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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错误的大火 ...

  •   从在茶餐厅遇到谢然后,沈稚过上了啃外卖的生活。
      伏茜:“沈稚,饶律师忘记带文件了,你有车对吧,快点把这份文件送去法院。”
      沈稚:“知道了。”
      她在地下车库才发现自己的小绿被一辆大G挡着,车有点眼熟,可她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她跟保安大叔要了车主的手机号码拨过去。
      “您好,您是车牌号XXX的车主吗?”
      对方低声道:“是。”
      “您能下来挪挪车吗?我的车没办法出去。”
      “好”,谢然答应后,对正在学习用打印机的严冬说:“你把车停在那里做什么?”
      “这两天看你这么丧,给你制造机会,不要太感谢我。”
      哪里还有什么机会,谢然把车钥匙丢给他,继续埋头整理计划书,“你去。”
      严冬:“......”,好心当做驴肝肺!
      等严冬尽职尽责的把车挪开,沈稚这才想起来那种熟悉感是怎么回事,“这个车...是不是谢然那个。”
      之前她砸的时候,车还没上车牌。
      严冬说:“是啊,不过他没钱了,把车抵押给我了。”
      沈稚:“......”
      送完文件,她买了些水果补品去医院看姜卉,她吃什么都吐已经虚弱到要打葡萄糖,医生让她住几天院观察观察。
      姜卉抚摸着肚子,母爱溢于言表,“他从小就调皮,以后指不定怎么气我。”
      “以后现在调皮以后就乖了”,沈稚拿着报告单,对照上面增加减少的箭头一个个问过来,“要不请个护工?”
      “不用,韩枫他妈饭点都会过来送饭,韩枫下班也会来陪我。”
      “真神奇啊”,沈稚小心地摸了摸她像吹气球一样鼓起来的肚子,“这里竟然有个小生命,最近我在网上看到些小鞋子小衣服,怎么看怎么可爱。”
      姜卉轻声道:“是啊,孕育生命的感觉太不可思议了,我之前还没有多少实感只觉得难受,现在偶尔能感觉到宝宝在动,害怕都转化成了期待了。小鱼,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沈稚:“她最近忙,你别怪她,她只是代入了她自己。”
      “我知道,她对家暴有阴影,加上殷业的事...我对她说的话也很伤人。”
      韩枫今天下班早,因为之前跟他闹得很不愉快,沈稚怕尴尬便和姜卉告了别,结果意外在一楼小花园的长椅上,遇到发呆的陈凭。
      “你怎么在这儿?生病了?”,沈稚,看他手里拿着几张检查单。
      “做了个体检,在这里等报告。”
      他的工作强度大,一天睡四个小时日夜颠倒,还时常喝酒抽烟,身体受得了才怪。
      “报告出来是好是坏跟我说一声。”
      “知道了,不说我,谢然回来了,你不是高中的时候很喜欢他吗,现在怎么办?”
      沈稚有些不自在,那天在陈凭店里喝醉了,之后是苏理尘替她接的电话,大概陈凭就是那时候知道的。
      “能怎么说,都过去的事了提他干嘛。”
      陈凭撇了她一眼,本来想提醒沈稚别傻乎乎的跟他扯上关系,没想到她态度还挺坚决,“你十次喝醉九次都是跟我在一起,不说哭就是闹,十次有八次都要叫谢然,我不信你真的放得下。但你这么想是对的,敢烧美术馆的人,你和他就注定不是一路人。”
      沈稚怀疑自己听错了,“烧美术馆?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我也是听柯谅行说的,姜...什么不记得了,就你那朋友,为了搞垮她爸和谢然一起烧了美术馆,虽然你朋友摘干净了,但谢然家花了很多关系才摆平,国内容不下他了,他被他那个有钱的富豪外公强制留在美国那破地方,我就听到了这些...沈稚,你去哪?”
      韩枫带来的鲜花是粉玫瑰,姜卉坐在床边把花一枝枝抽出来,拿剪刀剪短插进花瓶里。她手上打着点滴,韩枫几次想帮忙都被她拒绝了。
      一个没注意,她的指尖被根茎上的尖刺刺到,殷红的血珠渗出,她抬起头来便看见门口站着的,脸色苍白的沈稚。
      沈稚走进来,一字一顿的说:“我们聊聊吧。”
      姜卉手一用力,玫瑰被她剪断了,滚到沈稚的脚边,“韩枫你先出去吧。”
      等韩枫离开,沈稚心急道:“美术馆的事,是怎么回事?”
