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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穿书路人甲保平安三大原则:

      1.学会躺平

      2.学会装傻充愣

      3.学会站队

      其中最重要的核心,就是这第三点。

      我甫一听明白这个名字,就猛然坐直起来,如避毒蛇般站起身,急忙向后退了一退。

      原因无他,免得凑近了沾上此人的霉气。

      柳诤柳照云,书里的第一大悲情炮灰男二。

      我是脑子抽了才会和他攀关系结识。

      好你个霁安!自己来找我麻烦不说,现在还拐着弯往我身边送炸弹呢。

      “那什么,我突然想起我还有急事,就不陪你在这聊天了哈。”

      我尴尬地挠挠眉毛,只想快点逃离。

      他也大度点头,笑容依旧和煦。

      “那便快些去吧,若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

      “不不不不。”

      我急忙摆手推辞。

      “肯定用不着你帮忙。”

      你离我远点就是我最大的福气。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最好能把我这个人完完全全忘记掉,算我求你。

      我连跑带跳飞奔着从亭子里往外边撤退。

      一头栽进一旁的小花园里。

      我太专注于逃命,连迎面有个人影走了过来也没看着,就这么直直撞了上去。

      这一冲撞着实力度不小。

      我这娇养出来的小身板支撑不住,便猛然向后倒了一倒。

      这人急忙伸手,伸长手臂捞了我一把,顺手扶住我的腰身往前一扯。

      我稳了身形,大呼了一口气,退后半步,顺便道了声谢。

      果然,这柳诤浑身霉气,只用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传染到了我这来了。

      我得赶紧找男女主去沾点好运。

      “谁欺负你了?着急忙慌的干嘛去呢,也不知道看着点路,得亏了我眼疾手快。”

      我正冥思苦想着,忽然觉得头顶这人的声音吧,还多少有点耳熟,便挑眼瞥了瞥。

      顿时大惊失色。

      “怎么,见着鬼了?这副表情。”

      霁安小心翼翼地皱眉看着我。

      可不是见着鬼了。

      柳诤这种等级的霉星比鬼还要可怕。

      “我着急赶路,你别管这么多。”

      临走之前,我秉持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态度,看着自个和他还有点交集的份上,友情劝告他:有空就多和贺家小世子走动,少去和那个什么柳家少爷接触。
      不吉利。

      他听完就摆起脸色,一脸的不高兴。

      歪着头又拧着眉毛静静瞅了我两眼,才慢慢说:

      “你这是存了私心吧。”

      诶我说你这纨绔小富二代,好赖话听不明白是吧?

      我一脸孺子不可教也地摇了摇头。

      霁安轻轻哼了一声。

      “别想瞒着我,我老早就打听得清清楚楚了。那你之前还放出话说什么自己对贺徇没意思了,敢情都是骗人的幌子。你这品性,实在不太端正。”

      你小子一天闲着没事都打听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怎么还人身攻击呢。

      我面露疑色,难怪书里压根没你这么个人名出场的机会,看来是被自个蠢死的。

      正事儿不听劝,行吧。

      都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你爱咋咋地。

      只求血别溅我身上。

      我轻飘飘摆了摆手。

      “随你的便,我走了。”

      看来以后我见着你也得躲得远一点。

      霁安向前一步,继续问我:

      “你要去哪?前边斗诗会儿可无聊,你肯定不喜欢的。”

      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嫌弃地往后又退了退,抬了手拦在两人之间。

      “咱各走各的路哈,你别管我,我也不管你。好,我现在正巧就是赶着要去瞧斗诗会看贺世子大出风头,你千万别跟过来。”

      我着急跑去蹭沾喜气改运,可没想到正赶上故事情节发展到高潮部分。

      笔墨纸砚被人翻洒了一地,我去得太巧也太不巧。

      那一水的墨渍几乎有一半都溅到我身上了。

      这该死的霉运,没完没了了是吧?

      我闭了闭眼,一脸认命地笑了笑,额角有几滴液体顺着脸颊流下。

      “五妹妹!”

