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和救世主同居了》陈玄赤

22、番外.吃醋（下）

　　神使窒息一秒，红了耳朵，气笑了：“陈女士，小孩子的醋就这么好吃？比起阿影——要不我再跟你讲讲我前妻的事，再比较一下你俩谁活更好？”

　　陈普显然是被膈应到了，脸色铁青。

　　“……我的活不够好吗？”

　　眼看恶魔的两眼直勾勾的，饱含要吃人般的凶光，神使赶忙岔开：“这样吧，以后我保证不在你面前提她，也不会私自和她见面，要见她也得经过你的批准，怎么样？嗯，不过她……说起来我们还真见得不多。总之别的女人也一样，可以吧？”

　　“难道我堂堂一个魔鬼，还不如你的凡人前妻？”然而陈普只是死死盯着她，逼问。

　　“不是、别误会，我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欧阳夕直觉不妙，干巴巴地苦笑。

　　但该发生的终究避无可避。

　　陈普怒而亮起猩红鬼瞳，粗暴地往下探手，红唇扭曲地高高扬起，怒极反笑：“好啊骚神使，我看你就是欠收拾，故意气我是不是？呵，很好，好极了，影小姐到底是聪明人，我觉得她提出的设想就很不错，今晚让它成真怎么样？正巧年底了，小店也是时候放个年假了，老板娘觉得呢，嗯？”

　　“陈——！唔、但明天还……嗯……”

　　虽然理智上想要阻止对方，毕竟以魔鬼的性子，这种事一旦开始，恐怕就不会轻易罢休了；但身子却不受控制地软下来。

　　魔鬼仿佛毫不怜香惜玉地露出尖牙利齿，咬上神使肌肤光洁的肩头，满意地留下带着血痕的牙印，听着对方吃痛的闷哼，恶狠狠地附在她的耳畔低语：

　　“加油啊，神使大人，我已经做好明天就换沙发的打算了。”

　　神使呼吸沉重，异色的双眼深深地望着她，没说话，只搂过她的脖子，以深吻回应宣战。

　　红发与白发纠缠在沙发上。

　　……

　　就像在一个接一个的迷梦里浮浮沉沉，浑浑噩噩，不分昼夜。再清醒时，已是三天后的早晨。

　　被一大一小的骷髅扯走盖在身上的床单时，欧阳夕正趴在床上，背上青紫色的牙印遍布，还有大大小小的来不及愈合的伤痕。

　　因为被吸了不少血，消耗了不少灵力，曾经能一剑斩杀恶神的救世主甚至连愈伤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像条咸鱼一样趴在气味乱七八糟的床上，晕乎乎地发呆，等着罪魁祸首回来。

　　在孩童大小的骷髅拿着被单走出门的下一刻，惹眼的红发就闯入了视线里。刚刚沐浴过，简单换上了贴身的运动背心和短裤的陈普，端着一只放着三明治、牛奶和药膏的托盘走进了房间，在不经意与床上的女人对上视线时，苍白的脸上就展开了无法掩饰主人愉悦心情的讪笑。

　　“啊……抱歉，不小心做过头了。”

　　听着红发魔鬼毫无反省之意的抱歉，神使抱着枕头，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嘴角却挂着懒散暧昧的浅笑：“陈老板好兴致，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只需吸血就能续航，要不是我非凡人，恐怕现在就该在殡仪馆同您相见了。还是说，死灵法师果然口味独特？”

　　陈普的妈妈是能通过吸食活物血液来摄取灵力或魔力的血魔，由于是通过了提取双亲骨血的秘术仪式而被孕育，虽然和双亲外表并不很像，她多少还是继承了双亲的一些特征。

　　欧阳夕满身的伤痕和牙印，除了作为情到深处故意留下的标记，更多是她一时激动顺从本能，顺嘴就把神使的血和灵力当做美食偷吃的犯罪证据。

　　毕竟是半神之躯，还是人类出身，神使的灵力与血液都甜美得令魔鬼上头。

　　面对就赫然就在眼前的证据，以及神使没好气的控告，陈普红了耳朵：“呃，抱歉……不过反正你这家伙死不了，而且你昨天不是还很喜、喜欢我咬你吗……”

　　她嘴硬地反驳着，走近床边，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背对神使在床沿坐下，心虚地红着脸，一把拿起三明治就往对方嘴边塞。

　　“喂，你往哪递呢！打算把床弄得更脏吗？傻子。”

