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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遇星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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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遇星7
交易结束,裴倾心情愉悦地奔回宿舍去做她的美容护肤,路子明又一次表白被女神无情地拒绝,心情很不爽,他理了理外套打算绕体育场走几圈吹吹晚风再回宿舍。
今晚星空弥漫,抬眼随处都是闪闪星光。
路子明无聊地摆着手臂,一边散步一边仰头看星空。其中东南方有几颗星星特别璀璨,他的脑海里想得全是裴倾一颦一笑的模样。
夜空的星如何多如何闪都比不过他眼前的那颗星亮眼,他看上的那一颗星,一颗无比完美发光的星,可是好难摘啊!
路子明走到体育场暗处时,才发现好家伙,这里不知躲了多少对浓情蜜意的情侣,他虽然自诩美术系的风流公子,可乍一见黑暗里温存的情愫,摸索接吻的场面还是会忍不住脸红。
妈的,路子明受不住打击,他摆臂的动作幅度加大,脚步也跟着加速,在经过十几对情侣,马上就要到探照灯照的光下,路子明快速地从暗走到明然后捂着脸朝出口奔去。
他跑了几步回头看,介于探照灯灯光和暗黑的地方,刚刚他很明显地感觉到那里站了一个人,而且这人身材高大,一身冷漠,油然而生出的一种压力,让他硬生生地打了个寒颤。
明明穿着外套,身上还是感觉冷透了,可他再次看时却毫无踪迹,见鬼了。
第二天绘画一班没有课,陆蕴下午给二班上了两节课后便回了别墅。
第三天,上午三四节课陆蕴准时地进到一班教室,经历过陆蕴第一次上课时的场景,同学们都学乖了。这次的秩序很好,不会再有其他别系的学生过来串课,只是当陆蕴提着包亦步亦趋地走进教室,一班的女生们发出了花痴的“哇”。
她们帅气的陆教授换了一身风格,只见陆蕴穿了一身灰色的休闲服,脚上不再是油光的黑皮鞋,而是换了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发型依旧是微长的燕尾,干净落拓,气质斯文得像个落拓书生,单手领着公文包倒像是一位来上课的大学生,今日是日系风的陆教授。
陆蕴照旧摆弄好课件后,从包里抽出一张人名单,清了清了嗓子道,“开始点名。”
在点到裴倾的时候,没有看到有人举手,陆蕴抬头扫了一眼,语气平静地又点了一遍“裴倾。”偌大的教室依然没有人举手回应。
“裴倾又没来?”他如第一次点名的动作一样,毫不留情地在裴倾姓名后面打了个打叉。
随后陆蕴抬起眼皮,面若春风,没有一丝发怒的迹象,与前天他站在教室门口清理外系学生时的模样天壤地别,他神色宁静,眼底透露着点黠光,语气温和地递向许苏捷坐的第二排,“班长,通知裴倾同学,让她下课后来一趟教务室。”
班长许苏捷站了起来,斯文有礼提醒道,“陆教授,您大概忘了,裴同学前天就请假了。”
陆蕴特意辞色凝重,他放下名单,两手撑在桌边,动作斯文又优雅,假装反问道,“请假了?”
许苏捷:“是的,陆教授。裴倾的请假条在上节课我拿给了教授您,那张请假条还是由您拿去给常老师批的。”
“哦。”陆蕴淡然地说:“我记起来了。”
“我记得你把那张请假条放在讲台上,那天下课后我有事处理,大概是我走得急,忘带了假条。”
他说得风轻云淡,好像他是真的忘记收那张请假条。同学们也理解,毕竟陆教授身份贵重,名人事多。
况且,裴倾本就是事精,陆教授第一次当众作画就开手机铃声惊扰到陆教授作画,这次又是请假三个月,干脆都不见人影的,一点都不尊师重道。
班上的女同学们也都心知肚明,裴倾硬核得很,一向与自己的身体最亲,哪容易让自己受伤,所以大家也同样默不作声地想看她出丑,祈祷她那张编造出来的请假条最好丢到太平洋补都补不回来的那种。
谁知,班长许苏捷这厮太护犊子,他脸上红光微泛,“没关系的,陆教授,我会找裴倾补假条的。”这可是她拖孟阿纯特意交待的,他无论如何都会帮她请好假。
“不用。”陆教授说完后便出去了一趟。
没过几分钟,他回到教室里,白皙骨感的纤手上捏着一张长形的,那是一张请假条。
“许班长,给裴同学打个电话,让她来教室一趟,把假条补上。”陆蕴展开长形纸在半空,接着道,“我找常老师要了一张她签好字的假条,这次应该不会再丢了。”
许苏捷有些被吓到,他僵着身子结巴道,“陆教授...现在打...吗?”
