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章之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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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一部练习，从扑被子开始 章之十四
正午时分林瀞砂来接呼延蔓儿的时候，一起在大草原上待了整个上午的两人脸色都不见好。
红袍的魔法师在回程的路上轻声软语关心了呼延蔓儿几句，见对方只一味称无事也就不再深究下去。至于伏婴师——魔法师对伤了自家朋友心的魔物才没有关心的兴致。
三人抵达饭厅的时候，赫连卷耳正小心翼翼的把一大锅汤摆上宽大餐桌的中央，东方清水跟在后面捧着刚洗好的碗筷准备摆上桌——这平时该都是拓跋旭麟的工作。
林瀞砂对此眉毛一挑，向东方清水送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后者非常识趣的把眼神往楼上的一溜儿卧室一撇，又摇摇头叹了口气，劝不动那位正陷在情伤中的金刚狼的意味非常明显。于是读懂了东方清水这番肢体语言的朋友们也只能跟着叹一口气，放弃了前去劝某位耐渴耐饿的兽人族前来用午餐的念头。
用餐的时候，黑发的鬼族显得有些神思不属，随意用过饭就礼貌的告辞回房了。
对此，呼延蔓儿放松了回来以后就一直板着的脸，终于露出一朵仿佛胜利的微笑；东方清水和赫连卷耳结合这个微笑和伏婴师在餐桌上的表现，都觉得拓跋旭麟的事情大约有转机而松了口气；只有林瀞砂仍旧不爽的哼了一声。
不过即使不爽，林瀞砂的心思并没有长时间的放在伏婴师家的那点儿破事儿上，比起亲自耗费大把时间去劝解拓跋旭麟或者伏婴师，他更倾向于把这等麻烦事儿丢给擅长的人处理——比如呼延蔓儿——而他则可以趁这个空把其他的事情解决解决。
反正他本来也不擅长这些，别越帮越忙才好。因此在座的四人都用完午餐后，魔法师主动挑起了关于家里的新进人员（新进尸体？）问剑孤鸣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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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我的意见是直接对问剑孤鸣用亡者对话术，了解基本的事物之后就挖个坑埋了放给他烂。这样最安全。”红袍的魔法师以霹雳的世界观和他们差太多且立场复杂，养太多这样的人可能会给大家带来无尽麻烦为中心洋洋洒洒论述了一大段，最后导出以上的结论。其实说出这样的话，他也做好了被谴责冷血的准备。只是随意养异界人物确实风险太高而回报太小，对于他们的团队而言得不偿失，林瀞砂实在难以说服自己乖乖顺从自己的同情心。
果不其然，第一个拍案而起的就是“据说很喜欢问剑孤鸣”东方清水。
东方清水听到林瀞砂的结论，立刻泪眼汪汪的拍桌而起，先大呼了一句堪比琼瑶剧女主角的彪悍华丽的颤抖女高音“不要~！”，柔弱身形硬是是散发出一股凛然之气，一字一顿的道：
“问剑他从小过得这么苦，现在好不容易到这里来，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忍心……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在座的另外三位一听这句，齐刷刷的丢了六只卫生眼过去，接着有志一同的忽略了东方清水突然冒出来的这句琼瑶式台词。
林瀞砂的反应算是三人里比较大的一个。他点点头，说了句“明白了，也就是说你反对这个方案吧”就无甚停顿的给出了第二个方案——显然他自己也不喜欢第一个方案，只是等着别人来帮忙否决。
“那么，其实也有温和一点的做法。”林瀞砂转一转讨论事情时习惯性握在手里的鹅毛笔，抛出备用方案，“不能控制的异界人物很危险，但如果是可控的则可以成为我们的助力……既然阿纠你不愿意处理掉他，那么至少要给他套上项圈——我建议复活的同时洗脑，以保证他绝对听从我们的指令。”
“洗脑……这词儿听着怎么貌似会有很大后遗症？”赫连卷耳眨眨眼睛接上林瀞砂的话。
“当然有。”魔法师点头，解释道，“基本上他就变白痴了。给他洗脑之后我准备只留下基本的生活常识，加上心灵徽记以后他就只会依照我们的指令行动，不会再有自主意识。我听说问剑孤鸣的战力貌似也还可以？这样处理过之后，需要他战斗什么的就会很方便：需要下杀手的时候绝不会犹豫，需要抗怪的时候绝不会退后……”
林瀞砂的科普还没结束，东方清水那边再次爆出一句内容和刚才一样、同样高分贝但音调更高的华丽女高音，让赫连卷耳和呼延蔓儿在第一时间捂住耳朵。这次的高音突袭结束后，她俩看向自己面前被这彪悍高音弄得依然在嗡嗡震颤玻璃杯子，再看看坐在东方清水身边、防备不及而被震得两眼呈现蚊香状的林瀞砂，默默在心里为可怜的科普工作者掬了一把同情泪。
“……阿纠。”待眼前的金星褪下去、耳鸣基本结束后，林瀞砂拍拍自己还有些犯晕的脑袋，虚弱但却咬牙切齿的问，“你最近在练习唱歌剧吗？”
