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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山荘遇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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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玉锦笑着说:“这汤倒是很好喝,已惠你放了什么。”
“我在河里捉了两条鱼,正好熬了汤,溪水里生长的鱼味道鲜美。”
郑玉锦吃了一小口饭,就说吃饱了,坐在一旁,不住地拍蚊子,这里的蚊子很毒,咬一口就是一个大包。
因为是已惠做的菜,郑诚特别赏脸,直添了两碗饭,张世全吃的也不少,他们三人把饭菜统统吃光。
张世仪从车上下来,边走边抱怨:“这么热的天,身上出了汗,粘粘呼呼的。怎么睡的着。”
已惠也是一身的汗,她打算呆会去溪里冲洗一下,便对张世仪说:“不如我们一齐去水里洗洗。”
张世仪瞠目:“水里都是泥,不知下面有什么脏东西。”
她坚持不去,身上又难受,便叫郑诚和她一起去提水过来洗。
张世全笑着说:“我倒是要到水里去洗洗,今天出了一身的汗。”
他们坐在草地上聊天,天上星云密布,郑玉锦用手指着北方星空在的一个亮点说:“看,那颗星星在移动。”
张世全不禁嗤一声笑道:“你倒是运气好,还看到了会移动的星星,你再仔细看看,那是飞机的尾灯。”
郑玉锦不好意思地笑笑。
突然,郑诚从那边慌慌张张地跑来叫道:“不好了,世仪不见了。”
张世全听到声音跳起来,紧张地问:“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
“我们刚才在打水,她一下子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那还不快去找。”他急忙拿起手电筒跑过去。
溪水下游是一片树林,树林里黑漆漆的,不时传来猫头鹰的叫声。
张世问问郑诚:“世仪往哪个方向跑的。”
“不知道,我当时在打水,一转身她就不见了。”
张世全怒视他,想跑上去揍他一顿,还是忍下了,现在找到世仪最要紧。
他指着另一条路吩咐郑诚:“你,往那边找找,我们去这边。”
郑诚向那边跑去,不时叫喊世仪的名字。
他们三个人一直往前走,找了十来分钟也没看到她的影子,突然,树林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哭哭啼啼的声音,已惠和郑玉锦都吓得直哆嗦,一齐靠近张世全,抓着他的手臂不放。
张世全大着胆子向前面喊:“世仪,是你吗?”
前面那个女人哭着答应:“哥哥,是我,快来救救我。”
原来,张世仪和郑诚在打水的时候不知道说了什么,致使她在一气之下跑进树林,也不管,不顾,不怕,一直跑,等回过神来才发现离原来的地方很远了,加上天黑,又害怕,于是急忙往回走,但是林子大,她进来时根本没注意路,就在这里迷路了。
她一见到张世全,便扑在他怀里大哭起来。
众人见她受了惊吓,又哭的那么伤心,原本怪她太鲁莽,责备她的话也留在了肚子里。
张世全不住安慰她,等她情稳定点,大家便返回去。
走到半路,已惠觉得异常,地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树叶上爬动,大家都觉察到,神情异常紧张。
张世全拿起手电筒往地上一照,吓得他们都不敢出声,地上是一条褐色的蛇,有手指般粗细,正朝他们吐着红信子,张世仪走在最前面,离蛇最近,她吓得尖叫。
突然那条蛇向她发起攻击,已惠在黑暗中看见一个人影把张世仪一推,接着他们便听到一声:“唉哟”的叫声,那个人影应声倒在地上。
他们这才发觉刚才是张世全把张世仪推开了,不幸的是,蛇咬中了张世全的腿。
已惠情急之下,抓起地上的石头号朝那条蛇扔过去,正好砸中了它的尾巴,蛇翻了个身仓惶离去。
他们都吁出一口气,于是蹲下身去看视张世全的伤口,拿手电筒一照,把他们吓了一跳,郑玉锦的脸微变色。
这条蛇有毒,被蛇咬过的地方,皮肤已经肿起,而且颜色发紫,张世全此时嘴唇苍白,额上冒汗,痛苦不堪。
张世仪扑在他身上,不住流泪。
张世全挣扎着说:“快去,把郑诚叫过来。”
郑玉锦急忙跑着去叫人。
已惠镇定下来,以前她见过这种情况,她的外公就住在乡下,而且专门捕蛇,她知道这种蛇毒性不大,但是发病急,并迅速向肢体上端蔓延。
明显,毒发作的很快,必须马上处理,不然会危及生命。
她把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撕下来,绑住伤口以上的地方,不让毒素漫延。然后,她低下头,嘴唇接触他腿上的伤口,不停吸吮,再吐出口中的毒血,这个方法对于她来说是很危险,但是为了救人,她顾不得那么多。