　　神使无语地看着魔鬼把三明治往枕头上拍，不禁怀疑起自己伴侣的智商。

　　“烦死了！看你不还挺有力气说话的嘛，自己拿去吃去！”陈普羞恼地骂。

　　“笨蛋！三天没给我正经吃东西的机会，吸我的灵力把我咬得遍体鳞伤就算了，完事了还想喂狗一样随便丢块东西到我面前……去问问你认识的□□朋友，恐怕出去约都不会对床伴这么过分吧？”

　　虽然根据这么说，的确是她做得过分了，陈普却不甘认错，嘴硬：“怎么说得好像我在虐待你？又不是没给你吃东西，昨天不还一起去厨房做菜了吗！”

　　说到这个神使更来气，笑意更凉：“所以弄得你还要召出死灵仆从，去打扫厨房不是吗？”

　　想起厨房的满地狼藉，抱着带人做菜好好吃一顿的目的下楼，却得到了抱着人好好吃了一顿疯狂做菜的结果……陈普不吭声了。

　　“那、那还是有吃面包的啊……而且那些还不都是你喜欢，我才做的，吸血也是……”陈普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那也要有个度吧，你都快把我的灵力吸干了！要是我的灵力流失得太快，阿影也会感应到的——你希望她回来找我？”神使冷笑。

　　“喂，说好不提她的！”陈普急了，连忙转过腰身，掰下一小块三明治，递到欧阳夕唇边，“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喂你慢慢吃，行了吧？”

　　白发女人抬起异色的双眼望了明显焦躁起来的魔鬼一眼，好笑地扯扯嘴角，却故作嫌弃：“敷衍。普拉特·陈·贝弗勒斯女士，你真是活该单身三百年。”

　　“那你还想我怎么补偿？”陈普挑眉，指尖忽然一热，是欧阳夕叼走了那块三明治，还故意舔了下她的手指，还不忘冲她挑衅地眨眨眼。

　　她的呼吸一顿，事实上难得矫情的神使在她看来格外的可爱和诱人。

　　“我……嗯，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做到的话……”以至于她的话都渐渐不过脑子。

　　三天三夜的放纵似乎还不足以喂饱魔鬼无穷无尽的贪婪。

　　“是吗？”却不想欧阳夕当真收了笑意，一脸认真地埋在枕头上沉思起来，想了想，才再次抬头，对她轻飘飘地笑了一下。

　　“嗯，那不如，等我休息好了，让我也攻你一晚上？”

　　“……哎？”这可真出乎意料，陈普一噎，继而脸红起来。

　　“嗯？你那是什么表情，一开始不还求着要我做吗？”欧阳夕说着主动从她手中咬下一口三明治，将依旧戴着黑色手套右手探出，轻轻掐了一下她的腰。

　　“胡说八道，我哪有求过你。”魔鬼抖了一下身子，好像才回过神来似的，别扭地捏捏额前的刘海，“你想怎样就怎样吧，不过……”

　　欧阳夕嚼嚼面包，咽了下去：“‘不过’什么？”

　　“就这样算了吗？就，这么简单？”陈普的声音越发虚了，“我以为你会生气……是我自顾自闹别扭，阻碍你和影小姐见面，在店里做出那么过火的事，要不是影小姐有能力抹消顾客的记忆就完了，然后又自说自话做得这么粗暴……我这么任性，你真的不生气？”

　　欧阳夕小口小口地吃着三明治，看了看她，沉默了半晌。

　　直到把面包全都吃完。

　　“嗯……原来你会吃阿影的醋，倒是让我有点意外。也确实让我感觉有点难办，我和她之间的因果羁绊是既成事实，而且那种联系不亚于我和你之间，直到我死都不可能消失。而且她对于我，也是很重要的存在，以后你身上的修罗契印、如果有需要的话，也得拜托她解开。”

　　说着，好像听见身边人自责地叹了声气。欧阳夕凝望了片刻她单薄的背影，用双手撑着床铺，颤颤地起身——这三天的消耗真是远超她的预料。

　　下一刻，陈普感到肩头和背后一沉，差点把她也压得倒下去，连忙稳住重心：“你干什么啊？起不来好好趴着就是了！”

