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聆听者HP》Jiesimin

4、不同的路

　　“把你的灵魂给我，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只要做一件小小的事情。”

　　“毁了他们，杀了他们。”

　　凌晨两点半，维奥莱特·威尔森靠在柜子上，右手捂住心脏的位置，感受快要窒息的心跳声。金色的头发脆弱地拉上了帘子，看不清那张因为疼痛和悲伤而泪流不止的脸庞。

　　她挣扎着起身，愤怒地把魔杖扔到墙上。

　　“滚开！”她歇斯底里地大吼，这是她11年来第一次如此暴躁。清冷的，没有温度的月光照在她的头发上，银色和金色交织在一起。

　　这种奇怪的声音从她带回魔杖的第一个晚上开始，就不停地侵扰着她的神经，好像一只冰冷的铁笼子，把她死死关在了里面。

　　是谁在这里？

　　你是谁？

　　你想干什么？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我不会伤害任何人。

　　维奥莱特没想过，也不敢想，为什么这根魔杖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侵扰。从拿到魔杖的第一刻起，从见到神经兮兮的奥利凡德先生那一刻起，仿佛自己就已经注定了要去做一件坏事。

　　是的，坏事。也许自己本就不应该拿起它。

　　已经没有心思睡觉了。尽管明天就要去霍格沃茨报道，但是自己睡意全无。

　　她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针织外套，穿上它，从抽屉里拿出莱恩用过的旧魔杖，放进了箱子里。她不会睡觉了，至少在今晚，就强迫自己不要闭眼。她拿出《诗翁彼豆故事集》，渴望让童话来麻痹自己的心情。

　　她在这时候想到了哥哥，小时候要是自己害怕，他一定是第一时间过来拥抱自己的人。她握紧了莱恩送的手链，就像哥哥牵着自己一样。

　　天刚蒙蒙亮，她睁开酸痛的眼睛，知道自己要准备动身了。

　　一打开铁门，她就后悔了。

　　一只浑身是血的猫躺在马路中央，猩红的，已经干透的血迹长长地拖在门前的街道，黑色的毛沾在上面。大概是被车拖拽造成的。它瘦小的，支离破碎的身体就那样倒在了那里，没有人帮它离开这里，昨天没有人帮它，至少让它体面一些。

　　维奥莱特觉得下一秒自己就会吐出来，她忍着胃的翻滚转过身，手扶着铁门，让冰冷缓解自己。

　　死亡。昨天令人毛骨悚然的低语像一根钢筋猛地敲了一下她的大脑，巨大的冲击力让她晕了过去。

　　“她没事，只是被猫吓到了。”

　　“是啊，毕竟还是这么小的孩子……真该好好管管那些大晚上飙车的人了……”

　　维奥莱特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握在手心里，心里突然一激灵——霍格沃茨特快列车！！

　　“你还好吗？”约书亚低着头注视着她。

　　“……不……谢谢你……”维奥莱特站起身，看到周围有三个麻瓜看着自己，那只猫和血迹已经被处理掉了。

　　“孩子，你的家人呢？”一个热心的女士弯下腰询问道。

　　“我是她的哥哥，这里就是我们的家，我可以带她回去。”约书亚说，维奥莱特拿出钥匙打开了铁门。那几个麻瓜目送他们进了房子才离开。

　　维奥莱特去厨房倒了杯水，冰凉的口感让她感觉又活过来了。

　　“还好吗？”约书亚把她的行李放到了门口，他抬头看了眼钟，说：“别担心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列车才开。可惜我没有准备，不然我们用门钥匙会很快。”

　　“我也是，”维奥莱特看着他，“谢谢你。我不知道我怎么就晕倒了。”

　　约书亚舒心的微笑隔着一段前廊的距离，她觉得这和哥哥的笑一样让自己放心。

　　“我知道你会很早出门，所以我就想来找你问问……运气好碰到你还可以一起去车站。”约书亚推起两人的皮箱，站在门口回头看着她。

　　“走吧。”

