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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见红 ...

  •   白元觉听武子瑜前几天说过,傅家有些欺负人,还不当一回事。白元觉笑话老六为人温顺,谁看着都想欺负一把,谁想今日叫他碰上了。

      门人谨守余暄妍授意,荣山南部下一律不许从正门进,只能走角门。

      宋禹安鼻子里冷哼一声,白元觉怒不可遏:“我昨日来还不见人拦我,你们好大的狗胆!”

      门人自然不敢说昨日他和二小姐前后脚进去的,还带着刀,不敢拦。见他今日没带刀,硬气起来:“我昨日心情好,放你一回,可不意味着三回四回都这样。大少奶奶定的规矩,人人都得听。”

      傅意怜奔到门口,心里骂自己一千遍又骂白元觉一千遍,正要自己再去请大夫,忽然听到门人惊呼。

      白元觉手中一柄短刃,已将其中一个门人舌头割了下来。刀光一闪,就要将人的脖子砍下。

      “白元觉!这里是什么地方,由得你撒野!”

      白元觉眼神太狠,似乎将她也一并算上了。转头看着宋禹安,杏儿忙领着人往里走。

      短刃挑起另一门人的下巴,老四哑着嗓子道:“再说一遍,让你们二小姐听听。”

      “你放肆!”傅意怜不忿。

      门人吓傻了,滑着跪下去,半句也不敢说。

      白元觉推开傅意怜,直闯到前厅,不大一会儿,比方才更尖锐的惨叫在傅淮安房中响了起来,余暄妍直接被他拖了出来。

      傅淮安听了来龙去脉,怕闹出人命,急急向傅意怜讨饶。

      “妹妹,好妹妹,顾好姑爷要紧,你嫂子的事之后再说。”

      傅意怜转头看他:“哥,你心口又不疼了?”

      傅淮安梗住。

      “她怎么敢,她怎么敢!阿南在自己家,竟然还要受这样的罪。”

      “是是是,余暄妍她大错特错,我、我揍她一顿,她这么被拖出去,不打得皮开肉绽,还有完吗?”

      傅意怜心疼荣山南,不肯放过余暄妍:“哥,若不是你气他,阿南也不会疼成这样。有些话你跟我说,不如留着跟白元觉说。”

      屋内,思康、武子瑜、杏儿都守着荣山南,宋禹安蹲在他身前,细细察看。

      思康从未见过哥哥这般,在他心目中,哥哥无所不能,如天神一般保护着他,哥哥怎么会受伤、流血、虚弱至此呢?

      思康看着宋先生从药箱中拿出一排排针包,从里面挑了最粗的几根 ,要往哥哥身上扎。他站在原地,突然嘴角一叭,‘哇’地大哭起来。

      他所能发出的声音本就呕哑嘲哳,哭起来的声调更是怪异,宋先生越发不耐烦:“思康,你先出去。”

      这一吼,把他哭声吓住了,却仍瞪着两只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床榻上辛苦忍痛的哥哥。

      傅意怜不忍,走到他身前,半蹲下来,与思康平视,轻哄道:“哥哥生病了,不过没事的,宋先生一定可以治好他,思康乖,先自己出去玩,一会儿给你糖吃。”

      思康很听傅意怜的话,胡乱抹了把鼻涕眼泪,转身往外走。思康越是听从她,傅意怜心里越不是滋味。武子瑜和杏儿也知趣退下,带上了门。

      宋禹安要荣山南脱下外衣,肩头肌肤裸露出来,昨夜荒唐的罪证赫然眼前。

      宋先生瞥了一眼:“要克制。”

      傅意怜没听清:“什么?”

      “我说,要克制!昨夜来了几次?”

      傅意怜恨不得一掌把自己拍晕,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胸前的印记最是明显。傅意怜羞愧得无地自容,昨晚一再向男人索要,一度翻身在上,啮咬着他的肚脐,肆意折腾。

      荣山南脸色不比她好,腹痛几乎折磨得他没了气力,破碎气音道:“是我不好,把持不住。”

      宋禹安见他一味护着,方才在门口被拦的怒气还没消散,对傅意怜就更没好声。

      室内热烘烘的,□□山南的手脚仍是冰凉。宋先生头也不抬,一心探查荣山南情况,随口吩咐道:“你从后面抱住他,别让他挣扎乱动。”

      “哦。”傅意怜点点头,连忙小心扶起荣山南身子,让他找个舒服位置,靠在自己身上。

      宋禹安却挣开她:“不用,先生你用布条绑住我就好。怜怜你先出去,我有些饿了,想吃小馄饨。”

      傅意怜抱得他更紧:“我不是思康,你休想骗我出去。阿南,让我陪着你。”

      “我现在没轻没重,你抱不住我的。”

      “不,我知你不会伤了我,让我陪你。”

      腹痛又来,荣山南支不走她,只得作罢。

      双手推压腹部,荣山南埋头深喘,痛哼不止。

      宋禹安分开他大腿,露出耻穴来。当着傅意怜的面,荣山南更加赧然,索性别过脸去,连脸颊也开始发热。

      他种种情绪傅意怜看在眼里,双目湿润,大滴大滴的泪珠滴落下来,落在他肩头。

      荣山南骇了一惊,忙要挣脱她的怀抱。

      宋禹安以为她是被血腥味吓到,喝道:“哭什么,又死不了人!”

