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要琐记》萦绕千芷

264、收服百越族

　　晨起，一片霞光。昨夜的雨水，滋润着江边的大榕树。泥土中，泛着浅浅的清香。
　　站在湘水畔边，零露的心里有些期待，也有些紧张。她期待的是可以在这里见到飞絮，紧张的是怕子政会出什么事。
　　昨天子政已经与她说过，他要去江对岸与王贲、赵佗与越族对决。三天的时间，要零露在江边等着他凯旋。
　　本来是可以不必这么辛苦的，可是零露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便独自一个人站在江边，作为后方的援救也可。
　　澎湃的江水，拍打着江边的礁石。层层叠叠的浪花，席卷着时间的痕迹。零露倚在一棵大榕树下，困倦的睡着了。
　　“啪啪啪——”迷迷糊糊中，零露似是听到了什么声音。她揉了揉眼睛，看到了眼前有许多的马匹。
　　待她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才看清楚自己已经被越族人包围了。此时的她，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影子相伴了。
　　“我跟你们走，不用你们动手！”零露慢慢地收回了手里的利剑，然后自愿放弃抵抗。
　　但见为首的将军满意的点头，吩咐手下人将零露带走。看到有人前来给自己捆绑双手，零露偷偷地摸出了一枚匕首。
　　她使劲儿用力，将匕首扎进了那个人的腰身。然后狠狠推开，高声对这群越兵道：“妄图本姑娘投降，你们妄想！”
　　零露说着，便飞身跃在半空，从衣袖里抛掷出梅花镖。梅花镖小巧玲珑，浸染剧毒，很多士兵应声而倒。
　　那个将军模样的人见状，想要逃跑，却被零露一柄玲珑剑插入后背。旁边的一群越兵顿时慌了神儿，四散逃离。
　　天空露出了太阳的光泽，有鸟儿在空中唧唧喳喳的叫着。看他们逃离的方向，应该就是后方大本营。
　　零露正要追上去，却被随后赶来的子政一把拽住了手臂：“露儿，上马！咱们这一次要直击他们的老窝——”
　　再次与子政同骑一匹马，零露赶到无比的开心。尽管江边的风吹得脸颊发疼，可是她却赶到心里暖洋洋的。
　　果不其然，那群越兵逃到了营地之后，立刻关了大门。零露纵身一跃，用利剑砍断大门铁索，然后招呼子政率马而入。
　　两人左旋右突，互相配合，很快杀尽了营中残留的兵马。营地的幕府内，是一个王侯装扮的人。
　　“微臣噫吁宋，叩拜我大秦皇帝陛下！我大秦万年无期！”原来这个人，便是越族的首领意吁宋。
　　听着他口呼万岁的口吻，还有他叩拜的礼节，手中端着的酒盏。想来是要向子政投降了，这样也好，至少可以免去不必要的杀戮。
　　“既然你忠于我大秦，应该知道，朕最是厌恶背叛之人！”子政忽然走到意吁宋的身边，用手里的利剑，径自插入意吁宋的胸口处。
　　看着血流如注的场景，零露讶然的责怪道：“阿政为何不肯宽恕他？若是部族百姓知晓，定会反抗的！”
　　但见子政抽出利剑，然后指了指洒在地上的酒水，对零露道：“就算朕不杀了他，他也会杀了朕的——”
　　原来意吁宋的酒盏里，是淬过毒的。不然怎会这般好心，给子政送什么酒水？真是可笑。
　　“走了，我们回家。”子政挽着零露的手腕，淡然自若的离开了这里。那一刻，零露才体会到原来战场的杀伐决绝，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如果有一天，子政与子卿对阵沙场。是不是也是如此画面？零露甚至有点，不敢想下去了。

　　冬日暖阳，轻轻地铺洒在江面。梅花翩翩飞落，应和着这一场盛世流年。站在平静的湘江畔边，仿佛看到了明日的曙光。
　　这是旧年的最后一天，也是第二支渠道开通的日子。自从越族的首领被杀之后，七十二越族悉数归入大秦版图。
　　史禄奉子政的命令，打通了湘水与林中湖水，将水源引入越族部落。百姓们无不对子□□首称臣。
　　从此以后，这片肥沃土地，便是大秦的疆域了。子政牵着零露的小手，笑着道：“江河湖海里的鱼虾蟹贝，密林中的金桔甘蔗，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我要阿政陪我，一辈子都住在这里！”零露欢喜的偎依在他的怀里，似是寻到了温暖的港湾。
　　于是子政便轻轻抚着她的脸颊，笑着点头道：“那我以后，都听露儿的……”远处的几座山峦，被夕阳渲染成了一片薄薄的光泽。
　　夜间回到府邸的时候，狄光早已经准备好了庆功宴和歌舞。府中热闹异常，都在欢呼着这次战争的胜利。
　　子政端坐在软塌上，举杯相贺：“此次平定岭南，征战百越，诸位功不可没。只是这越族尚有残兵逃离在外，朕决定要册封赵佗为南越王，继续追逃！”
　　听得子政的封赏，赵佗立刻跪地受封：“微臣定不负圣恩，将这岭南之地变作肥沃良田，为我大秦打通经济命脉。”
　　另外，子政还按照大秦的郡县制，将岭南设置了桂林郡、南海郡、象郡。封赏了任嚣做南海郡的龙川尉。
　　空中一轮圆月高高悬挂，望着澄澈的江面，子政终是可以松了一口气。大秦的后方，也算是有了保障。
　　子政所担忧的事情，就是唯恐子卿派来的任嚣会对自己有所不利，干脆将任嚣留在了岭南。
　　赵佗乃是秦国宗室，让他去做这个南越王，子政格外放心。就像是当年秦惠文王攻取蜀国后，将自己的子孙安置其中是一样的。
　　“皇上难道忘了赵承影之乱？”一旁的零露轻声提醒，纵然是惠文王的子孙，也一样要反叛的。
　　但见子政慢慢起身，对零露道：“不过至少，把任嚣支开了。斩断了赵子卿的左膀右臂，他还能够做些什么……”
　　子卿想着，从蓝田大营中派来的士兵，牺牲在岭南的话。就是将来子政要回来，也是没有了王军的支持。
　　自己能够看透子卿的心思，子卿又如何不提防着自己。此刻子政心中已经有了成算，显得从容不迫。
　　一壶梅花酒，祭奠着逝去的将士亡魂。看着子政这般体恤士兵，零露的心里感到格外欣慰。
　　起舞江边梅树下，风儿轻轻吹动着零露的发丝。她的轻盈浅笑，让子政看了越发欢喜。
　　子政一把将零露拉入怀里，然后俯下身去，用自己的嘴唇，尽力吮吸着零露樱桃一般娇软的唇瓣。
　　梅花纷飞，点染这一季浪漫画面。好像之前两人所有的误会和不快，都在这一刻尽数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