“现在。”陆蕴说话的态度很坚决,刻不容缓。
许苏捷皱着眉看起来有些为难,毕竟他从大一到大三从来没有主动给裴倾打过电话。
斜对角穿着黑色外套,冷笑了几声的江东豪在这时拔高声音喊了一句,“许班长,陆教授让你打就打,你再耽搁时间大家今天的课还要不要上了!”
显然,江东豪的话引起了同学们对班长拖延行为的抱怨和不满。
许苏捷是好学生,当然不想耽误大家的课,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正要解锁手机,一道甜柔地女声插了进来。
“陆教授,我和裴倾是舍友,对她的情况比较了解,电话还是我来打吧!”
孟阿纯说完起身,然后借了同学的道,从角落里走出来,她摇了摇手机礼貌地说:“陆教授,我去外面打。”
她忐忑地看向陆蕴,他面无表情也没说拒绝,算是默认了。
临出教室门时,孟阿纯顿下脚步极尴尬地朝讲台上的人笑了笑解释,“陆教授,裴同学可能这会儿还在医院,会来得迟点。”
陆蕴放下请假条,“没关系,等她来了让她直接找我。”
教室里其他同学只知陆教授让裴倾找他是补那张被他弄丢了的假条,其实只有孟阿纯知道,这特么不是纯粹地补假条,而是逼裴倾亲自见他。
妈呀,心计,算计。同安会所里的渣男,陆教授果真开始要算账了。孟阿纯内心发出无数的祈祷上天保佑,看在她今日主动站出联系裴倾的份上,千万不要殃及到她。
孟阿纯出了教室,陆蕴便再也没有看她,后面的点名都没有点而是拿起讲义开始给同学们上课,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情只是一件课前小插曲。
艺术宿舍303舍大门紧闭,裴倾昨晚上用了她哥带给她的奢贵的护肤品保养了她细白的皮肤,然后一觉睡到十点还未醒。
直到孟阿纯的电话惊扰了她的美梦,陌生的电话铃声一直在响,她忘记了自己换新手机的事,还以为是宿舍哪位上课忘记带手机。
直到,手机铃声响第二次,裴倾才清醒,哦,这不是自己那新手机专属铃声嘛!宿舍里其他三个用的都是和她不同牌子的手机。
她从枕头下摸出铃声大作的手机,拢松着眼看了一眼屏幕上是“纯纯”二字。
裴倾内心纳闷,这会儿孟阿纯她们不是在上课吗?她记得是陆蕴的课,她不是一直怕那位给她穿小鞋嘛?怎么还胆大的敢在那人的眼皮底下玩手机。
于是,裴倾另一只手从被子里出来,划开手机接听。
还未等她调侃,就听到孟阿纯一顿狼嚎,“倾儿,你大霉运是真来了。”
“哈?”
孟阿纯捂着手机急切地问,“你在哪儿呢?干嘛呢?”
裴倾拍了拍被面,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哈欠,“宿舍啊!睡觉。”
“你还能睡得下去。”孟阿纯看了一眼教室,陆教授已经上了课,同学们的目光被深深地吸在讲台那块,确认根本没有人往她这儿看后,她一字一句对着手机听筒道,“你给我听好了,现在立刻马上起床,千万别打扮,粉底还多着吧,记得涂厚一层,还有记住要装得柔弱生病,顺道再给你那只“残疾”的手装好,然后来教室见人。”
裴倾没好气,“大姐,我都请假了,我去教室干嘛?”
