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心动》阿栋

77、调查

　　秋秋没有大碍，沈稚把它送到陈凭家，“苏箐来了，秋秋受了点伤，让它在你家呆几天吧。”
　　“知道了”，陈凭不多问，告诉她周五晚上，可以去看方景山。
　　姜卉那一晚回去后就出血，韩枫忙送把她到医院，宝宝才稳定下来。
　　后来隔了几天，林慕发现工作室被泼了厚厚的一层红油漆，监控全部被破坏，第三次被泼油漆时被谢然抓到了，扭送到派出所对方说是受人指使，好在之后清静了。
　　苏箐让每个人心底都或多或少有了不好的情绪，蝴蝶效应波及到了所有人。
　　沈稚每天不说提心吊胆，但也是注意力高度集中，就怕她从某个角落突然冒出来。
　　“沈稚姐吃饭了”，实习生凑到她的工位前。
　　“走吧”，沈稚说。
　　接连几天实习生都爱跟她一起，当然，沈稚知道对方醉翁之意不在酒，看谢然的眼睛都快会冒火星了。
　　他们除了上班时间，其他时间都腻歪在一起，谢然跟小狗似的粘人的不行，还总是诡计多端的想霸占她的夜晚。
　　她怕自己把持不住，十分自觉在十点前结束约会。
　　不过他们都心照不宣的大肆宣传在一起的事。
　　她发觉实习生吃午饭时明里暗里都会和谢然亲近一些，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他们以前一起读书是青梅竹马，愣是只觉得他们是亲密的朋友，总和她打听谢然的事。
　　“你今天怎么能来这么早”，谢然十分自觉的坐到她旁边。
　　沈稚：“理尘哥今天没来，我偷了个懒，中午能多休息一会儿。”
　　谢然：“那要不要去...”，去我办公室坐坐。
　　谢然还没说完，实习生学着他公司的同事跟他打招呼，“老大你好啊，今天的鱼很新鲜呢。”
　　谢然像是现在才发现她，礼貌地说：“嗯，我是谢然。”
　　沈稚想，她当然知道你是谢然，就是对你有意思才这样叫的！
　　可她又不能直接和谢然这么说，直觉他会撂脸色，为了同事之间的友好相处只能采用迂回战术...把自己的凳子往谢然的方向挪了挪。
　　谢然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保温盒，“今早炖的番茄牛腩。”
　　一打开番茄的味道在空气中爆开，沈稚夹起最大的一块肉，满足的眯起了眼，“好吃，怎么做的？”
　　“说了你也记不住，想吃跟我说。”
　　“那我明天想吃辣子鸡。”
　　实习生：“沈稚姐你们关系真的好好啊，谢总竟然会做饭，还有什么是不会的吗，我就没有这么好的青梅竹马，好羡慕啊。”
　　谢然疑惑的看了沈稚一眼，青梅竹马？
　　沈稚头疼的摇摇头，这哪搞出来的青梅竹马她真不知道。
　　“谢谢”，谢然应道。
　　沈稚：“......”，怪骄傲的是怎么回事。
　　实习生谈论着沈稚，一口一个姐说了不少好话，最后都有目的的夸奖谢然，谢然之庭前半句话，照单全收听的津津有味。
　　被议论的人夹在中间，脑袋放空。
　　“沈稚姐帮了我好多，人和善又漂亮和苏律师真的好般配。”
　　谢然的好心情断崖式下跌，问道：“苏律师？般配？”
　　“是啊，你应该也见过苏律师吧？”
　　“苏律师是我表哥。”
　　“果然帅哥都是一家的，沈稚姐，该不会你和苏律师也是青梅竹马吧，哇，我更羡慕你了。”
　　沈稚想制止她，“那个，小王，不是你想的那样。”
　　谢然突然问：“你们事务所是不是都认为他们般配？”
　　实习生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对啊，苏律师特别关照沈稚姐，上次工作上出了错也没说她还送了包包，老大你可能觉得没什么，但在我们这种贫穷打工人眼里，那可是天价。”
　　谢然双手环抱在胸前靠在椅背上，听她讲完，身体朝前一探，单手揽过沈稚的肩膀宣示主权。
　　“那麻烦你和他们说一声，稚稚有男朋友了。”
　　实习生瞪大眼睛，“沈稚姐！你有男朋友怎么都不告诉我，太把我当外人了，是不是只跟谢总说了？对方是什么人啊？长得怎么样？做什么的？”
　　嘈杂的餐厅像被按了静音键一样，机械的转头看向话题的中心，一半是以谢然公司为代表的，老对大这么快就舔狗上位的实力赞叹，一半是惊叹实习生的没眼力见。
　　沈稚直接拉起谢然的手，“就是这位。”
　　实习生的脸瞬间垮了下去，闷闷不乐的戳着碗里的饭，嘟囔道：“亏我还把你当姐姐对待呢，结果还不是瞒着我，看我笑话，我现在已经不是羡慕了....”
