差了,但我觉得他就是和那女人在一起。”回想西门种种反常的表现,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佳惠,你听我说,你可千万稳住了,别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傻事。你先把那些照片视频存下来,我帮你想想到底该怎么办。”魏元听电话那头的闺蜜哭得伤心欲绝,只得放软了声线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等他回来,你先探探他的态度。”

      岑佳惠已记不清是如何颤抖着双手将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和视频,尽数拷贝进U盘的。行尸走肉般给儿子洗了澡、做了晚餐、辅导完功课、哄进房间睡觉,走完一条流水线,她决定给田西门打个电话。因为这周末西门又去北京“出差”了,理由是快过年了,给客户送礼去。

      “我在马路上叫车,准备回酒店了,不是和你说了在和芳苑吃饭吗……”这厢,田西门正搂着刘娟的腰从杭州的绿茶餐厅出来。那女人穿一件驼色羊绒大衣,脖上绕着一条Hermes丝巾,挽一只鳄鱼皮名牌手袋,身材高挑,卷发披肩,脸上搓着厚厚的蜜色粉底,吊梢眼,大红唇,虽徐娘半老,也还算风韵犹存。
      西门嗯嗯啊啊随口应付着佳惠,忽而瞥见刘娟戏虐的眼神,顿觉在情人面前跌了份儿,有损他一贯以来伟岸的形象,便不管不顾地对着电话那头的佳惠发起飙来:“干什么你!查我岗啊!”
      “我……不舒服,宣儿又在那闹腾……那,等你回酒店我再给你打电话。”
      一听到话筒里传来佳惠唯唯诺诺的声音,西门的语气愈发不耐:“不舒服就早点睡觉!”说罢便撂了电话。

      “西门大官人,怎么,不是说家里那位从来不查岗的么?”刘娟翘起一根丹寇,笑嘻嘻地在田西门的胸口戳了一记。
      “别理她。宝贝儿,想不想要大萝卜?”西门欺身上前,一把抓住情人不安分的手,作势往下带去。
      “讨厌啦,你……”
      两人正你来我往气氛热烈,眼看着要干柴烈火地烧一把了,搁在床头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田西门看了一眼,是岑佳惠,直接摁掉——再响——再摁。这次,佳惠直接发了视频通话来,盘算着一味回避无果,他只好套上背心,找了个房间过道的地方接通视频。
      “你又怎么了?跟你说了,平时加强锻炼,跑步机给你买了两年了,也不见你跑过几次。三天两头生病,你这个样子,以后老了指望谁来服侍你啊……”西门正欲和往常一样对佳惠进行一番关于强身健体的批评教育,却见对面的刘娟已然换了装束,一身黑色网眼透视装加蕾丝吊袜带,半仰半躺在贵妃榻上,脚尖勾着黑色丁字小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是的,万事俱备,就差大官人你了。
      “行了,行了,既然不舒服,就早点睡吧,明天一早还要上班呢。” 西门心痒难耐,匆匆挂了电话,随手把手机往沙发上一丢,饿狠狠地扑将上去。
      佳惠的心彻底凉了,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地从眼眶里奔涌而出。她紧紧攥着手机,神情木然地在客厅里坐了整整一宿,直到天色蒙蒙亮,才起身用冷毛巾敷了一下红肿的眼皮。宣儿快醒了,再过两小时,她爸妈也该从同小区的租房里赶来接外孙去幼儿园了。