张世全感觉她柔软的嘴唇吸吮他腿上的肌肤,痒痒的,麻麻的,伴随着疼痛,火热的触感,而她的眼眸在黑暗中异常明亮,嘴角沾了血,在她洁白细腻的脸庞上更显得触目惊心。
他的心咚咚地跳,微微地有点疼,不知是不是蛇毒发作的缘故。
吸完了毒血,她观察了四周,看见前面不远处有条小溪,心中大喜,对哭着的张世仪说:“快,咱们扶他到水边去。”
张世全身形高大,此时处在半昏迷状态,她们俩扶起他来很费劲,到了水边,已惠把他的腿放在水里,不停用水淋他的伤口,这样残余的浓血容易流出。
她自己也用溪水漱了口。
这时郑诚和郑玉锦都赶了过来,大家合力把张世全扶上车,急忙往医院赶,张世全痛苦地闭上眼睛,额上不住冒汗,郑玉锦在一旁拿毛巾轻轻擦拭。
车子开在乡间小路上很颠簸,已惠看着遥远的星空,事情变化太快,刚刚他们还在一起吃完饭,大家高高兴兴的,如今人人都心惊胆颤,与来时的心境天壤之别。
很快到了医院,他们推张世全到了急诊室,医生围过来进行治疗,注射,说:“幸亏及时对伤口做了处理,不然得截肢。”
他们四个都松了一口气,想起当时的情况,仍心有余悸。
已惠突然觉得头晕,她靠在郑诚身上,郑诚见她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不禁问她:“怎么了,不舒服吗?”。
路过的医生注意到她的反常,问他们:“她怎么了,是不是也中毒了。”
郑诚脸很快变色。
张世仪急忙说:“她为我哥哥的伤口吸过毒。”
医生怒视他们:“怎么不早说,她感染了,要马上治疗。”
再醒来的时候,林已惠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窗户外可以看见枯黄了的杨树叶子,微风徐徐吹来,她睁开眼睛。
旁边的人见她醒来,都靠了过来。
“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郑诚在一旁惊喜地看着他。
她动动嘴唇,唇上微微抽痛,似已干裂。
郑诚问:“你要什么,是不是想喝水。”
她点点头,郑诚去倒了一杯水过来,扶起她的头,把水递到她唇边,她从来没觉得水有这么甜,一口把它喝干。
郑玉锦在她床边坐下,握着她的手:“我们都很担心你,你昏迷了一夜,幸亏现在醒了,不然郑诚都要找医生算帐去了。”
郑诚不好意思地笑笑,满眼都是关切的神情,他一夜没睡,脸颊两旁长出了青色的胡茬。
她偏过头去,张世仪也在,她正坐在旁边的病床前,她的精神很差,满眼的黑眼圈,病床上是谁,难道是张世全,他还没有苏醒。
郑玉锦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转头对她说:“医院里的病房短缺,就把你们安排在一个房间,这样也方便大家照顾。”
她挣扎着想起来:“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其实我没什么事。”
郑玉锦把她按回床上躺着,“这次真的多亏了你,医生说要不是你及时对世全的伤口做了处理,恐怕他的性命都难保。”
“太夸张了,我只是帮了一点小忙。”她笑笑。
这时护士进来换药,她冲病房里的人说:“病人家属都可以回去了,让病人好好休息。”
郑玉锦此时一刻都不想离开,她希望张世全醒来第一个看见的就是她。
“要不是通知你妈妈。”郑诚问。
“不用了,本来没什么事,免得又叫她担心。”已惠摇摇头。
“我叫方嫂送了吃的过来,你呆会饿了吃点东西。”郑诚说。
方嫂是他们家的保姆,她见过。
大家一夜没睡,精神都不好,如今见他们两个没事,也放心回家休息。
病房里很安静,现在的上午九点钟,她看看张世全,他还是没有醒的迹象。
她在床上翻一个身继续睡。
醒来时已经下了中午,走廊上是行人的脚步声,还有碗碰撞的“噹噹”声。
她觉得饿,想起方嫂带了食物来,便下床打开食盒,里面是粥和竹笋炒肉片,她胃口大开,在一旁吃起来。
这时病床上的人醒了,他的手臂在动。
她放下碗,走过去察看,张世全睁着眼睛看着她,眼睛里有迷惑,有惊喜,还有,她来不及察觉,他已收回了目光,看着窗外。
她问他:“你觉得好些了吗?”
他不出声。
她见他的嘴唇干裂,问他:“你想不想喝水?”
他还是不声,她不禁怀疑毒素把他的神经系统破坏掉了。
她想起自己醒来是觉得口干,他一定也想喝水,于是倒了一杯水递到他面前,他转过头来,没看她就着她手的水喝了。
她去叫了护士来,护士给他量了体温,换了药,说一切正常。
已惠坐在一边继续吃东西。
不一会儿,郑诚他们都赶了来,可能是刚才那个护士通知的。
郑玉锦见张世全已醒来,高兴地眼泪都要掉下来。
走在前面的还有一位五十来位的中年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