      怀孕的女人第六感准的可怕,姜卉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可当面对时,还是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是谢然找上了我的,他问我,我爸爸的美术馆是不是有一个叫方景山的艺术家预约了展览,他让我帮忙在展览上毁了他的艺术展。我告诉他,我可以帮忙,但他也要帮忙毁了美术馆,他答应了。
      后来,你受伤了,他说,计划提前了,他不仅仅是靠困住他要报复的对象,他要用一场火让他们被公之于众,我直觉这件事和你关系,但我喜闻乐见,因为这对美术馆的打击是致命的。计划当天,我和另一个人把所以都准备好了,我们等了他两个小时,等来的却是一句计划取消。
      本来一切到这里就结束了,可我不甘心,假意答应之后,点了火,因为和之前计划的地点不一样,火势比我想象的要大,仅仅几分钟就蔓延了半个美术馆,直到他折回来,冲进火场里救人,我才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我被吓坏了,救援的人越来越多,我逃走了。
      之后我打听到,美术馆的守卫因为睡着了没能跑出来,谢然救出了三个人,而他后背大面积烧伤住在重症监护室,我找到他乞求他帮帮我,以他的家世可以全身而退而我不
      之后没有警察找上门,我知道我安全了。
      我犯了错,他替我挡下了所有的罪。小稚,对不起。
      我到现在还记得他当时说了什么。
      他说,不能让稚稚难过。”
      沈稚后退了半步,难以置信的捂着嘴,她想质问她,出口却只剩无力感,“你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
      “我怕,怕的不敢告诉任何人。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亲口对谢然说对不起,还有谢谢”,姜卉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很危险,小稚,他爱你但不适合你。”
      他爱我却不适合我?
      沈稚从未听过如此讽刺的话。
      她一直坚信谢然把她留在原地等了那么久是因为她无用了,现在突然有人说,不是这样的。
      沈稚茫然的问姜卉,又好像是在问自己,“我现在...该怎么面对他?”
      高速公路漆黑不见五指,偶尔对面闪过的强光昭示着此时路上还有其他的赶路人,前面两张大车你抄我敢谁也不让谁,喇叭声格外刺耳。
      等大车走远,沈稚才发现,油箱的警报声响了,她转进一个服务区才发现手机关机了,她连钱夹都没有拿,幸好在车里找出十块零钱,买了根玉米蹭电冲手机。
      因为是夜里,服务区的阿姨很闲,瞌睡被吵醒后见她一个人便和她聊起了天,讲儿子家盖的新房子,但老两口不想看媳妇脸色,不愿意去住,小孙子要的幼儿园,前两天停在这里的大车被偷油....
      “小美女,大半夜的你又是为什么在这里?”
      “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她不想回家,不想见任何熟悉的人,只是可怜秋秋今晚要饿肚子了。
      “你们这些年轻人大半夜不睡觉,不都是为了爱情嘛。跟阿姨说说,发生什么了?”
      “我前男友找我复合,但我们之前有很深的矛盾,他妈还把我从楼梯上推了下去,我腿瘸了,我的朋友家人都希望我不再和他联系。”
      “那这个坏小伙找你复合,你是怎么想的?”
