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硬》崾山

49、番外一

　　初阳和姜熠背着姜恒回了一趟那个破破烂烂的小地方。
　　在姜熠期末考试结束那天。

　　初阳把车停在楼下，拿了两个行李箱一块上去。
　　姜熠的东西还不少，小到一个铁罐子，大到衣服，还有毛毯。

　　初阳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夏林烨，又往行李箱里看了一眼：“真一点不留啊？”
　　姜熠愣了愣：“留什么？这些都是我的东西。”

　　夏林烨这次被拘留了大半个月，回家都蔫了，但看见初阳还是憋着一股劲的。

　　初阳也不在意，到那满是灰尘的沙发边坐下，拍了一张卡在夏林烨手心里：“这里面有五万块钱，密码是姜恒的生日，如果你还记得，这些钱就是你的，你要不去赌，找个过得去的工作，这钱能给你后路。”

　　夏林烨的眼神变得贪婪，是想去接的。
　　初阳又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敲了敲末尾：“条件是，在这个协议上签字。”

　　姜熠已经成年了，监护人什么的用处不大了，夏林烨用自己被酒泡得快坏了的眼睛看了一眼那张纸，再瞎也能看见“不再出现在姜恒和姜熠的面前”的字样。

　　初阳像个小恶魔：“你也不用担心没人给你养老，等到你真的需要养老的时候，我、姜恒，还有姜熠，都会出现在你的病床边上。”
　　他笑笑：“你还白挣一个儿子。”

　　姜熠在自己房间收拾东西，初阳的声音不大，但把夏林烨说得心惊胆战的：“你前半辈子做了太多烂事，下半辈子还是积一点德。”
　　他站起来，拍了拍这位勉强叫“父亲”的人的肩膀：“我也不怕你再来闹我，送你再进拘留所的法子还多着呢。”
　　“而且你知道我手上有什么，进去关几年都够够的。”

　　他看见夏林烨攥着卡颤抖，冷漠又心狠地把笔也递他手里。

　　在初阳小的时候，他就吃过教训，左闹右闹到现在，初阳的能力也大了，有更多的法子，他现在也领教了。

　　签好字，初阳对他客气了很多，催促姜熠。
　　姜熠把两个行李箱推出来，手里还抱着个小箱子。
　　他的视线从夏林烨脸上移到初阳脸上，不甚好，一句话也没说出口，连个再见都没有。

　　初阳提着行李箱，还挺沉，放后备箱后往上抬了抬眼：“不去给你爸来个最后的道别？”
　　姜熠翻白眼：“你都道完了，”说着一脸不开心，“我看见你给他卡了。”

　　初阳伸出食指点了点他的嘴唇：“这事保密啊，别让你哥知道。”
　　姜熠偏头，撇嘴：“我就说。”

　　“那你下车，”初阳打他系安全带的手，“我告诉你，这件事就你知道，你哥要是知道了，我就把你丢出我家。”

　　“那我更要告诉我哥了，”姜熠扭脸看窗外，看起来一身傲骨，“你把我丢出去，我就去金烯那。”

　　“嘴还挺硬啊小朋友，”初阳笑，没笑完，看这小子抹了把眼泪，嘴更损了，“诶你哭什么？我跟你说，要和我犟就别哭，等会你哥要说我欺负你。”

　　车开出老旧的楼房区，初阳从后视镜看见了下来的夏林烨，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又要去赌，都不重要了。
　　看姜熠还在抹眼泪，按着他的脑袋大力按了按：“别哭了啊，再哭我要骂人了。”

　　姜熠最后吸了鼻子，别别扭扭说了声“谢谢”。

　　车在路上顿了一下，姜熠赶紧拽安全带：“啊初阳你干嘛！你技术这么不好啊？”
　　这声“谢谢”太刺激初阳了，把人惹得逗小孩玩，问：“你再说一遍。”
　　姜熠：“……”

　　逗了一路，最后姜熠实在受不了了，也不想感动了，瞪初阳：“你真的没有心。”

　　初阳耸了一下肩，顺滑地左转：“我没有心还带你来这？姜熠你长点心吧，这要是遇到个坏心的哥，那卡里的钱是要你还的。”
　　姜熠又开始嘴犟：“没让你给他，你钱多烧的。”

　　下巴被掐住，他痛得龇牙咧嘴的：“初阳你好烦！”

　　初阳阴阳怪气地学他：“初阳你好烦。”

　　“姜熠我先说啊，”他变回了正经模样，“周末你回家，不能睡你哥屋，地方我给你收拾了，睡我屋。”
　　“小气鬼，”姜熠撅嘴，“我可以去金烯那里。”

　　初阳嗤笑：“你觉得你妈会同意吗？我爸会同意吗？你和金烯天天见，周末就两天还不回？”
　　姜熠：“……”
　　某种程度来讲，初阳和初建宁的脾气还是挺像的。

　　两人在初阳公司楼下等姜恒，快年关了，收尾工作太多，姜恒这几天都在加班，一下楼就说扛不下去了。

　　“你们不加班吗？”吃的淮南菜，姜恒不想看菜单，瘫在椅子上捂着心口，“你看起来很轻松啊。”

