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魂转》月凪

21、二十一、“守护”的标志

　　卡卡西余光里瞟见千手柱间那异常认真的表情，眼角弯出的月牙弧度加深了几许，他没有打扰这个陷入自己思绪里的少年，转而看向自己如今唯一剩下的弟弟，问他道：“板间，最近有什么外出任务需要执行吗？”

　　“唔，是。”板间不明所以地歪了歪头，答道，“有去往汤之国那边的一个送信任务。二哥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是有什么不妥吗？”

　　「汤之国……吗？」卡卡西想了想那个以温泉闻名的小国的地理位置，「虽然四面临海，但实际上却是被夹在雷、火、水三大国之间，这个地形不太妙啊。」

　　“……啊不，应该是我想太多了。”卡卡西一边说着，一边从刃具包里翻找片刻，摸出一把外形独特的三叉式苦无，转而递给好奇朝他望过来的板间，笑眯眯地道，“送你的，这是可以瞬间召唤二哥的秘密武器哦！虽然还没有真正将之完善，但好歹也算是这世上仅有的三把之一了，是挺有用的东西呢。”

　　板间接过三叉苦无，看着手柄上刻录的那些异常繁复暗红色符文，顿时诧异地瞪大了双眼，囔囔着给出了评价：“哇，好重！”

　　卡卡西屈指弹了下他的额头：“据说用习惯了还是挺顺手的……虽然我现在也没能习惯就是了。”

　　“痛！”板间吃痛地捂住被弹到的地方，哀怨地瞪着卡卡西道，“怎么听起来那么悬乎……那二哥，这个苦无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有啊，我不是说了吗，通过它可以瞬间召唤出二哥。”卡卡西神秘兮兮地道，“把你的查克拉输入到这些符文里面，等到它变成亮红色应该就算是成功了！”

　　“什……二哥你在开什么玩笑啊！”板间眼睛鼓得更大了，满脸写着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忍术嘛！再说了，就算这是真的，那岂不是随便什么人得到这个苦无都能把二哥你刷的一下变过去，这实在是太危险了啦！”

　　“额…这其实是我在研究某个很厉害的忍术时无意中弄出来的哈，那个忍术我到现在还没怎么掌握清楚，反倒是因为某个灵感阴差阳错地研究出了对它的这种逆用方式……它虽然确实有一点点像逆通灵之术，但术式的主动权却是完全掌握在我手里的，所以如果我本人拒绝了这种召唤，这个术是绝对不会成功的。”

　　板间还是一脸怀疑：“真的？”

　　“那什么，一般情况下是这样啦，毕竟我还从来没有在实战中尝试使用过……”卡卡西在板间渐渐嫌弃的眼神中，挠头干笑道，“哎呀，总之板间平时你就把它当做一个普通的装饰品就好了，但拜托暂时别把我在研究忍术的事情说出去，不然可能会有麻烦的。”

　　“嗯，好吧。”板间翻来覆去看着手里这枚特别的苦无，突然瞟到手柄侧面印着一个明显不同于周围大片符文的黑色图案，忍不住好奇问道，“二哥，这个图案好奇怪，隐约传递给我一种不太舒服的怪异感觉，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卡卡西看着那个被血红色圆形圈住的黑色飞镖图案，目光有一瞬的游移，脸上却仍是八风不动地微笑着解释道：“那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哦，你可以把他看成是代表着‘守护’的标志。”

　　虽然某个人在不久前，似乎已经相当明确地严词确拒绝了他好不容易才说出口的、关于“守护”的宣言就是了……

　　——所以说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你都还是一如既往的很过分啊，带土。

　　“守护吗？”板间闻言十分开心地勾起嘴角，干脆利落地将苦无塞入了自己的忍具包，“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下喽！有了二哥的这把苦无在，我是绝对不会有事的！”

　　卡卡西摸了摸他的头：“那是当然的。”

　　“那二哥呢，最近有没有什么任务要做”板间呲了呲牙，一脸抗拒地将脑袋从卡卡西手中解救出来，鼓着包子脸不乐意道，“别老是摸我的头啊，会长不高的！”

　　“长得再高你也还是我的弟弟，弟弟就要随时做好被哥哥教育的觉悟啊。”卡卡西从善如流地收回了手，回头冲想问题想得开始头冒草菇的千手柱间喊了一声，“对吧？大哥。”

　　陷入激烈头脑风暴中的千手柱间愣了一下，缓缓抬起头来，木木地应了一声：“啊……是。”

　　“哎，我发现我最近叹气的次数真是越来越频繁了，你们这一个两个的都完全不让人省心。”卡卡西翻起死鱼眼扶额叹气，半晌对终于有些缓过神来的柱间道，“等…的葬礼结束后，我可能会去雷云联盟那边一趟……别担心啦，只不过是半个多月前接下来的某个小任务而已，我实在是不方便冒然推脱掉。”

　　“雷云联盟你这种时候跑去那边做什么，实在是太乱来了！”千手柱间可不管他具体都说了些什么，只在听见‘雷云联盟’这四个字的那一刻全身的毛就炸了，他严词反对道，“我们千手刚刚才因为接受了火之国的战争雇佣，和互相敌对的雷云所雇佣的那个宇智波和羽衣开过战，这种时候双方还处在剑拔弩张的紧张状态里，一旦你遇上那两家的忍者……你是想让我再失去一个重要的家人吗？！”

