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沃尔德城（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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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那又怎么样？”秋辞整理好被洛里斯弄乱的衣服，“现在我们可是队友，你把我和美杜莎交出去，到时候背后被安吉丽娜捅了一刀可别赖我没早提醒你。”
洛里斯笑而不语，他捡起秋辞身旁的录音笔，打开录音。
“如果没有美杜莎，那个愚蠢的吸血鬼和他的老师根本发现不了一点端倪。”
听到这句，洛里斯冷笑了一声，按捺着性子把整段录音听完了。
“安吉丽娜，阿尔温……”洛里斯颠来倒去念了几遍，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做得好啊，做得好……”
秋辞耐心在一旁等洛里斯笑完。
洛里斯把录音扔还给秋辞，秋辞接住，挑眉说：“笑完了？怎么样？可信吗？”
“好，我答应和你合作，但你要查出安吉丽娜在十大主神中有多少同伙。”洛里斯道，“至于背叛我的那些人，都要交给我处置。”
“行。”秋辞说，“我有预感，安吉丽娜接下来会有大动作，大概在七天内，因为她的生命在水晶球的预言中，只剩下七天，所以我会在两天内给出答案。”
“好，你记得养好伤，拖后腿了我不会管你死活。”洛里斯说，“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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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到了最强有力的同盟后，秋辞被洛里斯送回了房间，理由是他一瘸一拐的步子很容易让人起疑。
秋辞休息了一会儿，就给美杜莎安排了任务。秋辞答应了洛里斯在两天内给答案，压根没想过自己要停下来休息，也没想过放着美杜莎这个免费劳力不用。
“你能化成人身吗？你这条蛇尾太大，容易碍事了。”秋辞说。
美杜莎马上施法将自己的蛇尾换成了人腿，“可以，大人要我做什么？我一定完成。”
“你负责跟踪阿尔温，监视她的行踪。”秋辞问，“她现在背叛了洛里斯，我要找出更多与洛里斯对立的人。”
一边说，他一边观察美杜莎，美杜莎果断答应：“好，属下一定完成任务。”
“先等一下。”秋辞叫住美杜莎，“把你所知道的关于安吉丽娜和阿尔温在谋划的事，全部写出来。”
说罢，他把纸笔推给美杜莎，“你写吧，，磨刀不误砍柴工，先不急着出发。”
“是。”
美杜莎详细写下了安吉丽娜的计划，和她已知的安吉丽娜同伙。
“这是巫神在十大主神中所有同伙，她的计划我了解不多，因为我既不是计划核心人物，也不是巫神信任的人，没办法知道详细计划。”
秋辞接过纸，指尖划过上面一行字，问：“塞壬？为什么划掉了。”
纸上写着，安吉丽娜阵营：塞壬，洛里斯阵营：塞壬，然后在两个塞壬的名字上都划了根横线，并且没有将塞壬写入任何一个阵营去。
“我不确定他是哪个阵营的人。”美杜莎垂眸道，“他明面上是安吉丽娜的人，但我看见过他几次故意做了有利于洛里斯的事，也会做有利于安吉丽娜的事。让我没办法判断。”
秋辞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安吉丽娜接下来不会消停，可能会危及所有人。”说着，秋辞自嘲地笑了笑。
他问：“你真的没有一点线索吗？”
“没有。”美杜莎摇了摇头。
“行，接下来，伪装好你自己，跟好阿尔温，最后可以弄清她们的计划和意图。”秋辞道。
“是。”
“你先行动吧。”