　　“陈老板吃醋的样子太过可爱，忍不住想抱抱她。”欧阳夕微微勾唇，从斜后方抱住陈普的腰身，将上身贴在她的脊背上。

　　陈普别扭地哼哼唧唧一阵，却也没有抗拒。

　　“虽然我是希望你能和阿影好好相处，不过，你作为我的女友，当然有资格吃醋。”低哑的嗓音像羽毛一样挠着陈普的耳朵，弄得她酥酥麻麻的，“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你喜欢我，是我的荣幸，不如说我没有注意到你会吃醋的心情，就私约阿影来店里见面，这是我的过失。”

　　“不对……你在店里工作，你的亲友来店里找你，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会因为这点小事闹别扭的我才是……很幼稚吧？”

　　陈普却反而更愧疚了，抬起右手绕到左肩，拉了拉欧阳夕的手，又泄气似的放开：“其实我知道、也都知道这样不对，但我就是、就是忍不住……嫉妒她。”

　　“我嫉妒她和你有那种生死相连的因果羁绊，嫉妒她对你来说那么独一无二、有那么重要的意义，也嫉妒她从小在你身边长大、能使你倾注那么多的感情……我知道我对你而言一定也是独特的，可是她不一样，你可以在漫长的生命中更换很多恋人，但她却只有一个。”

　　陈普垂眸，自嘲似的笑了一声：“你也别以为我就是什么心胸狭隘的恋爱脑，呵，其他普通的女人女妖，就是贴在你身上了我都不屑于吃醋的。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哪天咱们暂时闹掰了，你另寻新欢去了，反正只要咱们还是一样不老不死，我总有自信在重燃兴趣的时候能把你追回来——但影小姐不一样啊……她太特殊了，我自知不能取代她。”

　　“我恐怕是……想要独占你的‘特殊’。”

　　陈普怅然地轻轻叹息。

　　神使听罢，却哭笑不得地皱了皱眉。

　　“真可爱啊，普拉特。”

　　“……不过我怎么感觉，要是我用海瑟女士的炼成魔法给你生个孩子，或者像召唤阿影那样再造个我们的孩子出来，你也会吃孩子的醋呢？”她仿佛很累一样，揉了揉额角。

　　怀中陈普的身子微微一僵。

　　下一秒，魔鬼一把抓住她的手，转过身面向她，激动起来：“你要给我生孩子？！”

　　神使愣了愣：“……”

　　想了想还是解释道：“我只是举个例子。阿影有时是把我当妈看待的，所以你没必要和她争风吃醋。在世上行动，我总会和不同的人发生不同的联系、产生必定与你不相同的‘特殊’，你应该有足够的自信，不管是谁、怎样的‘特殊’，也不会替代独属于你的那一份，懂了吗？”

　　顿了一下，又补充：“当然，如果你对此不安，就这样继续吃醋下去也没关系，你有这个任性的资格；我也会一遍遍抚平你的不安，这是我应尽的责任。”

　　然而陈普已经翻开了新篇章，摸了摸下巴，思忖着：“是啊，我之前都没往这方面想呢……你要真能那个……就给我生个孩子呗，嘿嘿？”

　　看着对方一秒变脸，忘了吃醋这码事，搓着手期待的模样，欧阳夕不禁一呆。

　　“反正咱俩都不老不死，寿命那么长闲得慌，养养小孩又能打发时间，又是只属于咱俩的羁绊，以后我肯定不会再吃谁的醋了，不挺好嘛！”

　　“想得美。”欧阳夕抽抽嘴角，“你怎么不给我生？我又不会海瑟女士的魔法。”

　　陈普咧开嘴角：“嘿，那个魔法只是能提取双方的骨血炼成胚胎，怀孕的又不是施术者，当初我妈就是用了魔法把我放进生母肚子里孕育的。这不就巧了吗，我可以施术，你生就是了。”

　　“你还是做梦去吧。”欧阳夕冷了脸，轻描淡写，“我们的体质都不合适，你自己就是个死鬼，我体内还封印着恶灵，万一弄出来个恶灵怪胎就麻烦了。”

　　陈普略显遗憾地叹了口气：“哈，果然……好了好了，我就随便说说。你先趴回去，帮你涂点药吧，不然，你下次想攻我还不知得等多久呢。”

　　欧阳夕却没有立刻动，而是对她翻开了左手掌心。

　　陈普看了看那好像是向自己索要什么的空手心，疑惑：“干什么？”

　　神使微笑：“我有东西要给你。来，借一下你的灵力。”

