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聆听者HP》Jiesimin

7、漆黑深处

　　“霍格沃茨不教黑魔法。”维奥莱特瞥了他一眼，冷冷地回应他，眼神冰冷得像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物品。

　　汤姆眯起眼睛，本就是黑色的眼睛显得更加漆黑，同时看向维奥莱特的眼神变得疑惑，“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如此……”他不再说下去。

　　“继续说，我听着。”维奥莱特坐了下来，手撑着床沿。

　　“不过我喜欢你这样。”汤姆的眼里多了一些东西，像是黑湖下隐藏的未知的怪物一样让人看不出来，“你的眼神，和我很像。”

　　维奥莱特没有说话，沉默着解开了头绳，让齐腰的金色卷发散在身后，然后用手指梳理着。

　　“别转移话题。”她开口说道。

　　“怎么？你想了解黑魔法？”汤姆饶有兴趣地说，抱着双臂靠在墙上。

　　“多学习一些新知识也没什么不对，不是吗？我很乐意听一听课外的知识。而且我的家族里的孩子基本都多多少少会一些黑魔法。”维奥莱特笑着，“只不过他们从来不教我——”同时门被打开了，维奥莱特和汤姆同时看向门口，潘西拎着书包走进来，奇怪地看着她。

　　“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没有人。”维奥莱特耸耸肩膀。

　　“骗人，我明明听见了。”潘西用确切的眼神扫视着这个房间，不过，她的确没有看见除了她们以外的任何人。她不甘心地拉开了窗帘，又打开了衣柜，还看了看床底。

　　“看吧，我没有骗你。”维奥莱特说，潘西短促地哼了一声，脱下了外套。

　　“等等！”维奥莱特见潘西要换衣服，连忙阻止她，在潘西疑惑地转过头时维奥莱特又发现汤姆消失了。

　　“干嘛？”潘西看了一眼维奥莱特，她苍白的脸在带着绿色的昏暗的灯光下让她看起来像个幽灵，只是那一双眼睛和一头耀眼的金发让她看起来有一些活力――像个正常人。潘西想着，有意无意地笑了一声，把校袍挂在衣柜里，拿上换洗的衣服再次离开了宿舍。

　　第二天维奥莱特醒来时周围还是漆黑一片，不过墙上已经指向六点的挂钟已经在提醒她该起床了。她换好衣服，站在镜子前，齐腰的长发扎成马尾。

　　“维奥莱特？”

　　维奥莱特站在楼梯上，俯身看见休息室的壁炉前，没穿校袍的德拉科一个人坐在地摊上，听到她的脚步声才抬起头，脸上呈现的是淡淡的忧伤。

　　“你怎么起得这么早？”维奥莱特向四周望望，休息室里只有她和德拉科。

　　“睡不着。”德拉科的眼睛看着壁炉里跳动的小小的火苗，白色的衬衫也映上了明黄色的火光，“在想一个人。”

　　维奥莱特点了点头，她不想追问下去。德拉科在想的人是谁，她并不在意。拿起《魔法药剂与药水》坐到了离德拉科不远的沙发上。她又向四周看了看，汤姆没有在这里。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在想谁？”德拉科见维奥莱特不理他，回过头问。

　　“因为我不感兴趣。不过如果你愿意说，我也听。”维奥莱特没有抬头，眼睛看着一条条各种魔药的作用与效果。

　　德拉科的眼皮又耷拉了下去，又重新看着壁炉。

　　“我再也见不到她了，因为她去了离我好远的一个地方。”德拉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手指交叉在一起。

　　“她去哪儿了？”维奥莱特见德拉科好像不对劲，他的脸上像蒙上了一层灰似的，委屈又伤心。

　　“不知道。反正就是突然不见了。连再见都没和我说。”德拉科又叹了口气，不过这次不再那么沉重，他站起身，披上校袍，嘴里低声喃喃着，维奥莱特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就不应该相信你，莱克茜……”

　　莱克茜？是谁呢？维奥莱特想了一会儿，大概是他小时候的玩伴吧。直到德拉科坐到了维奥拉特旁边，她才停止了思索。

　　“怎么了？”她盯着他的眼睛。

　　“今天早上还会拒绝我的三明治吗？”

　　“会。”

　　“好吧。”德拉科地说，“你只是……”

　　“什么？”维奥莱特看他欲言又止。

　　“没什么。”德拉科平静着脸，耸了耸肩膀，离开了这张沙发，又一个人坐到了壁炉边，平静地注视壁炉里跳动的火苗。

　　维奥莱特走出休息室时才明白原来是因为今天下雨了，所以一切才这么阴暗又潮湿。她走在西奥多等人的旁边，一起走进了礼堂。然后，一个盛着奶油蛋糕的盘子推到了她的面前。

　　“这次你拒绝不了了，不是三明治，所以你必须吃。”德拉科胜利地看着维奥莱特，“不是三明治。”