      可他越说,傅意怜就越伤心,谁说死不了人,她已经害死过他一次了。荣山南什么也顾不得了,掌心薄茧的大手无措地去擦她止不住的泪水。

      大的也哭,小的也哭,大的哭起来比小的还小。

      荣山南竭力仰身去望她,齿间泄出难捱的闷哼,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别看,没事的。”

      傅意怜知道他若不是痛极,绝不会出声,安静下来,知道这不是该哭的时候,她还要打起精神照顾荣山南,只是打着哭嗝嗫嚅道:“我不是怕这个……”

      宋先生虽脾气火爆,却也深知傅意怜是担心荣山南才会如此,神色缓和了些许,对她道:“抱紧他,不能再拖了。”

      傅意怜重重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宋禹安在胸腹上找着位置。荣山南胸膛急剧起伏,大口喘着粗气,忽然泄了力,辗转痛哼。

      虽说身为医者,生老病死见得多了,可先生心中待荣山南不同,见他忍得辛苦,解释道:“很快就好。但这不是件小事,再忍忍。”

      荣山南艰难点了点头,断续哼声道:“我、我相信……先生。”左手却紧紧绞住锦被,手背青筋毕现,右手扳住床边挡木,几乎要将挡木掰下。

      傅意怜揉揉他的双臂,让他放松,小手捧住他的拳头,掐住合谷穴。

      宋禹安瞧见,稀奇道:“你如何知道这个地方有效?”

      傅意怜道:“看了些医书,随便学的。”

      说是“随便”,可她掐的时机刚好,配合先生手法,肚中蠕动渐熄。

      宋禹安去看产道,傅意怜好奇也要去看,荣山南浑身脱力揽不住她,索性抬手捂住她的杏眸。
      傅意怜小声解释:“我得学着给你扩产道。”

      宋禹安点头:“嗯,上次那套工具抓紧用上。”

      傅意怜一叠声问技术细节,荣山南窘迫难堪,直想捂住她的嘴。

      宋禹安却很有些惊喜,这里面与医术道术联系颇深,不到一个月时间,傅意怜却研究得如此透彻,看来她很是有些天分。

      “我对这些也很感兴趣的,到时候就可以给郎君舒缓,就不那么痛了。”

      宋禹安啧道:“等你能使唤得动门人的时候,再说吧。”

      傅意怜讷讷,荣山南却道:“有哪些姿势,我怎么不知?”

      少女娓娓道来,末了,才明白过来荣山南不忍见她受打击,配合她做戏。往日她有什么心事,他总能察觉。

      “阿南歇歇,听我说就好。等你身子好了,陪我去学武如何。那个师父是个世外高人,有趣得很。秋歌他们培育出了一种紫色的梅花,甚是好看。咱们一起去看,我有好多想和你一起做的事,都还没实现。阿南你说好不好?”

      转眼见宋禹安脸色黑赛锅底,心中一叹,娇娘心性高,不经人撒气,不由低声提醒。

      傅意怜吐吐舌头,做个鬼脸。宋禹安摇头:“你这丫头。”倒亲昵几分。

      “你若有空,不如上凌日峰跟我学医,对你练武也能融会贯通。山南不让人碰,除了我别的大夫大概都近不了身。你来伺候他最合适。”

      傅意怜正有此意,还不等答应,荣山南突然变了脸色。

      宋禹安二指并扣,重重推在他肚腹上。浑圆肚子又做动起来。荣山南措手不及,失了力气,额头顶在傅意怜雪白脖颈,呼吸粗重,每次伴随着痛苦的喘息都好似一道道鞭子抽打在傅意怜心间,责问她的过错。

      宋禹安递过来一条毛巾:“咬住它。”

      荣山南摇摇头:“没事的,先生,我忍得住,不用这个。”

      宋禹安却道:“你最好还是用。”

      傅意怜把他实在忍得辛苦,伤了自己,接过毛巾想让他张口。荣山南却只是将手伸进领口,牵出一物,轻轻衔住。

      那是一枚方形的的银色护身符,是傅意怜唯一送给过他的东西。他一直视若珍宝,贴身带着。

      傅意怜心中动容,他咬那枚项链更紧,随着宋禹安手下动作微微发颤,汗珠从额前发梢滴落,顺着高仰的脖颈滑到白色里衣。

      阿南朝下看了一眼,又任命地闭上眼,任由去痛。

      银链护身符在又一次的剧痛里掉落齿间,男人抿紧薄唇,苍白的脸上唯有嘴唇如血色。他索性闭上双眼,固执地咬紧牙关。

      “啊啊——”下腹一阵暴痛,荣山南毫无防备,被宋禹安重重推了一把。

      宋先生收手,跟傅意怜一齐将他放平,道:“无事,他此刻气力太虚,休养休养便好。”

      惊心动魄一场,傅意怜暗自抹了一把汗,也顾不得用手绢,只用袖子胡乱一擦,再去看荣山南,肚子仍一抽一抽地疼着,他蜷着身子,朝左闭目躺着。

      傅意怜细长睫毛上仍挂着泪珠,先生叹口气,道:“我本以为你对山南不甚在意,之前说话语气冲了些,你莫见怪。”

      傅意怜哪承想这位长辈会说出这么一番体贴的话来,立即福了福身子,道:“不会的,我知道,您也是关心阿南。”

      她早听人说过,先生是个冷面热心肠,只听宋先生又道:“接下来这段日子,就得多劳烦你了。要将养好,得好好照料,山南还年轻,落下病根就不好了。我今日在这住一夜,明日再回。”

      “是,我命人给先生收拾客房。”傅意怜又福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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