　　沈稚心情也不太美好，谢然全然不受影响还美滋滋的给她投喂呢。
　　谢然：“晚上我约了一家西餐厅，能带宠物旁边就是公园，我们接上秋秋一起去。”
　　沈稚：“不行，我今晚要去看姜卉。”
　　谢然：“我和你一起。”
　　沈稚：“不用了，等周末我们再去你说的那家好不好？”
　　整个下午，每一个走过她办公桌前的人都要说上几句‘恭喜’。
　　最高兴的莫过于颜姐，她是公司里的‘大管家’再加上是公司里少数几个家庭美满的，对其他人的感情生活都很担忧，甚至一度想搞点联谊活动，内部消化更是十分赞同。
　　而沈稚的恋爱对象不是别人，就是楼上公司的老板，不仅解决了个人问题，还带动了公司有了新的联谊伙伴，给事务所的单身狗们多一个机会。
　　“这个...我会跟谢然提的。”
　　沈稚送走一位又来一位，金戈戈缠着她，问他们怎么就悄无声息勾搭上了。
　　“以前就认识，后来就在一起了。”
　　“这也太没激情了，展开说说。”
　　“沈稚姐和他是青梅竹马，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实习生过来送文件，冷不丁冒出一句，“沈稚姐，苏律师送了你那么贵的包包，楼上老板听说虽然没有苏律有钱，但你们是情侣，他应该也送过你不少好东西吧。你到底有多少青梅竹马啊。”
　　金戈戈：“你这人怎么阴阳怪气的。”
　　沈稚笑了笑，用温柔且理所应当的语气说：“你应该还管不到我的私生活吧。”
　　“我这是在关心你嘛，你这样肯定会被其他人在背后说小话诟病的，我大学的时候宿舍里面的人说这些都是什么傍大款圈钱拜金女，说得的可难听了。你已经因为把伏律师的文件条列写错了，被所里的人针对，要是再有这些传言会待不下去的。”
　　“是嘛，就比如我并不记得有跟你说过工作上出了这样的错，所里的人也只是知道我和伏茜工作交接上出了错”，沈稚转头问金戈戈，“戈戈，你知道我工作上有什么纰漏吗？”
　　“有吗？我完全不知道耶。”
　　实习生慌了，四处看了看压低声音，讨好道：“沈稚姐我也是听说，你肯定不会干出这种事的我知道。”
　　沈稚点点头也学着她压低声音，“谢谢你的信任。”
　　看实习生松了口气的表情，她更确定心里所想，伏茜工作的认真程度谁都看在眼里，她不可能拿这种事冒险，那份文件多半就是当晚和她一起离开，趁她上厕所期间的实习生换的。
　　“不过，我可能要提前通知你，站在公司的角度，你的实习分数没有很理想，也希望你，不是你所说的，宿舍里的那种人。”
　　这并不是吓她的，和她同期进来的人都比她效率高也没有那么多小心思。她不拒绝别人的人随手帮忙无所谓，可对方反而变本加厉，常常要求别人帮她做事，是非好坏大家心里都有个底。
　　实习生脸色难看的都快哭出来了，转身就跑了出去。
　　金戈戈给她竖了个大拇指，“沈稚你可以啊，有职场霸凌那个劲儿了。”
　　沈稚哭笑不得：“你这是在夸我还是损我呢。”
　　“绝对是夸奖”，金戈戈自觉的把自己放在她桌子上的文件拿走。
　　下班后陈凭招摇的把他那辆芭比粉牧马人停在大厦底下，沈稚观察半天，用外套裹着头鬼鬼祟祟的上了车，“不是让你在街对面等我吗？”
　　陈凭灭了烟，“对面没停车位。”
　　“......”，理由充分，“你的车怎么改成这个颜色了。”