　　初阳让姜熠再看看还要什么，伸手捏捏姜恒的腰：“一般为了避免积压，我都会稍微提前一点把事情干了。”

　　姜恒直起身子：“我也想啊，可就是那些个项目对接人吧，那些甲方吧，都堆着来。”
　　初阳给他倒了杯水：“我就是甲方，现在知道我们的好了吧？”
　　姜恒：“……”

　　初阳的事情其实也多，半夜还会有电话，有时候两人闹腾得挺晚了，刚闭眼睛，初阳还被电话打起来。

　　姜恒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怨气，但又要压低声音不把更疲惫的人吵醒。

　　其实他已经醒了，不动声色地听他边接电话边把电脑打开，声音挺低挺厚，他听着挺有感觉的。

　　“哎，”姜恒抱着杯子长叹一口气，“我争取，这几天就弄好，过个轻松的年！”
　　今年要是处理得快，二十九就能休息，姜恒还是蛮期待的。

　　初阳弯了眼眸：“加油。”

　　在边上的姜熠被他俩腻得没办法，抱着柠檬水起鸡皮疙瘩，问：“今年金烯想来找我，我们每年都要一起玩的，他可以来吗？”
　　“来，”姜恒“嗨”了一声，“你桃桃姐也要来拜年的。”

　　周围的空气突然沉了下去，重点的区域是他身边的初阳，姜恒转了转头，开始哄人：“我妈和桃桃他妈玩得好，现在不会撮合我和她了。”

　　因为苏桃桃陪他面试的事，初阳计较到了现在，听见“桃”这个字都能应激，姜恒摸摸他的后背：“哎哟，就一起吃个大团圆年夜饭啊，这还是第一次咱们人这么全呢。”
　　初阳不买账，整场都在吃味。

　　姜熠在一边憋笑，被初阳瞪得不抬头，把注意力都放菜上。

　　回了家初阳都故意憋着不说话，要姜恒哄。

　　按理说忙活了一天挺累的，姜恒这几天在工位上都不想多说一句废话，但初阳这别扭得让他心里挺甜的，就粘着人左一句“你别生气啦，这都是在提前给你说了呢”，右一句“我和她就是普通的朋友，互相都没这个意思你怕啥”。

　　两人挤挤扭扭地窝进沙发里，姜恒就坐他褪上。
　　初阳看着他半笑着的脸，脸绷着。

　　姜恒低下头：“你说你要怎么才能不生气，亲亲？”

　　亲是要亲的，初阳用手抓他的肉，往上走。
　　姜恒立即就弓了背。

　　初阳的另一只手搂过他的崾，把人往莘上按，手又从月力骨游曳到后备脊，再往下。
　　姜恒的呼吸瞬间乱了，卫衣被月兑掉，里面的毛衣也被扔开，隔着一层棉质布料凶，引的姜恒抓他头发。

　　他坏得很，不松力。
　　姜恒要把他的脑袋捧起来，求饶：“我错了初阳，诶，你轻点，我让苏桃桃她别来拜年了？”

　　初阳攀着衣服往上，又咬他的唇瓣，语气也有点凶：“你再说她的名字。”

　　崾窝被按住，姜恒感觉他去学过穴位，被按得要挺崾，但又挣不开。
　　他匈月空起伏，蹬着褪往后仰：“初阳，你别使坏……”

　　防止他摔了，初阳用手托着他的后崾，一个轻吻落下。

　　“初阳……”姜恒浑身的肉都绷了一下，看着初阳头顶的旋，他羞赦，耳廓脖子甚至深上都红了，声音抖，“初阳你别这么闹……”

　　初阳亲了一口小恒，享受着他的哆嗦。
　　每次这样，姜恒都有点受不了，被滚热包裹的感觉太慈济人了，根本无法拉扯。
　　初阳抬头看他，眉眼上挑着喉结下滑，姜恒更是羞得拿手臂遮脸。

　　一拜被揪上去，初阳先看见了半个牙印就不往上了，笑着往沙发上靠，跟个大爷似的，“你不是要哄我吗？姜恒给点诚意。”

　　初阳忍很久了，但他只表现在眼睛上，就看着姜恒，也不支招。
　　姜恒的羞和无措让初恶魔更想做恶，眼神慢慢改变，从闹小脾气到眼睛黑漆漆的注视，似潭如渊，在上面踽踽独行的人一不留神坠进去了，得溺死。

　　说是让姜恒费劲巴力哄，到底还是初阳没真的刁难，“小试惩戒”，又把人困在茶几上。

　　他咬姜恒的耳朵，声音低沉有磁性：“姜恒，我吃醋很凶的，下次你说苏桃桃一次，我就要收拾你一次。”

　　姜恒整个人都要散了，眼底有红有眼泪，声音不成字更不成句。
　　初阳就会很满意，去吻他的泪水，然后继续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