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甜妹啊》辞欲

5、云雨

　　林兮还是把小鱼带去了她的公寓，进门之后，两个人还没来得及换鞋，她就有些迫不及待，张开手把人整个抱住了。
　　“您，还没换鞋呢。”小鱼蹙了下眉。
　　但就她们俩的关系来说，换不换鞋还不是一回事儿吗？
　　林兮比小鱼高出一截，弯着腰把重量都靠在小鱼的身上，用脸蹭小鱼的脸颊。
　　“先让我抱抱，别人想让我主动抱，那还得看我心情。”
　　知道她说的是大实话，小鱼没再推脱，只是呆着不动了。
　　她蹭小鱼的脸颊，小鱼就梗着脖子，一副任君采撷的姿态，虽然小鱼没有反抗，属于女性的第六感却在提醒林兮，小鱼这次和上次不太一样。
　　林兮自己觉得没趣，站直回去，从鞋柜拿了两双拖鞋出来。
　　两人换好鞋，林兮也没向上次一样直奔卧室，而是领着小鱼往客厅走。
　　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优雅地翘着腿儿，动手拍拍身边的沙发空位。
　　“过来坐下，咱聊聊。”

　　小鱼没跟她客气，大概也是有话想说，乖顺地过去坐在她旁边，“您先说。”
　　林兮淡淡一笑，“你和心乐，不只是学姐学妹的关系吧？”
　　小鱼就像是猜到了她会问这个，解释道：“我入学那年迎新会上，心乐接待的我，后来就成好朋友了。”
　　林兮意味深长地盯着她：“有多好？”
　　“刚开始学习上有什么不懂的会请教她，后来约在一起吃饭，温书。”
　　“是吗？”林兮往她跟前凑近了些，近到两人的唇快碰到了，“就这些？”
　　“是，您别多想。”小鱼平淡且冷静地回答着。
　　林兮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我看你们两挺熟的，你对我就不一样。”
　　小鱼听后反而愣了，“哪里不一样？”
　　林兮单手托腮，“嗯……怎么说呢？就好像你对我显得很生分？”
　　废话，她两什么关系？才认识几天？拢共也就见过两次。
　　林大小姐被人捧着形成了习惯，突然遇到个冷淡的，刚开始是觉得新鲜，可有了对比，这下两人独处，小鱼任何反应都在无形中被她放大，回头一想今天晚上去这趟科大，那真叫哪哪儿都不对味儿了。
　　“要不，你也跟心乐一样，叫我姐姐吧，你年纪小，喊这声儿姐姐也不亏。”
　　小鱼当然是无所谓的，“好。”
　　虽然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好字，林兮心里马上就舒坦了不少，仰回沙发上靠着，神情里带了些慵懒的意味，“先叫一声儿来听听吧。”
　　小鱼特别清楚自己在林兮面前是什么位置，老老实实地喊人。
　　“兮姐姐。”
　　“诶！”林兮笑眯起眼睛，“挺不错的，再叫两声儿。”
　　“兮姐姐、兮姐姐。”
　　还真是两声儿，不多也不少。
　　林兮笑得更欢实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实习的事儿真对不住，我这个性向问题吧，虽然家里多少知道点，但心乐不是我表妹么？总不好让她也被我带跑了偏，所以在她面前我会顾虑一点。”
　　听到她的嘴里终于有句靠谱的话，小鱼脸色也严肃起来。
　　“那您的意思是？”
　　“说出去的话也不能收回，要不，你暑假两个月就来我公司实习吧？不过我约你你可不能拒绝，那点实习的工资够干嘛啊是不是？”
　　回来的路上林兮就已经盘算好，如果小鱼愿意去林氏集团打暑期工，自己刚好就近水楼台了。
　　到时候她就给小鱼安个总裁助理的活儿，放在自己身边，天天都能见到，没准儿还可以尝试一把办公室，想想她就激动得不行。
　　小鱼眼睛明显亮了亮，“我真的可以去？”
　　林兮刚才虽然是在询问她的意见，其实早就胸有成竹，林氏集团好歹是个知名大企，多少应届生挤破了脑袋想往里钻，不过普遍没路子。
　　这么好的机会摆在小鱼眼前，要是小鱼拒绝那还真就没天理了。
　　林兮淡淡笑着，“你愿意那就去啊，明天，哦不，后天，后天周一，咱一起去呗。”
　　小鱼眼神闪烁起来，“后天就去吗？后天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林兮一把搂过她的腰，手在她的短裤边摸索。
　　“有什么事儿？上班都不积极？”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之前租的房子，房租到期了要搬家，新的地方还没找好，我怕周一来不及。”小鱼没去管林兮的手，直接把原因坦白了。
　　林兮挑着一边眉，嘴角浮出一丝浅笑，寻常的女孩子把自己不足以为外人道的事儿讲出口，那不就是等着她这个金主施以援手的意思么？
　　这点事儿她还是能帮小鱼解决的，就笑说：“嗨！我以为什么事这么要紧呢，地方我帮你租吧，请个搬家公司，明天就能解决，所以现在嘛……”
　　她偏头亲了亲小鱼的脸颊，温软的触感实在太好了，所以她的手也开始蠢蠢欲动。
　　只是她没想到，手刚够到小鱼的大腿，历来顺从接受的小鱼突然一把将她的手按住了。
　　“兮姐姐。”小鱼急忙说，“我自己可以解决的，已经看过几家了，明天我尽量落实下来搬好，不用麻烦了。”
　　“嗯？”林兮微微一愣，“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一个小女生，搬家这种事儿多累啊是不是？”
　　“我……我自己请搬家公司就好了。”小鱼坚持着。
　　小鱼一坚持，林兮就不好再多说，在常人看来，有她这样有钱有闲的女人垂怜，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虽然她想不通小鱼为什么要拒绝，这时候她也来不及琢磨这些了。
　　“好好好，那你明天搬好，后天跟我去公司。”
　　她憋了整整一星期，心里实在有点想了。

