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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元旦 ...

  •   已是深冬正月了----不,确切的说,是元旦。

      望着屋外的白雪飘飘,我从没有的困倦,恨不得就这么软在屋里化为温水算了。屋外是寒冷却又美丽的紧,屋内是我兀自一人无聊百般。

      这样的北方冬日于我自然是不爽又可怖,自然是三步不出屋门,一有训练我便谎称抱恙----染风寒么。次数多了,这储秀宫里头的人便躲瘟疫似的不走过我门前,这也好,我更图了个清静不是?

      有一种心情挥之不去,总有一张明亮而坚毅的脸在我面前晃荡,实在心烦。

      不过也不全是烦心事儿。

      上次抱恙水玉来探望过我,先自然是寒暄了一番,随即便说过了这元旦不久,便要给贵妃娘娘们筛选指阿哥了。不过兴许好的还能摊上皇上。坏的么,当个宫女,即没被挑了走,母家又没权位的直接入辛者库。她还满带羡慕的说:“喜稚你可落下心了,十四爷可不得把你揽牢了?”我很想跟她说“牢个鬼啊”可也不想失了我乖巧小媳妇的面貌,摆摆手不再说话。

      我自然是十分高兴的----这储秀宫于我便是诺大的监狱,充满了女人们的勾斗,也揭示着这个时代的悲哀。

      元旦....我抿了抿唇...听年长的秀女们提起过,北京城会摆起通宵的夜市,家里人吃完饭便出来狂欢彻夜,到时候满街的喜庆热闹,十分的有趣好玩。

      本是我多么中意的事,可我却不可及。

      秀女们无非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说话儿,热闹的晚宴也是给皇帝阿哥们备办的。

      我忽的坐了起来,提笔写了封信,唤来了紫叶-----一个胆小的小丫鬟。“这是给十四爷的信,你若弄丢了,十四爷那边儿我可不好帮你求情。”不是我心狠,是说说狠话吓唬吓唬她,否则还不得落到容桂嬷嬷的手里边儿?

      果真她惶恐的跑了出门,几个丫鬟又来我这儿梁上挂了两个红灯笼---便是元旦了。我不禁摇摇头,这些人知道什么叫元旦么。就是大家一起随心所欲热热闹闹的玩儿,可他们不懂,却是我向往的。

      我不是甛燥的人,可我爱热闹,爱一家亲的感觉。

      我望眼欲穿的等了许久,那张一月未见坚毅而明亮的脸出现了。我还是有些小小的惊喜,他竟愿意来。

      一个月未见,他都长了些青涩的胡渣,那双黑玉眸依然炯炯有神,明亮的脸庞仍是不驯而霸气。可却令我分外亲切----仅仅的一面之缘。

      “怎么,想爷了?”他得意的挑挑眉,完全一副臭屁小孩的样子。我撇了撇嘴:“有病。”他甩甩袖子:“来人,伺候爷进宫赴宴去!”我忙扯住他,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是,我想爷了,特想见见爷!”我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了一会儿。“爷给皇阿玛和额娘请个安便来,你在这儿好生等爷,若实在想爷便对着墙喊喊爷的名儿。”

      怎么会有他这种人?!我一个头有两个大。

      从黄昏等到天暗,才见那身影进门。

      他头上衣裳上都是雪花儿,见我还不忘耍帅挑了挑眉。我无奈的笑了笑,踮起脚替他摘掉头上的雪花:“你走这么急作甚?也不穿裘衣。”我替他拍了拍身上的雪,忽的想起刚他为什么走那么急呢,我捏了捏指尖,不再看他。

      他给我的是喜庆的一套红,像个贺喜门神似的。他刚要跨出门,我忽的想起他还满身的冰冷,便唤住他:“你在屋里呆着,我去里屋。”我回里屋换上了衣服。不久,我苦着跑了出来:“头发...!我可不想把前边剃光!”后边是编好了麻花,前边还散着一大堆及腰的头发。

      他“哈哈”嘲笑了我几声,我气得有些脸红,瞪着他:“笑笑笑,笑死你去吧!”他俯身替我将前面的头发小心的塞进了一顶橙色帽子里。我一靠近他便心跳的比跳跳糖在嘴里还快。

      当他一边揽着我肩膀一边呼喝道:“哎呀!你个十哥果真是记性差,爷早提醒过你这儿的暖阁已拆了你非不信!”我将头埋得低低的,可我总感觉容桂嬷嬷一直盯着我不放,我心都快跳裂了。当我们平安无恙的除了储秀宫,我禁不住踮起脚开心的与他击了一下儿掌。

      有个皇子金牌在,侍卫们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由我们大摇大摆的出了去,又一高大男子在宫门外等候。他转过头来,一张瘦削而阴沉的面庞,深不可测的鹰眸,嘴唇紧抿着。我忍不住大呼不妙--------雍正?!!!!他似乎也察觉到了我,拧着眉头紧盯着我:“怎么你?!”胤祯挑了挑眉,勾勾唇角却并无笑意:“怎么,四哥与他相识?”我一张小脸皱成了苦瓜:“上回偷跑出来,就是被这位大哥抓个正着!”

