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小甜心》我有九个胃

4、第 4 章

　　季瑜姝停了脚步，下巴微微扬起，问站在门口的男生：“有大事儿？”

　　温莹站在一旁，看了看不远处比她高了将近一个头的男生，又扭头看了看面无波澜的季瑜姝。
　　她的手指戳了一下季瑜姝的胳膊，小声道：“我先回去一趟。”

　　季瑜姝想说“不用”，但她见自家弟弟似乎真有大事要说，便同意了。
　　“等会儿吃玉米了我喊你下来。”

　　温莹点了两下头：“嗯！”

　　季瑜姝开门，把放在鞋柜里的鞋套盒丢给季鸣舟：“没拖鞋，你套个鞋套吧。”
　　进屋后，她指了指客厅的沙发：“坐。”
　　接着，她进厨房拿了个一次性纸杯，倒入白开水给他：“喝。”

　　季瑜姝把小酥肉扔在洗水池边上，坐在距离季鸣舟两三米远的餐桌旁剥玉米。

　　季鸣舟在沙发上坐了会，看了两眼一脸闲适的季瑜姝，最后忍不住站起来，走到她对面的位置上坐定。
　　他紧绷着脸，在内心做了一番斗争。这会儿，季瑜姝已经将三根玉米剥剩下一层外衣，站起身准备去洗玉米了。

　　她看季鸣舟半天不说一句话，疑惑道：“你是来我这里蹭晚饭的吗？”
　　季鸣舟回答得飞快：“不是。”
　　季瑜姝也不催他：“哦，那你先坐着吧。”

　　季鸣舟显得有些着急，他把手放在桌子上，想喝口水缓解一下自己的紧张，但是杯子在茶几上，他走过来的时候没带。于是他站起来，走回沙发那儿，拿起茶几上的纸杯吨吨吨把一杯子水一口喝完。

　　季鸣舟擦了擦嘴：“姐，我问个事儿你别对我发火。”
　　季瑜姝头也不回道：“那你别问了。”
　　季鸣舟哑然。

　　季鸣舟深吸一口气，不带顿地说完：“前天你生日为什么不回阿木的消息工作再忙都抽不出一点时间看看手机看看微信给他回个电话吗？”

　　季瑜姝把洗干净的玉米放上蒸笼。
　　“他的原话吗？”

　　季鸣舟：“不是。”
　　季瑜姝：“哦，那就是说过类似的话了。”
　　季鸣舟没接话。

　　过了一会儿，季瑜姝已经把玉米蒸上并定了时，准备炸小酥肉，季鸣舟耐不住沉默再次打开话头。

　　季鸣舟：“第三天了，你们……是不是可以和好了？”
　　季瑜姝把油倒进锅里，点上火：“怎么他不来找我？”
　　季鸣舟看到希望：“那阿木找你复合你就……”
　　季瑜姝打断他的话：“我也不同意。”
　　季鸣舟：“？”

　　油在锅里发出“呲呲”的声响，季瑜姝盯着上面浮起来的几个小泡泡看。“呲呲”声越来越大，她突然把火关灭，转身看着季鸣舟。

　　季瑜姝的表情淡淡的：“季鸣舟，你谈过恋爱吗？”
　　季鸣舟一愣，下一秒变得羞赧起来：“怎么突然问这个啊姐姐……”

　　季瑜姝没有笑：“没有人会喜欢一段分分合合的恋爱。很累，很麻烦。”
　　季鸣舟：“可是……”
　　季瑜姝：“你怎么不去问问他，一个月提两次分手是不是很好玩？都是成年人了，把分手挂嘴边是想显得自己很成熟还是很幽默？”
　　季鸣舟不说话了。

　　餐桌上的手机响了几声。季瑜姝看他暂时没什么话要说，便拿起手机看消息。

　　是温莹发来的。

　　[温莹：好无聊啊 我在逛超市]
　　[温莹：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然后她发了几张零食货架的照片。

　　[温莹：看看有什么想吃的]
　　[温莹：我给你带回来]

　　季瑜姝打开大图，扫了两眼，编辑图片给几个零食画了个圈圈。

　　[橘子味：就这几个吧]

　　想了想，她又发了一句：
　　[橘子味：玉米还有一会儿]

　　把手机放回桌上，季瑜姝打算接着炸小酥肉。

　　季鸣舟站着，望着季瑜姝的背影，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开口：“姐姐，你生气了？”
　　季瑜姝回他：“是。”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没有人说话，油炸小酥肉的“呲呲”声响彻整个房间。
　　炸完，季瑜姝把小酥肉放在漏勺里沥油，沥得差不多了后盛在盘子里。

　　她看着依旧站着的季鸣舟：“你什么时候回去？”

　　季鸣舟看了看他姐，又看了眼餐桌上喷香的小酥肉，滚了下喉结。

　　季鸣舟：“我能吃一块小酥肉再走吗？”
　　季瑜姝：“就一块。”
　　季鸣舟：“就一块。”

　　季鸣舟拿了一块小酥肉吃。

　　临走前，他忍不住又想说点话。
　　“他其实那天想……”说到这，他突然把后半句话吞了回去。

　　季瑜姝：“谁想？”
　　季鸣舟摸了摸鼻子：“没、没什么。”