　　“你很讨厌三明治吗？”西奥多的盘子里是一些炒面，他很喜欢它们。

　　“不是。”维奥莱特摇摇头，只好叉起一点蛋糕放到嘴里，德拉科这才满意地低下头。潘西奇怪地看着他们。

　　第一节课是大家都不喜欢的魔法史，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们一起上。维奥莱特坐在教室的最前排，不停地记着斯宾教授说的重点。

　　“可以借我一点墨水吗？”旁边的西奥多轻轻拍了拍维奥莱特的肩膀。

　　“直接拿。”维奥莱特的眼睛没有离开黑板，手还在不停记录着。

　　西奥多伸手拿了她的墨水瓶，瞄了一眼她记得整齐又丰富的书本上没有的知识。

　　“威尔森，等一等！”下课后，赫敏突然跑到维奥莱特身边，原本站在她旁边的德拉科看见赫敏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维奥莱特问。

　　“能不能借我看看你的笔记？”赫敏急促地问。

　　“当然。”维奥莱特刚要把笔记本递给赫敏，就被德拉科拦下了。

　　“先借给我。”德拉科拿走了笔记本，然后大步走开了。维奥莱特，无奈地看着他快速消失的背影。她明白德拉科为什么这样，因为他从小就被灌输的传统纯血观念，让他一向看不起麻瓜出生的巫师――比如赫敏。她突然又想起了约书亚在伦敦公寓时说的那些话，他其实和自己的观念一样。

　　“下次再给你吧。”

　　赫敏只好点点头，转身一个人走掉了。

　　又是一顿不合口味的午饭后，维奥莱特快速返回地窖，想抓紧时间练习一下今天刚学的新咒语，路上遇见了迪莉娅，她的手里拿着一个铲子。

　　“我正准备去温室呢。”迪莉娅挥了挥手里的铲子。

　　维奥莱特推开宿舍的木门，汤姆坐在她的床边，目光炯炯地盯着手里拿着的她的魔杖，让魔杖在他修长的指尖间快速旋转着。听见开门声也没有做出转魔杖以外的任何动作，只是微微动了动苍白的嘴唇，“你不是说想了解黑魔法吗？”

　　是自己的错觉吗？维奥莱特看着汤姆垂下去的眼眸，感觉他竟然带着点委屈？

　　“说过。但我现在得练习咒语。”维奥莱特把书包放下，不去管汤姆，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了一下，最终决定用床头柜上的玻璃杯来练习清水如泉。

　　汤姆坐在床上看着维奥莱特一遍又一遍地把玻璃杯里的水倒在花瓶里又继续变出水。

　　“一直不满意？”汤姆终于把她的魔杖放下。

　　“嗯。”维奥莱特再一次把水倒掉，“水一直有一点混浊，我觉得还能再好一点。”

　　汤姆轻笑一声，拿起维奥莱特的魔杖，对准了她，维奥莱特一惊，下意识地也举起魔杖对着他，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汤姆一句。

　　“反应不错。”

　　维奥莱特放下了举着魔杖的手。

　　“……什么意思？”

　　“记得对每个人都得这样，最后才能胜利。”汤姆也放下了举着魔杖的手，继续把玩着。维奥莱特觉得这个穿着正式的西装，一脸正经的小孩变了一些。

　　“你到底是谁呢？”维奥莱特用全新的目光看着汤姆，汤姆平静地回答，“我说过，我是汤姆。汤姆，这就是我。”

　　“还有啊，”汤姆意味深长地说，“不要和你的那些朋友走得太近，他们可不一定都是好人。”

　　“为什么这么说？”

　　“我可以不被他们发现地听到任何他们说的，任何你听不到的话。”汤姆轻松地说，像是在强烈暗示着维奥莱特一些事情。

　　“如果是潘西·帕金森，我并不奇怪，她一向不喜欢我。”维奥莱特听出了汤姆的话里暗藏的东西，大概就是一些他们背后对自己的负面讨论，这种话从小在拉瑞娜和家族里的那些人那里听得还少吗？

　　“可不只是帕金森。”汤姆停顿了一下，“你是维奥莱特·威尔森，但是其他人就不一定这么觉得了。你在某人眼里只是个替代品。”

　　听到这里时维奥莱特愣住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谁的眼里能称“替代品”，这可真是荒唐又难以置信。

　　“所以，维奥莱特，不要相信任何人，”汤姆把魔杖丢给维奥莱特，她厌恶地避开了它，让它径直掉在了地上，发出很大的响声。汤姆拿过维奥莱特手里的魔杖，一个飞来咒让它回到了手里。

　　“也不要相信你吗？”

　　“是的，也不要相信我。相信你自己就好了。”