      胤祯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我瞪着他咬牙切齿。胤禛紧缩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随即又皱了皱:“大哥?”听他不冷不热的声音也不大阴郁,我对他甜甜一笑:“大家都出宫来玩儿了,可就人人平等了啊,你比我年长,我自然唤你大哥。”

      看来他心情也不错,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随即我们三人便出发了。

      哇....

      人满为患啊,飘着雪的街一片洁白,却到处都是一个个人头黑点点攒动,不过我倒喜欢这种感觉,真舒畅。我看见大伙儿手上都系了个中国结,便拉拉身边的十四:“嘿,我们也去买个中国结吧!”“...也行。”一阵不冷不热的语调,好象不是十四呵,我惊恐的撇过头,天,那个老十四怎么跑到我左边来了?!我看他一脸兴致勃勃,冲他瞪了瞪眼。

      看到啦,那个妇人正编着中国结呢!那家小铺很受欢迎,一大堆人排着队。“看来要等很久了啊....”我喃喃道,一声冷哼,胤禛将一张银票拍了上去,拿起三个中国结便翩翩然走人。我叉腰瞪了他一眼,真没情趣!出来玩儿不就是要享受这种人挤人的乐趣么!不愧是“冷面王”。他见我瞪他,挑了挑眉,我立马胆战心惊的移开了目光。

      我拉过胤祯的手,边系结边道:“这结一只手可系不好,一会儿你也得帮我啊!”他便也拉过我的手,仔细盯着那中国结的绳子,绑了个死结。真笨!我瞪着他,他还一脸无辜的看着我,我道:“哎呀,你们男人..呃不,你这人真是笨手笨脚的。”“你还笑话我,方才一出宫门差点跌倒的笨手笨脚的可是鬼?”

      当我们正耍着幼稚的孩子脾气吵架时,我感到一双冰雪交加的眸子盯着我们。

      我转过头去,是胤禛。“也对,我去帮四哥。”十四走了过去,拉起胤禛的手,我皱起了脸,连忙拍掉他的手,他还皱起眉道:“怎么?”我扬起眉毛对他道:“两个大男人手拉手,多恶心,对吧,大哥?”我朝老四抬了抬眸。此话一出,气氛僵硬了半分,随即十四憋笑的别过脸去,眼看就要爆发了。我气极败坏的红了脸:“不许笑!”

      我可真笨,我自己现在不也是个大男人么?!随即十四还是憋不住了,大笑了起来。

      姜果真还是老的辣,老四只勾了勾唇角不再做声。老十四则几乎把肺都笑破了才缓过劲儿来。

      可我一点儿也不生气了,能这样和两个历史上有名的阿哥出来像兄妹一样轻松自在的玩儿,听着大将军王孩子气的笑声,看着冷面王发自内心的笑意,连我都感觉和他们的隔阂少了不少。

      我又看见一家颇为冷清的店铺,是卖小陶人儿的。

      十四丢给我一打银票,我不禁瞪眼骂他有病,买几个小陶人儿哪需要这么多?!我挑了个黑脸的蓝衣小陶人,和一个娃娃脸的,还有一个小脸的。

      我将那个黑脸的给老四,他皱了皱眉,应当是不大满意。我一边把娃娃脸的递给十四,一边道:“喏,这个比较像你。”我忽的意识自己说错了话,畏畏缩缩的看了他一眼,他并无反应,一样的冰山脸。反倒是系上了那个小人。

      我舒了口气,又瞧见扇子铺,我又兴致勃勃选了把扇子,学着老四负手而立的样子,有模有样的在胸前扇了几下,朝他俩挑挑眉-----应当是为身为男人的我魅力加了不少的分。不过他俩似乎不这么认为,一齐看向了我。先是十四,斜扯着嘴角依然是那副魅惑人心懂得邪气笑容。老四么则是负手而立,对我沉着脸摇了摇头。

      有那么差劲么?!我耸了耸肩,还是买了下来。

      “兄台可否赏脸陪小弟畅饮几杯?”我一甩扇子对他俩道,他们对视了几眼,一甩长袍干脆丢下自作多情的我进了“德胜家”。

      我点了一大堆吃得在那津津有味,放任他俩在那斯斯文文的饮酒----十四倒还爽快,一杯一杯的倒,老四斯文的实在看得我心累。他到处都这么斯文的样子,自己都不会很累么?谁知道呢?我努了努嘴。

