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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沃尔德城（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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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这顿压抑的午餐快到了结尾时，安吉丽娜站起身，说：“各位，我们邀请你们来用餐，原因是因为我在十年前占卜，预测到昨天进城的一批外来人中将有一个可以帮助我们彻底铲除瘟疫。因此，设了这场宴席，之后若我们召见你们，也请配合。”
洛里斯笑道：“虽然我们可能已经找到了那个人。”
说罢，还带着笑的看向秋辞，秋辞抬眸就看到了他望过来的眼睛。其他神和人也都有意无意的看向秋辞。
秋辞：“……”乌鸡鲅鱼。
“现在，请每位客人配合我们，去客房休息，三点后你们可以自由活动，离开城堡。但晚上六点必须返回，并且，出门的时候，一定会有一个我的学生跟随，这不是监视，这是为了保护各位的安全。”
众人：“……”你猜我信吗？
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很浓了。
安吉丽娜完全没有在意看过去的视线，一拂袖子，转身离开。
其他人也纷纷离开，身后的白衣巫女跟上了众人的脚步，将所有人送回了客房。
唯独秋辞，他真想跟随大众浑水摸鱼离开，却被塞壬叫住：“秋先生。”
秋辞无奈转身，和塞壬一起去了不知道怎么消失的洛里斯的房间。
塞壬敲了敲门，门内传来一个声音：“请进。”
门自动打开，秋辞被塞壬推了一把，秋辞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反正塞壬推完后，他身上的木牌就掉了出来。
“啪嗒！”
异常清晰。
秋辞僵了一下，洛里斯抬眸，笑着望向他，秋辞一阵恍惚，眼前的人的笑很像池鱼。
“拿过来。”洛里斯说。
秋辞看了眼脚边的木牌，嫌弃的踢了脚，随后不得不捡起木牌递给洛里斯。
洛里斯身为一个吸血鬼，手心非常合格的没有温度，冰冰凉凉的，秋辞被洛里斯碰了一下指尖，冷意顺着指尖蔓延上胳膊。
“劣质的传唤木牌。”洛里斯手上的指甲微微用力，扎进了木牌，木牌四分五裂落在地上。
“无所谓，不能让这等小东西扰了我们谈话。”洛里斯笑眯眯的说，“坐，就坐这。”
他指了指自己旁边的座位。
秋辞故作淡定的坐过去。
“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洛里斯问。
秋辞说：“我又没有读心术，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洛里斯轻笑一下，说：“我在想，你心里在想谁？”
秋辞脑海中不由浮现某个人的身影。
做副本呢，不要想乱七八糟的。
秋辞再一次强压下自己的胡思乱想。
洛里斯说：“我在想，我这样学的像不像他？”
“我这些都是完完全全模仿着曾经来过这个地方的另一个外来者学的。”洛里斯说，“你们认识，而且……”说到最后，他没有讲话，而是笑着站起身，撩了撩秋辞的头发。
而且什么？秋辞内心想。
“什么？”他问。
洛里斯耸耸肩：“说出来就没意思了，要自己领悟才有意思。”
秋辞不由攥紧了手，脑海中一片空白。
就在秋辞发愣的时候，洛里斯冰冷的手指扣住秋辞的下巴，正欲吻上去，秋辞一拳打了上去。
擦去嘴边的血，洛里斯好笑的看着秋辞，秋辞已经站了起来。
“怎么，他亲得，我亲不得？”
“是又怎么样？”秋辞冷冷看着洛里斯，已经准备好了再打一拳。
嗤笑一下，洛里斯好整以暇的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懒洋洋看着秋辞：“不演了，没意思。”
