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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沃尔德城(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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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辞昨日听完了安吉丽娜与阿尔温的对话便匆匆赶回房间。次日上午,他再次迅速搜查完剩下的百姓,随后回到城堡用了午餐。
其他人都还有任务,秋辞回房间的路上,对接下来的行动做好了打算。
他拿出一张羊皮纸——这是先前拿来的城堡地图。
秋辞仔细确认过了行动之后的逃离路线,随后悄无声息绕过牢门口把守的侍卫。
地牢中常年昏暗湿冷,秋辞先适应了会儿这的光线,随后按照打听到的消息,往地牢最深处走去。
地牢关押的人是闹事的血人和重犯与艾教者,多为血人,秋辞经过每一间牢房前,里头传来低低的嘶吼声,仿佛里面关押的不是人,而是野兽。
秋辞径直走向最后一间牢房,人身蛇尾的女人伤痕累累的倒在干草中。
牢房门口有两个士兵把守,秋辞减轻脚步,靠近其中一个,手刀击昏那人,轻轻放倒可惜那人先前发出来了一点声音,将另一个人吸引过来。
“什么人!”佩着枪侍卫逐渐靠近,秋辞不声不响地站在原地,隐于黑暗中。
那人一靠近,就发现了秋辞。
“砰!”一颗子弹射向秋辞,好在被秋辞自下而上击飞手的侍卫准头没有,子弹擦着秋辞的肩膀过去。
秋辞忍痛卸了那人的关节,用枪打昏那人。
已经惊动了其他侍卫,动作要赶快了。
“美杜莎,美杜莎醒醒。”秋辞一边撬锁,一边叫着美杜莎。
“大人……”美杜莎堪堪睁开眼,认出了秋辞。
“咔哒”。
锁开了,随后秋辞也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走。”秋辞扶起美杜莎,然而美杜莎显然没有重伤到无法行动的地步,她自己靠着蛇尾立起,秋辞拉她往计划好的路走去。
左躲右闪,然而秋辞跑到原先计划好的逃脱口时,却发现那狭小的出口□□草垛堵住了,身后追兵来的快,秋辞显然没时间拉出草垛了。
“进去!”
秋辞勉强在草垛中挖出一个小洞,将美杜莎推进去,“躲好,等他们离开后,你再找机会挖草垛离开,去我的房内等我。”
“大人……”美杜莎妄图阻拦,秋辞道:“大个屁的人,躲好,别拖后腿!”
说罢,拉过一旁的木板挡住美杜莎,他抱起那些草,掉头继续跑。
身后的士兵都是带了枪的,一时间,地牢内全是砰砰的枪响和硝烟味。
秋辞又不是铁人,纵使他千方百计躲开了大部分子弹,但还是有小部分子弹伤到了他。
地道内弯弯绕绕,秋辞完全找不到路,最后全是靠直觉找路。
“砰砰!”
一枚子弹击中秋辞的腹部,另一枚则击中秋辞的左小腿,他腿上一软,跪倒在地上。
脚步声越来越近,秋辞捂着腹部的伤口,挣扎着试图站起来。
恍惚间,他只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怎么伤成这样,笨死了。”
“池鱼……”秋辞挣扎着拉住那人的手袖。
池鱼轻轻握住秋辞的手,将人打横抱起,从系统空间中拿出一个烟雾弹道具,扔下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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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辞昏昏沉沉睁开眼,眼神聚焦后,入眼是昏暗的房间。
“大人,您醒了。”蛇人恭敬站在门口。
“嗯……”秋辞迷迷糊糊想要坐起来,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不由吸了口气。
蛇女正想要上前帮忙,秋辞制止了,一个女孩子,不太方便。
“你救得我?”秋辞迟疑问。
“不是,是池大人。”美杜莎答道。
那日池鱼将秋辞带到秋辞的房间时,美杜莎已经坐立不安地守在那了。
池鱼淡淡看了眼美杜莎,让她出去了。
美杜莎说:“池大人带您回来,帮您处理好了伤。”
“他人呢?”秋辞尽量克制自己的声音,不让它听起来那么抖。
“离开了。”
“去哪了?”
美杜莎:“不知。”
秋辞按了按太阳穴,换了个话题问:“我睡了多久了?”
这次美杜莎没有说不知道了,“一天半,现在是您出事后一天的晚上了。”
这么久了了?
