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飞落（死神）》☆梦§逝☆

22、报复

　　这是她一次近距离看到绯真，虽然只是一张相片。那个女人静静的笑着，给人的感觉非常平和安详，仿佛只要呆在她身边就可以静下心一样。

　　星名伸出手去触摸着那冰凉的相框，指尖因为受到刺激而微微的痉挛着，就像当初听到朽木白哉娶了女人时与心脏一样的感受。

　　或许真的只是占有欲而不是爱，她从来没敢到过什么莫大的心痛或者背叛感，只是觉得仿佛哪里不再完整，打了麻药后才被人剜去一块似的，不疼，但却难受。

　　“绯真，你当初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态才嫁给他的，我不相信你这样的女人会看不透他。到底是我傻，还是你傻呢？为了一个人……你会怨恨我的吧，等你知道真相，会不会重新回到他身边？那时候的我……”

　　星名抿了抿嘴，苦笑着收回了手。有些话不能说出口，一旦说出来，就再也没有改变的余地了。

　　本来还在沉思的星名突然像是听到了什么声响一样退到了一边，等到有人经过她身边时才微微抬起头用不属于自己的幼稚声音说：“朽木大人早。”

　　“嗯。”白哉应了一声后如往常一样开始祭拜，凝视着那张照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星名就静静的站在一旁，像是不懂得察言观色退下一般直愣愣的站着。

　　她在嫉妒，她知道朽木白哉会对着绯真的照片说话，所以她才用这种幼稚的方式阻止他说。对面那人是朽木家的当家，无论如何都不会对别人露出真正的感情，更不要说当着侍女的面诉说什么他和绯真之间的事。

　　“绯衣。”朽木背对着星名叫着她的新名字，“你去门外等我。”

　　星名没有按照白哉的话退出去，而是大胆的向前走了一步。

　　她在赌，赌朽木白哉第一天看到她时有些震惊和怀念的眼神。她把所有赌注都放在几百年前的星名雪衣身上。她不能在止步不前了，她比白哉大出很多，已经活了很久，没有那么多岁月可以继续供她无度挥霍和等待。既然对方选择了和自己相反的道路，那她就转身去追他，浪费了所有前进的道路也好，可惜了多年的事件也罢。她决定了，就做到底。

　　“大人，照片上的人，是绯真夫人吧。”过程艰难她知道，所以必须要得到对方的支持很肯定，哪怕只是无意间的一句话，也足够她支撑下去的。不要拒绝回答问题，白哉少爷，如果第一步都必须踏出的如此艰辛，她真的不知道可不可以熬到底。

　　星名的问题让白哉突然转过身，眉头轻蹙，语气也有些严厉起来，“与你何干？”

　　星名笑笑，丝毫不介意对方的态度继续追问：“朽木大人，从昨天开始我就是您的侍女了，所以我才想稍微了解一下您的习惯，不可以吗？”

　　白哉死死的盯住星名许久，最后终于松口点了点头，“没有问题，是我多心了。宅里的事情，你可以去问爷爷大人或者管家。我没什么可说的。”

　　“绯真夫人的事……我想还是由您来讲最好吧。”白哉闭上眼又转了回去，像是回忆着过去的事情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

　　星名感觉得出对方在不耐烦，虽然他不会表现出自己的情绪，可是灵力的轻微波动是骗不了人的。

　　室内安静的气氛让人感到窒息，无奈的两个人确没有在乎这种感受，一个人在回忆，一个人在等待。

　　漫长的等待让星名差点说出结束，但心里的侥幸却还在阻止她张开嘴。背对着他的人也许也感到了她的不耐烦和急切，终于开了口：“绯真她……死于绝症。”

　　星名猛的抬起头，攥紧双手压制着痉挛般的颤抖。“这、这样啊、可是凭着朽木家的财力，绝症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

　　“……绯真在最后几月拒绝治疗。”白哉伸手拉开大门，用不容拒绝的语气命令星名，“绯真的事情，你不用再问了。”