　　季瑜姝挑了挑眉：“季鸣舟。”
　　季鸣舟一听季瑜姝叫他名字的调调不大对劲，顿感不妙，他故意大声回：“干嘛啊？”

　　季瑜姝冷笑一声：“说话说一半，吊人胃口。你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吗？”
　　季鸣舟顺着她的问话回：“什么事情？”
　　季瑜姝举起手掌，在空中交叉劈了两下：“季瑜姝会执行正义，咔、咔，手起刀落，把季鸣舟打个屁滚尿流！”
　　季鸣舟棒读笑：“哈哈。”
　　季瑜姝把手放下来，撇了撇嘴：“没意思。”

　　季鸣舟回去了。
　　季瑜姝看了眼微信，温莹没再给她发消息。

　　[橘子味：玉米蒸好了]
　　[橘子味：下来吃]

　　季瑜姝坐在椅子上，手机界面停留在和温莹的聊天框上。她看到没一会儿温莹的名字就变成“对方正在输入...”，然后又变回“温莹”，但是过了一会儿也没见消息发过来。

　　[橘子味：怎么了？]

　　对方正在输入...
　　温莹
　　对方正在输入...
　　温莹

　　季瑜姝想了想，猜测是不是季鸣舟的缘故。

　　[橘子味：我弟已经走了]

　　对方正在说话...

　　温莹发了一条十几秒的语音。
　　“我……刚买完东西，现在在超市门口……唔……东西买多了，你能不能来接我一下？”

　　[橘子味：下来了]

　　季瑜姝换了鞋，脚步匆匆下楼。

　　温莹站在超市门口靠左边的空位上，脚边放了两大袋子东西，似乎都装满了。

　　季瑜姝快步走过去。
　　“温莹。”

　　温莹正在搓手指，听到声音抬头看她。
　　“姝姝。”

　　季瑜姝：“拿不动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温莹低下头：“我也才刚出来啦。”

　　季瑜姝一语不发，伸手握住温莹的指尖。
　　凉的。

　　温莹缩回手：“是超市里空调打低了。”
　　季瑜姝不说话。
　　温莹继续说：“我还体寒。”
　　季瑜姝：“嗯。”

　　季瑜姝没说别的，温莹也不再编别的理由，就当这事儿翻篇了。

　　温莹买了一大袋子的零食，比较轻，季瑜姝单手提了。另一个袋子里装了一大堆水果，特别重。

　　季瑜姝：“你提一边，我也提一边。”
　　温莹乖乖提起一个塑料袋手把：“好。”

　　因为东西比较沉，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对话。直到——

　　温莹：“姝姝，你有没有闻到鸡蛋灌饼的香味？”
　　季瑜姝嗅了嗅，转头锁定右前方的一个小摊位，她“嗯”了一声。

　　温莹：“那你有没有觉得你现在很想来一个鸡蛋灌饼。”
　　季瑜姝摇头：“我不想。”
　　温莹扭头看她：“真的不想吗？”
　　季瑜姝也扭头看她，笑了：“好吧。我想。”

　　摊位前排了几个人，两人把东西放到边上。
　　季瑜姝：“两个？”
　　温莹：“一个。”
　　季瑜姝：“就一个？”
　　温莹：“我咬一口你的。”
　　季瑜姝又笑了：“行。”

　　跟老板说了声，季瑜姝就退到边上等饼子。

　　两人间沉默了一会儿。
　　温莹：“你的小酥肉炸好了吗？”
　　季瑜姝：“炸好了。”
　　温莹：“那你会不会吃不下鸡蛋灌饼？”
　　季瑜姝：“吃得下。”

　　鸡蛋灌饼做好了，季瑜姝另一只手提了零食，所以饼子在温莹手里。
　　回了季瑜姝的房间，温莹双手捧着鸡蛋灌饼，先是闻了闻香味，然后小小地咬了一口。

　　温莹把咬了一口的鸡蛋灌饼递过去：“给你。”
　　季瑜姝接过：“不吃了？”
　　温莹：“不吃了。解馋了。”

　　温莹去拖放在玄关的两个袋子。
　　季瑜姝见状，也过去拖另一个。

　　“不会都是买给我的吧？”她笑着问。
　　温莹认真地点点头：“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吃饱！睡好！”

　　季瑜姝哑然失笑。

　　吃完玉米，温莹就要回去收拾行李了。
　　温莹在玄关换鞋，季瑜姝蹲在一旁看她。

　　季瑜姝：“明天找我拿玉米别忘了。”
　　温莹：“嗯。”

　　温莹换好了鞋，她的手搭上门把，没往下按，转过身看着季瑜姝。
　　“姝姝，你圣诞夜有什么安排吗？”

　　季瑜姝没正面回答她，反问道：“你要约我啊？”
　　温莹也学着反问她：“不给约吗？”

　　季瑜姝摸摸她的刘海：“有空。圣诞夜圣诞节都给你空着，等你来找我。”
　　温莹满意地笑了：“那我走了哦！”

　　季瑜姝挥挥手：“晚安。周末见。”
　　温莹也挥挥手：“晚安。周末见。”

　　临睡前，季瑜姝打开手机，把原本22号飞去哈尔滨的机票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