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是个毛绒控》解冻湖水

13、扫把杀人事件

　　孟原初所有想说的话都被堵了回去。
　　他卧槽一声，“我们那一辆宝贝车呢？！”

　　秦酝倒是很冷静，他低头打算看看app这附近还有没有其他的车。
　　自行车也好。

　　孟原初又蹦了回来，“还有吗还有吗？”
　　他个子到秦酝到耳朵，冲过来的时候那头卷毛撞在低头的秦酝的脸上，廉价的洗发水味冲了秦酝一鼻子。
　　秦酝伸手把人拎到一边：“别吵。”

　　孟原初：“我哪里吵了？”
　　他又凑了过来，秦酝：“你自己没载app吗？”

　　孟原初：“月底我流量快没了，省着点用。”
　　理由很充分，秦酝无话可说，干脆把手机给他了。
　　秦酝的手机朴素得连壳都是没有任何图案的款，孟原初的手机壳花里胡哨，背后还粘了东西，以至于拿着秦酝的特别不适应。

　　他啧了一声，在看到地图周边一个标志都没，脸都黑了。
　　“为什么啊！我们才剪了个头，校门口又都是车了！”
　　他放大给秦酝看，整个人气得不自觉地摇头晃脑。
　　秦酝拿走手机，“那走回去吧。”

　　孟原初：“那我们肯定赶不上第一节课了。”
　　秦酝：“我腿长，来得及。”
　　孟原初：“慢慢走吧，不想上课。”
　　秦酝笑了一声。

　　孟原初还是头一次看他笑，有点新鲜：“我还以为你面瘫呢。”
　　秦酝：“没有。”
　　孟原初嗦着奶茶里的小料，没想到秦酝到口味跟自己差不多，只不过那杯没加东西。
　　这小子还挺细心。
　　孟原初有点感动，凑到秦酝跟前：“下次我请你呗，这家还挺好喝的，你都不知道今天没了那杯奶芙可好喝了，我看赵柠连喝好几天。”

　　秦酝：“好。”
　　孟原初：你都不客气一下吗？

　　但他还是挺高兴，又问：“那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吧？秦酝，我真的不是故意撞你的，太巧了真的。”
　　这种事还没法解释，问就是玄学。开学到现在孟原初身上发生的这些邪门事足矣论证此人别具一格的体质，也多亏谭格的宣传，才让更多人对孟原初不敢靠近。

　　孟原初也没不高兴，毕竟谭格也不是不让别人和他玩到意思，纯粹是这些年血的教训。
　　有时候周末吃去吃点什么，班上的人也是会叫上孟原初的，顶多不会走得太近。
　　反而是秦酝，班级边缘人，从不参加任何校外活动，好像也没特别好的同学。
　　和男同学多半是活动时间打个篮球的关系。

　　这条路走路也得二十多分钟，秦酝这人走路就算慢也不会慢到哪里，孟原初跟他走在一起，突然分外怀念瘸腿的谭格和那根蟠龙拐棍。
　　孟原初嘴巴天生闲不下来，总想唠点什么，“秦酝，你走路为什么上蹿啊？”
　　秦酝：“有这么明显？”

　　孟原初还给他学了一下，不过有点夸张，加上他的头发蓬松，边学边朝秦酝走来的时候有点像讨饭吃的狗。
　　秦酝没计较自己被学得如此滑稽，反而看着孟原初，认真地问：“我可以再摸一次吗？”

　　孟原初一个趔趄，差点又摔在此人跟前。
　　他啊了一声，不可思议地看着秦酝，后退半步，“你想干嘛？”
　　他这个自己抱住自己的姿势实在滑稽，秦酝觉得他想得有点多，又觉得自己的确有些过分了，摇了摇头：“算了。”

　　可惜他平时给人的感觉高冷惯了，但今天又是笑了，又是不计前嫌，也没像其他人那样刨根问底地问孟原初为什么那么倒霉这种没用的问题，对比明显，反而让孟原初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这个人好像没那么凶。

　　等秦酝走出了十米之外，孟原初才迷迷糊糊地反应过来，这人好像对他的头发很感兴趣。
　　问题是你头发发质不是很好吗？

　　又隔了一会，孟原初明白了——
　　秦酝馋我这头靓丽的卷毛。

　　他追上去：“秦酝！你是不是也想烫头！我告诉你我在哪烫的！”
　　秦酝：……
　　孟原初还非常认真，掏出流量所剩无几的手机，开了大众点评分享给秦酝。
　　“比今天咱俩剪头到店条件好很多，但跟商场那种造型沙龙没法比啊，也不知道你预算是多少。”
　　“给我烫的是我朋友，他搞错了，本来是一次性的，所以我赚了。”
　　“不过你要是去的话我可以让他给你打折……”

　　孟原初一张嘴就没消停过，秦酝一字不漏地听完了。
　　孟原初发现这人也不是什么目中无人，自己说话的时候还盯得这么紧。
　　捏妈的终于懂为什么赵柠说秦酝只是不谈，要是谈的话很容易。

　　长得帅一双眼这么看都能让人浮想联翩吧。
　　还好我是男的。
　　下次学学这种，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孟原初想着想着又悲从中来，他连个实验对象都没用。
　　这短暂的青春期来去匆匆，马上到了尾巴了还没个喜欢的女同学，更别提喜欢他的女同学了。

