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章鱼超可爱》甜鸭鸽鸽

47、Chapter 47

　　养菲尔瑞其实不难，不需要帕提斯多做什么，最困难的开荒期穆利纳斯已经走完了。小章鱼已经是一只能自己照顾自己的成熟章鱼了，会自个儿吃饭午睡做作业。帕提斯只需要提供生活必需品就行。

　　因为要操心的事儿太少，帕提斯一下午就膨胀起来，十分自信，觉得自己能完美达成小伙伴托付给自己的任务。

　　晚上，菲尔瑞写完书法和算数作业，透过门缝的光发现帕提斯卧室里的灯还亮着。

　　想也知道帕提斯现在不可能睡觉，但菲尔瑞还是担心会打扰他。敲门得到应答后，菲尔瑞将房门推开半人宽的光景，探头进去。

　　帕提斯正压在一只哈士奇身上打游戏，手指懂得飞快，光屏上满屏刀光剑影，而哈士奇正四仰八叉地呼呼大睡，鼾声震天。

　　帕提斯头也不抬，眼睛紧盯着屏幕：“怎么了小菲尔？”

　　“抱歉，打扰您了，”菲尔瑞问：“请问什么时候洗衣服呢？”

　　这简单的问题根本用不着动脑，帕提斯不假思索：“这不是还没攒够一桶吗？”

　　欸？

　　菲尔瑞的表情僵硬了一瞬，“……袜子、内衣也？”

　　帕提斯用打游戏剩下的脑容量想了半秒钟：“攒！”

　　少年扒着门框，沉默半晌，“那，擦地和拖地……”

　　帕提斯操作的人物旋身而起，放出大片华丽特效，趁着大招的无敌帧，母胎单身男青年终于抬头，与神情复杂的少年对视一眼。

　　“不是上午才扫过吗，”帕提斯说，“一星期两次就够了吧？”

　　“可是帕提斯先生，”菲尔瑞视线下移，凝重道：“……你在掉毛啊。”

　　掉得满地都是啊！

　　“因为春天到了嘛，我该换毛了。”帕提斯挠挠头，又带下来几缕小卷毛，“中午睡醒床上都是我的毛，天天掉，换毛季就是这样的，习惯就好，不然每天都得大扫除……啊卧槽，敢抢老子人头！？狙得你爹妈不认！”

　　他低头，心神再次被游戏勾走。

　　“……”

　　菲尔瑞盯着黏在拖鞋底上、随着自己的走动而一摇一晃的黑色卷毛。

　　“既然这样，”他缓缓道，“吸尘器我可以用吗？”

　　满脑子走位，输出，不要怂正面刚，要死了要死了，啊还没死还没死还能再杀一个的帕提斯终于反应过来，“……你要打扫？”

　　少年含蓄地说：“我没什么要忙的，很闲，打扫一下屋子也不费功夫。”

　　他拖着吸尘器和抹布安安静静地开工了。

　　帕提斯打完一局游戏，趴在床上挣扎一分钟，抖光了今天要掉的毛量，最终认命地爬起来，挽起袖子和菲尔瑞一起处理满地豹毛。

　　总不能小孩儿在干活，他躺着享受吧？

　　然后就被带着里里外外大扫除，地都扫了，玻璃也顺手抹一抹，柜子也顺手擦一擦，楼梯也顺手洗一洗，再被带着洗了衣服内裤和袜子，早上洗的沙发套啊枕套也晾干了，于是又给光秃秃的沙发抱枕套上外套，不知怎么的就把床铺也洗了……

　　两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

　　帕提斯从勉勉强强到生无可恋，头一回发现这栋小楼原来这么大！

　　他怎么就没住平层，平层至少没有楼梯不用跑上跑下！

　　换了八桶污水的小孩儿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微妙了！

　　菲尔瑞也很疲惫，但都做到这一步了，索性全都弄干净好了……

　　他的目光投向阁楼。

　　不是吧，那儿也要搞？

　　帕提斯连忙拉住：“阁楼什么都没有，就是个空置的，我几乎没上去过，我们就不打扫了吧？”

　　菲尔瑞杵着吸尘器支撑自己，也不说话，就默默地看着他。

　　“……我们上去吧。”帕提斯绝望道。

　　上了阁楼才发现，虽然帕提斯不怎么来，但他家孙子绝对是阁楼的常客。积满灰尘的地板上全是来来去去的狗爪印和大片大片令人触目惊心的滚动痕迹……

　　帕提斯倒吸一口冷气，“我就说孙子怎么把自己弄那么脏，我还以为是去院子里刨坑了！”

