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自讨苦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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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这种事情，会不会长针眼呐。玉垒觉得头很疼。
“玉垒，你怎么了？从刚才你慌慌张张拉我离开起，你就拉着一张苦瓜脸。该不会是你那个景然哥哥太猥琐吓着你了吧？”玉垒和启星并肩骑马，启星问道。
“才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景然哥哥不是那种人。”玉垒其实还想说，确实被某些猥琐的人吓到了，不过不是徐景然。从今天看到的徐景然和采莲儿说话的那一幕，玉垒绝对相信他们之间的关系绝不是恩客和歌妓那样简单，他们相处的氛围里有着被绝望和哀伤包裹的情愫，让玉垒的心很酸痛，却也激起了她强烈欲知真情的渴望。
“你能想通就好。男人么，有的时候逢场作戏避免不了，女人看开了就好了。”启星模仿过来人的迟暮口吻嘱咐道。
“看开你个头！”玉垒抽了启星的脑袋瓜子。“刚才你还不这么说呢，不会听个曲儿就被颠覆了吧！”
“我这不是好心劝你呢么。”启星嗫嚅道。
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像风一样经过玉垒的身边，在狭窄的山路上撅起一层尘幕。玉垒和启星被弄得灰头土脸，进退不得。前面的男子勒住马缰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俩狼狈不堪。
待到尘埃落定，玉垒的视线总算清晰地捕捉到了前方男子英挺的身姿和俊美的容貌，那如风一般的洒脱和不羁天神般临风回眸，仿若炫目的光打破了夜的沉寂。
他的英俊超越了玉垒过去十五年的认知范畴，但玉垒丝毫没有惊艳的心思，却有一种晴天浩日扫把星从头顶滑过的战栗。这这这这个男人不就是刚才床上的那个男人吗！
“喂，你没看见这还有两个人呢么！”启星怒道。
那个男人却笑了，显得一双桃花眼更好看了。他从怀里掏出一把湘妃扇，在面前翻来复去摆弄，兀自的说：“好不容易和故人叙叙旧，偏偏跑进来一只小野猫，那小野猫虽说赶跑了，可是还落下这么一件东西。我留着也没用，不如……扔了吧！”说着把折扇朝山下举起来，似乎琢磨着能扔多远。
“别！”玉垒急得绷直了身子，一眼认出那把扇子就是徐景然送给自己的，才发现它被自己再匆忙逃离时失落了。
那个男人想了想又收回手，自言自语：“糟蹋东西也不好。算了，我就留着当纪念了。”说着双腿一夹马肚子，调转方向疾驰而去。
“喂，把东西还我！”玉垒纵马追过去，背后的启星叫道：“玉垒，你等等我！”他的骑术不佳，只停留在骑马小跑的阶段，很快被玉垒落下，声音也被奔驰的马蹄声淹没。
万木霜天，层林尽染，一路风波起。
风驰电掣，马踏香尘，羊肠小路太蜿蜒。
纵马驰骋在枫林间，震得漫天红叶萧萧落下，带着前世今生的爱恋，卷着风，舞动长空。
临风的男子侧头发现谭玉垒已经追了上来，差不多和他并肩奔跑，甩着马鞭抽打坐骑，加快速度不让她赶超，嬉笑道：“你马术不错啊，这么快就赶上了，看来我小瞧你了。”
“把东西还我！”玉垒叫道。
“你就会说这一句啊！”男子掏出扇子在她眼前晃了晃，“有本事你来抢啊！”
玉垒在岳麓派弟子修习武学早课时和他们学了两招三脚猫的功夫，自恃马术不错，就在马上动起手来，可是那个男子的动作非常的敏捷，甚至有意无意的挑逗玉垒。玉垒几次扑了空还吃了亏，叫骂道：“色胚！”
那个男子笑得更开心了，“怎么抢不到就骂人啊，这可不好啊！”
“你……”玉垒彻底陷入暴走，很没大脑的扑了过去，原本以为是破釜沉舟，摔下去还有这个男子做垫背，可是很不幸的是那个男子下意识的躲了过去，玉垒一下子摔在了地上随着惯性朝山坡滚了过去。
马上的男子发觉玩出火了，立刻跳了下去抱住玉垒随她一起滚落下山坡。山坡多石块，男子就把玉垒紧紧地裹在怀里，玉垒挣扎叫道：“放开我，你这淫贼！”
“不想死就别乱动。”男子嚷道，瞅准下坡的一棵树，一脚踹了过去，抱着玉垒借力弹跳了起来。
刚刚平稳落地，就听见一个沉闷的声音语气不善的吼道：“谁踢了我一脚？”
“糟糕！”这个男子说，“我们遇上树精了。”
玉垒还没从惊吓中反应过来，树枝突然伸长像鞭子一样抽过来，男子赶紧搂着玉垒躲过去。玉垒从没见过这样的阵势，吓得像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男子的怀里。男子搂着玉垒单手和树精缠斗，无法脱身，几次用掌风将飞过来的藤条劈断，无奈树枝越来越多，只守难攻，渐渐显得弱势，身上的衣襟被躲不及的树枝抽得一条一条的。背后突然有人大喊一声：“玉垒！”