秋辞起身正要向外走,刚下了床,就因为腹部和小腿的疼痛跪在地上。
“嘶,”秋辞挣扎着站了起来,“我有事,美杜莎,你就躲在我房间好了,隔壁房收出来给你住,有人来搜查你自己躲好。”
美杜莎想要阻拦,秋辞推开她的手说:“你一个女人和我一房的确不方便,但现在特殊情况,实在抱歉。”
“大人,您伤势严重,不能乱走,会牵扯伤口。”美杜莎急道。
“小伤,我还有事处理,先走了。”说罢,秋辞匆匆往外走,美杜莎不敢上手拉他,只能跟在身后劝说。
秋辞正要出门,被一个人拦了下来。
“抱歉,秋先生,你暂时不能出门。”那个声音说。
“池鱼……”秋辞一下认出了池鱼,哪怕他刻意改变了声线,但改不了说话的语气语调。
黑斗篷下的人喉结上下滚了滚,“什……什么池鱼,先生,你认错人了……”
话还没说完,秋辞揪着池鱼的衣领,狠狠地说:“老子想了你那么久,会认错人?你tm还在这给我装!”
“你认错人了。”池鱼一口咬定是秋辞认错了人。
秋辞道:“我会认错人?你敢不敢把遮脸的摘下来!你tm就是死了老子也认得出来!我想你那么久会认错!你再装!接着装!”
池鱼沉默不语。秋辞左手握紧又松开,还是舍不得打人,只是右手仍攥着池鱼的领子。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池鱼。
“但不是你先提的离开吗?”
秋辞愣了愣,攥紧池鱼衣领的手松开了。
“抱歉,”秋辞有些手足无措,“我……”
池鱼看到秋辞抬起头时,眼眶微微泛红,不由轻轻叹了口气,将人摁着脑袋搂在怀中。
“没事了,别哭啊。”池鱼安慰道。
秋辞闷闷的声音:“谁哭了!”
“行行行,我哭了。”池鱼顺着秋辞的话,“大明星别流泪了。”
等秋辞情绪稳定了一点,退开半步,没有再挨着池鱼了。
池鱼打横抱起秋辞,将人放在床上,然后说:“我待不了太久,你且先养着伤,伤好些了再行动好吗?”
“你要离开了吗?”秋辞拉住池鱼的手。
“嗯。”
秋辞的眼神黯淡下来,池鱼揉揉他的头发,说:“我在另一个副本,忙完了就来找你,好吗?”
“嗯。”秋辞点了点头,“还要多久?”
池鱼看着秋辞期待的眼神,说:“三天,最多三天,你要乖乖听话,好好养伤。”
“好。”
“嗯。”池鱼转身向外走去。
美杜莎在池鱼离开后,将早已备好的药端给秋辞。
“大人,该用药了。”
“嗯。”秋辞一口气喝完了药美杜莎又递了颗糖给秋辞。
“谁准备的?”秋辞心中有了答案,但还是问了美杜莎。
“池大人。”美杜莎道。
秋辞接过糖,剥开包装含在嘴里,不由笑了笑。
“大人,您该……”
还不等美杜莎说完,秋辞再次掀被离开。
“大人!池大人不是让您躺着休息吗?”美杜莎急道。
“耽误不了,我想快点去找他。”秋辞说。
“所以您这是干什么?”美杜莎道,“伤口发炎会影响您的行动,您还可以做什么?”
秋辞狡黠地笑了笑,“去找同盟——美杜莎小姐你应该不介意我拿你的事去拉拢同伴吧。”
“不介意。”
“那就好。”秋辞说完,拿着外套匆匆向外走去。
美杜莎拦不下秋辞,只能任他离开。
秋辞出门不久,生巧看见洛里斯皱着眉一脸凝重地在自己的大殿内,不知在思索什么。
殿内无人,秋辞敲了敲门,洛里斯抬头说:“我说了不管什么事都不要来找我。”
“我。”秋辞打断洛里斯,“来找你有点事。”
洛里斯收敛起脸上的不耐烦,问:“什么事?”
“来谈个合作,尊敬的亲王大人是否知道自己被手下蒙骗了。”秋辞说。
“被谁蒙骗了?”洛里斯语气带着丝嗤嘲。
秋辞不回答,而是说:“既然是合作,大人总该给出一些好处吧。”
“我怎么判断你的消息是真是假?我又如何判断你的消息是否值得我给出好处?”