秋辞说完，美杜莎微微躬身，离开了房间。
在美杜莎离开房间后，秋辞收好了纸，目光温柔的看着窗外，随后下定了决心一般，紧接着走出了房间。
在秋辞匆匆离开房间后，藏在阴影中的一个人也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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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地下室内。
安吉丽娜摆弄着桌上五颜六色的药剂，近乎痴狂的熬着一大坩埚的药水，甚至连塞壬进来了都不知道。
“大人，秋大人找上了洛里斯。”塞壬躬身禀报，似乎习惯了安吉丽娜面对药剂时的样子。
“是吗？”安吉丽娜冷哼一声，“那又怎样，已经迟了。他们影响不了结果，我马上就要成功了。”
“是，属下也是这样想的，但考虑全面点还是稳妥些。需要属下找人从中作梗吗？”
“不必。”安吉丽娜慢条斯理地搅动着药水，“他们对于我的计划了解不多了，哪怕是美杜莎这个废物也不知道具体有什么计划。而我马上就大功告成了，胜利一定属于我。”
“大人所言极是。”塞壬低眉顺眼地奉承道。
“你……只需保密即可。”安吉丽娜轻蔑地说，“出去吧。”
“是，属下明白了。”说着，塞壬弯着腰缓缓退出了地下室。
安吉丽娜痴迷抵抗看着一锅的药水颜色缓慢变淡，直到最后，变成了一小瓶透明的，像水一样的药水，她将药水装入玻璃瓶中，盖上盖子。
“太美妙了，只需要一点时间，一点药水，整个沃尔德城都会归我掌控了！哈哈哈哈！”
与之不同的是塞壬，他从离开地下室之后，表演了一场川剧变脸——脸上谦卑谄媚的表情荡然无存，只剩下一张板的平整的死鱼脸。
他拖着鱼尾，回头看了眼地下室，眼中闪过一瞬间的厌恶与轻蔑，但很快湮没于灰色的眼眸之后。
“什么归你掌控，无非都是些青天白日梦罢了。”他嗤嘲了一句，收起手中的一瓶淡蓝色液体，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塞壬轻车熟路在城堡内找到了自己想要看见的人，凭借特殊的柔软鱼尾，不发出一点声响，潜藏于对方视线死角处，在身后看着一切。
不远处是一个绿发的女孩，显然是阿尔温。
“公主，现在去哪？”一个精灵侍从声音略有些沙哑地问。
“你声音哑了？”阿尔温对外虽有些骄横，但对每日的近身下属还是较为关心的。
“上火了，请公主见谅。”
“行了，少说点话，我听着嗓子难受。”阿尔温道。
“是，属下明白。”
“巫神大人又在做什么？炼药？”阿尔温问。
另一个侍从答道：“是。似乎快要成功了。”
“能成功最好，省得她三天两头不见。”阿尔温说，“这样，我们也能轻而易举地达到目标了，哈哈。”
最后几声笑颇为愉悦。
“行了，既然如此，我们在这等着吧。”阿尔温摆了摆手，“就地休息，别被其他人看到你们。”
十个侍卫齐齐说道：“是。”随后各自隐蔽起来，不仔细看还真找不到人。
其中一人，也就是那个哑了声的侍卫翻身上树的时候，在快要一个失足险些掉下树的瞬间，隐约露出了绿色的鳞片，随后那人动作灵敏地恢复平衡，藏到了树中。
“美杜莎。”塞壬笑了笑，“没想到啊……”不知是说哪个没想到。
没想到美杜莎会有这一天？亦或者是，没想到秋辞会用美杜莎？还是没想到美杜莎因为身手原因露出了马脚？
好在，这个细节只有塞壬注意到了。
阿尔温此时正在百无聊赖地拨弄自己的头发。
“这是什么无聊差事？看着那小白脸？他能做出什么？”阿尔温语带轻蔑道，“只不过是个哪怕发现了端倪，也要先找洛里斯求助的绣花枕头罢了，能掀出什么浪花来。”
绣花枕头？
塞壬微微挑了挑眉，先前他也这样认为，但经除血人那一日之后，没人敢轻蔑秋辞，这小丫头片子哪来的自信？太轻敌了。
此时，塞壬与阿尔温所处的这一楼正好是可以俯瞰洛里斯房间，但不容易被看见的楼层，适合偷窥监视。