      我的三姐姐周绮是最先反应过来要给我这个遭了牵连的路人甲一点关注度的。

      周围的人顺着墨汁飞溅的方向看了我一眼,立马就移开了目光。

      没关系,我有自知之明。

      人群都聚齐到事发现场周边,我和三姐姐在一旁找了个空桌子挨着坐下,府上的侍女很快端来一盆温水。

      三姐姐打湿手帕,仔仔细细给我擦着脸。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旁边热闹非凡的场景,书里的描写在我眼前变得栩栩如生起来。

      这会演到哪儿了来着?

      哦,大学士之女沈烟轻作完诗篇后被礼部侍郎之女长孙琇诬赖抄袭,沈烟轻不慌不忙不惧不恼,当场又作出五篇绝妙七言来。

      泼墨那段,作者是这么描述的——

      【那长孙琇见污蔑不成,便强词夺理起来,细长的眉高高翘起,死活不肯承认沈烟轻的清白。
      她今日摆明了是要将这堂堂大学士之女剽窃他人心血、作风不正的名声宣扬出去才肯罢休,好教她以后无法在京城立足。】

      【眼见着在场之人皆已被沈烟轻的才气说服,她一阵恼羞成怒,竟不管不顾地走上前去,掀翻了沈烟轻的案桌。
      好在贺徇眼疾手快,这飞溅的墨汁才未曾沾染到她分毫,只是身后看戏的人却莫名遭了殃,一阵惊叫连连。】

      好嘛,我这过路的倒霉蛋,这会儿是又落得个“身后看戏的人”名头,莫名其妙打了个酱油。

      沈烟轻不卑不亢的声音稳稳吐出:

      “长孙小姐,这桩事至此已然害及无辜,你不要欺人太甚。”

      不错,不愧是我认下的朋友,好歹肯替我说句公道话。
      我暗暗点头赞许。

      长孙琇听见她的话,才盛气凌人地朝我这边扫过来一眼,等看清我是谁,便扬了扬眉毛,高傲地说:

      “周小姐,你没事吧?”

      你看我这像没事儿的样子吗?

      我就一倒霉过路的,被你这黑墨汁浇上脸都快无语死了好吗?

      可谁叫我是路人甲。

      我便只好装作柔柔弱弱,轻声开口说:

      “不碍事的,等擦干净就好了。”

      她倨傲地点点头。

      “你我二人之父同在礼部任职,交情甚好,想必你也不会因此等小事而怪罪于我吧?”

      这弦外之音,真是把我当傻子呢。

      是是是,你爹是我爹顶头上司,我被你泼了墨是活该,还得感谢你给我加戏,成了吧?

      我假笑着嗯嗯啊啊了几声,说当然当然,小事而已,怎么会怪罪你呢?

      “怎么就不能怪罪了?”

      本来都快要摆平了的事儿,我这都准备吃第二顿杀青饭了。

      突然又有一个不速之客的声音冷不丁地冒出来。

      凉嗖嗖的语调,瞧着倒还真有点生气。

      不……不是吧大哥?

      我一听见这声音,心里就直呼不妙。

      这个小混蛋自己蠢自己的就好,平白无故来掺和我的事儿干嘛?

      让我安安心心装小透明不好吗?

      我咬咬牙,皮笑肉不笑地朝人声传来处看过去,暗暗瞪了霁安一眼,大致意思是:

      “早和你说过别来管我的闲事,还不快闭了嘴滚远点。在这里出了风头得罪人,以后有你好果子吃!”

      他对我的威胁视而不见,眯着眼睛仔仔细细盯着我的脸,查看了一番后才重新扭过头去,冷冷地看着长孙琇:

      “好在只是沾了点墨,今日若是被你不小心顺手拿别的东西砸伤了。就光是这张脸,你觉得自个能赔得起么?”

      长孙琇张了张嘴,硬是被他这一两句话堵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我真想冲上前去捂住他的嘴。

      路人甲的脸,就算再漂亮,又有什么赔不起的?!