      沈稚眨了眨眼睛,心里泛起一阵苦涩,“不知道,我们分开了六年,我讨厌他,可总是忍不住心软,现在,我又想要了解他。”
      “你要相信,人这辈子遇见什么人都是老天爷早就注定好的。”
      阿姨皱着眉头思考,誓要替她找出解决方案,“但是我听你这么一说,他家妈妈敢这么对你他还跟你分手,他就不是什么好人,男的光靠喜欢是没有用的,要负责任才行啊。多听老人言是好事,你家里人都劝你是有道理的。”
      隔壁超市的两个收营员小妹也围过来,“帅不帅?帅的话还是可以考虑的。”
      “你这么漂亮,下一个更香。”
      阿姨大手一挥,“有些人错过是一辈子的遗憾,有些人遇见是噩梦的开始。旁人的劝诫不是没有道理,但是最重要的是,相信你的眼睛,更要相信你的心。”
      沈稚听了大半宿的心灵鸡汤,被服务区的热心员工们给了足够的温暖。
      她是个很矫情又有些粗神经的人。
      等睡了一觉醒过来才惊觉,自己昨夜真的是脑子抽了才干得出来开车上高速,在服务区睡一晚这种蠢事。
      任性够了就该想想怎么收场,忐忑半天,她按下开机键,几十条短信争先恐后的弹了出来。
      她还没来得及看短信,严冬的号码突然打了进来。
      “严冬?”
      “姐姐你可算接电话了,我要疯了!”
      同一时间,电话那头钻进另一个人的声音。
      “你现在在哪。”
      语气能把人冻死,沈稚丝毫不怀疑对方想顺着网线爬过来将她撕碎,吓得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话!”
      对方意识到语气有些重,又沉声问:“你到底在哪里?”
      沈稚老老实实地发了定位,在车里辗转反侧了一会儿,下车用冷水洗了把脸,想不通自己到底在怕什么。
      “你还没走啊。”
      沈稚在车里待不住,索性下来溜达溜达,“马上就走了,阿姨你还不下班?”
      “把早上的馒头做好就走了”,阿姨打开一屉刚蒸好的馒头,夹出来一个,“拿去吃不要钱。”
      “谢谢阿姨。”
      包子烫手,沈稚抽了个袋子还没来得及装,手腕被被人用力的握住。
      “沈稚!”
      谢然就这样出现她眼前,一身烟味,双眼布满红血丝,下巴冒出轻轻的胡渣,衣服皱巴巴的,两只鞋子上满是泥土,不修边幅的模样看的沈稚眼皮一跳。
      “你...”
      谢然不顾形象地喊道:“你当自己是小孩子吗,说不见就不见,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把手机关机,我差点以为你...”
      沈稚闭了闭眼,左右是她做错了事,不管骂什么她都忍着,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以为你被人贩子拐跑了!你知不知道最近市里人贩子有多猖獗!”
      沈稚:“......”,看来王石安没骗她,人贩子无处不在。
      阿姨噗嗤笑了出来,“小伙子你担心她就好好说话,别凶人家,你看她都快哭了。”
      沈稚不好意思的朝阿姨笑了笑,示意这点教训的话她还能承受得住。
      谢然怔了怔,微妙的扯了扯嘴角,表情一度趋向诡异,就在沈稚以为他是不是被气的抽风了,他又收回表情。
      “下次出来至少和人说一声,不想和我说的话,和任何人说都行”,他现在没心情做出沈稚喜欢的动作,没人知道她电话关机,保安说她没有回去,他找遍了她的朋友都没有找到她时有多害怕。
      这个世界每天都在发生意外,他害怕沈稚与这个世界的联系断开。
      沈稚很难受谢然这样,哪怕她再不想承认,再说服自己远离他,每每感受到他不加掩饰的关心和爱意都会心头一颤。
      所以她要远离他,因为再这样下去,她怕自己妥协,尤其是听到谢然当年离开的真相后。
      “赔我”,她指了指在地上躺尸的馒头,掩盖自己说不上来哪里冒出来的委屈,“五个。”
      谢然这才看向站在冒烟的蒸屉前的阿姨,冷着脸掏出张百元大钞。
      “这我补不开啊,手机支付吧”,阿姨原本觉得小伙子挺没眼力见一个劲儿的凶小美女都不知道哄哄,没想到这姑娘脑回路也挺新奇还惦记着馒头,难怪能凑成一对。
      沈稚想自己开车回去,谢然先一步坐进驾驶座,大高个挤在小车厢里实在有点惨,她只好坐到他车里,让人来把小绿拉回去。
      车上装了智能语音,隔几分钟就要出来喊一遍请减速慢行,搞得她不由自主抓上车门把手,豆沙包都不香了。
      “赶时间?”
      “不赶”,谢然车速降了下来,“为什么一个人跑出来?”
      沈稚慢悠悠的回道:“我需要时间消化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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