　　“所以说真的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任务啦！否则我也不会就这么随随便便告诉你们不是吗？”卡卡西自动忽视了千手柱间那一脸的焦躁，语气格外淡定自然，“不过鉴于现在是非常时期，这次任务我还是决定做一下伪装，总之是不会大喇喇顶着千手一族忍者护额就这么跑过去的，那样子确实和送死也没什么区别了。”

　　“……就没办法直接回绝掉这个任务吗？”板间也是一副不放心的模样。

　　“大概不行。”卡卡西假意思索片刻，才道，“那个委托者因为雷火两国之间爆发的这场战争而加大了任务雇佣金，我们千手在这次战争任务中的损失实在是太大了，这种时候如果擅自拒绝掉类似的任务，不仅拿不到当下族里急需的金钱物资，还可能会对我们一族的信誉有碍，更严重的话甚至会引来其他家族的窥伺。”

　　“……”千手柱间没再说话，只是脸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阴郁深沉，整个人的气场和平时那副极度脱线的状态完全不同，像是换了个人一样，让板间都下意识往远离他的方向挪了挪。

　　半小时后，三个少年并肩离开了这片被落日的余晖遍布铺撒的空寂树林。

　　“嗒。”

　　待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后，树林更深处的某个黑暗角落里，悄然发出来一声树枝断裂的轻响，紧接着出现的，则是一个身穿红色战衣的中年忍者。

　　那中年忍者的半张脸隐没在树荫里，另外半张脸在晕黄的夕阳里显得十分朦胧，他严肃刻板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林间突兀响起：“这么欺骗他们真的好吗？”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

　　懒洋洋的声音自某棵树上传出，依稀还带着几分少年人的清朗：“我即将去往雷云联盟那边执行任务的事根本是瞒不住他们的，那就只好趁早打消他们的疑虑，免得徒增什么意外。这应该不算是故意透露那个绝密任务的相关情报吧——父亲大人。”

　　“……扉间，你为什么要选择接下这种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千手佛间的身形完全展露在晚霞的余晖之下，他看向卡卡西真身所在的地方，难得有些迟疑与不忍地问道，“而且即使你真的成功了，想要全身而退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父亲，这不是你身为千手族长应有的态度。”隐藏在暗处的银发少年突的跳下树梢，面色平静地打断他说，“忍者没有心，我们在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眼里就是只知道杀戮的工具……虽然我非常厌恶类似的说法，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作为我的父亲，我很感激您能够如此厚爱于我；但作为森之千手的族长，我更希望您能够仅仅将我看成一个普通的工具。越是身处高位就越是需要绝对的理性，无谓的感情反而会影响您的判断……”卡卡西说到这里，唇角倏地微扬，露出了一个淡淡的浅笑，“嘛，虽然很想这么说，但我果然还是蛮开心您能特意跑来关心我的。”

　　“……”千手佛间抿唇看着他，眉头渐渐蹙起，隐约觉得眼前的儿子有哪里不对，顺势岔开话题道，“这是……你的查克拉是怎么回事？这好像不是普通的分身术？”

　　“啊，这个啊…您不说我都差点忘记了。”卡卡西面不改色地垂眸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双手，然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上次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无意间绞杀了几个小家族的忍者，这是战利品，叫做「影分身之术」，似乎是他们家族秘传的一种忍术，据我分析，如果将之用于谍报战中的话，绝对会是一把利器，弱点是有些消耗查克拉，不过这对于我们千手来说倒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我这么说您是否能稍微对我的安危放心一点了呢？唔，等会儿我会把这个忍术提交到您的案头，您应该会喜欢的。”

　　“小家族？哪来的小家族还能保有这种级别的忍术而不被人暗中灭了，居然能被你给撞上？”千手佛间明显不信，但他也没打算过分追究，“这个小家族在哪儿？我找时间派人去他们的族地转一圈，搞不好还能找出什么好东西呢……”

　　卡卡西听着千手家族长这番理直气壮的土匪宣言，面上的笑容丝毫未变，毕竟这些年他都习惯了。

　　“他们一族已经全死了，捡漏什么的，您还是死心吧。”他很不走心地敷衍了自家父亲一句。

　　千手佛间轻咳一声，主动将偏掉的话题重新扯了回来：“算了，我总归是不怎么管得了你的……”不知道是在指哪件事，“但是，可别那么轻易就死了啊。”

　　“放心吧，”卡卡西说着，不紧不慢地转身背着千手佛间扬了扬手，维持着一贯散漫悠闲的作风，在彻底离开之前轻飘飘地留下了一句：“想让我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况且就算是死我也会尽力保护你们的。”

　　“但如果最后我真的侥幸活着回来了，可必须得向您要一段超级长假放松一下喽。”少年飘忽的声音灌入千手佛间耳朵里，带着明显的调笑意味，“作为一个被无良大人残酷压榨的可怜童工，我觉得自己可真是太难了！”

　　“……我刚才是在跟你说这个吗？”千手佛间独自站在原地好半天，才面色悲戚地笑骂了一句，“油嘴滑舌的小魂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