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凶手记2引灵》高桥崆

55、经由献祭步入长生殿堂

　　“不难的话怎么能叫‘破例’呢？”邢英华用指背扣了扣眉心道，“当着司徒和鸢儿的面，我不好明讲，但李慎骏和秦琅的死两者之间一定是存在某种关联性的。你想过没有，秦琅死的时候萧飒沓就在现场，有没有可能是他偷偷拿走了被害人手里的万万不可思议珠，只把看起来无关痛痒的滴水叶尖送到谭沁珩那里鉴定？”

　　“英子哥的意思是，秦琅和李慎骏一样，一手握着滴水叶尖，一手握着万万不可思议珠？”崇小龙略觉讶异，预感到对方紧接着会曝出更多猛料。

　　“滴水叶尖，万万不可思议珠，千手菩提，然后是那句谜一样的谶语‘得此珠者得长生’。一旦所有的要素全都指向同一件事，那这件事就不可避免地带有强烈的目的性......”

　　“英子哥的话固然在理，但有的地方我还没弄明白，尤其是所谓的‘长生’......”

　　“试想一下，假设秦琅和李慎骏都获得了某种提示，使他们有充分理由相信——甚至深信不移，只要带着万万不可思议珠靠近千手菩提树，掐掉一绺滴水叶尖握在手上，就能经由某种神秘途径步入‘长生’的殿堂。这就可以完美解释，案发现场呈现出来的一切异乎寻常的迹象。之所以产生这种怀疑，并非神经过敏，当我听到司徒搬出河图洛书的说法时，便立刻产生了关于仪式感的联想。记得在此之前，也曾有数学家预测，九宫格的宇宙魔方用代表天地变化数的九个数字，建构起一个宇宙时空合一，万物生成演化的运行模式，可能作为我们和另一星球交流的媒介，因为另一星球的生命只要对着数数就行了，不必依靠任何语言。”

　　“结果是，他们显然被人给耍了，非但没能获得长生，反而赔掉了性命。”

　　“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简单。他们的牺牲，更像是献祭，对于本人来说固然不值当，但对于故意给出错误提示的人而言，则意味着特定仪式的完成，并且极有可能从中受益。”

　　“所以我的任务，就是想方设法把那个故意诱导秦琅和李慎骏送命的人给找出来？”

　　“找到那个人只是任务的表层。”

　　“那任务的里层呢？”

　　“把那个人手里关于‘长生’的秘密夺过来，为机构所用。”邢英华微微挪了挪肩。

　　“我会全力以赴，不让英子哥失望。”崇小龙顿时来了精神，仿佛离成功更近了一步。

　　另一边，车辆行驶途中，目的地八道门。司徒青洛和颜鸢儿窃语私议着邢英华的部署。

　　“头儿也真是的，萧萧都人间蒸发好几个月了，要咱俩管谁去问秦琅手里那颗万万不可思议珠的下落啊。前提是秦琅死的时候手里确实攥着一颗珠子，被萧萧发现后趁地区探员赶到前给拿走了。”坐在副驾驶席上的颜鸢儿朝身旁手握方向盘的司徒青洛大倒苦水。

　　“忘记我之前嘱咐过你什么了吗？身为下属，我们只要做到无条件服从就行了。”司徒青洛不厌其烦地疏导颜鸢儿的负面情绪，谆谆告诫对方不要妄议上司。

　　“我只是随便说说，又没有真要怎样，你大可不必这么说教......”

　　“ether一组出了萧萧这档子事，咱们今后更得如履薄冰，别叫头儿觉着为难。”

　　“为难？他有什么可为难的。不过司徒哥，你可真是个绝绝子，水土不服只服你。”

　　“绝吗？再绝也绝不过头儿。很多事他好像早就知道，只是没有马上说出来罢了。”

　　“要不然他能当咱们的头儿呢......话说当头儿的不都这样吗。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知道就好。你如果神经兴奋非要想事情的话，不如多琢磨琢磨李慎骏这条线，从哪儿突破比较好吧！”

　　“提到发现李慎骏尸体的地点，我忽然想起那个曾经追过你的花仙子说过的话。”

　　“曾经追过我的花仙子？你是指步戾纳？不是留她在观察室里长期治疗了吗？”

　　“上次去观察室见步戾纳，她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如今想起来，仿佛和李慎骏的案子多少有些牵扯。”颜鸢儿拍了拍嘴巴，“还是等明天再慢慢跟你讨论这个吧，本小姐现在只想睡觉，脑细胞大部分都罢工了，恐怕做不到一心二用......”

　　“也好。那你先打个盹，到了我叫你。”司徒青洛的嗓音磁性十足，当广播剧听都毫不逊色。

　　同一时刻。画面再次回到M机构总部基地，位于走廊尽头那间单人观察室，病床上。

　　蓝氏制药高层连环杀人案真凶，被机构专家宣布为脑死亡的男犯楚夜轩，眼球飞转。

　　走廊中部，另一间关女犯的单人观察室，屋内一隅。

　　此前因龙蛊案精神失常的证人步戾纳，用白床单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眼睛和鼻孔。蜷缩在角落里的她，竦肩缩颈，整个身子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