　　“我不烫。”
　　秦酝说完把喝完的奶茶空投垃圾桶，隔着老远的距离精准命中。

　　孟原初心想：拽什么，真装逼。
　　但他还是跟了上去，“那你为什么要摸我啊？”
　　这话说完他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尴尬，感觉漏个字有点歧义，自己反而支支吾吾起来了。

　　“呃……摸我头。”
　　秦酝很坦荡，也没看孟原初，更没撒谎——
　　“你头发卷得很像我家的狗。”

　　孟原初愣了几秒，反应过来的时候差点没气死。
　　对一个爱猫人士说像狗简直是奇耻大辱，他一时间脑子一抽，直接从后面圈住了秦酝的脖子，整个人就好像要挂上去一样——

　　“你居然骂我！”

　　秦酝长这么大从没跟人这么打闹，小时候他是同学眼里需要照顾的那个沉默小孩。大了之后直接变成高冷逼王人设，也没人跟他勾肩搭背。
　　这个时候孟原初蹿上来，秦酝下意识地把人一拉，愣是把孟原初拽到了跟前。

　　孟原初骂骂咧咧地挣扎，以至于秦酝抓手腕变成了扣手，等两个人对视的时候，沉默几秒，又猛地松手了。
　　孟原初：救了命了，跟男的卡手，呃啊呕。
　　秦酝：真有活力。

　　他突然觉得家里的狗跟孟原初比都太蔫了。
　　现在的孟原初也蔫了，一直回到学校，他跟秦酝都保持一臂的距离，尴尬又奇怪的氛围环绕在他俩身上，在第二节艺术课改成自习到时候，大部分人都感觉到了。

　　孟原初经过谭格到时候被拉住，谭格小声地问：“你俩不会出去打架了吧？”
　　孟原初掀了掀眼皮，跟人十指相扣的诡异触感还残留在指缝，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没打。”
　　谭格注意到孟原初乱糟糟的头发，歪了的衣领，和撸到胳膊到袖子，关心地问：“真没啊？你脸都红了。”
　　孟原初把自己的袖子放下来，撸上去纯粹是热，心里燥热，烦得很。
　　“没。”
　　他摇着头回去了，还收到了四面八方关切到眼神，活像是孟原初被秦酝狠狠制裁了一顿。

　　孟原初坐回位置，问赵柠要了个镜子，发现自己确实有点脸红。
　　顿时觉得丢人，余光里看到的秦酝却活像屁事没发生，好整以暇地收拾桌面，从抽屉拿出粘毛器，一遍遍滚过。

　　我之前撞到他，他粘毛是因为觉得我和狗一样爱掉毛吗？
　　孟原初被自己的想象雷到，一边气得牙痒痒，一边又想问为什么，整节课都欲言又止的。

　　秦酝写完了一套考卷，看孟原初似有若无的视线还落在自己身上，他转过头，喂了一声。
　　孟原初又好像被打扰了，很不耐烦地说：“我有名字的。”
　　秦酝哦了一声：“壮壮，你有话和我说可以直说的。”

　　孟原初好不容易下去的火顿时又蹿上来了。
　　这个人怎么这么擅长面无表情地点火啊？

　　正好这个时候下课，铃声一响全班顿时骚动起来，有人冲到后面拿书柜里的作文素材，经过孟原初的时候还要特地丈量一下距离。
　　孟原初更窝火了：“不许叫我壮壮！”
　　这句话他又不好意思大声说，虽然站起来了，但还要压低声音，像是倾身说话的样子。
　　秦酝难得抬眼看人，孟原初眼睛都要冒火了，灵得像是春天的清泉。

　　刚好窗外微风吹来，吹起他额前到刘海，那双眼乍看像是有水光。
　　秦酝：“我不叫，你别哭了。”
　　他坐在凳子上，一条长腿踩着课桌底到杠，一下一下摇着凳子，重力都在后两个点上。
　　前面的赵柠寻思着秦酝还有点嫌弃孟原初事多的意思。

　　孟原初啊了一声，“谁哭了啊？”
　　他气得都哆嗦，没想到此人高冷是假，刻薄是真，真让人想揍他一拳。

　　揍一拳也没什么吧。
　　孟原初放在桌上的手刚要伸出来，正好劳动委员领了最新的扫地工具回来。
　　这次还有为了迎接检查准备的扫蜘蛛网的长扫帚。

　　劳委从后门进来，簸箕还卡了门，好不容易进来了，又被其他班来窜门到一推，人倒是没摔，只是受伤的扫帚仿佛是一把剑，直接飞了出去。

　　孟原初被扫帚柄直接撞到了腰，浑身的劲都卸了，那点倾身顿时变成落体。
　　秦酝这人坐相也没多好，孟原初砸过来，秦酝凳子上往后晃动，只听到凳腿跟地板刮擦到刺耳声。
　　孟原初整个人扑在秦酝身上，秦酝也没撑住，两人从凳子上双双落地，砸出了地动山摇的架势，吸引了全班的目光。

　　孟原初的嘴唇磕在秦酝校服的拉链上，破皮了，顿时满嘴血。
　　秦酝后脑勺落地，一瞬间花了眼。

　　赵拧哦豁一声：“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