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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血痣(3) ...

  •   “这也太狠毒了。”赵昭道。

      秋辞无奈笑笑,谁说不是呢?

      虽然现代科学证明,人类没有灵魂,没有转世,但是在现代科学之下,也有人相信轮回一说,更何况没有科学的古代呢?

      年子文奉承道:“公子懂得可真不少。”

      秋辞不屑的嗤笑一声:“民间传闻,不算什么。”

      拍马屁拍到马腿的年子文:“……”

      “走吧,尸体上找不到线索了。”池鱼掩住嘴角的笑,轻咳一声,“去找燕墨吧。”

      ——

      到了皇宫前,池鱼是熙王,王爷身份,自然可以入内,而秋辞的身份却只是丞相的公子,没有入内资格。

      但池鱼还是有办法。

      他反手甩出一个令牌给拦阻的侍卫,道:“特殊时期,皇上赐的令牌,这位公子是参与破案的人士,不可阻拦。”

      侍卫忙恭身让开,“王爷请。”

      池鱼又对侍卫说:“毕竟是凶案时期,查严点儿总没错。记住,不要放过任何可疑人士。”

      “是。”

      先是示明秋辞身份,再亮出令牌,让秋辞得到进入的资格。随后告诫侍卫不要因为这件事放松警惕。

      池鱼这一手,玩得不错。

      秋辞微微勾唇,看向马车外风景。

      不多久,便见到了在寝殿里享福的燕墨。

      “喂,帮我拿盘水果!本殿下要水果吃!”还未进入寝殿,便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嚷嚷。

      秋辞二人脚步一顿,停在了门口。

      燕墨见外头的人半天没有动静,不耐的嚷道:“聋了吗?本殿下让你……”

      “燕墨殿下,确定不要看看我是谁再说下去吗?”,池鱼带着笑意说道。

      “……”燕墨的叫嚷声戛然而止,他愣愣的看着池鱼,嘴一张一合,仿佛被人强制消音了一样,半天才讷讷地吐出一句话来:“皇,皇叔……”

      秋辞有些好奇的、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的燕墨——他也只是在丞相口中听到过燕墨。

      燕墨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是被梁祐帝宠着的四皇子。

      出生以来就受到宠爱使这个皇子更加性格张扬,从刚才他们在门口听见的话就可见他有多跋扈。

      唯独遇见熙王是怂的一批。

      熙王征战沙场几年,但人却还是吊儿郎当的,飞扬跋扈的四殿下怕的不是熙王会武,怕的是熙王这张嘴,怼四殿下有些慌。

      一向受宠的燕墨被熙王怼了几回后,吵不过。而梁祐帝巴不得一个人能治燕墨,也就随了熙王去。

      自此,燕墨见了熙王是能跑多远跑多远,一旦碰上就跟鹌鹑似的老老实实。

      而池鱼的嘴,也说不出什么让人省心的话。

      这样也不怕治不了燕墨。

      “皇叔,您坐。”燕墨乖乖让出最舒服的位置,“这是谁啊?”

      池鱼毫不客气坐下,还拍拍身边的座位,示意秋辞坐这。

      “他?他是丞相家二公子,孟叶。”孟叶是秋辞这个身份的名字。

      “孟公子好,孟公子请坐,我让下人上茶。”乖巧的跟鹌鹑似得四殿下说完马上想要离开,就被池鱼揪着衣领拉回来。

      “去哪?”池鱼道。

      “去,去叫下人上茶。”燕墨怯怯的说。

      若不是先前见到了燕墨的真实面貌,秋辞当真会认为池鱼在欺负他。

      “不用了,我们有急事,马上就走。”

      “那皇叔你来干嘛?是关于最近变态凶手的那件事吗?”燕墨问。

      秋辞问:“变态凶手?”

