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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遇星9 ...

  •   第九章——遇星9

      孟阿纯提着两份打包好的饭回到寝室,推开门见到裴倾正在拆手腕上的绷带。

      “倾儿,下午你真的要去画室?”孟阿纯把一份饭盒放到裴倾桌子上,看着她左手费劲地在拆绷带。

      “去。”裴倾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都怪她为了演戏逼真,给胳膊上和手腕上的绷带缠的太多,把自己备了三卷的绷带和纱布都一溜地用光了。

      现在绷带全部混缠在一起,有的打了死结,她已经拆了近半个小时,折腾的她满头大汗。

      她开始烦躁不安,问孟阿纯,“有没有剪刀,借我用下。”

      “我找找。”

      孟阿纯在自己的桌位上翻箱倒柜地才找到一把剪线头的小剪子。

      拿给裴倾,被她无声地鄙视了一番。

      “你那破小剪子还不如我牙快。”

      孟阿纯噘嘴示意她,“那你用牙。”

      “......”

      “算了,我帮你吧!”

      裴倾不是左撇子,所以左手使不上劲,有了孟阿纯的帮助,不到十分钟所有的绷带全都松落在地上。

      裴倾卸开两个重重的医用石膏,戴着这几斤重的玩意快三个小时,她胳膊都酸了。

      两个人出了力,这会儿也饿了,孟阿纯搬来自己的椅子与裴倾坐到一起,她迫不及待地扒了一口饭,边嚼边说,“倾儿,我记得你说过,我管他什么画界大师身份,我才不稀罕他教,我对自己的画还是很有信心。打死你都不会去上陆教授的课。”她贱迷迷地揶揄裴倾,“怎么,这上了一节课,突然就舍不得了。”

      裴倾仔细地拨了拨菜里的绿色叶子,“我承认,陆教授...渣男的课讲得很好。而且他不是说他惜才,我这不是想要提升下自己嘛!”

      孟阿纯:“你是奔着上课来的还是奔着讲课的人呢?”

      “去你的,我是认真的。”裴倾说:“你也不是不了解我的画,如今我的上升空间有限,遇到了我画里的第一个瓶颈期,我需要去打破。”

      现在陆蕴就是这个来帮助她突破瓶颈,提升画境的导师。

      “也是,陆教授人俊画好,那些外系的小蹄子争先恐后的想听课都没机会。你这本系的学生再逃课躲人就有点欲盖弥彰了。”

      孟阿纯吃完饭就与她亲爱的床大人相会去了,裴倾睡到十点根本不困,她靠着桌边一手撑着额头,心里想着下午还要见到那个人,她该怎么表演......不是,表现,还有她给路子明代画的画该怎么办?

      没一会儿,同寝室的李斐和王婷吃完饭回来,她两吃完饭买了奶茶从食堂走回来就困得不行,见到裴倾呆坐在椅子上,周围一堆拆下的绷带纱布条。

      她两互相对视耸肩,见怪不怪。

      自从她那个有钱的表哥回国后,裴倾天天往外跑,她们早都知道裴倾的手根本没有受伤,不过为什么她宁愿请假装受伤也不想去上陆教授的课,就不得而知了。

      裴倾这人,脾性本来就怪,面上给人一种温和亲切感,你不论与她说什么,她总是会笑眯眯地回应,但眼底却又流泻出一股看透的清高和淡漠,大概是学艺术的通病。

      不爱与人亲近,总是独来独往,唯一交心的人也只有孟阿纯一人,可能觉得纯纯人傻钱多吧。

      李斐和王婷两人也不是那种咸吃萝卜淡操心的人,裴倾爱如何做都与她们无关。美术系的学生几百号人,光女生的人数就占了大多半,况且裴倾又长得天生丽质,她不去,陆教授就少了个注意到的人,她们也少了一个劲敌。

      之前她们两下课时走得早,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还以为裴倾请假成功,就此开始海阔天空三个月。

      李斐瞧着裴倾一手撑着额头,目光呆滞的盯着一个地方像是有心事,她也没打搅。安静地喝完剩余的奶茶,等王婷从厕所出来,两人一道脱鞋上床,玩了会儿手机便和另一角四仰八叉躺着的孟阿纯一样,呼噜声起起伏伏。

      两点十分孟阿纯的手机闹铃响了。

      三个睡了午觉的人纷纷起床,自从陆蕴接替章教授的画课后,美术系所有陆教授的课,迟到早退的现象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除了唯一两天没有上过课的裴倾是例子外。

      孟阿纯醒来时,宿舍各个角落已经没有裴倾的影子。

      她拿起手机,才看到裴倾二十分钟前给她发了一条微信,说她先去画室练笔。

      明天就是星期五了,也到了给路子明交画的日子,她一幅素描都没出。

      画室在艺术大楼顶层六楼,裴倾穿着他哥给她从国外买的轻奢小白鞋哼着小曲踏上最后一台阶,进到走廊,她一路都在低着头,一手拨弄着手机在选要画给路子明的素描临摹画,根本没注意到走廊上立的某个高大的身影。

      直到裴倾掏出画室钥匙开门时,眼角瞥到一米外的一双同品牌小白鞋。

      这款牌子的鞋,轻奢小众,不光贵得要死还特别的难买,学校穿这牌子的人并不多,裴倾内心惊了一跳,隐隐又不好的感觉涌上头。

      她开门的手顿下,转过身子,果然看到不远处的栏杆那倚立着一位熟悉的身影。

      陆蕴是背对她而站的,从后面看他双腿笔直,身姿单薄挺拔,单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扣着名表的手无息地自然垂落,其实他的手很好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那是一双多么鬼斧神工的手,能画出无数的绝世名画,他那双玉洁的手就仿佛是为画而生。