“阁下还有事吗？没事我走了。”秋辞说。
“有，还有大事呢。”洛里斯道，“我需要你一些血。”
秋辞警惕的看着他，他好似没有感觉，不再模仿池鱼的洛里斯就是个面瘫，他看着秋辞，说：“有什么好警惕的？要是杀你，我现在就可以，何必大费周章？”
话虽如此，秋辞半信半疑问：“需要多少？做什么？”
“占卜，多少都可以。”洛里斯说。
秋辞拿刀割开食指，给了洛里斯几滴的血。
“这么小气。”洛里斯道，“也够了。”
“你会占卜？”秋辞问。
“不，我帮那位女巫小姐拿的，她一向高贵，不会插手这类小事。”
秋辞：“……”所以你俩谁是第一？
“好了，没事了，你可以回去了。”洛里斯比了个“请”的手势。
秋辞冷眼瞥了眼洛里斯，转身离开。
回到房间，秋辞躺回床上，一时间不想动弹。
脑子里乱糟糟的，洛里斯强塞进来一堆乱七八糟的事，自己完全不想思考。
这些不是强塞，内心又有一个声音提醒，这原本就是你所想的，他只是提点了几句。
秋辞人生二十一载春秋，就没遇到过这等难事，他揉乱自己的头发，烦躁的踹了下床柱。
“啪嗒！”熟悉的声音。
秋辞睁开眼，地上静静躺着一块木牌，从他口袋里掉出去的。
地上的木牌，和毁坏在洛里斯房间里的一模一样。
秋辞愣了一下，回想起当时，塞壬似乎真的没有伸手进自己的口袋，更不可能拿出自己口袋中的木牌。
那毁坏的那块是怎么回事？
当时秋辞一进去，洛里斯就送了他一份“大礼”，他一时脑袋发懵，竟没有反应过来，塞壬在他们面前耍了一个小小的花招。
他没有将自己口袋中的木牌扔出来，而是用另外一块木牌代替了这块木牌。
这招偷梁换柱竟然连洛里斯都没有发现。
秋辞平躺在床上，右手撩起刘海覆盖在眼睛上，无声的笑了笑。
也就是说，十大主神，并不是真的神，他们只是实力强于凡人的人或妖罢了。
那还是有把握击败的。秋辞想，那么，主线任务的难度就在于分辨出善神和恶神了。
这边应该是东城，哪天有空去西城看一看。
秋辞如是想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待他再次睁开眼，已经是五点五十白衣巫女来叫他的时候了。
“叩叩——”
“先生，该吃晚餐了。”
秋辞迷迷瞪瞪睁开眼，似乎梦回诺曼公爵那一个副本。
“先生，该吃晚餐了。”巫女又催促了一遍。
秋辞自己放空了一会儿，等巫女催促第三遍才起床开门。
“走吧。”秋辞脸上带着一点起床气，他尽量使自己语调平和的对巫女说话。
巫女没在意那么多，她只要带到了人就行。
晚餐还在原来的大厅吃，人还是原来的座位，秋辞觉得，这么坐着吃个十天半个月，剩下那些人估计可以瘦个十几斤，安德森刚好可以把他的啤酒肚减了。
洛里斯和上午完全不一样，面无表情喝了会儿血，就淡淡的看着下面的人吃。其他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秋辞清楚，现在才是这人的真实面貌，上午只不过是在练习演技，演给秋辞看而已。
洛里斯按着巫女的水晶球，肆意操纵着，巫女淡淡说了一句：“跨空间影响人体是可以做到，但切忌太过分。”
“知道了，杀不死那个家伙的，顶多让他吃点苦头。”洛里斯笑了笑，继续摆弄水晶球。
“他会找回来的。”安吉丽娜又说。
“嗯，无所谓。”
“另一位先生也会合伙找回来的。”
“他现在不是在这吗？”洛里斯说，“或许他还应该感谢我，我点醒了他。嗯……那个疯子也该感谢我，否则这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悟。”说罢，他还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安吉丽娜：“……”
算了。
安吉丽娜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心想：后面有的是他后悔。
她早就用水晶球看到了不远的未来。