　　魔鬼奇怪地瞟了一眼她脸上神神叨叨的笑容，也摊开右手，朝她的手心拍了一下。

　　“啪。”
　　金红色的光亮顿时裹挟着点点湛蓝与暗红的流光，从两人相击的掌心中迸发而出。

　　紧接着，神使抬起戴着黑手套的右手，趁那道灵力光消失之前快速并拢五指穿过它，又迅速凭空抓着某种东西一样往回一拉，光辉消失之处的空间忽然扭曲，漆黑的细线从光点纷纷落下的地方突然出现，又伴随着神使右手划拉的动作如缝隙扩展，打开了一道只容一只手伸入的黑漆漆口子。

　　神使将右手伸进那个看上去只有一个悬浮在空中的“面”的漆黑缝隙，在外边看来好像右手也凭空消失了一样。

　　下一秒她就抽回手来，手里多了一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连通漆黑虚空的缝隙则旋即关闭。

　　“方便再借一下你的左手吗？”

　　犹疑着伸出了左手，陈普咽了口唾沫，不知为何，她盯着神使手上的小方盒，竟莫名有些紧张，心跳也不自觉地加速了：“这个是……？”

　　话音未落，她的好奇心立刻就得到了满足。欧阳夕将盒子的开口朝向她，打开，面上风轻云淡地微笑着，将里面的戒指拿了出来，又拉过她的左手，这时却迟疑了一下。

　　“戴在哪根手指上更好呢？”在陈普眼里，女人狡黠地笑着，故意抬起那双异色的眼瞳，含着意味深长的笑意观察她的表情。

　　而她，自然是不出预料地烧红了脸，浑身都绷紧地跪在床沿，两眼死死盯着那枚戒指，上面嵌着一颗指甲盖大小的金黄璀璨、而中心却有一道黑色的琥珀似的晶莹宝石。

　　是“龙睛石”，因为天然蕴藏着纯净的自然灵力，非常坚硬，也耐腐蚀，具有免疫魔力保存灵力的奇妙功效，而且相当稀有，历来就是令众多魔法师和平历时代的术士们趋之若鹜的珍稀法术材料，价值连城。

　　陈普呼吸都粗了，开口连声音也飘飘的：“品相顶级的龙睛石……你、呵，你怎么能比我这混黑市的还富贵啊？”

　　话到一半不禁笑了出声，双肩耸动，接着干脆捶床哈哈大笑起来，眼泪也笑出来了。

　　“别胡说，这种石头在山里多的是，对我来说不值钱，你要想‘进货’，改天跟我回千凰挖一批就是了。”欧阳夕干脆拉过她的手，自作主张就往那根修长的中指上套，“好歹是个死灵法师，别跟市面上那些没见识的三流商贾一样只看花样不看本质。”

　　其实陈普一戴上戒指，就直觉那并不冰凉还微微发热的触感不似凡品，听了神使的话，再转动着手仔细看那指环上刻着的银色细纹，便不自觉惊讶地睁大了双眼。而后调运灵力，只见那枚宝石上跳跃起了丝丝湛蓝和暗红的细小光流，并自动爬上宝石表面，显示出一个微小的法阵。

　　“……五、六……十一、十二、十三！你在里面堆了十三层高级法术程式，其中七个还是魔法？！”几乎惊呆了魔族出身的死灵法师，“我又不是不能保护自己小毛孩子，也脱离黑市洗手不干了，没那么多仇家要刺杀我，你放那么多魔法干什么？”

　　就算不论那些魔法本身的效果如何，在这魔族灭绝、魔法失传的平历现代，蕴含毒性魔力的魔法无疑是一亮出来就能克制绝大多数灵力法术的大杀器。

　　所以就连陈普在使用死灵召唤的魔法时，也只限于在自己的小店和家里这些相对隐秘的地方，而且那位骷髅店员盖尔曼，还是经由她改良过的秘法，分享了一部分她的灵力而得以长期保存下来的特殊死灵，身上的魔力已经很稀薄了。

　　“陈老板不愧是识货的人，这些术式可比区区一颗龙睛石值钱得多。”

　　“特别是刻在指环上的那句咒文。”神使满意地笑笑，垂眸，拉过对方的手，细细摩挲着那枚戒指。

　　“这是我拜托阿影将我们的魂名相连，创制出的世上独一无二、只属于我们的咒语——算是比寻常的灵魂共鸣更为特殊的魂契吧，甚至能无视因果、扭曲现实的超级‘诅咒’。”

　　她抬头，与陈普温柔地对视，笑容不改，却又无比认真：“从此以后，就算我们分开，天各一方，你想见我，只要对着戒指念出这句咒语，不管我身处何地，都会来到你的身边。”