　　有了约书亚，乘坐地铁就容易多了。终于到了，国王十字车站，这里挤满了麻瓜，和他们隐约可以辨认出来的巫师们。

　　“来一个吗？还没有吃早餐吧。”约书亚从书包里拿出一根法棍，在她面前轻轻晃了晃，“就是可能会噎着。”

　　“谢谢，路上可以填肚子。”维奥莱特接过它，瞄到了他好像已经没有食物的包，于是把法棍掰成了两段，其中一段裹着包装袋塞到了他的手里，“一会儿再吃点别的吧，路程挺远的。”

　　一直等到列车发车前五分钟，他们踏上了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维奥莱特拉开一个车厢门，不幸运的是里面已经有人了。好巧不巧，是在摩金夫人长袍店里遇见的那个留下不好印象的男孩。

　　一个黑头发的女孩一起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对着小镜子梳头发了。

　　“其他地方没有位置了。”

　　“威尔森。”

　　维奥莱特的手搭在门框上，心想他是怎么知道的。

　　德拉科的一只脚挡在了门框旁边，看来是不想让她走了。这时有人在身后叫了约书亚的名字，是一个棕黑头发的亚洲面孔的男生，约书亚对她轻声说了句待会儿见就和那名男生离开了。

　　列车吭哧吭哧地行驶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圆脸男孩正挨着车厢寻找着些什么。

　　“如果你不想被那个把蟾蜍当宠物的傻瓜缠着找蟾蜍，就进来吧。”德拉科把车门全部推开，另一个坐在对面的男孩抬起了头，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和维奥莱特撞上了。

　　维奥莱特有点轻微洁癖，也实在不想为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情挂上麻烦，既然约书亚也离开了，选择也只有这里了。

　　她坐在看书的棕色头发男孩的旁边，德拉科开口了。

　　“我是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他站起身，正式地把手放在维奥莱特面前。看样子自己是必须要和他握手。维奥莱特知道马尔福，而自己的名字后面还缀着威尔森这个词，不握手似乎会让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维奥莱特。”她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掌心，德拉科蹙了蹙眉，似乎对她的反应不太高兴。

　　他又重新坐了下来说道，“她是潘西?帕金森，他是西奥多?诺特。然后……你应该记得我们在对角巷见过吧？”

　　“说实话，我的记忆不太好。”维奥莱特故意这么说道，旁边的西奥多不知道为什么轻笑了一声，手中的书又翻了一页。同时德拉科的眉又皱了起来。

　　“好吧，那你现在记住了。我是德拉科?马尔福。”德拉科带着愠色，瞥了西奥多一眼。

　　维奥莱特对这个看书的男孩产生了兴趣，她觉得他应该和自己一样，是不得已才呆在这里的——至少内心是不情愿。

　　“你在看什么书？”

　　“《查威克的魔力》(Chadwick's Charms)。是一套由查威克·布特编写的书籍，一共有七卷。这套书被伊尔弗莫尼魔法学校采用为教科书。”西奥多侧着头看着维奥莱特轻轻地说，“就无聊翻翻看。”

　　“我看过它的第一册，也是因为无聊。”维奥莱特记得因为弄伤了拉瑞娜而被关在房间里时在角落的抽屉里找到这本书的情景。当然弄伤了那个讨厌的姐姐是有原因的——因为拉瑞娜把莱恩送给她的圣诞礼物丢到了楼下的烂泥里，于是她就随手把墨水瓶朝她的脑袋上扔了过去，不仅她的额头鼓了个大包，墨汁还洒了她一身——在她那件特意为了那晚的宴会而精心准备的裙子上——真是大快人心。