　　菲尔瑞心里只有四个字：

　　不出所料。

　　他郑重地将小水桶和抹布交给帕提斯，提议道：“拎两桶水来吧。”

　　好不容易按照菲尔瑞的标准搞完整栋小楼的卫生，帕提斯觉得自己已经快不认识自己的家了。还没来得及长舒一口气，就听见菲尔瑞有点高兴地说：“明天……”

　　还有明天？？

　　帕提斯猛地回头。

　　对着大扫除后焕然一新的小楼，菲尔瑞心里忽然冒出一种骄傲。自己参与的事情就是很有成就感，还有种油然而生的责任心。

　　这就是劳动最光荣吗！

　　他完全没领会到帕提斯内心的崩溃，认真盘算道：“卫生需要保持，所以……”

　　看着菲尔瑞沾灰的小脸，单身黑豹终于意识到，他大概可能也许——没法跟被蛇总养得精致又讲究的小漂亮同居。

　　如果真的要每天打扫卫生的话。

　　不是他憋死菲尔瑞，就是菲尔瑞累死他。

　　帕提斯悟了。

　　他下意识摸向裤兜，想掏根烟抽冷静一下，但目光触及小章鱼清澈的眼睛，青年的动作一顿，又把已经掏了一半的烟盒塞回去。

　　帕提斯沉痛道：“……我出去玩玩，大概会在孙子睡醒前回来。它睡饱了很能闹腾，你的房间隔音很好，锁上门睡就行，不用管它。”

　　菲尔瑞歪头：“出去玩？”

　　帕提斯摸着烟盒，耸耸肩说：“小孩子不能去的地方。”

　　他说完就打算穿上外套溜走，但转身前看到了菲尔瑞好奇的眼神。

　　帕提斯顿住，心想要是这小孩转头问穆里，‘小孩子不能去的地方’是哪里？那他可就完了，穆利纳斯兴许会从地球的的另一端飞回来把他揍成孙子。

　　于是他收回脚步，友好地跟菲尔瑞说：“算了，我还是回屋打游戏。”

　　菲尔瑞点头，旧事重提,“那卫生问题……？”

　　帕提斯：“啊哈，啊哈，啊哈哈哈……你看今天都这么晚了，不如明天再说吧。”

　　这敷衍，连三岁小孩都瞒不过。

　　菲尔瑞注视着他，缓缓点头，“晚安，帕提斯先生。”

　　帕提斯竭力端着自己年长大哥哥的镇定表情，和同样保持着懵懂神情的菲尔瑞对视片刻，然后在楼梯口分道扬镳，一个向右一个向左。

　　关门，落锁。

　　帕提斯立马飞扑进床掏出光屏拨打穆利纳斯私人通讯号。

　　“你敢信吗，你敢信吗，你敢信吗？”帕提斯崩溃道，“你家小孩儿拉着我大扫除啊！！”

　　“什么？”穆利纳斯眉头一皱，“你居然让他大扫除？？”

　　好友透着难以置信的语气让帕提斯缓缓敲下一个问号。

　　“他在家从来没有碰过——”穆利纳斯刚想信誓旦旦地宣称菲尔瑞十指不沾阳春水，紧接着便想起他家小孩儿在浴室里拿橡皮鸭砸泡泡的丰功伟绩。
　　他顿了顿，若无其事地说：“——几乎没有碰过这种家用机器人才干的活。”

　　帕提斯：“是吗？可我看他很熟练啊？”

　　“……好吧，”穆利纳斯最终开口，“那你详细说说。”

　　帕提斯就絮絮叨叨地把菲尔瑞拉着他做的惨无豹道的庞大扫除活动给说完了。

　　然后通讯那头沉默了几秒钟，帕提斯隔着通讯器都感受到穆利纳斯正在酝酿某种令豹毛骨悚然的气势。

　　老实说，蛇总原以为自己会听到小章鱼借宿第一天的日常报告，他早习惯看菲尔瑞成长计划的周报表了，虽然帕提斯不是他的下级，不过帕提斯先前很自觉很上道地表示会天天给他汇报小孩儿的成长情况了呀！

　　但万万没想到啊！

　　穆利纳斯略拔高声音：“他扫地，拖地，擦桌子，还给你清理卫生间？？”

　　帕提斯也万万没想到：“重点是这个吗？重点难道不是你的小伙伴，我！呕心沥血，矜矜业业，含辛茹苦——”

　　穆利纳斯痛心疾首，这回可以肯定地说：“他在家从来没做过这种无意义的劳动。”

　　啥？

　　同样付出了两小时劳力的帕提斯顿时不满道：“这怎么是无意义的？付出汗水收获成果，通过自己的辛劳改造并适应环境，多么励志！”

