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国大妖被迫从良[综主聊斋]》归骨

17、落魄道士（十七）

　　楚不渡笑了一声，与方杯阑说：“黑山来了。”

　　方杯阑摸了摸鼻子，想起黑山老妖，心有点虚，这可是让他梅开二度的倒霉妖怪，在聂小倩的大梦里，二话不说把人干掉不说，出来后，又把人赶走了，霸道的占着人家的山就不走了，可不就让人恨到骨子里去了。

　　楚不渡看了他一眼，误会了他的表情，满不在乎地说：“黑山听我的，一会儿见了他，直接把他扔给那个女鬼就得了。”

　　于是可怜巴巴，出师未捷身先死的黑山老妖，被聂小倩纠结几个妖怪扭送进道观的时候，就听到他那位尊贵的大人，漫不经心又满不在意地将他卖给聂小倩了。

　　黑山老妖：“……大人！！”

　　晴天霹雳不过如此。

　　倒是方杯阑不太好意思，怎么想，都对黑山太残忍了，但……放是不可能放的。方道士就是这么残酷无情。
　　他看着被捆得结结实实，挣扎着想要挣脱聂小倩桎梏，却反而被纠缠得更紧的黑山老妖，露出那么一丝不忍：“这是……怎么回事？”

　　这边还在讨论黑山老妖怎么办呢，那边就直接捆住送上门，就算是方杯阑，也不带这么干的。
　　聂小倩满脸烦躁，她一路拽着脸色狰狞，双眼通红，时刻准备反杀的黑山老妖早就不耐烦了，看他在方杯阑面前还想动手，都不用后者怎么着，她就一脚踹了上去，这一脚可没有水分，“噗”地一声，黑山老妖就扑街了，血液从喉咙里一股股的往外冒，将地缝都染红了。

　　本来就被锤了一顿，这会儿雪上加霜，黑山老妖爬都爬不起来了，他剧烈地咳，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

　　他这般凄凄惨惨的模样，聂小倩充耳不闻：搁那儿装模作样，能被骗到算她输。甚至还要脚还要踩在黑山老妖的腰上，阻止对方跳起来，就为了防止对方出其不意的偷袭，省得对方狗急跳墙。

　　不过这个倒是她多虑了，黑山老妖受的伤不是作假，那么一下，的确让他伤上加伤。

　　但这一切，都没有让他心灵上受到的冲击大！

　　黑山老妖蔫了，他不挣扎了，不反抗了，认命地趴在地上，暗搓搓地观察着大人，试图找出对方被夺舍或者中蛊的征兆。

　　聂小倩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将手中剑反手绑在腰后，跟方杯阑告状：“黑山老妖突然出现在山上，可疑得很，为了满山妖怪的安全，我就把他抓起来了。”

　　说得一本正经，好像真是这么回事似的。

　　旁边有妖怪道行明显不够，听了这话，强忍着笑意，被另一个妖怪在咯吱窝下面狠狠拧了一下，顿时龇牙咧嘴，眼泪都要出来了，哪还敢笑。

　　底下妖怪的眉眼官司方杯阑视而不见，要不说咋说他厚脸皮，当着黑山的主人，也面不改色，还像模像样地夸奖了一番聂小倩的未雨绸缪。

　　楚不渡这个不良主人，看着眼前这番景象，眼底的笑意愈加深厚，再一看黑山老妖鼻青脸肿的模样，更是直接笑出声，他一手搭在方杯阑的肩上，抬了抬下巴，懒洋洋地道：“黑山啊，我给你找了个活计，以后你就跟着聂小倩吧，她干什么你干什么。”

　　楚不渡眼底的笑意下沉，眼睛里没有半点情绪波动，变得肆意又残酷。

　　“听话，这是为了你好。”

　　黑山老妖额头的冷汗滴下，低声应道：“是，主人。”

　　因为最近主人的态度和善，所以自己跃跃欲试地放肆起来，这实在不该。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身子颤了颤，没敢抬头。

　　倒是楚不渡，凶完无辜的黑山老妖之后，转头又冲着方杯阑笑得灿烂。

　　“杯阑，我还没来过这里，你带我四处逛逛怎么样？”

　　方杯阑：“……别叫的那么亲热。”

　　楚不渡：“你也可以叫我不渡。”

　　方杯阑：“……闭上你的嘴。”

　　两人就这么略过了黑山老妖和一众妖怪们，朝着道观外走去。

　　两人渐渐走远了，聂小倩看了一眼他们的背影，沉默了一会儿，让人把黑山老妖放开，然后对他说：“跟我来吧。”

　　黑山老妖摸了摸被绑得通红的手，揉了揉，擦了一下嘴边的血，阴测测地看了眼下死手的聂小倩，到底顾忌着态度莫名的楚不渡，老老实实的跟了上去。

　　其实说到底，方杯阑的这个活主要就是以消耗体力和妖力为主，满山的妖怪被困在山侧，除了干活就是干活。

　　他们为什么不跑？

　　呵呵，以为他们没跑过吗？自然是抓了又跑，跑了又抓，最后发现除了需要干活的分量更重了，没有丝毫改变。

　　以妖力为主，描绘山石，制造出各种各样的东西，之前楚不渡看到的围栏就是其一，更惨绝人寰的是，东西造成了还不行，还得自己抹掉重来，直到体力妖力一起枯竭才算完。

　　黑山老妖被带到山侧，感受到自身的妖力瞬间得到抑制，脸色一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聂小倩利落地绾起了头发，一脸冷漠：“就是干不完活，你走不出去的意思。”

　　黑山老妖震惊地将目光投向其他妖怪，却发现其他的妖怪见怪不怪地同样开始了劳动前的准备工作。

　　就连刚才那些跟着聂小倩去道观中的妖怪们，也开始搬砖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

　　黑山老妖震惊到失语。

　　从他踏上了黑山之后，震惊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让他自顾不暇。

　　震惊得多了，黑山老妖反而冷静了下来。

　　他刚才偷偷的试过了，山侧这段路，被方杯阑黑心眼的全都设上了结界，就算是他，不用全力也无法出去，失败了两次之后，就认命地干活了。

　　不干能咋整，出也出不去，别人都在忙碌，就自己一个人闲着，竟然有种微妙的被抛下之感。

　　黑山老妖一边唾弃自己也跟着变态了，一边动手施展法术。

　　一上手，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以他的法力，怎么也不可能连块石头都玩不明白。

　　黑山老妖转头看向聂小倩，后者耸耸肩：“加油干吧，这是对你的特殊关照。”

　　黑山老妖看着眼前半个山壁高的岩石，又看看手底下划出的浅浅一道印记，脸色青白交加。

　　最后仰天长啸：“方杯阑你个混账大头鬼，我们来决一死战！！”

　　惨 黑山 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