      “杀人剜眼还拔舌,不是变态是什么?”燕墨解释。

      “是的,”池鱼也收了玩笑的神色,“我们想请你去帮忙。”

      “我?”燕墨惊讶的指了指自己,“可我是个小孩子诶。”

      秋辞:“你已经十七岁了,不小了。而且你能一下子猜出我们找你的目的,说明你也不笨。”

      “这是因为很好猜啊。皇叔前几日因为这个案子赶回来,没几日就来找我。案子不可能这么快破掉,而皇叔又说有急事,那只能是这个案子了。”

      “你小子,就问你想不想去吧。”池鱼拍了一下燕墨的头,问。

      “想!”燕墨委屈巴巴的捂着头。

      “那不就没问题了,走吧,赶时间呢。”池鱼说着起身往外走。

      “不用和父皇说吗?”燕墨一边哒哒的跟上池鱼,一边问。

      “你父皇早就把你丢给我管了。”池鱼懒洋洋道。

      ——

      酉时。

      三人聚坐在熙王府的待客厅中,秋辞负责写下目前所有线索。

      “先前我派人查了死者的人际关系,毫无交集。”池鱼道,“第一个死者夏叶,农家女,死于七月廿八。

      第二个死者叶轻纱,玉胭楼清倌,死于八月廿八。

      第三个死者叶燕然,死于九月廿八,是一个富贵人家大小姐,嫡女,很受宠,家里人很快报了案。若不是这家人要求一定要抓到凶手,这个案子可能还不会被发现。”

      刚开始出现两个死者的时候,京城的官府并没有认真查案,只是草草了事,后面叶家走关系将这个案子捅到了朝廷上,梁祐帝便派了大理寺的人处理。

      然而过去了一个月,仍没有破案,梁祐帝不得不将熙王从边疆召回。

      “皇叔,我想去看一眼尸体。”燕墨沉默片刻,说。

      “行,不要被吓到。”池鱼说着,带燕墨离开,“秋……孟公子,还是麻烦你在这了。”

      “嗯。”秋辞认真埋头整理线索,敷衍的应了一声。

      这是池鱼第三次踏入大理寺的停尸房了。

      “喏,就是这些。”池鱼说。

      燕墨严肃的掀开白布,一个个观察着。

      “有收获吗?”池鱼见燕墨放下了最后一具尸体的白布,问。

      “我们先出去吧。”停尸房为了减缓尸体腐烂的速度,温度较低,让人不由感到阴森森的。

      “好。”

      二人在外头站定,燕墨说:“死者穿着比较正式,应该是去见一个比较重要的人,并且最新的……叶小姐的尸体腐烂的程度,可以看出叶小姐面部表情略有难以置信,以及恐惧。

      她为什么会难以置信呢?可能是因为面前这个她去见得人,是她认为最不可能杀人的人,又或者说,她认为凶手没有理由杀她。”

      听了燕墨的话,池鱼说:“回去分析给孟叶听。”

      回到熙王府,燕墨又将在大理寺说的话复述了一遍给秋辞。

      秋辞眉头紧锁,想了一会儿,从写满字的纸堆中翻出一张,指着上面的字道:“认为不会杀自己……这是叶燕然的关系,她家中子女众多,她是最受宠的嫡女,她的其他兄弟姐妹都随着父亲出去做生意了,而家中只有她和她最小的妹妹叶燕柳。

      叶燕柳是庶女,不受宠,并且因为体弱多病的原因,没能和叶父出门。若不是叶燕柳的母亲柳氏一直护着她,她也未必能长这么大,但可惜的是,柳氏也在今年年初去世。叶燕柳虽是叶家儿女中年纪最小的,却是第一个出嫁的,嫁给了……”

      说着,秋辞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谁?”听到一半突然卡住,燕墨急忙追问。

      “……是大理寺少卿,年子文。”秋辞道,“但新婚一周,叶燕柳便因旧疾突发去世了,也有人说是年子文的原配妻子害死的叶燕柳。”

      “原配妻子?”池鱼问,“叶燕柳是嫁过去做小妾吗?”

      “是,但年子文的原配婉娘似乎……早已在前年去世。”

      “这个我知道!”燕墨说,“听民间传闻,年子文似乎因为婉娘去世过度伤心而神志不清,脑子有时候会间接性的……就是那个。”

      “年子文……”池鱼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要注意着他。”