　　穆利纳斯一针见血：“你家都沦落到要‘被改造’的地步了吗。”

　　帕提斯：“啊这。”

　　这谁知道呢？他可一直住得好好的。

　　穆利纳斯也没跟小伙伴同居过，他们虽然关系亲近，但同样优越的家境注定他们不像寻常同龄人那样有机会品味合租生活。
　　他两都完全没有这个经历。

　　穆利纳斯只能靠人情世故的经验判断，借住在别人家，还反客为主，拉着主人家搞卫生，并且户主显然不乐意……这确实不妥当。

　　帕提斯往常看上去也人模狗样，在外聚餐都会特地要一个小碟专门装吐出来的碎骨头，想必他长久居住的环境也不至于太糟糕。

　　菲尔瑞以后也不一定能永远在和家里同样干净的环境生活，多少还是要忍耐着些……

　　穆利纳斯揉了揉太阳穴，正想开口安抚帕提斯受伤的心灵。

　　“帕——啊，等一下。”

　　帕提斯：“嗯？”

　　“我接个通讯，稍等。”

　　“行嘞。”

　　于是穆利纳斯娴熟地关麦静音，把帕提斯的语音通讯框放到一边。

　　然后转头接起了菲尔瑞的视频通讯。

　　并换了个语气，温和道：“菲尔？”

　　光屏上弹出菲尔瑞……头顶的呆毛。

　　第一次用视频通讯的小章鱼把手表摘下来翻来覆去地捣腾，穆利纳斯就看着屏幕上至呆毛下至领口，晃得颇有几分逼死强迫症的意味。

　　好不容易对正了，少年的脸蛋总算完整地出现在穆利纳斯眼前，对他笑弯了眉眼，“先生！先生我想你啦。”

　　在穆利纳斯反应过来之前，他嘴角已经露出了一丝笑意。

　　矜持的蛇总当然不会告诉小章鱼，他从菲尔瑞出门就开始惦记他了。

　　满打满算，他们分别才区区半天，穆利纳斯却总觉得这半天里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来，好像缺了什么。

　　哒啵哒啵说完对先生的思念，菲尔瑞又哒啵起他喜欢但没能带来的小物件——他喜欢的实在太多了，穆利纳斯只准他带一个，所以菲尔瑞只能忍痛舍弃他的动物枕头彩虹拖鞋花花餐具们，含泪选择泡澡好伙伴，橡皮鸭鸭。

　　听着菲尔瑞怀念他柔软的枕头们，穆利纳斯仗着菲尔瑞只能看见自己的脸，默默把白色章鱼枕揣在了怀里。

　　“睡觉都不能抱着猫猫了。”菲尔瑞托着脸惆怅地说。

　　穆利纳斯眼神微微漂移，没好意思告诉他，其实他……偷偷把猫猫枕带回来了。

　　现在就搁在他床上呢。

　　还是背着仆佣，自己悄悄整理行礼时拿出来的。

　　想想就感觉有损蛇总的威严形象。

　　穆利纳斯只是应和着说：“是啊。”

　　菲尔瑞对他的吸引力实在太大，穆利纳斯安静地听着小章鱼叽叽喳喳，一不小心，就听了一刻钟。余光瞥见仍然亮着的帕提斯的通讯框，穆利纳斯才意犹未尽地想起正事，试探道：“今天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吗？”

　　菲尔瑞想了想，脸色忽然微妙起来，“嗯……有的吧……”

　　他吞吞吐吐道：“我和帕提斯先生一起做了大扫除。”

　　看他这模样，穆利纳斯心想，看来他家小孩儿自己也知道这事做得不太合适。

　　果然很乖。

　　那随便提一两句就可以了——

　　被静音的帕提斯通讯框上弹出一道文字信息：[哈喽？穆里？你还在吗？]

　　穆利纳斯对菲尔瑞说：“等我一下。”

　　菲尔瑞乖乖点头，表示自己先写写作业。只要看着他专注恬静的神色，蛇总的心情就好得不得了，跟帕提斯说话的语气都柔和了许多。

　　照常给菲尔瑞静音关麦，穆利纳斯转头说：“怎么了？”

　　帕提斯很有经验地说：“你忙完了？我怕你忙着忙着把我忘了。”

　　穆利纳斯一琢磨，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忘掉帕提斯很多次。

　　也就那么□□次吧。

　　“我刚刚畅想未来，”帕提斯沉重道：“主要是脑补了一下每天维持这个卫生水平所要付出的精力。”

