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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二十八章 ...

  •   狠毒风流的后遗症是,他们回朝迟了。
      掰掰手指算,离开京畿已超半月,归了皇位正统朱铳例行公事,板起面孔扣了夏眠半年官俸,并罚他府内思过。
      夏眠趁机养息,强大的御医队伍时时过府来探病。
      瞧他们神色,夏眠感觉自己死不了,心情好了许多。
      京城又覆绒雪时,匈奴那方突然派使者来报,说汤阏氏猝死之事,有了眉目,说是找到了目击证人,并画了凶犯的图形小像,诚请大魏也派臣监审。
      比约定时,早了半月。
      夏眠听闻这消息,来了精神,立即上书请命,被天子朱铳无情驳回。

      夏眠再疏,朱铳再驳,还派了汤小帅去单干。
      小驸马是阏氏的弟弟,他应当去。
      为此,夏眠更恼了,死活要和汤小帅一起走。
      他一疏再疏,朱铳一驳再驳。
      夏眠毫不气馁,气焰嚣张,可他这么一闹,谁都不敢接特使这个活。
      若是去了,那不是明摆着给大理寺卿抽嘛。
      不能没人去。朱铳急了,向宋文迪抱怨汤小帅一点都不关心夏眠,也不知道劝劝病人。远不如他体贴,懂怜香惜玉。
      文迪笑道:“估计汤小帅知道,陛下不会答应夏眠远行。拿陛下当挡风墙。”
      “那怎么办?”
      “不如陛下暗示君臣若这样下去,汤小帅要吃醋的。”
      朱铳依言,御笔亲书,在折子里暗示上几句,夏眠果然收敛了许多,改三日一疏。

      临行日子将近,汤小帅终于说话来劝:“你身体不好,别去了。我人笨,若定夺不了,可以拖,拖不回人,也会把案卷带回来你瞧。”
      夏眠头靠窗棂,不吭一句。
      “夏眠……”
      “你去可以,我有条件。”
      “好。你说。”
      “陪我唱段戏。”夏眠眉如远山,笑容狡猾。
      汤小帅老实,真接了夏眠给的戏本子来读,念了几声,哑然:“这戏怎么唱啊!”
      原来,闲了无事,夏眠窝床上,改自己收集来的戏本子,将好些老戏名戏段,都改成了荤段子。
      很荤很荤的段子!
      “你我一起唱戏。我就不去,乖乖在京城等你回来。”夏眠眯细了眼。
      可惜这招没使开,就屋内开花屋外香了。
      “什么戏啊,我也要唱。”说话正是来探病的朱妙,后面还跟着很书生的大驸马蔺狐。

      夏眠立即把自己的唱本藏妥,又面沉似水,淡然道:“我自己改的。公主殿下若要唱,可去桌上挑本折子戏,自己改上一改。”
      朱妙连连称好,用期待的目光注视蔺狐:“我要唱武戏,对打对砍的那种。”
      蔺狐闻言笑起,向汤小帅要戏本,道:“我参考下,要改什么样。”
      汤小帅窘迫,有点不情愿。
      蔺狐又笑深三分:“一家人,有啥好见外的。”
      扫完了戏本,蔺狐望向夏眠,很为难地皱眉:“你改得如此干戈啊。”
      “是啊。”夏眠肃然颔首。

      朱妙好奇,探头靠近问:“打斗戏改得很好?”
      “极其精彩的段子,只不过,过度血腥了。”蔺狐美目半阑,好似非常惋惜。
      “如此甚好,我喜欢的,我喜欢的!”
      蔺狐敛卷起本子,毅然扼腕:“公主非要如此,为夫也只能试试。”
      “好啊!快快快,改给我看。”朱妙挪椅坐下,主动给蔺狐磨墨。
      “不过,公主在此,为夫有点放不开。”蔺狐声音轻柔,如春风里飘洒的柳絮。
      “读书人就是规矩多。这样,本宫出门溜达一圈。”朱妙依依不舍地走出了屋子。
      汤小帅顿觉,朱妙快要被卖了。
      而身边夏眠面不改色,对汤小帅道:“你去陪陪公主吧,省得他觉得闷。”
      汤小帅只好被支开。
      蔺狐则拾笔落墨,挥洒自如。
      “大理寺卿要说正事了吗?”
      “敢问大驸马,何时知道在下中了毒?”夏眠问。
      “我出生武林,阅历不比你哥低。”
      “那就是很早知道喽?”
      “是啊。”
      “你当时不说,是想我死,杀人灭口吗?”
      “那夜在丞相府,我就想先告诉左貂的事,再如实告诉你已中毒,可惜,你溜得忒快了些,这——怨不得我。”
      夏眠一怔,旋即冷笑:“这么说我身上的毒,月氏王你认得?”
      蔺狐用笔吸足墨:“夏大人这断论,从何说起?”
      “反应。”夏眠弯弯嘴角,“大驸马的反应不对。”
      “哦?”
      “一般而言,人若中毒,被他人瞧出,而这他人第一反应就是如实告之中毒之人;而你当时已经知道我中了毒,却没有立刻说这事,只是先告诉在下的不是这事,而是家兄有难;而后才准备告诉我中毒这事,说明什么。”
      冷哼一记,夏眠继续道,“说明你当时心里就在衡量,应不应该告诉我中毒这事。不是你认得这毒,就是你知道谁下的毒。而且你有这顾忌,极可能和月氏国有关。两个理由,二选一,大驸马你自己挑。”
      “毒叫神掠,确实出自月氏。据我所知,此毒无解。我当时不说,也有这层原因。至于其他,你多问无意。”
      夏眠心倏地一抽,尔后掀唇角:“这答案,太打击我了。”
      确实,他先前认为只有知道这毒,总归会有解药。
      没料到,被泼了一盆冷水,差点寒透了心。
      “是无解,不过你没乱投医,这毒是可慢慢清除。”
      “但愿如此。”夏眠打起精神,笑也勉强。
      “放心吧,你如今这等祸害架势,这毒害不死你。”蔺狐埋头改戏,语气真挚,没有说谎。
      “对!及时行乐重要。”夏眠重重点头。

      又过了一盏茶,蔺狐搁下笔。
      夏眠过去瞧,只见戏谱上一行字,赫然是:做一次,再一次,再狠狠地做一次,又一次……
      夏眠赞叹:“唱词果真相当扎实。不过,公主殿下可能更喜欢再含蓄点的。”
      蔺狐提笔修改:推之,压之,干之,再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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