玉垒抬头循声望去，看见启星惊慌失措的站在山路上徘徊，似乎对现在发生的一切也觉得不可思议。“启星，别过来，离远点！”玉垒朝他喊道。
“叫你的朋友把我挂在马上的佩剑扔过来！”男子提醒。
玉垒赶忙喊：“启星，马身上有把剑，扔过来！”
启星解下白马身上的剑，朝着这边扔过来，“接住了！”男子回身跳起接下佩剑，一刹那不防备，被树枝狠狠地抽中了后背，他闷哼了一声。寒光一现，朝树精拔剑挥去。单手舞剑，玉垒只觉得眼花缭乱，枝叶像被一股龙卷风卷起，一眨眼的功夫，男子竟然砍光了足有三人环抱粗壮的大树的所有枝叶，显得那棵千年古树像被人剃了秃头。被砍断的地方渐渐渗出了鲜血，树精一阵颤抖，闷声哼道：“大侠饶命！小妖只是一时糊涂，愿献出宝物赎罪。”
“什么宝物？”那男子问道。
“是影木果，就在树荫下。小妖为了守护这棵影木才不准人靠近的。”
玉垒朝树荫寻找，果真找到一棵不到两尺高的小树，却觉得树影摩挲，显得影影绰绰的。
“你要影木做什么，快快回到深山修炼去吧，以后不准出来恃强凌弱！”
那棵树精无可奈何只得舍了影木，遁土而去。
“影木是什么东西？”玉垒看树精去了，才松了口气。
“影木一叶百影，花会发光，夜晚如同星星一样。万年结果，食之可身轻如燕。”男子朝玉垒笑笑，“怎么不叫淫贼啦？”
玉垒才想起来自己还在他的怀里抱着，忙挣脱了他，“丝……”男子突然倒抽了口凉气，挺直了身板向后仰着。“你受伤了！”启星从背后过来，嚷道。
玉垒忙向他身后查看，一道伤口从肩头一直蔓延到腰部，血肉模糊，“伤口很深，你跟我回岳麓山吧，我师父是大夫。”
“哦？”男子笑了，“那敢情好啊！”完了又补充道：“把影木果摘下来包好，那棵影木不用管了。”
那个男子受了伤，马是不能骑了，玉垒叫启星雇了辆马车载他回岳麓山，还好这条山路在淮城和岳麓山之间，离两边都不远。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岳麓山，启星在路上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玉垒当然没告诉他自己撞见了那种事，撒谎说误闯包厢打扰了他。“那这人可真够小心眼的！”启星总结道，“不过他好歹救了你。”
“嗯……是是。”
回到半山腰的小院，玉垒让男子趴在自己养伤的榻上，瞅着霍师父的这张随时要报废的破竹榻，心说别看它长得这模样还真是劳苦功高，貌似谁受伤了都躺在这儿。
回头找来剪子剪开男子的衣服，用干净的毛巾为他擦净了污血，玉垒看着触目惊心的伤口猜想他一定很疼，可是这个男子只是抿着嘴一声不吭，偶尔玉垒手重了才轻轻的哼一声。玉垒起身去找金疮药，恰好霍老头回来了。一眼望见榻上的人一愣，说：“九师弟，你回来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榻上的男子先是一愣，然后故作委屈的哼哼，“三师兄！”
玉垒当时就傻了。
启星看看霍老头，再看看蒋方舟，他倒是明白过来了。
“玉垒，普通的金疮药不行，药柜的右下角有我上次挖来的臭油桐，你把它混上白芨捣烂给你九师叔敷上。”
“九师叔？”玉垒还没缓过来。
蒋方舟趴在榻上点点头，告诉她这就是事实，不是做梦。
“快啊！”霍老头吼道，玉垒赶紧去捣药。启星忙说：“霍大夫，这里没有我什么事了，我先告辞了。”
“去吧。”霍老头朝他摆摆手。启星出门冲玉垒使眼色，玉垒眨眨眼，一副要自求多福的可怜相，启星摇摇头离开了。
“师弟，你怎么会伤成这样？”霍老头问。
蒋方舟于是掐去了头儿从玉垒掉落山坡开始说起，总之没忘了重点说他是如何如何舍命救护小师侄的。玉垒在旁边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他怎么不说他是如何调戏小师侄的呢。
“玉垒，你师叔的伤不能乱动要养一阵子，你师叔救了你一命，这阵子就你来照顾九师叔吧。”霍老头捋着胡须理所当然道。
“可是,霍……师父……”玉垒差点没叫出“霍老头”。
“你九师叔不住在这，明天你收拾收拾东西，随九师叔搬到论剑山庄住，等他伤好了你再回来。好好照顾师叔，别让他的伤口沾到水，也别让他吃发物。明白么？”
“啊……明白。”玉垒总算圆了住进论剑山庄的梦，可是她不想这么住进去。算了，谁叫他救了自己一命呢，就当还债了。唔……岂不是以后就要给这个色胚做丫鬟。
“那就有劳小师侄了。”蒋方舟眼睛都笑弯了，他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自讨苦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