塞壬恢复了人腿，随意倚靠到墙上，方便侧耳听清阿尔温抱怨的内容。
阿尔温说话也没什么新意，这个时候无非是颠来倒去地骂秋辞，塞壬听了没多久就不耐烦了。
“殿下，他出来了。”离阿尔温最近的一个侍卫说。
阿尔温气归气，但好歹知道不能惊动秋辞，马上闭了嘴。
秋辞似是没有察觉，从洛里斯的大殿内出来后，靠在门口休憩了一会儿，哪怕他们离得不近，也可以看见秋辞面色苍白捂着腹部。
“怎么，被洛里斯伤了？”阿尔温讥诮地说，随后吩咐道：“小五，传令，秋大人可能是劫狱重犯，准备逮捕令！”
“是！”一人应声离开。
“其余人等，随我去捉拿嫌犯！”阿尔温带着人，往洛里斯殿前去。
塞壬蹙眉看向秋辞，劫狱那人腹部的确有伤，和秋辞伤的位置一样。
若是真被捉住，那就麻烦了。
心下有了主意，塞壬等阿尔温离开后，抄近路拦住了秋辞。
“塞壬？”秋辞变警惕。
“大人，阿尔温已经带人来逮捕您了，赶紧和我离开吧。”塞壬抱拳道。
“她？”秋辞笑了笑，“不慌，你不要打草惊蛇，我没事。”
“可……”
“她没有证据，如何抓我？”秋辞说，“再者，现在我和洛里斯结盟了，你觉得，你更保得住我，还是洛里斯更能保住我？”
塞壬说：“是小人多虑了。”
“你先忙你的吧，我在这等阿尔温。”秋辞道。
塞壬动作滞了一下，右手放在左肩，施了个礼：“小人先告退了。”
等塞壬离开，秋辞靠在墙上，等待塞壬所说的阿尔温的到来。
阿尔温来不来，意味着塞壬是否撒谎，秋辞也可以借此判断塞壬是哪个阵营的。
不消片刻，阿尔温带着人赶到。
“人呢？”阿尔温张望四周。
“大人在找我？”秋辞靠在墙上。
“担不起您的称呼。”阿尔温冷笑一声，“您身上的伤和那个劫狱的人倒是位置一模一样，不解释一句？”
“有什么好解释的？受个伤而已。”秋辞笑了笑，“清者自清。”
阿尔温一时间被秋辞淡定的样子唬住了，有些慌乱：“你……哼！清者自清是吧，来人，将秋大人带走，白巫大人要审问他一些事！”
一众士兵拥上去要抓住秋辞，他不闪不躲，任由士兵压着他的肩膀。
“阿尔温小姐，您还知道自己在哪吗？洛里斯殿前，您竟敢如此放肆。”秋辞笑道，“无凭无据，您又从何认为我就是那个劫狱的人？”
“我是捉拿重大嫌疑人。而且，你究竟是不是，审一审不就知道了？”阿尔温道。
“哦？是吗？”
阿尔温身后大殿的门不知何时打开，洛里斯笑着看向阿尔温，“在我的殿前，随意捉拿我的人，阿尔温，你真是越来越胆大了呢。”
阿尔温忙与身后的士兵一同下跪：“属下不敢！只是，秋大人的确是白巫大人要求审问的，属下也不敢忤逆白巫大人的命令……”
“秋大人是我的座上宾，那伤是我打的，有意见？”洛里斯缓声道，“再者，‘审一审不就知道了’？如何审？”
阿尔温的脸顿时变得煞白，“属下，属下……”
虽说平日洛里斯的举动的确很疯，但阿尔温万万想不到他能疯到随意打伤那位大人的人。
“别以为我不清楚你们的花招，赶紧滚远点！”洛里斯道。
“是。”阿尔温忙带着人离开。
被松开的秋辞一时间有些狼狈，伤口渗出的血染红了纱布，他踉跄了一下，整理好着装，随后说：“多谢了。”
“如果我不出来，你就那么被他们带走？”洛里斯问。
“不然？”秋辞反问，“不过我相信大人不是个放任合作伙伴去送死的人。”
“那你可真是高看我了。”洛里斯笑道，“我还真做的出这种事。”
“至少你现在没有。”秋辞道，“还有事，先走了。”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洛里斯按了下秋辞的肩，暧昧不清的说。
秋辞顿了一下，说：“嗯。”
“连带你这句话，我也会一同告诉你的老师。”
说罢，秋辞便走了，洛里斯兀自笑了会儿。
“难怪呢……”
“难怪老师会喜欢……”
“真是有趣的一个人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沃尔德城（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