　　说着调侃地笑了一声：“……可能除了点名传送外还有别的作用，不过现在我也不太清楚；这种能强制干涉因果律的超级咒术，没什么事还是尽量少用，只是以防万一。不过有了这个咒语，以后我就不能惹你生气了，要是被你追着砍，想逃都逃不了。”

　　这意味着，神使给了陈普将她绑定在陈普身边的权力。

　　虽然两人要放开了打架的可能性实在微乎其微，恶魔也有打不过神使的自知之明，但这条咒语的含义还是令她心花怒放。当下咧嘴弯眉，笑得像个孩子，盯着戒指左看看右看看，就是看不腻。

　　比起旁的口头安慰，欧阳夕用行动维系两人联系的做法，更让陈普安心和欣喜。

　　以至于她兀自傻笑了一会儿，才想起什么来，问：“那你呢？有成对的吗，如果我、我也想被你随时召唤过去呢？”

　　神使摇头，沉默了一秒，说：“还没来得及做。以后等阿影的魂契者结束沉睡后，有机会我再拜托她们帮忙吧，不急。”

　　陈普却恨铁不成钢地：“怎么不急？缺你的也不行，都不成一对啊！”

　　欧阳夕却笑道：“这又不是婚戒，非要成对作什么？我本来只是想送你……嗯，当新年礼物吧。咳，先说好，我不会送你婚戒，在联邦同性婚姻不合法，而且凡生的规则对我们又不适用，我一不会和你生孩子，二不打算和你分财产，三不需要买医保立遗嘱，我可没想跟你结婚。”

　　虽说明白神使的意思是她们的关系不需要靠凡生的规矩和名头维系，但陈普每每想到这女人有前妻这码事，难免吃醋不爽，嚷嚷道：“就算不结婚，情侣戴对戒不也很正常嘛！”

　　“好好好，以后有机会我也会弄个和你成对的来。现在想要的话——要不你送我吧？”神使笑着捉起她的手，在手背上吻了吻，“不结婚，但你要是向我求婚，我也不会拒绝就是了。”

　　“你……不要脸！明明是你先要送我戒指的，还要我求婚……啧！”

　　陈普只觉得她的笑容狡猾得越发像只狐狸，一口气憋在心头，要是消化不掉，只怕是忍不住再来一次三天三夜了。

　　于是她强逼着自己转移注意，不要总盯着对方雪白的胸脯。好在分心之下，真有些战果：“所以，这枚戒指是影小姐做的？……那天影小姐来店里找你，就是要给你这枚戒指？”

　　欧阳夕偏偏脑袋：“嗯。戒指的样式是我的设计，那句咒语倒是拜托她刻上去的，存放在里面的术式也是——虽然基本框架都是我做的，但有些法术太久没用，我怕细节出岔子导致效果不好，正好阿影也在联邦，就委托她帮忙监制，最后还托她放了一个我不会的法术。你放心，这段期间我们几乎都没有在现实见面，沟通主要是通过梦境完成的，只是最后我把戒指的雏形交给她完善而已。”

　　“你都不会的……是什么法术？”

　　欧阳夕神秘地上扬唇角：“阿影的魂契者，来自有‘织梦者’之称的种族。她制造的梦境幻象，可以无限逼真地还原现实逻辑，也能使入梦者在梦境中保留部分清醒的认知、自由选择梦境的时空场景，享受既接近现实、又能超越现实的奇迹。”

　　“呃？”陈普有些没明白，一脸“这有什么用”的质疑。

　　“就是说，以后如果懒得出门，在梦里约会也可以啊。”神使叹了口气，仿佛是叹息伴侣迟钝，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牛奶。

　　“而且……你想要孩子的话，现实生不出，梦里可以有。”

　　“！！？”

　　“还有这等好事？！”不过，魔鬼为了使自己不要被惊喜冲昏头脑，按着心口粗喘两声，不知想起什么，表情突变，急切地追问，“对了，说起来，你现在觉得……我和你的前妻，谁的活更好？”

　　神使被牛奶呛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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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番外像跳过过程直接得出答案，，过程推剧情贼累，或许不如就这样直接开个甜蜜秀恩爱的短篇合集x
*影的被动特性：有心上人的人看她会觉得和心上人有相似之感，没有的则激发最符合观测者审美的感觉。影是夕制造的伪神也是被魂契限制在凡间的新神，所以和神使的羁绊确实很特殊，像家人一样，但和小普不构成竞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