　　一晚上的禁闭换来一个哭哭啼啼参加不了宴会的恼羞成怒的讨厌鬼一点也不亏。

　　接下来的路程中维奥莱特除了看书就一直在睡觉，时不时还会想起那些可怕的声音。直到一声摔门的重音让她惊醒，原来是德拉科?马尔福少爷去和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哈利?波特交朋友被拒绝了。他恼羞成怒地把自己摔在座位上，嘲讽着他口中的韦斯莱和波特。

　　维奥莱特望向逐渐暗下来的窗外，灰黑色的树木和灌木就像屹立在旷野上的战士。

　　只希望在霍格沃茨能一切顺利吧。

　　列车在经历了漫长的路程后终于到站了，霍格沃茨的学生们踩着碎成一片片的月光走出列车。一个体型魁梧的，浓密胡子的男人提着灯招呼一年级新生，按照传统，他们将要乘船渡河去往霍格沃茨。

　　“一起吗？”约书亚在岸边时出现了，他指着的那艘船上坐着之前在车上叫他的男孩，迪莉娅?怀特抱着一盆盆栽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东张西望。

　　“可以一起叫上她吗？”维奥莱特问。

　　“当然。”约书亚友好地说。

　　“一起吧，刚好四个人。”船上的那个男孩大声地接上话。于是维奥莱特拉着高兴的迪莉娅往船上走。约书亚跟在身后紧随上了船。

　　四个人坐上船后开始互相自我介绍，迪莉娅兴奋地介绍着她怀里的盆栽，一株浅白色的花。

　　“它会唱歌，在沐浴过了满二十四个小时的月光后。”

　　“那可真久，毕竟英国的雨很多晚上又很少有晴天。”阿尔文?弗朗，那个亚洲面孔的男孩若有所思地说道。

　　船在黑湖上慢悠悠，摇摇晃晃地行驶着，星星的倒影沉浮在水中。这感觉还挺不错，虽然有点头晕。

　　很快大家都下了船，在鲁伯·海格的带领下来到一扇巨大的橡木门前，一个身穿翠绿袍子的女巫严肃地注视着大家。

　　“欢迎来到霍格沃茨。”接着就是滔滔不绝的注意事项和学院介绍。

　　“你觉得你会被分到哪个学院？”约书亚有些小小的激动。他们身后那个有着一头蓬乱头发的女孩倒是紧张的要命，嘴里一直碎碎念着各种咒语。

　　“当然是斯莱特林，对吧？”德拉科推开两个新生看着维奥莱特，“虽然我知道你们家的孩子都在布斯巴顿或者德姆斯特朗。而且你们家肯定希望你进斯莱特林的。”

　　“我可不一定。”维奥莱特耸耸肩膀，垂在肩膀上的金发随之摇摆起来，“看命运了。”

　　德拉科皱了皱眉，“听说分院帽是可以听取我们的意见的，你和它说你想去斯莱特林。”

　　“为什么？我觉得哪里都一样。四个学院各有各优秀的地方。”维奥莱特不客气地回应，她数了数，这是今天见到他之后的他的第三次皱眉。

　　“你……”德拉科有些气急败坏地挠了挠头，“总之，你肯定会在斯莱特林的！还有，劝告你最好离这些人远一点！”说完又像以前一样迈着步子昂首回到西奥多他们中间。

　　约书亚和阿尔文都厌恶地瞪了他一眼。迪莉娅拘谨地站在旁边有点不知所措。他们都知道德拉科的意思是他们的血统不配和他交往。

　　分院仪式开始了，阿尔文的名字排在第四个，他进入了拉文克劳；德拉科毫不意外地分到了斯莱特林，带着得意的笑容走下台；迪莉娅按照她地心意顺利地分到了赫奇帕奇；分院帽在思考了很久的情况下把哈利?波特分到了格兰芬多；约书亚也进入了拉文克劳……眼看就剩下寥寥无几的人数，在西奥多?诺特也被分进了斯莱特林后，麦格教授终于念到了自己。