　　陈凭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换个心情。”
　　接近两小时的车程，他们到了目的地——方景山住的疗养院。
　　陈凭：“柯谅行和园长熟，走吧，我只争取了十来分钟。”
　　“嗯。”
　　方景山的房间很大，中间摆了个画架，满地捏皱的纸团，墙上还泼洒了大量的油彩。
　　方景山背对着他们，听见动静先放下笔才缓缓转过来，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突然迸发出兴奋的光芒，“新月？新月你来看我了，你愿意来看我了？”
　　方景山踉跄着跑过来，脚下的链子被扯长牵制住了他的脚步，他的胡子很长，身材发福，潦草但不难看。
　　“他在说谁？”
　　陈凭直说：“柯谅行的母亲，你和她有些像。”
　　沈稚了然，快速问：“我不是你想的人，我来找你，是为了苏箐。”
　　方景山也看出两人的区别，平静地坐了回去拿起笔，“她怎么了？”
　　沈稚：“我直说了，我想要你之前给过谢然的那份证据。”
　　“什么证据？”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猜你手里有备份。”
　　方景山：“我已经背叛了她一次，怎么可能再背叛一次。你和苏箐的孩子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我想让他和苏箐身败名裂。”
　　方景山头脑清醒，“不，你只是想对付苏箐而已，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方景山走了回去，脚上的镣铐随着抖动发出刺耳的刺啦声。
　　“什么都可以谈。如果我都不能完成你的要求，那你在这里就没有其他的机会了。换句话说，我，是你唯一的机会。”
　　沈稚心里急得不行，但面上却故意学谢然的面无表情，不知道学的像不像，但看方景山的样子，应该是被唬住了。
　　“我我想见一个人你能做到吗？”他看着沈稚，眼睛里的渴望与眷恋让人心惊。
　　陈凭：“你是说柯新月？”
　　方景山点了点头。
　　“你知道柯谅行不会让你见的”，陈凭停顿了一下，“但我可以给你提供她的近况，在不被柯谅行发现的情况下。”
　　方景山神色有些动容，“你有那个本事？”
　　“不试试怎么知道？”
　　方景山思考片刻还是摇摇头，“就算你能又怎样，看不到人，对她的的思念只会让我辗转反侧，你们不应该来问我，回去吧。”
　　沈稚不想放弃这个机会，“方先生，你还记得五年前你的画展的那场大火吗？”
　　也许他会念在谢然救过他一命的份上帮她们。
　　方景山突然打翻画架，撸起袖子，“怎么可能忘记，苏箐在救援人员进来的时候把我推进了火里，我差点就死在那里，要不是谢....”
　　方景山突然不说了，无论沈稚说什么，方景山都不说话。
　　陈凭看了看时间，“走了，他什么都不会说。”
　　沈稚失落的跟在陈凭后面，方景山突然说了一句，“这里是个监狱，进来这里是不可以带任何外界的东西，在检查室都会被没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