      虽然他和年子文接触下来,年子文看上去并不像个神志不清的人,但是他还是有可疑点的,还是要留心的。

      “叶燕柳死的太突然,也太巧合了。虽然她娘家人根本没有在意,只是假惺惺的掉了几滴眼泪。但她死亡的时间,真的很巧。”秋辞摩挲着纸上的日期。

      刚好在六月廿八去世,实在是巧合的让人生疑。

      “第一个死者出现前一个月?”池鱼看清了日期。

      一瞬间,年子文的嫌疑大大上升。

      “天不早了,今天就到这儿吧。你们先去休息,我再看会儿。”秋辞揉揉自己太阳穴,看了眼天色,有些疲惫。

      “行,”池鱼起身,“燕墨,你回皇宫还是待在这?”熙王府也是临时整理出来的,就怕这娇生惯养的小子待不习惯。

      燕墨揉揉眼睛,困倦的说:“我就在这吧,只要皇叔你不赶我走。快困死了。”

      忙着整理目前得到的消息,不知不觉便已经夜深了。

      秋辞与燕墨各自去了池鱼安排的客房,燕墨洗漱之后,便趴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池鱼在自己房间中洗漱之后,便躺在床上,思索着这个副本的关键问题。

      副本还是太逼真,导致他有片刻就相信历史上是有这么个大梁,也有熙王、燕墨、孟叶。

      系统的任务一般比较直白,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像这次,就是找出凶手。

      房内的熏香似乎有助眠作用,池鱼躺了一会儿便有了困意。

      池鱼走到桌边,正想熄灭烛火,却见对面秋辞的房间还亮着灯,心下一动,改了主意。

      “叩叩。”

      轻敲两下窗沿,秋辞睡得有些沉,没有反应。

      池鱼打开门进去,看见的就是秋辞趴在桌上,不知何时睡着了。

      池鱼没有窥探别人睡觉的癖好,正想叫醒秋辞,还没晃几下,秋辞便醒来了。

      见是池鱼,秋辞揉了揉眼,借这动作,将困倦之情全部掩藏起来。

      “怎么了?”秋辞问。

      “没什么,趴着睡会着凉,让你去床上睡。”池鱼道。

      “嗯。”应下了,但秋辞没有动。

      两人沉默着,谁也没有多说什么。

      “你说,如果我们没有找到凶手,那是不是会死更多人。”秋辞先打破沉寂。

      池鱼想了想,倒是没有打趣调侃,一反往常的正经回答:“秋辞,这只是个副本,我们的目标是找出凶手,早日通过副本。”

      “我知道,但是,我现在很怀疑这就是另一个空间,这些人也是真实存在的。每次想到这个,我就没办法慢慢思考,我没办法视人命如草芥。”秋辞烦躁的撕烂几张纸。

      “别撕了,”池鱼按住秋辞的手,“你这是在钻牛角尖,我们要的是快点找出凶手,而不是沉浸在孟叶这个角色中出不来。”

      “我……”秋辞闭了闭眼,手指不由收紧,“我真的冷静不下来,我很烦,我想离开这个游戏,我不想玩了……”

      池鱼垂眸听着秋辞说完,俯身理了理秋辞的碎发,秋辞眼中除了茫然、消极,便只有一丝脆弱。

      他的眼眸真好看,像玻璃一样。

      池鱼心道。

      “你睡不好吗?”池鱼换了个话题。

      秋辞愣了愣,说:“还好。但这个屋子的香可能有助眠功能,我睡得挺好的。”算的上最好的一次觉了。

      “睡得好,那有什么。哪怕这是另一个空间,怕什么,我们做的不就是提前找到凶手。你不是神,没办法阻止凶手杀人,但能做的就是抓住凶手。”池鱼笑了笑,“如果你焦躁了,找出真相的速度只会更慢。你该急的不是这个。”

      秋辞低下头,眼睫的阴影照在脸上,显得他肤色更白,脸色更差。

      “你……今天很有耐心,为什么?”秋辞问,顺带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不放。”

      虽然这个问题有些自恋,但这的确是事实,池鱼自见到他开始便喜欢找借口和自己进入同一个副本。

      “因为你很像我的妹妹。”

      池鱼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温柔,语气也很温柔,仿佛秋辞是个稍微大声点就会吓哭的瓷娃娃。

      尽管知道这个人的温柔不是给自己的,但秋辞心底还是软了一瞬。

      “睡觉吧。”池鱼收起了温柔的神情,恢复玩笑似的口吻,“纸是无辜的,别再蹂/躏它了。”池鱼铺平秋辞揉皱撕碎的纸,摸了摸秋辞的头,像个邻家大哥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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