      我偷偷打量他们,一般俊朗的兄弟俩,一个明亮俊帅、飞扬不羁,有高山流水之势。一个睿智沉稳、目似雄鹰,有冰火交织之奇。

      我抑的有些心酸,这样同父同母的兄弟俩,曾经有一个元旦,因为我而这样大家欢聚一堂。虽然两人话不多,可我能感受到他们不大深厚的感情有了一丝丝的暖意。今日兄弟好友同欢庆,明日战场敌人斗势力。一个是并不快乐的成功者,一个是郁郁终生的失败者。我感到很难过、很压抑。

      随即我又笑了笑,我着实不能改变历史,可我..至少,我曾经让他们一起幸福过。这样,就够了。比起真正的历史,真的够了。

      我还正吃着,一阵敲锣打鼓炮竹满天的声音传来了,我立马放下筷子拉起他们:“哎哎,大哥们快别喝了,舞龙灯开始啦!”他们显然是没有这样混在人群中挤过的,两个人都皱着眉头。

      人群都随着龙灯一边走一边欢快的跳起舞来,毫无章法可我觉得十分好看。

      我不会妄想拉着老四去跳舞的,因此我把目光投向了十四,指了指人群,双手合什可怜巴巴的望着他。“不许!”他拒绝的很坚决,也罢,这些阿哥们不就是面子比天大么。我也毫无扫兴,继续回去大吃大喝了起来。

      他们一定没有到过街边露天的小吃铺去吃混沌面条吧?我将筷子含在嘴里,随即喊道:“小二!”一个小二跑了过来,“这位客官,可是菜不合口味?”我笑笑说:“怎么会呢,甚合我意。我想问问你,这附近有什么味道较好的小吃铺么?”他愣了愣,打量了下我们三个不俗的装扮,还是咽了咽口水:“这儿西胡同走进去右拐到喜庆坊去。这可是间老字号,尤其是烤鱼顶顶有名!”他还凑到我耳边道,似乎生怕给人听见了。

      我笑着给了他点碎银子,又将十四、老四领了出来:“走。”老四站了起来,衣裾飘飘,气度不凡。十四也毫不示弱,问道:“上哪儿?”我饱含深意的笑了笑:“好地方,走走走。”老四锁紧了眉头,沉下了出宫来第一次脸:“你是女子,怎可...”

      喔...这两个不纯洁的人哪,显然曲解了我的“好地方”的意思。

      好容易同他们讲了清楚,把他们带到了喜庆坊。

      这两个贵公子显然身娇肉贵的,看着低矮破旧的桌凳锁眉。我无力的撑住额头:“嘿,咱说好的,出来了就是百姓!”他们还是锁着眉不知如何下座-----这矮凳还不到他们膝盖高。“这儿的烤鱼绝对令你们不枉此行!”我可是夸下海口了,希望这喜庆坊的大叔可别让我颜面全无。这别扭的两人总算是坐了下来。

      撑着下巴看他们两人沉默,我突然觉得我很伟大也很幸福。我终于知道了他们两个是一样的有心底的热情,不过十四善于用霸道不驯来伪装,老四则用一副冰山脸来吓唬人。只是没有人真正愿意对他们坦诚相待罢了,即使表面做得再亲热,没有真心的交流,他们也不会褪下伪装。

      即使是阿玛也一样,处处防备着他们,却也算计着他们。即使额娘也相同,处处教诲他们德行礼仪。

      跟我这智商和德行的人在一起,他们也不需防备了吧-----我再怎么有造化,也不过老四吹吹气儿,老十四弹弹指的力就小命不保了。

      正因如此,我才有此乐可享啊。

      我咬着筷子笑了起来。两人同时扫向我,我却只敢对十四吼道:“看什么看?”-----我可还想保住条小命,还不会傻到对着胤禛吹胡子瞪眼。“看个傻瓜在笑呢。”胤祯耸耸肩。“你才是傻瓜呢!”“你说爷是傻瓜?你这小子忒放肆了!”“谁让你先说我,我就说你傻瓜,你就是你就是!”