孟阿纯嗤了她一声,这妞心无敌大,不问问她这请假条到底请好了没就已经在当休假。
她重重地说了句,“来教室重新补假条。”
“什么?”谁能告诉她怎么回事?
“总之,我觉得这位陆教授就是故意的,他借着把你的假条弄丢为由,让你现在去趟教室,当着他的面补假条。”孟阿纯顿了顿接着说:“哦,对了,那张假条上,陆教授已经让常老师签好字,就等你本人过去补签。”
裴倾当以为出了什么天塌大事,她漫不经心地说:“你代我弄弄不就得了
“倾姐姐,我要是能帮你糊弄过去,也不用着急的给你打电话。本来这电话
陆教授让许班长当众给你打,被我截了下来。本人拼了老命,在陆教授面前露了脸且自告奋勇地给你打电话,你竟然还不领情。”
裴倾竟然还慰问起对方,“辛苦同志了!”
裴倾接到同伴誓死拼出来的消息后,赶紧从床上跳起来,她匆促地穿衣洗漱,她一边用粉底给自己化了一个很苍白的病态妆,一边哀叹她的衰命。虽然不知道假条这几天经历了什么,毕竟她当初就是存在侥幸心理,借着班长护体让自己顺利地在辅导员那签字通过。自然也想好了万一计划失败,该如何应对。
当她进了艺术大楼距离孟阿纯给她打电话过去了半个小时。她慢着步子上台阶,她在等,等下课铃声。
她就是特意挑在下课时间进教室见人。
等她上完台阶出现在走廊里,下课铃声响了起来。
这一层楼只有他们班有课,裴倾在看到有三两个人从教室里出来,勾肩搭背地往她方向走。
她缓着步子迎上去,一副刷白病态的脸堪堪露出一丝微笑,朝他们挥了挥左手打招呼“嗨!”,那姿容简直比鬼笑得还难看。
“你...你...你...好。”靠近她的男同学顿下脚步打了个颤栗,简直不敢相信班花也有凋残的一天,他视线下移,双眼瞪得通圆,明显被吓傻了。
又有几个男女同学出来,同样被吓得结巴起来。
不知是谁朝教室里喊了一声,“班长,裴倾来了。”
只见几秒后,教室走廊上跑出了一个白衣身影。
许苏捷见到裴倾同样惊呆了,“裴同学,你的手。”
许苏捷看到裴倾的右手打了很厚重的石膏,横在胸前的绷带和纱布,凌乱没有章法地缠挂在脖子上,看起来伤得真的很严重。
裴倾装作坚强笑笑说:“班长,没什么大碍,已经打了石膏,医生说只要静养很快就会复原。”
“裴同学,你的手疼不疼?”许苏捷走上前一脸地怜惜关切。
裴倾假意低嘶了一声,另一只手扶了扶受伤的右手,“谢班长关心,已经过了那疼劲儿。我听纯纯说,你周末还要来医院看我,真是谢谢班长了。”
“我...没有帮你办好...”许苏捷看着面前娇弱小楚楚怜人的姑娘,内心自责连给裴倾请假这么一件小事他都办不好,他还如何履行好一个班长的职责。
裴倾尽显苍白的面容忍着痛露出温和的笑,她一点抱怨都没有,“没事的,班长,你不用自责,假条我亲自去补上。”
“我真是对不......”