　　他抖抖毛，从发丝间薅下一缕豹毛，忧伤地捏着，然后虚假地掩面啜泣：“我无法忍受每天都要打扫卫生的日子，真的，一天两天还好，三天四天也还行，五天六天要我命。天天都要清理掉落的毛，我迟早会烦死的，我还会觉得我秃了……”

　　穆利纳斯看不见他的表演，格外冷酷地说：“你只是换毛而已，掉了还会长出来的。”

　　“长出来了还会再掉啊！”

　　穆利纳斯：“……”
　　没有毛只有鳞片，不换毛只蜕皮的森蚺不懂有毛生物的苦楚。

　　“你也觉得很惨吧，很惨吧，很惨吧？每天都要直面我掉落的毛毛，而我只是一只二十多岁的幼豹……”

　　穆利纳斯：“说人话。”

　　帕提斯立马说：“求你让你家小孩儿别再拉着我搞卫生了吧！！”

　　穆利纳斯咂舌，“啧，出息。”
　　“好吧。”他说，“我会跟菲尔说说的。”

　　在别人房子里这么折腾确实不像话嘛。

　　于是穆利纳斯再次静音关麦帕提斯，转而呼唤菲尔瑞，寻思着怎么开口。

　　他还没想好措辞，菲尔瑞便十分为难地跟他举例说明帕提斯家为什么需要大扫除。

　　“吃外卖的时候，不小心掉了半颗鱼蛋，想用卫生纸捡起来丢掉，然后看见鱼蛋上还粘着头发丝……啊，是粘着豹毛……长长的一根，捡起来还在晃……”

　　穆利纳斯瞳孔地震，你说什么？

　　他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脸色瞬间黑了。

　　画面感太强，令人窒息。

　　菲尔瑞再次举例：“还有穿拖鞋走路的时候，会黏到拖鞋底，然后很容易带得到处都是……呃，先生？”

　　他眼睁睁看着穆利纳斯的神情变得跟自己同样微妙。

　　穆利纳斯不行，穆利纳斯觉得他也要崩溃了。

　　蛇总强作镇定地说：“你再等我一下。”

　　“啊，好的……”

　　穆利纳斯转头就把帕提斯拎出来挨骂！

　　怒斥道：“你卫生习惯这么糟糕的吗！？”

　　帕提斯：“啊？你三分钟前不是这么说的。”

　　“我怎么知道你家地板沦落到那种境地？”他的小伙伴毫不客气地怒斥他，“我平常没看出来你家是这样的啊。”

　　“我也是会打扫卫生的好叭？”帕提斯抗议，“只是最近掉毛我懒得扫！”

　　“你不是一个月前才买了扫地机器人吗？”

　　“半个月前就被孙子玩没了啊！”

　　穆利纳斯：“……”
　　他严肃强调：“我刚才以为你家的卫生情况是正常水准。”

　　蛇总对自己的洁癖心知肚明，他家素来是干干净净不染尘埃，比绝大多数正常家庭都干净得多。菲尔瑞习惯了蛇总家的卫生条件，乍一看受不了一般水准很正常。

　　“但你家这明显低于正常水平线！”穆利纳斯没好气道，“低多了！”

　　帕提斯缩缩脖子，半晌，冒出来一句：“要不然我怎么拜托你呢？”

　　穆利纳斯：“？？？”

　　帕提斯心虚道：“这不是，没脸跟小漂亮提嘛……”

　　他说不出口啦。

　　帕提斯语速飞快：“你看，严格来说他也没做错什么，应该是我有问题，我有错我不想改而已。况且他是你家的崽子又不是我的，我勉强能当个良师益友，辅导辅导他写作业还成，要管教要教育当然是家长来对啊。”

　　穆利纳斯冷静地按了按指骨。

　　拳头硬了。

　　“这是改善你邋遢习惯的最好机会。”穆利纳斯冷酷无情地说：“我决定把你交给菲尔。”

　　帕提斯：“啊！？你刚刚真不是这么说的啊？”

　　可惜这是语音通讯，不然穆利纳斯就能省点口水，直接用眼神表示，‘希望你心里有点逼数’。

　　帕提斯含泪道：“你刚才，明明是向着我的，你说你会好好教育你家小孩儿不会让我再度受苦的——”

　　“没得商量。”

　　帕提斯：“我们十多年真挚的感情竟比不过——”

　　穆利纳斯打开摄像头。

　　帕提斯看到了他面无表情的脸。

　　“……”

　　帕提斯明智地闭上了嘴，并露出一个讪笑，“我们再商量商量？”

　　“你可以跟菲尔商量，他又不是不讲道理。”

　　“我没脸……”

　　穆利纳斯低头瞥了一眼光屏，硬生生用角度凸显出居高临下的气势。

　　“在我面前就很有脸了？”