      让你站队的时候你不听我的,行。可你总得看得清楚形势吧。这会儿贪图一时嘴上之快,给你能耐的。

      我此刻确信无疑,霁安一定是被他自个给蠢死的。

      一点NPC准则都不守,那可不就只能是做炮灰的命了?关键是你愿意做炮灰,别拉上我垫背呀。

      长孙琇在一众人安静的施威中败下阵来,咬着嘴唇不情不愿地面向着我。

      我心如刀绞。

      她嚅嗫半天:

      “周小姐,是我一时不慎,今日出门得仓促,没什么好东西可赔罪的,等过几日定会带上厚礼前去府上,登门拜访。”

      造孽啊!

      不是,长孙小姐您听我给您分析一下。

      你爹是我爹顶头上司,我们一大家子人都得看你家脸色过活,你犯得着跟我这么客气地道歉吗?

      今儿在我这丢了面子,预备着以后使绊子好背后阴我呢是吧?

      真是沾了霉星倒霉透顶。

      我一口气没上得来,急急说了好几声真的无妨,长孙小姐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千万别在意。

      千万得把我忘到脑后边儿去。

      长孙琇泫然欲泣。

      我心如死灰,一边站起身一边捏住了三姐姐的手,轻声说这儿太多人了,我惊吓之心未平,想要回家里去歇歇。

      这个是非之地,我得尽快远离。

      “好。”

      三姐姐扶着我走出去。

      离开之前我恶狠狠地瞪了霁安一眼。

      这小子一定是专门来折我阳寿坏我命数的。

      说来说去,还是得怪那只笨鸟啊!

      该叫的时候不叫,不该叫的时候比谁都喊得勤快。

      招魂似的,招来这么个不安分守己的无名小配角。

      要不是它多那几句嘴,我怎么也遇不上这个又蠢又混的小二世祖。

      鹦鹉,实乃恶禽也!

      一直到窝进马车里,我这颗心都还是在为自己多出来的那点戏份而滴血。

      三姐姐瞧我被吓得不轻的模样,沉了沉嘴角。

      “真是欺负人。”

      我回了回神,啊了一声。

      她要不说我都快忘了自个受欺负的事儿了。

      “还好没受什么大损伤。”

      她怜惜地看着我,手指抚上我的额角,隐约还有一些浅浅的墨迹,只要回去再好好洗一番应该就没事了。

      可今日实在有些狼狈不堪。

      我听见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忙安慰了几句。

      “我真不介意。”

      她脸色好转一些,又拧起眉来。

      “不过阿绪,你是怎么和皇长孙殿下结识上的?我瞧他那样子,确实是在为你出头。”

      什、什么孙?

      什么殿下?

      ……霁安?

      我短暂地失去了思考能力。

      耳边被“皇长孙”这仨字炸得天雷滚滚。

      “三姐姐你……你是说那个、刚刚那个人他是……皇长孙?”

      我舌头打结,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发声的方式。

      “是呀,你难道是……不认识殿下的么?那倒奇怪了,他可不常出来替人打抱不平。”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完蛋。

      这下真霉运当头,霉气到底了。

      我差点当场昏过去,脑袋倚在角落里,直直呆望着马车顶。

      难怪他一进来场内就安静了。

      难怪高傲如长孙琇也不得不唯唯诺诺。

      难怪……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不行了,这一剂猛药下来,我这小透明可不得真染上了墨,变得透明不起来了?

      我眼睛一闭,瘫在位子上装死。

      重开吧。

      虽然名头听起来响亮,但我倒是还能记得这个出场寥寥的皇长孙,也不是个什么命好的主。

      年纪轻轻便得了重病暴毙身亡,只是一个推动剧情发展的引子罢了,作用是带出“大宜皇室接连薨殁两位皇长孙,恐为天意生变”这样危言耸听的市井风语。

      他正儿八经的姓名是叫谢……谢什么来着?

      哦对,谢遂宁。

      原来霁安是他的字。

      一笔带过的空有尊贵身份的皇长孙而已,作者都没费心浪费笔墨细写。我从哪里能知道他字是什么,又哪里猜得到他在外面招摇撞骗原来都是靠这个。

      那只笨鸟!

      鹦鹉,实乃恶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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