　　拒绝治疗？在有可能是唯一可以治好她体内的毒的朽木家里？她在想什么？还是她察觉到什么？星名突然觉得眼前照片中的女子那温柔的笑容刺眼起来。如果你察觉到什么，为什么不说？你在可怜谁？你到底在想什么？！拒绝治疗？是为了让白哉保护你的妹妹还是你从你们生活在一起的那些日子看见了什么？

　　星名发现一切都乱了，原本一切按照自己所想的方向前进的事物全部都乱了套了，而改变这些的就是绯真，那个让她嫉妒到亲手杀了她的女子。

　　“你在用你的死报复我吗？你想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吗？绯真……你想让我也亲手杀死你妹妹吗？”不住颤抖的双手按上了胸前的什么东西，星名将它举到眼前轻轻的亲吻了一下，用绝对虔诚的语气请求。“母亲……母亲……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母亲……带我回去，我要见她，我要见她！”

　　手中的东西“啪”的一声裂了开来，碎裂的玻璃划破了白皙的手和晶莹的水滴混合到了一起，落地的一瞬间，星名感到了像是扭曲般的的不适感，随后她伸手拨开周围的雾气，看到了她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会看到的女子。

　　绯真就坐在庭院的长廊上，身上还披着白哉的外套，眼神很温柔的望着她，像是等了她很长时间。

　　“这里……”绯真笑着拂开椅子上的樱花瓣，对星名招手，“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是我在弥留之际经常呆的地方，大概就是我的执念幻化成的空间吧。”

　　按照绯真说的坐到了她身边，星名的精神异常紧绷。她在害怕，这世上什么都可以被践踏，只有连死都不放的执念，是最可怕最不能忽视的东西。

　　“你想说什么？”

　　绯真的笑很温柔，不只不觉中就安抚了星名的神经，“不要这么紧张，我不会做什么的。其实在跟白哉大人生活的那些日子我就感觉到了。他虽然陪在我身边，关心我，爱护我。可他心里有一个地方却没有我。”绯真深深地看了星名一眼，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双手，“你叫星名雪衣是吗？虽然有些失礼，但我却一次都没有听白哉大人提到过你。”

　　星名觉得身体似乎什么地方一阵抽痛，慌忙就要挣脱绯真的手，却被绯真死死握住挣脱不了。

　　“你听我说，虽然没有提到过你，但我感觉的出来，你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存在。就像你……当初就算要下毒背负我这条命也要将他夺回去那般重要。”

　　星名彻底僵住了。心里的秘密就像是被眼前女子的双眼看得清清楚楚的，一丝隐瞒也没有，而且也根本不会存在。

　　“为什么……知道……”

　　悲痛在女子眼中浮现，她抱歉的低下头，“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在利用你的嫉妒心。露琪亚是我的妹妹，我这辈子对不起的人除了白哉大人就是这个妹妹了。我发现你下毒也是因为你派来的那个孩子罪孽感太过深重才会让我看出不对，那个时候我已经快要死了。我想，你这样毒辣的女子一定不是我能比拟的，与其一直让白哉大人痛苦让你憎恨，不如用这个机会来补偿露琪亚。”

　　“用你的死……来让白哉觉得压力，所以一定可以完成你的遗愿……对吗？”

　　“诶……真抱歉我骗了你这么久……”

　　绯真……朽木绯真……你连死都是再利用我……

　　厌恶，憎恨，什么东西就这样从心底冒了出来，疯狂的，永不能控制的速度生长着。

　　“绯真……”星名低喃着，手紧握着不知何时回到腰间的斩魄刀。“你这个女人……该死……！女人……该死！！！”

　　夺走朽木白哉也可以，利用她也可以，为什么要用这种仿佛是救世主般的语气来对她说话！为什么要道歉？做了就是做了她不需要道歉！眼前的女人一切都比她好出太多，这些都让她止不住的嫉妒。

　　“绯真，我星名雪衣发誓，我要让你妹妹生不如死——！这就是，我对你利用我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