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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record 52 ...

  •   婚礼?
      不、不是。我尴尬的跟礼仪小姐说,边摇头往出走。
      然而我的目光扫到一张立着的等身照片。
      那显然是一张婚纱照。
      照片里的女人,因为妆容和特效,我已经认不出来了。
      但照片里的男人,就算有妆容和特效,我仍能一眼认出,那就是沧海。

      这是沧海的婚礼?
      沧海不是已经结过婚了吗?
      可照片上印着的名字也确实是沧海。
      难道我的记忆又出问题了?
      我一瞬间反应不过来了。
      我一定是愣在了照片前。

      礼仪小姐轻声提醒我。
      我才稳定住情绪。
      我想,这一定有合理的解释。
      我要找个熟人问问。

      我问礼仪小姐,正厅怎么走。
      礼仪小姐弱弱的说:您是来参加婚礼的吗?是男方客人,还是女方的?
      我说:我是男方的同学。
      礼仪小姐不是太确信,但还是给我引路,其实绕过几根柱子和屏风,就是正厅。里面稀稀落落有些客人在了,屏幕上滚动放着婚纱照,灯光还未全开,有些暗。

      我朝有人的桌子走,总算看到一张有点儿熟悉的脸。
      我摆摆手,对方有点儿懵。
      我在他旁边坐下来,他才反应过来。
      他说:没认出你,怎么变样了?
      我不觉得我有变样。
      他又说:你怎么还像个学生?
      我说:那我到底是变样了,还是没变样呢?
      他晃晃脑袋,说:声音也变了,有上海味儿了。
      我说:我在上海这么久,其实一句上海话都听不懂,还是觉得天津话听着亲切。
      他说:那对嘛,大家都留在天津北京,就你跑那么远。

      我们随意说了几句话,都是这种开玩笑的性质。
      我还是决定问出口,虽然有些尴尬,我说:沧海没跟我说今天是他婚礼,我以为就咱们几个人吃饭聊天呢。
      他笑得有点儿奇怪。
      我确实不会看人。
      我看不出他之前是否知情,是否是和沧海合伙整我。

      我说:我还以为他已经结过婚了。
      他说:几个月前领的证吧,但不是有疫情嘛,婚礼就推迟到了现在。
      我说:那怎么选在学校了?
      他说:那谁(女方)你不也认识嘛,都是同学,所以就选这了,这档次也够的,有逼格。过去你想订都不行呢,估计也就是特殊期间,营业需要。

      哦,我四周看看。
      同学说:这里地方是小了点儿,就能摆十几桌,沧海没想大办,都是亲戚和很近的朋友。
      我想,倒也符合沧海的性格,不过,我忽然想到一个实际的问题,我说:礼金在哪里交?
      同学又笑得有点儿奇怪,说:人家有钱,不差这点儿,不收老同学的钱。他瞒着你,估计也是不想你在这方面多心吧。
      啊?我说:那你们有准备礼物吗?
      他说:我们几个合伙买了一件。
      呃,那我该怎么办?这个现实的问题,立刻把我从之前懵逼的状态中解救出来。我开始动脑筋。

      我和沧海的关系,我一直都自恋的以为更有深度一些,不必要牵扯世俗利益。不过毕竟我现在不是学生,我觉得送件礼物还是应该的,而且还要送个得体一点儿的。
      我打开外卖软件,想看看附近超市里有没有像样的东西。
      看了红酒、小家电,甚至母婴用品,但我想到一个实际的问题,不知道现今外卖能不能送到校园里面来。
      同学说应该可以。

      我觉得下单红酒试试吧。
      但我不懂酒。
      就在微信上跟某一求救,把超市里标价相对高的几样酒的图片发给他,让他看看是否是野鸡品牌。
      某一刚开始没理解。
      我跟他解释了一下我现在所处的状况。

      我以为他会很快就给我答案。
      结果过去几分钟,他都没有反应。
      我又问了一遍,他就回复说第二张图片的还可以。
      我赶紧下单,APP显示预计50分钟送达,应该来得及。

      这时,我终于看到了沧海。他出现在舞台边。
      我想他今天一定特别忙,别等着他过来找我了,就主动朝他走去,想趁着这时人少跟他寒暄几句。
      结果我朝他走,他又朝舞台后面走。
      灯光暗,又有音乐,我也不方便大喊,就快步追他,总算在他要拐进一个门口时,叫住了他。
      他一回身,看到了我,满脸笑意。
      可是,不知道是他化妆的关系,还是在这个重大的日子里他已经做了太多礼仪性质的表情,我总觉得有点儿……不那么自在。这天之前我曾幻想我的出现,我们的重逢,会有一种重温往昔的光彩,但此时,也可能是背景音乐不对,话说出口,就真的只是寒暄。
      他一定也意识到了,这时又有工作人员叫他,他就拍拍我肩膀,承诺一般的说:兄弟,过会儿我再找你聊。

      我赶紧说: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然后我站在舞台边,看了一会儿滚动播放的婚纱照。
      这时,宾客多了一些,其他几位老同学也到了,还有一个老同学领着老婆孩子。
      我把带来的特产送给他们,随意聊聊天。

      电话震起来,我一看是天津号码,就边接电话边往外走,以为是红酒到了。
      结果是超市的电话,跟我说红酒缺货。
      我说那就换一款,他又说不方便换,我可能是心绪本身就乱,总觉得他像故意拒绝这单生意一样,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最后只能作罢。

      挂了电话,有些挫败。
      门口有人进进出出,我就走到路边,给某一打电话,一股脑把这一个小时里的经历都讲给他。
      好像本来准备好要给沧海给老同学的情绪,没有发挥出来的,都发泄给了某一。
      我说:我现在只想搞到一个像样的礼物,顺顺利利看完典礼。
      可是,我真的只是在乎礼物这一件事吗?
      虽然某一没有问出口,但他也一定听出来我心乱还有其他的原因吧。

      我大概是第一次跟某一这么情绪化的说话。
      上一次这么情绪化的说话,还是从律所辞职。
      再上一次,就是在大学那条林荫道上,发现自己怎么也走不出去,崩溃到扇自己耳光时,沧海适时出现在昏黄的路灯下。
      原来,这么多年,我并没有什么长进,我还是那个情绪阴影的奴隶。

      某一默默听我发泄完,只问了一句:你今晚给我准备礼物了吗?
      我一下没反应过来。
      他又说:你放在哪了?我没找到。
      我说:在酒店前台。
      他说:我给你送过去,你把它送给沧海。

      我想拒绝。
      我想惭愧的说那只是个拍立得相机,我只用了十分钟挑选的,还不到500块。
      可是,我什么也没有说。
      我能清晰的感受到我敷衍的对待情人节此时受到的报应。
      可是,心里又感受到了安抚。

      只十来分钟。
      某一就赶到了。
      他把礼物交给我。
      我说:如果我现在亲你一下,会不会太绿茶了。
      他说:那你亲亲看吧。

      我刚要亲亲看,忽然听到沧海的声音。
      不知道他是出来接人,还是出来找我。
      看来,缘分如此,我想命运就是要我给他介绍某一认识吧。
      然而,命运是深不可测的。
      还未等我开口,沧海就问某一: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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