“班长,没关系的。你帮过我很多次了。”裴倾打断他的话,课间十分钟很宝贵呐,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苏许捷的道歉上。
该面对的人终究躲不过去,三天后她必须离校,假条她必须赶紧补上,她可不想在上课后,同学们当作观众,她被当做演员在讲台上表演如何请假。
于是,她硬着头皮,拼了这张涂了很厚一层白粉的老脸,伸出左手敲了敲教室的门。
“进来。”一道很沉稳的声音带着凉意传进裴倾耳里。
裴倾一副忧思病态的脸,端着缠满纱布的胳膊,两步一瘸拐地走进教室。
还没等她走上讲台,陆蕴半侧着身子从讲台上转过来,坐在班上的所有同学看到陆教授的眼神里没有波澜和惊讶,而是平静,很平静,仿佛忘了阶梯教室那个金鸡独立没有素质的女同学就是裴倾。
像是第一次见面一般嗓音低厚似带着确认,“你就是裴倾吧。”
阳光温和散金,披在男人的身上也是一副温和从容,他转过头,面容清隽,眉眼宽和,男人穿着灰色棉质的休闲服,脚下是一双干净的白鞋,像个学识渊博的大学生但又有着脱俗清冽的气质。
“我记得你先前的请假条上写的你伤的是手腕,不是脚腕。”
裴倾立下感觉浑身如电流般被窜过,起了一身的鸡皮,她赶紧收回已经曲膝地腿,站定在原地。
那一刹那,教室里安静如山寂,所有的学生看着最前方一高一矮的人,矮的病态美,高的俊秀帅。
有一道不明意味地电流似乎在那两人对视的线上流窜,妈耶,俊男病女要对架了,各群众速来吃瓜。
“呃。”妈的被狗男人的盛世美颜吸引,裴倾愣了几秒。
气势上瞬间落了下风,她赶紧转换语气,刻意化的装生病发白的面庞勉强露出丝笑容,“陆教授好。我就是裴倾。”
她不能怂,成败就在此了。
裴倾这回没有扮瘸拐,而是干脆利索地向前踏了几步靠近讲台边缘,她离他不足半米,浓重的影子压在她头顶,她仍旧是矮了面前人一个半头,不得不仰头说话,她仰起头,陆蕴纯黑的眸子顿时漫上了一层更浓的墨。
台下的女孩穿着白衣牛仔裤,面容白净透,不知打了多少层白粉底液,脖颈下纤细粉白,脖颈线拉长分明,鼻尖挺翘的,眼睛大大瞪着他,他从她好看的眸里看到她又气又无可奈何,当着全班的同学的面却不得不温声讨好他,她深压了一口气,耐起性子解释道,“陆教授,先前是我的不对,也都怪我不好,非要拉着朋友去打网球,而我自己又不操心,接球时用力过猛不小心扭伤了手腕。”
“是嘛。”大家听见陆蕴没有因她两天不来上课而责怪,反而有种开玩笑地语气说:“好巧,就伤到了右手。”
裴倾尽力地说:“陆教授,我不是左撇子,我从小到大惯用的都是右手,拿笔是右手,拿剪刀也是右手,就连提重物也是右手,我的左手根本没劲,就跟废了一样。”
“哦?看你样子伤得很重。”
“很重很重,医生检查过了有丝的骨裂,幸好没有断裂,已经上了石膏,只有好好休养上至少三个月,还是能够恢复如初的。”
陆蕴眯着眼,微微倾向台下的女孩,他那唇薄而红,裴倾不敢看他的眼睛,仰头的视线刚好够看到红唇,薄唇一合一翘,性感又带着诱惑,他说:“那你的假条怎么办?”
“嘿...”裴倾憨笑了一声,“麻烦陆教授您动下高级的画手帮我写一下呗。”
陆蕴默了片刻,站直身子,窗外的暖光逆上了他的眼眸,裴倾尽管站得一尺近也看不清他的眼底到底想看什么。
“陆教授要是不方便的话,或者,我找孟阿纯同学代笔。”裴倾说。
“不用了。”陆蕴抬起右手,看了一眼紧扣在手腕上的银表,声音突然冷冽,“快上课了,你...还没有上过一节课。”后面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靠近他的裴倾能听到,其实他想说你还没有看过我上课的样子。
特意为追你而来,也是特意为你来此上课。
时机很巧,上课铃声响了起来,陆蕴放下手,拿起桌上的讲义,朝裴倾摆了下手,“你先找个座坐下,上完这节课,等下课了来找我补假条。”
裴倾一听有戏,四十五分钟很快过去,只要她乖乖地、老实本分的上完这节课,她的三个月美好时光就在等着她去拥抱。
“好哒,陆教授。”裴倾心情瞬间转好,刷白的脸庞也透出了点点粉红,就连回应的声音也变得娇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