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扭曲的深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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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尔敲了敲夏罗卧室的房门。
爱丽丝失踪了很久了，原来的双人卧室便成了夏罗的单人房间。
夏罗慌张地用袖子擦掉了泪痕，向爬下床，才走到门背后就停了下来。低下头，用此刻最平静的声音应了一句：“什么事？”
“没事吧？听布雷克说你之前被不明人员绑架了……”
夏罗听出了是基尔的声音，于是把门打开了一点，自己站在门缝后面，抬起酒红色的眼睛，脸上装出虚弱的镇定——但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我没事，不用担心。倒是……扎克席兹哥哥他还好吧？”
“比起关心他，你真的没关系吗？”基尔看穿了她的面具，皱起了眉头，问道。
夏罗也发觉自己蹩脚的演技被一眼看穿了，便马上关上了门，声音颤抖地说：“真的不用担心我……让我一个人好好冷静会儿吧，基尔巴特。”
基尔转过身去，又回头看了一眼被夏罗关上的房门，眼神黯淡了一下，接着朝对面正看着他的布雷克说：“我们晚上还去吗？把她单独留在这里……叫人很不安心的。”
“虽然对于小姐的异常很担心，但我觉得那个格林更叫人心里不爽……”布雷克一边穿外套，一边背过身。似乎是在逃避基尔的目光。
“你下定决心要去了？可你的身体……”
“一点点小伤没关系。”布雷克抖了抖袖管。“你不是也很在意奥兹的失踪和另一个奥兹的突然出现吗？今晚去了也许就全都明白了，省得夜长梦多。”
基尔无奈地叹了口气，把目光移向了走廊的地毯上。“你那可是贯穿伤呢，况且又在发烧……你们个个都不叫人省心。”
“……”布雷克扣上了最后一个纽扣，嘴角惨淡地划开了一道弧线。
正在和格林悠闲地喝早茶的奥兹被格林的黑猫盯得很不舒服。放下了几乎见底的奶茶，用厌恶的眼神看着黑猫说：“笑脸真是一只自私的猫呢！”
“怎么说？”格林先生淡淡地笑了。
“笑脸明明只是一只猫——却想当守护爱丽丝的唯一的骑士……不自私吗？而且……还很不自量力。”奥兹的话字字恶毒，激起黑猫一阵嘶叫。
格林先生替奥兹把茶杯满上。“说话不要太毒，笑脸会记仇的。”
奥兹得意地端起了茶杯，嘴刚沾到茶水一阵沉闷的剧痛就从心房传遍了全身——茶杯从手中滑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爱……爱丽丝……？”
“怎么了？”格林看见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也隐约感觉到了从他身上传来的阿嵬茨的气息。
“我真笨！我怎么就没想到？！爱丽……丝……”奥兹的身体晃动了两下，一团黑色的气迅速把他包裹住——黑气很快消散了，奥兹也不见了。
格林把他的茶杯摆到了笑脸的跟前，笑着说：“做错事了呢……不过这也在我的预料之中嘛……没关系的。”
白爱丽丝悲鸣着，眼泪泉涌般从那双紫色的眼眸里溢出。这个空间都在因为她而震动，一切都因为她的情绪而逐渐走向崩坏的边缘。
黑爱丽丝突然觉得自己把事情搞大了，但既然已经扯破脸了，那就干脆扯个稀巴烂了。
“呵呵……很伤心吧？”笑虽笑，但还是掩盖不掉眼泪流露出来的悲伤。
“呜……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欺负我？！文森特好讨厌，黑兔子也好讨厌！你们消失吧……哈哈……都消失吧！！！”空间愈加剧烈地震动了起来。
黑爱丽丝在这时眼泪流干了，脸上布满泪痕的她，干笑了两声。“消失？大家都会消失……包括你。在阿嵬茨扭曲的时空存在的你，即使是身为阿嵬茨的意志的你——也终有消失的一天吧？古连说过……当阿嵬茨不再扭曲之时——也就是我们——一起消失的时候。哈……我都记起来了……全部……”
“不要再说了！”白爱丽丝把她从自己身上推开了，战栗着站起身。哭，她只知道哭了，心在此时已经痛得毫无知觉，身体已经成了眼泪的容器、哭泣的机器。
四周玻璃崩裂的声响不断……
“好可悲的命运啊……我是不是更应该在这里嚎啕大哭呢？不……我要把刺穿我心脏的那一秒加倍的还给杰克——所以，告诉我吧……奥兹在哪里？”黑爱丽丝冷笑着伸出手，托起了白爱丽丝的下颌。
“黑兔子……呜……讨厌……最讨厌了……”
“嘿——”
正当黑爱丽丝要进一步逼白爱丽丝说出奥兹的所在处的时候，一个劈手冷不丁地劈在了她的脖子上——她被打晕了过去。
奥兹气喘吁吁地站在她的后面，看着她缓缓地倒下。
“对不起……”他对白爱丽丝露出了一个歉意的微笑。
白爱丽丝瞪大了眼睛。“你……是谁？”
“不记得了？也好……这样你就不会消失了。”奥兹把黑爱丽丝被宰了身上，消失在了即将崩溃的黑暗空间里。
白爱丽丝倒了下去，无力地抽泣着。
忽然间，上空传来了钟声。
“当——当——当……”
她又坐了起来，惊讶地叫道：“都到这个时候？得快点回去准备茶会才行……不然杰克会说我是懒孩子的！快点回去，快点。”
奥兹回到老洋房的时候格林才刚喝完早茶。
格林看见他背着染血黑兔，便笑着说：“看样子你犯的错很大呢。”
“先生不必这样嘲笑我吧？”奥兹把爱丽丝放在了椅子上，自己则累得栽倒在了地上。“其实先生也在就预料到我会犯错的吧？”
“怎么可以这样说呢？你这样说就好像是我一直在看戏一样。”
“看戏？恐怕你的所作所为比这更恶心——我们只是你的傀儡，你是一切的操纵者……你利用了苏西对那个叫布雷克的人的怨恨，也利用我对命运的怨恨……”说这些话时他的脸上浮现出的是自嘲的笑意。是自嘲。“你究竟是谁啊？目的是什么？”
格林先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奥兹身边，弯下腰注视着他，最后阴森森地说：“我和你们一样……都是与沙布利耶悲剧有关系的人……而且，我憎恨着你和另一个奥兹的存在。”
“呵呵……”奥兹笑了起来。
“替自己感到可笑吗？”
“是啊——我现在才觉得……我的存在真的很可悲呢……呵呵……”奥兹从地上爬了起来，祖母绿的眼眸与格林的灰色眸子对视着。“可笑啊，我被先生骗了呢……”
从一开始，就是罪孽。
根本不应该存在的罪孽。
穿越了扭曲的深渊，所有腐朽的灵魂在同一处相遇……根本就是命运的玩笑啊！
“你还在笑呢。”格林淡淡道。“灵魂还真是扭曲到极致了。”
“灵魂？先生不知道吧——我是没有灵魂的。”祖母绿的眸子闪现出了一丝异样的光芒。
“你是否有灵魂对于我的计划没有任何意义，不过对于你自己和另一个奥兹而言意味着什么——也就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了。”格林直起身子，向屋内走去。
方才所发生的事，在他转身的瞬间似乎都变成闹剧了。
十分滑稽的闹剧。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扭曲的深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