　　下午时雨停了，空气里弥漫着好闻的清新的下过雨后特有的气味，让维奥莱特很舒适。她走进草药学的温室里，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的学生们都穿上了褐色的套衫，斯普劳特教授在给桌上的一盆会唱歌的淡蓝色的花盖上肥沃的土壤，浇上水。维奥莱特回应着约书亚和阿尔文的招呼，然后去门后拿了一件套衫。

　　“维奥莱特，过来这里。”德拉科向维奥莱特挥手，她走了过去，西奥多站在他们的对面位置好奇地观察一片叶子。

　　“今天要介绍的是我面前的这种花。它表明呈淡蓝色，在湿润的环境下会唱歌，但是每一个星期至少让它晒到满二十四个小时的月光，不然就会枯萎，再也不能救活。”斯普劳特教授给学生们介绍着，“现在每两个人一组，给它换上这样黑色的肥沃的土壤，并且浇上你们手边特制的水，记住，不要损害它的根和身体，它们非常脆弱。”

　　维奥莱特记得这种植物，在船上迪莉娅给他们介绍过。

　　她刚想走到西奥多旁边，和他一组。因为他是个学习的好帮手，和他一起效率会高的多。却被德拉科拉住了袖子，他把那一盆花放到了两人中间的桌子上。

　　“德拉科，她一看就不想和你一起，不过我很乐意和你一组。”潘西走过来微笑着看着德拉科。

　　“不用了，我觉得她想和我一起。”德拉科把潘西伸出的手推了回去，潘西十分不高兴地皱起眉毛，看着开始和德拉科一起挖土的维奥莱特，怒气涌上心头。

　　潘西把挖土的工作丢给了布雷斯，看着维奥莱特的头发，一个坏主意跳了出来。

　　“德拉科，维奥莱特的头发后面有些脏东西，你帮她拿掉吧。”

　　“哪里？”德拉科听了潘西的话，弯下腰看着维奥莱特垂下的金发，摘下手套，手指拨弄着，仔细地看着，潘西一把推了他一下，德拉科下意识抓住她的头发，让她立刻向后倒去，两人同时摔在地上，维奥莱特手里抱着的花盆啪地砸下来，摔在地上变成了碎片，割伤了她的手心。

　　“嘶。”维奥莱特看了一下流血不止的手心，德拉科急忙把她扶起来，不满地瞪了潘西一眼，周围的人和斯普劳特教授都过来查看她的伤势。潘西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脸色变得苍白。真的没有想让她受伤的。

　　“快去找庞弗雷女士。”西奥多看了看维奥莱特的手，血已经顺着手腕流到了袖子里，德拉科立刻带着她离开了温室。

　　“帕金森，你做的太过了。”约书亚在德拉科和维奥莱特走后，站在拉文克劳中大声说道，皱着眉看着潘西。

　　“你谁啊——但我没有，我没想让她受伤的，我只是想……”

　　“可是你就是推了维奥莱特对吧？我们都看见了。”没有听完她的解释，布雷斯想为潘西说些什么，却又语塞，说不出一句话来。

　　走廊上，维奥莱特的左手已经擦了药水，不再疼也不流血了，可还是被庞弗雷女士裹上了绷带。在医务室时，德拉科大惊小怪地一遍又一遍查看她的手，她实在想不明白。她明明就和他非亲非故，能想到的唯一合理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姓威尔森。

　　“伟大的萨拉查·斯莱特林。”维奥莱特对着石门说出口令，湿漉漉的石门打开了，她走进去，看见潘西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红着眼睛。看见是维奥拉特，立马站起身。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想让你受伤。”

　　“嗯，我没这么想。”维奥莱特淡淡地回答她，看着她红肿的眼睛，估计是被德拉科给数落了。维奥莱特一说完，潘西就又坐回了沙发上，不高兴地看着地板。

　　维奥莱特回到宿舍，果然，汤姆就在里面。他依旧坐在她的床边。

　　“你的手怎么了？”

　　“不小心摔倒了。”

　　汤姆看着维奥莱特的左手，又移回目光，“别人推的？”

　　“自己摔的。”她平静地说。

　　“说谎。”汤姆突然加重了语气，抬起头盯着维奥莱特的眼睛，“你在说谎。”

　　“我……”

　　“不要对我撒谎。我最讨厌的就是谎言。”汤姆依旧盯着她的眼睛。维奥莱特感觉他的目光好像可以把自己看穿，一直看穿至灵魂深处。

　　“是帕金森，对吗？”汤姆冷冷地说，见维奥莱特半天没有声音，站起身，走近她，“回答我。”

　　此时他和维奥莱特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彼此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呼吸。不过，汤姆的呼吸没有温度，是完完全全的冰冷。

　　“你要做什么？”维奥莱特感觉到汤姆的不对劲，有些紧张。

　　“看来是她。”汤姆低语着，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背后拿出魔杖对着维奥莱特，念出了咒语。

　　维奥莱特瞬间晕了过去，瘫倒在地上。汤姆就这样让她躺在冰冷的地上，然后绕过她走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传来潘西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