“消息保真,亲耳所闻。至于价值大人不用担心。”秋辞笑道,“欺骗大人对我没有好处,你可以轻而易举杀了我,但我却动不了你,您是说对吗?”
洛里斯:“担不起您的一声大人。”
秋辞笑着看着洛里斯,摆明了要洛里斯先给出好处。
洛里斯嗤笑一声,“行,你知道安吉丽娜的水晶球的事吗?”
“知道一点。”实际上,秋辞还是第一次听到关于安吉丽娜水晶球的事。
“水晶球上出现了倒计时,据安吉丽娜所知,这应该是水晶球每任主人提前得到的死亡提示,无法逆转,只能提前。”洛里斯说,“倒计时是七天,现在已经过去十个小时了。”
“这个消息价值对我来说不大。”秋辞说,“我不用水晶球,也不会和白巫成为对立者,加点筹码吧。”
对于秋辞争取利益最大化的行为,洛里斯不屑地说:“秋大人这是真当我不敢杀了你。”
“你真敢又怎样?”秋辞满不在意,“或许你可以为了一时爽快杀了我,但后续,会有人来收拾你。”
洛里斯危险地眯了眯眼睛,盯着秋辞,秋辞巍然不动,洛里斯收回目光,说:“好,若是我发现你的消息配不上接下来的利益,你可做好准备。”
“当然。”
洛里斯挥了挥手,一个血族族人上前给洛里斯倒了杯血腥玛丽,随后主动退出大殿。
秋辞拢了拢外套,说:“不请我坐下?”
洛里斯:“请,大人,坐吧。”
秋辞说这句话完全是因为腿疼忍不住,尽管他动作很轻,但坐下的一瞬间还是牵扯到了伤口。
“大人这是怎么了?”洛里斯饶有兴致地问,“受伤了?”
“不重要。”秋辞说,“我不要第二个好处,我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不能撒谎,不能不知道。”
“问吧。但我真不知道怎么办?”
秋辞道:“你不可能不知道,这是关于你们口中的大人。”
洛里斯收敛了玩笑之色,说:“这些无可奉告。”
“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他是池鱼。我只要你配合我,回答我的问题就好。”秋辞说。
“行,你说。”洛里斯道,他听到秋辞报出池鱼名字的那一刻没有多大情绪波动,毕竟秋辞是个很聪明的人,要是连这都要很久才猜到,那也不至于池鱼惦记着。
“池鱼他是从另一个副本过来的吗?”秋辞问,“通过什么方式?代价是什么?”
洛里斯好笑地说:“大人,这可是三个问题。”
秋辞抿了下唇,然后说:“他是通过一下什么方式来到这里的。”
这相当于问了两个问题。
洛里斯也没有在意,说:“他嘛,用的是禁术,伤底子,多用几次,额,以他的身体素质,一次性用个几次基本也会有危险了。”
“详细一点。”秋辞催促道。
洛里斯不说了:“大人,礼尚往来,你先说说你拿来交换的信息吧。”
“安吉丽娜和阿尔温对你有二心。我不知道她们在策划什么,但我亲耳听到了安吉丽娜和阿尔温的谈话,美杜莎是被冤枉入狱的。”秋辞说,“我有证据,这是录音。”说罢,秋辞把一个小型录音笔拿出来。
“拿过来。”
秋辞左手不动声色地捂着腹部,另一只手举起录音笔,故作懒洋洋地说:“自己拿。”
洛里斯极轻地笑了下,慢条斯理走到秋辞面前,正要去拿录音笔,却在秋辞没反应过来的时间一把扣住秋辞的手腕,掀开秋辞捂着严实的外套。
腹部被纱布包扎的地方渗出丝丝血迹,染红了白色的衬衫。
秋辞被他大动作一弄,冷汗唰地流了下来,积攒够了力气,用力踹在洛里斯大腿上。
“你有病吧,没事碰我!”秋辞生气地喊道。
洛里斯被踹倒一点也不生气,他站起来,拍拍干净灰,然后说:“昨天下午,有人劫狱,美杜莎被带走,追踪的侍卫告诉我,他射中了劫狱的人两枪,只不过都没有致命,一枪在小腿上,一枪在腹部。”
“你猜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