      两天后,田西门心情大好地“出差”回来了,照例往脏衣篓里扔了一大堆换洗衣服让佳惠妈洗,晚饭后还兴致勃勃地和宣儿下起了象棋。他左手把玩着棋子,右手见缝插针地发着微信,脸上还不时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
      又是那个女人!佳惠的心怦怦加速了起来。好不容易捱到宣儿睡觉,她轻手轻脚从房间出来,见卫生间门虚掩着,西门背对着她在里边泡脚。正打算推门而入,却听得西门对着手机屏幕含情脉脉说了一句“我爱你”,她的手触电一样缩了回来。
      田西门洗漱完毕,正欲闪进小房间,继续和情人回味此次杭州大明山之行的巫山云雨,却见岑佳惠端坐在沙发上,眼睛直愣愣看着他:“老公,你为什么近来对我总是很不耐烦?”
      “我都跟你说了在和客户吃饭,你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打来是什么意思?!宣儿闹腾,你一个当妈的都管不好自己儿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提这茬西门就来气,这蠢女人也忒会挑时候,打断了他和刘娟的好兴致,嗓门不自觉就拔高了起来。
      “以前你应酬、出差,我哪次打扰过你?那天实在是不舒服,想让你和宣儿说几句,叫他不要闹。”佳惠慢慢解释道。
      “我和你说了无数次,身体要锻炼!晓得伐,锻炼!我每周末都出去游泳,还喜欢旅游,你呢整天宅在家里——”西门巴拉巴拉一通说教,末了又补上一句,“总之,我俩性格实在差异太大,原生家庭的观念也不一样。”
      “老公,随便聊几句,你这样上纲上线的做什么呀?出去玩谁不喜欢呐?宣儿出生前,我经常和你一起外出的。个么小宁(小孩)总得有人带吧,我爸妈年纪大了,周末我在家带小宁,主要也是想让你们休息休息嘛。”佳惠语气软软糯糯,起身挪到西门的大腿上,抱住他的脖子撒起娇来。
      西门唬了一跳,忙不迭地推搡着佳惠:“干什么你,坐回沙发上去,一百来斤的人,不知道我腰不好么?!”
      呵,男人,和那骚狐狸在床上颠鸾倒凤的时候,腰倒是挺好使的。有那么一瞬间,岑佳惠真想像那些发现丈夫出轨的女人一样,歇斯底里地大吵大闹一番。但她还是选择了忍耐,打定主意今晚要好好和西门讲一通大道理:“阿哥,我们结婚已经八年了。一辆车开了八年,如果不打算换新车,也该保养维修、换换零件了。夫妻间需要多一些沟通,以前我找你聊,你总推说工作压力大,累,没说几句就不了了之。”
      “我工作压力大,现在业务难做,你是知道的。”西门瞄了一眼手机,刘娟又连续发了好几条微信进来,这厢的佳惠却还没有结束话题的意思——
      “我一直和你说,压力大,可以换个工作,钱少一点没关系的。”
      “换工作的事以后再说吧,我困得不行,先睡了。”西门起身推开房门,见佳惠还傻愣愣站着,补了一句“你也早点睡吧。”

      “佳惠,我看你这几天脸色不好,怎么了?”早上佳惠妈和往常一样来接班照看外孙,见佳惠神色恹恹,边关切地问,边往佳惠的包里塞了个苹果。
      “没事,姆妈,有个项目赶在过年前要投放,最近天天加班。”佳惠回过神,赶忙穿鞋拎包,生怕老妈看出端倪,“我出门了。放寒假了,上午让爸爸带宣儿下楼去骑一会自行车,跳绳也该练一练了。”

      真是应了那句“男人只有变了心,才会对老婆不耐烦”,之后的几天,无论岑佳惠温柔可人或撒娇撒痴,试图再次和西门打开婚姻家庭的话题,得到的无外乎是他心不在焉的敷衍。田西门抱着手机,心思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只恨不得在一旁絮叨的佳惠原地消失。

      转眼到了小年夜,好多外地来沪打工的都提前返乡了,原本魔都早高峰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道路,此刻却显得冷冷清清、空空荡荡。西门难得开车上班,说是下午提早收工,要去健身房游泳。
      “老公,难得你开车,送我上班吧。”佳惠笑眯眯地往副驾驶一坐。
      西门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摸了摸鼻子,不着痕迹地说:“你公司在浦西,我根本不顺路。这样吧,我就带你到地铁口,你还是坐地铁方便。”

      忙了大半个月的项目得以年前落地,组里一片欢腾,女同事们补着妆,笑着谈论晚上的约会饭局。佳惠坐在工位上,挣扎了一番,还是给西门发了条消息“老公,你游完泳,来接我一下吧。”
      此时的西门,正和刘娟在全季酒店大汗淋漓地行云雨之事,哪里顾得上看手机。一刻钟后,又进来一条消息——“老公,我有点胃疼。今天小年夜下班早,别人都有男朋友、老公开车来接呢。”佳惠嘟着嘴、气鼓鼓的样子,隔着屏幕都能呼之欲出。
      西门正犹豫,刘娟却一言不发,一双胳膊从背后紧紧环住了他。一想到春节六天都不能和情人温存,他迅速回了条语音:“你打个车回去吧。我爸妈明天来上海过除夕,一会我得去给他们买早饭。今天晚上不是还要外出吃饭么,时间上来不及啊。”草草打发完佳惠,田西门抖擞精神,反手摸了一把情妇的肥臀,预备再来一发。

      现实就是这么的简单粗暴,约莫几个月前,岑佳惠还曾经对西门笑言“咱们这七年之痒很平顺地就过去了嘛”,这记打脸打得够响,连缓冲的余地都没留。
      她开始整夜失眠,心里隐约是不甘的,除夕夜愣是拉着西门回忆了两人从相识到相恋的点点滴滴,一起读了当年写过的书信和自习室里传过的小抄;回老家桐城后,在她的强烈要求下,两人冒雨开车去了趟曾经就读的省重点高中,隔着紧闭的校门缅怀了一下青涩的学生时代。从某种程度上说,她一直是讲究仪式感的人,但这场仪式是告别过去,还是重启未来,却未拿定主意。
      然而沉浸在节日的喧嚣和与情人重会的骚动中的田西门,丝毫未将佳惠一系列的“古怪”举动放在眼里,依旧抱着手机聊得欢快。