　　坐在高高的凳子上，才发现原来这个位置这么容易让人紧张――台下几乎所有目光都在自己的身上，德拉科一直用“告诉它你要来斯莱特林！”的眼神示意自己。

　　她突然就想除了去斯莱特林去哪都行。朋友们都分到了不同的地方，一种失落感和孤独感油然而生。因为在以前除了莱恩就没有谁对自己友善了。遇见了约书亚他们三个就像是获得了一份期待了很久的礼物，是向梅林许愿了很久才能遇见的来自其他人的一份难得的友善。但现在却不得不和他们分开。

　　“威尔森家的小姑娘……你是你们家很少来到霍格沃茨的人……不不，你就是第一个……”分院帽开始怀念往事似的念叨起来。

　　“请问我该去哪儿？”维奥莱特很果断地打断了它。

　　“让我想想……也许拉文克劳很适合你，但你又有很大的天赋……话说你最近是否遇到了烦心事？”

　　其实去拉文克劳也不错，虽然会有被迫转学的风险。那这绝对不行。维奥莱特暗想。但……她又想到了在拉文克劳的约书亚和阿尔文的面孔。

　　“除了去斯莱特林去哪都行？想去赫奇帕奇或者拉文克劳？”分院帽惊诧地说，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坏事一般，“那可不行！斯莱特林才是最适合你的！”

　　“请你再好好想想吧……我到底该去哪儿？”维奥莱特再一次打断了分院帽聊天模式的分院，她可以感受到底下的学生对自己坐在这儿这么长时间的好奇――甚至快要比上哈利坐在这儿的时间――说话声已经快要淹没礼堂。

　　“好的，不要心急……我做出的这个决定一定是对的！……斯莱特林！”分院帽终于大声地喊出了决定了她归属地的这句话。

　　维奥莱特跳下椅子，在一片掌声中坐在斯莱特林的桌子前，德拉科开始好奇地问起她为什么在上面呆了那么久。

　　晚宴虽然很美味，可维奥莱特终究还是只吃了一盘蔬菜沙拉和一杯玉米汁，对于眼前琳琅满目的食物始终提不起胃口。

　　她看见了迪莉娅在温暖的暖黄色中间朝她招手，维奥莱特刚想回应她就看见她又被旁边的一个女生叫住，最后只能看到她们灿烂的笑容在灯光和人影摇曳中若隐若现。无奈之下只得又尴尬地放下举在半空中的手臂。

　　她又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望向拉文克劳的长桌，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阿尔文旁边的约书亚，他正专心地把盘子里的某种食物挑出来放到一边。两秒钟过后约书亚也锁定了她期待的目光，举起装了薄荷茶的玻璃杯向她做了个碰杯的动作，顺带着一个安慰的微笑。

　　别担心。她读着他的唇语。

　　是啊。这也没什么关系。又不是不在霍格沃茨了，又不是不会再见面了。

　　“维奥莱特，说实话，我以前从来没有拜访过威尔森。”德拉科的声音切断了维奥莱特的思考。

　　“嗯。”她漫不经心地回答，“可能是因为威尔森不太喜欢和其他家族有太多的来往。同样，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你们。但我记得我的哥哥有跟着家主去一些家族谈过生意。”

　　　 潘西这时抬起了头，“是莱恩?威尔森吗？好像有点印象。”