　　帕提斯坦诚道：“我跟你比较熟，好开口嘛。”

　　穆利纳斯投以死亡凝视。

　　“好的。”帕提斯立刻委屈道，“我会改正的。我努力。我在忏悔了。真的。”

　　明明只养了菲尔瑞一只小孩儿，穆利纳斯却突然有了家有儿女，不是，儿女双全的错觉。

　　这错觉令人头秃。

　　蛇总下意识搓了把章鱼抱枕，然后虚着眼睛瞧帕提斯真诚装乖的表情，觉得这话谁信谁是憨批。

　　穆利纳斯对帕提斯重申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然后嘱咐他，“菲尔瑞还有什么问题，或者发生了别的事，可以及时跟我说。”

　　言下之意就是可以随时召唤蛇总来解决问题。

　　帕提斯咂咂嘴，心想这波不亏。

　　穆利纳斯冷笑一声，挂了他的通讯，回头就夸菲尔瑞干得漂亮。

　　小章鱼迟疑道：“是吗？我有点担心今天会不会太冒犯帕提斯先生了……他看上去很不喜欢打扫屋子。”

　　穆利纳斯毫不犹豫：“不用管他。”

　　菲尔瑞：“真、真的吗？”

　　“他来我这边之前，他的母亲还特地约我吃了顿饭，拜托我多看顾她的儿子。”穆利纳斯说，“然而我一直很忙，也不跟他住在一起，现在想想，确实有愧于那位母亲的嘱托……”

　　菲尔瑞十分敏锐，很快反应过来，雀跃道：“我能帮到先生了是吗？”

　　穆利纳斯浅浅地笑了一下。

　　“如果帕提生活中有什么不好的习惯……”

　　不需要穆利纳斯细说，菲尔瑞用力点头。

　　穆利纳斯满意道：“好孩子。”

　　菲尔瑞沉思片刻，举例道：“脏衣服会攒满一桶再洗算吗？”

　　“这挺正常——”

　　“袜子、内衣，”菲尔瑞掰着手指头数，“因为帕提斯先生不怎么出门，他家的洗衣机又特别大，是超大号，所以大概一个月攒一桶，和床单、枕套一起洗……”

　　“……你是说他一个月洗一次衣服吗？”

　　“也不至于。”菲尔瑞说，“他说他一星期洗一次狗，一个月洗三次狗绳。”

　　“那衣服呢？？”

　　“一个月一桶。”

　　穆利纳斯倒吸一口冷气。

　　他裂开。

　　“好的，我知道了。”蛇总缓缓深呼吸，“辛苦你了，菲尔。”

　　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菲尔瑞：“嗯？不辛苦呀，帕提斯先生人很好。好说话，好像也不记仇。呃，先生？你笑得有点阴险……”

　　穆利纳斯温柔地哄了他一会儿，哄小章鱼钻进被窝，还给他念了睡前故事，确认菲尔瑞睡着之后，穆利纳斯挂掉通讯，打给帕提斯，瞬间换上高岭之花神圣不可侵犯的高冷神情。

　　帕提斯满怀希冀：“你回心转意要来拯救我于水火之——”

　　穆利纳斯：“令堂知道你脏衣服攒一个月吗？”

　　帕提斯：“……”

　　帕提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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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终于写完啦！我更新啦！！呜呜呜喜极而泣。
梳理了一下之后剧情的先后顺序，发现有个剧情点不合适，愁眉苦脸想了好久，没想出来。
写作这事真看灵感啊……
然后我被我妈骂了一顿。
如同打通了任督二脉！瞬间想起了我小时候因为过于调皮而被骂的一二三。
哇！我有灵感了！
哒哒哒哒哒——写了六千字！耶！
写这章的某一部分的时候，我妈还在我背后唠叨我，看到我不理她反而掏出了电脑，更加怒不可遏。
我写了几百字后突然发现她没骂了，转头一看，她正眯着眼睛看我的屏幕。
然后问我：你写的什么？
我：！！！
我大惊失色，没有没有，没写什么，没有啊妈，你不要看啊！
我很镇定地说：是我的论文啦论文啦，我们小组在研究近五年来某某网站某某频道某某类型的小说们的热点走向balabala……
我妈一听这一长串就失去了兴致。
第二天午餐时，我拐弯抹角地试探母上大人，好的，看样子她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庆幸脸.jpg
我妈：对了，说起你的论文……
我炸毛：！！！
我乖巧：怎么啦？
我妈：你期末论文写完没？你跟你老师开会说的那个？
我：……
我：…………
完了，我late了。
天空忽然暗了下来，要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