听出林瀞砂话里的狠劲的绿发水妖气势立马弱下来，乖乖回答：“……不，我最近在神殿图书馆借到了一本英文版的琼瑶小说。”
“严•禁•你•以•后•再•看•这•类•小•说！！”林瀞砂几乎化身恶鬼，大有对方表现出一丁点儿不愿意就扑上去把人家嚼碎了吃掉的意思，东方清水再三保证绝对遵守才让他恢复常态。深呼吸两次，稳定了一下情绪，林瀞砂再次转向前•琼瑶爱好者•东方清水，语气平稳的问：“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要，那么你的期待是什么，说来听听吧。事先说，太过危险任性的愿望就不要提了，作为实施者我一定不同意。”
“这嘛……”水绿发丝的牧师微笑，吐出非常不符合一位神职人员底线的话，“不要死人，不要白痴，剩下的随意。”
从神色看来，魔法师对这个答案显然比较满意，但还是忍不住确认自己的理解：“抽取功体，废掉武功？”
牧师点头，欣然同意。
“修改记忆，改造身体？”呼延蔓儿兴趣盎然的接下她家好友的话头试探。
牧师碧蓝的眼睛转了一圈，再次点头同意。
“法术控制，心灵枷锁？”赫连卷耳也跑来凑趣。
牧师依然毫不犹豫的点头。
“唔……好吧。如果是这样，一个强力的魅惑术加上忠诚徽记和心灵徽记应该可以达到我们想要的目标了，洗脑可以略过……嗯，保险起见还是加个深层暗示好了。”林瀞砂在自己面前的本子上记录了几笔，接着“啪”的一声合上本子收回自己的空间手镯里，给出最终议案，“徽记和心理暗示需要的东西中午我就会准备好，三点整我们在客厅复活问剑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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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徽记可以保证依然拥有完整自我意识和记忆的问剑孤鸣在复活后，潜意识对雷组众人产生深刻的信赖感和好感。
忠诚徽记可以保证他在任何情况下都会不自觉的以东方清水的安全为第一考量并尽可能的将东方清水的指令优先完成。
魅惑术的效果和心灵徽记有些重复，但是配合魔法恒定术足够作为双保险——在雷组众人的指令和问剑孤鸣个人意志冲突时会首先冲击魅惑术的效果，从而让心灵徽记有更多的余裕去控制扭曲问剑孤鸣的思考方向。
以“不会以任何形式伤害雷组成员”为内容的心理暗示作为最后保险手段。意志是最难攻克的关卡，这种非魔法的效果无法依靠魔法解除，将来若是碰到魔法失效的意外情况，这道只能依靠意志解除的枷锁，会比任何一种魔法效果更保险也更牢固。
连解说带实施，这一非常不尊重他人人格的集体行动持续了一个半小时便完满结束了。问剑孤鸣脖子上那道导致其死亡的巨大狰狞伤口已经消失无踪，只等一刻钟以后麻醉剂的药效过去之后就会清醒过来。
稍微检查并确认了魔法的效果，林瀞砂打了个哈欠，脚跟一转毫不留恋的回自己房间补眠去了。呼延蔓儿笑嘻嘻的拖走了吵嚷着要“看好戏”的赫连卷耳，说是要留给东方清水一个“利于雏鸟情节产生”的空间。只几分钟功夫，原本热闹滚滚的房间里一下子就空了下来。
东方清水定定看了躺在桌上的问剑孤鸣一会，发觉他完全没有醒来的征兆，不由有些无聊，便转头去看阳光透过窗棂的样子消遣。阳光碎碎的金色反光笼在东方清水的身上，衬着他一身素白的牧师袍，美好洁净得透出三分神圣。
问剑孤鸣醒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光景。他脑子里还记着末日骄阳一剑刺来时颈间的剧痛，但是这会儿身上却清爽得很，简直就像从没受过伤一样。这等情势配合坐在阳光里的东方清水清圣的身影，一声“仙人”就这么冒了出来。
东方清水给问剑孤鸣这一声唤回神来，这才发现给他们安置在长桌上的人已经醒了，正在起身。他赶忙上前一步阻止了问剑孤鸣的动作，柔婉若水的清澈嗓音带着满满的关切和些微的紧张响起：
“小心！别起来，你之前受伤很重，虽然我帮你治疗过了……你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么？”
眼前清丽圣洁的人儿本就让人心生好感，再被这样温暖的温言软语关怀，问剑孤鸣只觉得心里一阵暖意翻腾上冲，一下便让眼眶也热了起来。他自小被母亲抛弃，只与义父相依为命，生活颇为不易。义父过世后为追查真相又受了许多责难苦楚，乍被东方清水这般呵护，真真联想起自己的义父来。再看东方清水雅致柔美的面容，更是忍不住心念：这便是母亲该有的样子吗？这样一想，问剑孤鸣自觉逾越，面上禁不住红了起来。
东方清水观察了下问剑孤鸣的神情，觉得他看起来显然是没什么大碍了，这才放下心来松开压着问剑孤鸣肩膀的手，转而伸手扶他坐起来。问剑孤鸣不好意思的推拒了一下，却被东方清水笑着岔开了注意：“我叫东方清水，是个牧师。你呢？”
“吾乃问剑孤鸣，参与天剑之争的剑客。”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章之十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