　　这天晚上两个人当然经过一番云雨，第二天林兮睡醒已经接近中午十一点，小鱼又是提早离开的。
　　她迷迷糊糊地回忆起小鱼头天晚上办事儿前说过，今天要去租房子搬家，于是立即拿了手机，给小鱼转账，小鱼上次很快就收了，还给她发了个谢谢来着，今天小鱼搬好了家，如果没别的事儿要忙，还可以约在一起吃个晚饭。
　　结果这次，林兮洗漱完毕出来，她还没看到对话框里有小鱼发的半个字。
　　“这孩子？不会忙着搬家的事儿，手机都没看吧？”
　　林兮嘴上嘀咕着，从卫生间出来走到客厅，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一时间觉得有点无聊，于是她懒洋洋地给小鱼去了个电话，那边倒是很快接了。
　　“喂？兮姐姐？”
　　“嗯嗯，你没看手机？”
　　“对不起，我刚把东西收拾完。”
　　“哈哈你道什么歉呢？我就是问问你那边怎么样了。”
　　电话那边传来了陌生人说话的声音，小鱼应了对方一声儿，又接着跟林兮说：“我今天能搬好的，明天一定跟心乐一起去报道。”
　　林兮皱了下眉头，“和心乐一起？”
　　“是啊，她问我什么时候去，我就告诉她了。”
　　林兮没往深了想，她知道颜心乐急于讨好自己的心态，可这样一来……
　　本来她还想着等小鱼搬好家，今天晚上再约一约的，看来是没得约了。
　　她摸了摸鼻子，突然就觉得有股说不出的失落。
　　林大小姐以前也有过不少露水情缘，她觉得心里空的时候，就会用这些情缘来转移注意力，这次她对自己的失落也直接一笑而过，成年人不配有表达自己情绪的时刻，所以她总能转瞬将这些微妙的心态克制住。
　　于是她笑着说：“好吧，那你记得把钱收了啊，明儿见。”
　　“嗯，谢谢兮姐姐。”
　　“哈哈，应该的。”
　　两人挂断电话，林兮发现自己手机上有未接来电和未读信息，点开信息一看，是颜婷芳女士每逢周末必发的内容，依旧是毫不亲昵的刻板话语，先损她两句不着调，再勒令她回家吃饭，并说司机已经在楼下候她一宿了。
　　看到吃饭她才回想起来，自己起床后全在想着小鱼呢，睡到自然醒她连早饭也没吃，这下还真觉得肚子有点饿。
　　正好今天她没什么别的乐子了，算算上次回去的时间也已经有了小半个月，虽然颜婷芳面前讨不到什么好脸色，但她有阵子没见宠她的老爹，她也没再多耽误，马不停蹄出了公寓。

　　司机把兰博基尼往院子里一停，林兮下车就看到了旁边客用停车位上有辆宝马，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上来打太阳伞的管家，“我舅妈又来了？”
　　管家常年不变地微笑，“是啊。”
　　林兮往里面走，管家撑伞跟着她的脚步。
　　“她现在在干啥？”
　　“和夫人在小花园喝茶聊天，等小姐您回来就可以用午餐了。”
　　林兮对她舅妈的殷勤已经习以为常，“成吧，你知道她们聊了什么吗？是不是又忽悠我妈买什么基金股票之类的？还是投资什么稳赔不赚的小生意？”
　　管家也习惯了她的冷幽默，“小姐猜错了，这次表小姐也在。”
　　林兮错愕了一瞬随后恢复平静，“哦对，她现在放了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