      “哎?怎么那么早回来了,不是和西门看电影去了吗?西门呢,回自己家了?” 佳惠妈起身接过佳惠的背包,“你恩娘在我家喝茶聊天呢。” 佳惠的姑姑岑美华,素来与她亲厚,在岑家一干亲戚中是个能主事的人。佳惠的脸色灰败到极点,半晌憋出一句平地惊雷:“爸爸,姆妈,恩娘,西门外面有人了。”
      “我就说这段时间女儿不对劲吧!”佳惠妈瞬间红了眼眶。佳惠爸脾气火爆,从小捧在掌心长大的女儿被如此作践,当下震怒,拉上佳惠就要上田家讨说法。
      “好了,好了,哥,你别发那么大火。小夫妻间的事情,是分是和,还是让佳惠自己拿主意吧,免得日后怪怨你们。”美华劝住兄长,“佳惠,你把事情来龙去脉和我们讲讲清楚。”
      佳惠便将那女人如何找上门、如何发现照片以及此后西门的态度一五一十说了。那是岑家有史以来最不平静的夜晚,矛盾、冲突、激辩,最后她只依稀记得美华姑姑说了句“不管你做什么决定,记住,人活一世最重要的是自己活得舒心”。

      田西门甩着车钥匙,吹着口哨,迫不及待地准备出门,在老家憋了六天回到上海,这会儿刘娟早早候在酒店床上,连发几张若隐若现、搔首弄姿的自拍,撩得他血脉喷张。
      无论如何,最后再努力一次!佳惠化了点淡妆,穿上外套:“下午我们去逛街好吗?或者去看个电影。”
      “改天吧,上午开了两个多小时高速,累。”西门揉了揉眉心。
      “那你还出门啊?要不还是在家休息吧。”
      “我去打牌,放松一下。”打□□这个理由百试不爽,佳惠对他工作上的应酬一向很支持,因此每周末他都借口陪客户打德州,驱车接上刘娟去酒店翻云覆雨。
      “你带上我嘛,早前你也带我去过你们的牌局啊。”
      “那个是地下赌场,在私人小区里,女人不能去,乌烟瘴气的。”西门一本正经道。
      “那我不进去,在小区附近逛逛好了,你就带我去嘛——”其实佳惠鲜少会不依不挠提一些无理的要求,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可西门心急如焚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为了摆脱佳惠的纠缠,情急之下便脱口而出:“你干嘛!想跟踪我啊!”
      扯着西门衣袖的手松了,二选一,再一次,她输了。佳惠张了张嘴,终究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西门趁势一头钻进了车里。

      都说少年夫妻老来伴,曾经有过誓约交换过戒指,允诺一生一世一双人,有的人走着走着就忘记了初衷。很多男人不会意识到,终结一段关系的杀手,是经年累月对感情的轻慢。
      蔡康永说,人与人之间是有一个情感账户的,每次让对方开心,存款就多一点,每次让对方难过,存款就少一些。不要一味地从当中提领,任性地觉得,你的钱永远挥霍不完,不是的,存款变成零的时候,就是对方离开的时候。
      而存款往往不是忽然花完的。是你消耗太多,存储太少,天长日久,才终于开始亏空。
      心死是在一瞬间。
      但此前,情感账户早已消耗殆尽。

      目送着田西门的大奔一骑绝尘、义无反顾的驶出小区,岑佳惠心如死灰,凄凄在心里说了句——

      再见了,西门。

  • 作者有话要说:  在某著名网站上看到一条热帖《男人出轨的第一征兆》,总结得太到位了,以至于复盘这一章存稿时,发现几乎条条命中:
    1、对老婆或者孩子不耐烦、脾气大,一言不合就发飙,随便问问什么就恼羞成怒、情绪激动;
    2、以前手机随便看,现在洗澡都要带进浴室,平时手机调静音,没密码的突然有密码了,美其名曰隐私,或者依然给看,但里面干干净净;
    3、对老婆改变假期的行程异常反感,反应过度;行程中找茬,各种挑剔,各种不满意,口头禅“性格不合”;
    4、突然多了一项或几项固定占用家庭时间的安排,比如加班、出差、应酬,以及健身等活动;
    5、突然改变作息规律,比如故意晚睡、以提高睡眠质量为由分房睡,或是睡在床上背对着离很远,问就说自己睡眠不好;
    6、爱打扮了,以前都是老婆买衣服,突然开始自己买了,衣柜里莫名多出来新衣服;
    7、突然拒绝另一半的亲密互动,在家手机不离手,外出倒垃圾倒很久,在厕所里呆很久,晚上一个人出去散步,有定位的会发现有时候找不到位置(借口信号不好)。
    有些事,经不起深究,想糊涂一辈子,却也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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