      他逆光而立,目光微凝,像是摒弃了外界的一切,把自己裹挟在自己的世界里。

      裴倾顺着他的脖颈线隐约看到他的侧脸,他的鼻梁很高,圆润的鼻尖微突,下颌线冷峻紧绷,给人一种无声地淡漠疏离和孤独感。

      裴倾想,他一定很孤独,达到他那种金字塔顶尖的境界的人一定很孤独。

      不知为何,她心脏骤缩,微微有些许心疼,她在心疼陆蕴,或许他不是自己想得那种人。

      “陆...陆教授。”裴倾小声地开口。

      陆蕴的耳朵动了动,即使不用转过身也知道唤他的人是谁。毕竟,她的声音曾多久萦绕在耳畔,有两年多了吧!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尾音带着向上扬了两个调,他的嗓音低沉又婉柔,让裴倾的大脑天光乍现出一个同安会所那晚,陆蕴把她放在床/上时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就是这么地回应她的。

      裴倾突然心跳加速,血液速流,毛孔大张,一股血色渐渐从她纤细的脖颈上涌入耳朵,再顺着耳廓侵入到脸颊。

      她迅速地转过身子,赶紧扭开教室的门钥匙,开了门迅速地溜进画室,关门,深呼吸,平复心跳,降血。

      软头Touch马克笔60色、辉柏嘉限量版彩铅、粉彩条套装、Lukas大师级油画颜料套装,裴倾揉了揉自己的眼才确定,这些画具全都放在她的画位上。这真是李封临送的,她哥对她简直壕到无上限。

      这几套画具都是李封临从国外带回来的,大多数人买来是收藏的,她哥买来给她画画用。

      “太奢侈了吧这也。”裴倾内心嚎叫。

      她对于喜欢的总是东西毫不掩饰,况且李封临在物质上从不亏待她,那天心想她哥会送她画具果然事成,她哥三年不回国,一回国对她这么好,她怎么也要表示一下感谢之类的,她立马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给她哥回了句:谢谢,哥。一个小熊欢喜抱.jpg。

      她哥大概没在忙,一分钟不到,李封临给她回了信息,“你喜欢就好。”

      随后电话就追来了。

      裴倾对于请假的事只告诉过余声,她那张弄来的假病历也是托余声从医院弄来P过的。所以她哥不知道她在学校做过的荒唐事,更不知道门外站的那个身份顶贵的男人。

      “上课了?”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他那头很安静,好像身边有人在睡觉。

      “还没,我提前到画室。”裴倾嘴角洋溢不住地笑。

      李封临在电话里叮嘱她,“画画不要太拼,少熬点夜,对身体、眼睛都不好,多吃点营养的,手也要保护好。还有你那兼职的壁画也停一停,再过一年就要毕业了,你该好好为你的毕业设计做准备。”

      李封临知道他极力呵护着的妹妹人生中最喜欢的事便是画画,高三为了艺考,连续三个月待在画室疯狂的练画。最后高考虽然文化成绩差了点,与理想的美术学院失之交臂,被S市的圣美大学录取,虽然不是一座传统氛围艺术的大学,但是学校的师资力量也很雄厚。

      裴倾以后是要出国深造的,他这几年在国外不光忙于工作也为她铺了一些路子,通过朋友认识位名誉声望极高的大画家,那位画家在画界沉浮三十多年,收过的徒弟在世界各地也都很有名气,他与之见过一面,给对方看过裴倾的画,老画家面露笑意表示很欣赏他妹妹,愿意收她为徒。

      不过他还没有给她说,那天来校看她也匆忙,电话里又讲不清,他只好等到周末裴倾回家问问她的意思。

      “知道啦,不和你说了,我画画。”裴倾怕再聊下去,他哥能给她啰嗦一箩筐。

      “等等。”赶在裴倾挂电话前,李封临提醒,“星星,星期六......”

      他哥还未说完,裴倾就接了话,“我知道,星期六九点,宿舍楼下,你让余声哥接我的时候可别迟到。”

      电话挂断,门“啪嗒”地开了。

      陆蕴进了画室,仍旧维持那个姿势,单手插兜,另一手顺着裤缝垂下紧紧地握着。

      他的脸很冷,看她的眼神很冷,一声不吭。裴倾都要怀疑刚才那个用带调温柔地不像话的陆教授有人格分裂症。

      “那个陆教授,你吃了吗?”裴倾讪讪地问。

      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积攒了十几年的语文功底,堪堪蹦出那一句我们的祖祖辈辈见面首先脱口就出的那句“你吃午饭了吗?”

      问完,她也觉得,这句问候语还挺...礼貌的。

      不过,陆教授受过的高等教育,让他在这一刻没有体现任何的温文有礼。

      陆蕴几步走到她的画位前,裴倾坐在画位上,他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逼近,整张俊脸充满了数不清的鄙夷和一屑不顾。

      他高挑眉,视线从画具移向她拆掉绷带的右手,嗤笑一声,“能画吗?”

      裴倾以为他是来看她的手的,虽然脸色不好看,但言语上还是充斥着关心,她抬起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手腕,“没问题的,陆教授。”

      “能画就动手,别以为自己有这一堆的破烂画具就以为自己多厉害。”

      “......”

      裴倾内心有无数的草泥马奔腾而过。

      他竟然称这些限量版的收藏画具为破烂,他是眼瞎吗?难道他画画不用这些,他用的是血和金子做成的颜料吗?

      裴倾压下心口的气,她朝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脸,声音无辜地问,“陆教授,我画什么?”

      “随便 ... 你...”陆蕴走了两步,想到什么,转身指着她“你...就先从素描开始吧。”

      素描?那岂不是正和她意。

      裴倾开心地道,“我素描最好了,陆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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