洛里斯在摆弄水晶球，安吉丽娜问：“今早是谁的手下守着中城门的？”
“是我。”玛门道。
“放出来了一个血人，自己去领罚。”安吉丽娜道。
“是。”玛门低眉顺眼的应下。
安吉丽娜转向美杜莎，说：“美杜莎，掌管刑罚是你，过会儿你来惩罚玛门。”
眼带白纱的美杜莎点了点头：“是。”
“还有，今日是伊丽莎白你值班，切记不可让西城的人再来东城，谣言四散，昨天刚杀一个‘艾教者’。”安吉丽娜说。
伊丽莎白·巴托里沉默的点了点头。
阿尔温说：“安吉丽娜姐姐，昨天那个‘艾教者’可是直接向我们的救赎者传输了艾教看法哦！”
安吉丽娜皱了皱眉，呵斥一声：“阿尔温，我都没确定的事，你不要乱下定论！”
“哦，知道了嘛。”阿尔温说，“但那个‘艾教者’是我的手下杀得，当时他传教的时候就是对着他的呀。”说着，还指了指秋辞。
秋辞惊讶的抬头，问：“那个库克·波顿？”
“是啊，我记得他是叫这个名。”
“不熟，街上认识的，问些问题而已。”秋辞拿餐巾擦了擦手，说。
安吉丽娜问：“你问了什么？”
“问了那些精灵使是什么人，被她们拉走的那个人怎么回事，他跟我讲说来话长，拉我到一旁讲，结果讲一半，就被那位精灵使杀死了，还差点溅我一身血。”秋辞无奈的摊开手，“结果还要被这位小姐怀疑。”
“我没有，我只是陈述事实！”阿尔温争辩。
“可您的语气不是怀疑我主动询问你们禁止问的事吗？”秋辞道。
阿尔温说不过，并且她的确理亏，内心的确在想这件事。
“好了！阿尔温，闭嘴。”安吉丽娜呵斥，然后对秋辞说：“不是禁止询问，而是知道了就不会相信我们，会在城内造成大混乱。”
“这么严重。”秋辞嘴上这么说，脸上却一点都没有放心上。
“的确是这样，还请各位不要触禁区。”安吉丽娜说。
“好吧。”秋辞耸了耸肩。
其他人也纷纷表态不会去问，安吉丽娜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想问。”秋辞竖起一根食指，其他和他同行的人皆提起一口气，生怕秋辞问出个什么大逆不道触了这些主神逆鳞的问题，连坐到他们一起丢了小命。
“问吧。”安吉丽娜依旧板着脸说。
“你们刚刚提到的‘艾教者’是什么？”秋辞说。
他们既然敢说出来，证明这个是可以告诉他的，至少属于不会惹怒安吉丽娜的问题范围内。
果然，安吉丽娜神色未变，说：“一个宗教，宣传他们杜撰的历史，吓唬百姓，煽动百姓反抗。”
“知道了。”大概就是十大主神的敌对方。
“我能去西城看看吗？”秋辞又问。
如果不可以，他就找机会偷偷摸过去。
听了他这个问题，其他神愣了愣，玛门阴阳怪气的问：“你知道西城是什么地方吗？”
“大概知道。没去过，不了解。”秋辞笑了笑。
安吉丽娜说：“西城……是所有患了苏柏症并且具有极高感染性的人的住所。”
“东城的百姓都说你们可以治愈这种病。”秋辞沉声道。
“当病毒感染了心脏、大脑，神也无能为力。”安吉丽娜说，接下来，她一句话捅破了其他人遮掩的事实：“更何况，我们不是真正的神。”
秋辞没有一点诧异，这是他先前就猜测出来的。
“嗯，所以西城是你们抛尸的地方？”秋辞问。
没想到，安吉丽娜沉默了会儿才说：“不是，得了这种病的人不会死，只不过会变成那种不人不鬼的怪物罢了。只要你不自杀，你没患病前能活多久，患病后就能活多久。”
秋辞切割牛排的手顿了顿，然后继续问：“我敢肯定，没有几个人可以继续活下去。”
“是，他们有的怕疼有的怕感染其他人或者怕别的，总之，患病没多久，就自杀了。”这次是希尔芙回答的。
温蒂尼接上妹妹的话：“剩下没死的，就被我们带到了西城隔离开了，后来时间久了，就没有人知道东西城的区别了。”
“所以，你还要去吗？”伊丽莎白沙哑的声音说。
“去看看，死不了。”秋辞神色未变的说。
洛里斯看了他一眼，毫不掩饰的说：“这狂妄程度，可以和当年那个疯子比了。”
秋辞手顿了顿，最后放下了刀叉，对其他人说：“不好意思，我吃饱了，先走了，明早我会去西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