　　“他们怎么会去拜访帕金森却没有来拜访过马尔福？”德拉科带着强烈的疑问和不满。

　　“……你什么意思？”潘西冷冷地放下了刀 面无表情地瞪着德拉科。

　　“……我没有那个意思，你怎么不吃？”德拉科移开目光，看向维奥莱特，立刻转移了话题。

　　“没什么胃口而已。”她耸耸肩膀，余光瞥见西奥多把书放在膝盖上，低着头阅读，面前的盘子已经空了。

　　“我也是。而且最近胖了好多，在减肥。”潘西小口地沾了一点牛奶，其实看的出来她很饿。

　　“你都已经那么瘦了……”达芙妮·格林格拉斯不满意地放下手中正在切牛排的刀叉，干脆把整盘切好的牛排都给了米莉森。

　　“你们都出了什么问题？”米莉森很高兴地接过达芙妮的牛排，懊恼地摇摇头吞下一根挤满了沙拉酱的烤肠。

　　维奥莱特抬起头望着天花板漂浮的蜡烛，只感觉心里的失落感在随着灯光摇曳的频率依次递增。

　　“我还听说威尔森不怎么和其他家族来往，是因为他们都是家族内部联姻。”潘西嚼着一片黄瓜说。

　　“这很正常，很多家族为了保持血统纯正都会这么做。”德拉科接上话。

　　“你们难道不会觉得这很腐朽？反正我是绝对不会按照他们的要求去做的。”维奥莱特嗤之以鼻。而且她觉得庄园里没有哪个女孩能够配得上莱恩。

　　他们都没有说话，但德拉科和西奥多都不约而同地看了她一眼。

　　晚宴在欢声笑语中结束，各学院的级长领着新生往公共休息室走去。通往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路在地窖，和另外三个学院比起来相差甚远，一路上阴森潮湿。维奥莱特不禁打了个寒战，这又让她想起了威尔森庄园。

　　“你害怕吗？”德拉科在昏暗的灯光中挑了挑眉，一脸期待地看着维奥莱特，像是在暗示什么，可下一刻潘西就挽上了他的手臂。

　　“不觉得。”维奥莱特当然知道这个人在想什么。她加快了脚步，紧跟着级长的步伐，然后点亮了魔杖，光芒像一根火柴似的吸走了周围一小片的黑暗。

　　到了一扇湿漉漉的石门前，级长说了口令后石门缓缓打开，学生们一个接一个地走进休息室，和走廊一样，都是绿幽幽的灯光。仔细一听还有哗啦啦的水声。

　　“我们的休息室是在湖底。”西奥多轻声说，级长向他们点了点头。

　　潘西皱起眉毛，依依不舍地松开德拉科的手臂，“这里太潮湿了。”

　　“女生宿舍往这走，男生宿舍往那走。你们的行李已经送到房间了，晚安。”级长说完话后就离开了，维奥莱特走上楼梯，打算先给哥哥写一封信，明天寄出去。

　　推开宿舍的门，发现室友就是潘西，她已经换好了她漂亮的睡裙，把乌黑的长头发披在肩上，正把行李箱里的数不清的衣服收进床边的衣柜里，床头柜上堆满了各种香水和首饰。

　　　“是你。那我就不自我介绍了。能帮我把这个盒子放在最高的那个地方吗？我够不着……”潘西踮起脚使劲地把一个小木盒往衣柜的最上方摆去。

　　“我来吧。”维奥莱特使用了一个飞来咒，把盒子端正地放在了她想放的位置。

　　“谢谢。”潘西生硬地说着这个词，把行李箱推进床底，开始对着宿舍拼命喷香水。

　　“别吵醒我。”潘西钻进被窝里很快就睡着了。

　　维奥莱特受不了这么浓的香水味，扇着鼻子前的空气，把带来的衣服放进衣柜，小心地把金丝雀放进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羽毛笔和羊皮纸，沾上墨水，写一封信给远在北方德姆斯特朗的哥哥。

　　亲爱的哥哥：

　　我被分院帽分到了斯莱特林，和他们所想要的那样。我不喜欢斯莱特林休息室的灯光，太暗了。我在这里遇到了很多友好的人，晚宴也很美味。

　　你最近还好吗？明天就要开始我的课程了，我希望能像你一样优秀。

　　希望你一切都好。

　　　你的维奥。

　　1991.9.1

　　写完这封信后把它塞进了信封。和手链一起放在抽屉里。她解下皮筋，换上睡衣后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散发出绿幽幽的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