      都怪这小鬼,跟他混久了,也向他的幼稚看齐了!我朝他一扬眉一瞪眼,不再理他。

      三条烤鱼端了上来,我又开足了马力吃了起来。

      我咬着筷子颇为奸诈的笑了笑,从十四那夹了一大块儿鱼肉下来。他立马皱起了眉头:“怎么,抢爷的东西?”我一扬眉,刚好报了刚才的仇:“就抢你的吃,如何?”他立马也过来抢我的。速度还真快,我赶忙钳住他夹起鱼肉的筷子,他力大,又往后扯了几分,我连连敲打他的筷子:“喂!你这人真小气,哪有你这样儿的,是你先欺负我,我才抢你鱼肉的!”“爷可不能苦了自己的肚子不是?”他斜扯着嘴角,露出一个祸水笑容。我险些又被电到了。

      “罢罢,不同你争。”他将那块鱼肉夹到我嘴边,我忽的想起身边那人一直注视着我们,十分复杂的目光,很深不可测,很慑人。我忽的觉得这姿势很暧昧,打开他的手:“咦,你这人真恶心!”我佯怒到,随即低头拼命吃鱼不再说话。

      胤禛依然是那般复杂的目光看着我俩,似乎有父亲对子女的那种亲情的目光,似乎也有其它。

      看着百姓们都急匆匆的走了,掌柜的也欲言又止的望着我们这一桌,我扯了扯他:“掌柜的,这是怎么了?”“嗨,你们不是本地人儿吧,今儿过节,自然大家都去瞧瞧烟火儿,凑凑热闹了。”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拉了拉十四:“我们去看烟火吧!”他挑挑眉:“不去。”我瞪他几眼:“那我自己去。”他一挑眉,扯着嘴角一笑:“敢?”

      果真是小孩儿脾性,拉我走了出去,我甩开他的手又去拉上了胤禛,三个人这才一同跟着大人流挤挤塞塞的往中去。

      这放烟火儿还得等一会儿,卖小吃的倒是摆起了铺子,百姓们也都不买小吃,一同又跳起了舞。这烟火晚会的位置倒也绝佳,是在湖边,这湖水现已结了冰,这倒是我在南方瞧不见的景象。

      我拿银票买了三碟萝卜糕和三袋松子儿,又顺带买上了栗蓉糕三人去了水廊。

      胤禛拿了却并不吃,站在木围栏边儿望着湖水,那双眸子沉寂而又美丽。我倒是迫不及待的盘腿而坐拿出了筷子,刚想开吃就见胤祯毫不羞愧的坐在我身边夹了一大块儿,我瞪着他,也凑过头去咬住了他筷子上的萝卜糕,刚想塞进嘴里,一个令谁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他扑过来也咬住了萝卜糕的一角,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张放大随即又离去的俊脸,连嘴里的那一角也掉了出来。

      委实只有一个词儿了,无地自容。恐怕我不想,也得被冠上“断袖公子”的名号了。

      水廊上的百姓们都傻眼了,以嫌恶且怪异的眼神看着我俩,我低下了头,灰溜溜的吃东西。

      胤祯这死小孩儿还不知死活来抢,我本就火大,现如今更生气了:“你干嘛呀,总抢我得吃!”他挑挑眉笑道:“爷就喜欢同你抢!”“你无赖!”“爷就对你无赖!”“你你你你...你蛮不讲理!”我我抢他一块萝卜糕,鼓着腮帮子吃,他含笑看我。

      抑的发觉,我俩头靠的很近。我望了望他,发觉他本无意吃。我拉下脸抱怨道道:“你不喜欢吃还同我抢着吃...”他揽过我的肩,像一个睥睨世人的大男孩一般不可一世的俯视我:“爷不喜欢吃,就喜欢同你抢!”

      他的眼眸比黑夜还要黑,光芒却比花灯还要明亮。

      霸道的十四...我瞪着他,随即发掘老百姓已完全认为我俩断袖者“情深意长”了,也不再嫌恶了。

      我跳进湖里也洗不清了。

      胤禛又盯着我俩看了,我也觉得自己和他这样委实幼稚难看了些,便站了起来,站到胤禛身边。

      “四爷喜欢看湖?”我望着湖面轻道。他不置可否,依然执着看着。我又道:“因为湖可静心么?”他皱眉:“你胡诌八道什么?”我耸耸肩。“我觉得四爷也许会更喜欢烟火。”

      我已不记得有关什么烟火晚会的了-----只记得风将结冰湖面上的寒风吹了过来,和着雪花,冷得我发颤跺脚。十四从后边将我死死的抱了住,却还霸道的不让我回头看他。他其实不知,我望了望结冰为镜的湖面,看见我俩微红的脸。

      傻瓜,你越是这样,却不怕甩不掉我么。

      我的脸是冻红的,是喜稚皮肤细嫩,经不起这寒风。可我执意也将他的定义为冻红。我自以为羁绊未深,便不想在深陷泥中。

      我怕谁也出不来这羁绊。

      后来租了辆马车回宫去,我坐在马车内忽笑了。

      今天我抑的非常幸福,我来到古代唯一有意义的一晚,真的很快乐很快乐。我忽然觉得和胤祯之间那样的吵架也很快乐。

      我在想什么呢,我拍拍自己的脸,定下心来。

      不久就是我“出狱”的日子了,我会,倚靠谁作为归宿呢,我靠着马车困倦了,一回宫也来不及寻思答案就睡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元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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