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看不见的人 三 ...
-
派出所里，那个跟踪苏丹婷的人此刻坐在讯问室里，平义区派出所的同事正在对此人进行讯问，顾如松、戴安文以及苏丹婷正在为监控室里看着讯问室内的情形。
很快，这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承认自己确实是在跟踪苏丹婷，可是并没有受人指使，自己只是偶然见苏丹婷很有钱的样子，于是动了抢劫的心思，可是由于第一次做这种事心下很犹豫，于是每天都跟踪苏丹婷但迟迟没有下手。
之后，平义区派出所的同事也对此人进行了调查，他之前的确没有犯罪记录，最近因为被公司辞退在工地上做工人，后来由于旷工多日被包工头辞退，从动机上看的确有抢劫的动机。可是这一切看似太合理，让顾如松反而心内产生了一丝怀疑，这个人后面真的没有人指使吗，他和花圈以及假娃娃的事真的没有关系吗。
很快，由于跟踪苏丹婷的男子由于对她并没有产生实质性的抢劫，被人保释出去，最终该男子只是被拘留十几日就被释放，出于对苏丹婷人身安全的考虑，顾如松建议她向平义区派出所申请保护令，同时让平义区的同时继续盯着跟踪苏丹婷的那个人，如果后面没有幕后主使，这个一无所有的人为什么那么快就能得到释放。
暂时解决了苏丹婷的事，和经侦二队合办的那个案子那对死亡的夫妻尸检报告也已经出来，经侦二队那边将案件有关的材料送到了一大队，由于案发现场是经侦二队出的现场，那边有最详尽的一手资料。
看看完尸检报告和案发现场的资料后，顾如松发现，这对死亡的夫妻是被锐器刺穿腹部导致内脏破裂最终死亡，女性死者身中三刀，男性死者身中五刀，死亡时间是在十二月十四日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之间，也就是两个星期前。
如此残忍没有规律的手法，再加上现场是在一家叫做前景科技的金融公司男厕所内，现场有大量喷射状血迹和很多脚印，顾如松推断这个凶手可能是激情杀人，也许是两个死者激怒了凶手，凶手在愤怒之下杀死了两人。
杀死凶手的应该是类似水果刀之内的锐器，但是凶器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现场的血脚印已经送到痕检科进行检验，只是脚印属于谁的目前还没有定论，但是这些鞋印里有属于两个死者的也一定有属于有凶手的。
看完资料，顾如松问杜帆：“这对夫妻不是有一个儿子吗，这个人现在在哪里？”
杜帆说道：“根据经侦二队那边调查情况，这对夫妻因为自己的儿子被这家叫前景科技的公司骗了很多钱，他们的儿子是这家公司的一员，可以说他即使受害者也是诈骗者，进入这家公司后先后从自己父母也就是两个死者这里骗取了多笔钱进入这家公司，但是在两个死者死亡前，这个人就逃跑了，目前经侦二队那边已经在缉拿这个人了。”
杜帆说完，戴安文不禁感叹：“哦，也就是说夫妻俩的儿子还不知道自己父母死亡的消息，现在在逃中，这种诈骗公司真是害人不浅，这一家三口真是倒了霉，大概率这对死者十有八九是被这帮传销的人害的。”
顾如松却说道：“诈骗公司固然可恨，但人的愚昧无知和贪念却是悲剧的导火索。”
然后又让杜帆去收集已经被关押的前景科技公司的所有人的脚印，并且送到痕检科和现场的脚印进行比对，若是脚印一致那么这个脚印的主人很可能就是凶手了。
之后又对戴安文说：“老戴这对夫妻社会关系你还得再去查查，还有看看这对夫妻平时和他们这个儿子的关系如何。”
戴安文也不含糊：“明白。”然后和杜帆各自去调查。
顾如松则继续翻看资料，这起案件已经发生有些时日了，经侦二队那边关于这家公司的调查基本已经很清晰，现在涉案人员大多都已经落网，但是公司实际的控制人却已经携款潜逃，还有就是下面几个无足轻重乘乱逃跑的小虾米。
目前还未归案的共有五人，一个是实际控制人一个是公司副经理，还有三个其中一个就是这对死者夫妻的儿子，其他两人都是和这个儿子一样既是受害人又是诈骗人的公司最底层的人。
顾如松还注意到，两夫妻的儿子失踪前，这两夫妻还转了一笔款给自己的儿子，收到这笔钱后，他们的儿子将钱全部取出来恐怕是作为逃亡的路费了。也就是说在两夫妻儿子失踪后的十一天，这两夫妻在自己儿子工作的地方被杀害。
顾如松想，这两夫妻到底知不知道这笔钱自己的儿子是打算作逃亡路费的内，那时候那家公司已经人去楼空，警方已经带走了相关的人员，这两夫妻为什么会深夜到儿子的公司里呢。
顾如松翻看了两夫妻生前的手机，手机里大多数是打给自己儿子的，可是就在他们的儿子收到了最后一笔转账后，两夫妻再打儿子的电话就已经打不通了，恐怕那个时候他们的儿子就已经逃走了。
心细如顾如松却还是发现在两夫妻死亡的前的一天以及当天都接到了两个外地的陌生电话号码，他立即让小刘去查这两个电话号码的归属。顾如松想，这两个陌生号码很有可能是两夫妻去儿子公司的关键。
几天后，杜帆那里传来消息，前景公司所有被抓的人的脚印中都没有和在凶案现场一致的脚印，戴安文那边也带回来两夫妻和自己儿子的关系很好，甚至两夫妻对这个儿子十分溺爱，从小到大几乎有求必应。
杜帆听到这里不由道：“那这个儿子和自己父母的关系岂不是很好，现在他却连自己父母死亡的消息都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把这个消息通过他们亲戚告知给他，起码让他回来见自己父母一面。”
同样身为人子，杜帆想要是自己有一天因为各种原因没有见到父母最后一面，心里无论如何有些遗憾，虽然这对惨死的夫妻的儿子是传销公司的人，但他毕竟也是受害者，骗了人但是也是被人骗进这家公司的，因此对这个夫妻俩的儿子杜帆有一丝同情。
顾如松却打破了杜帆的这一丝同情心：“小帆凡事不能看表面，这对夫妻的儿子恐怕并不无辜，他是这两夫妻几乎倾家荡产的罪魁祸首。我昨天翻看了资料，他们这个叫任泽洋的儿子先后骗取了夫妻俩高达一百万多万的存款,恐怕夫妻俩已经被他榨干。”
“还有昨天我让小刘调取了他们手机里的信息，两个死者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发现了事情不对，一百多万砸进去的所谓投资却什么也没见着，夫妻俩已经开始觉得不对并且劝说儿子任泽洋收手。”
戴安文也在打击杜帆的同情心上加了一箭：“所以说小帆你还太年轻呢，我昨天和任家那边亲戚聊过，这个任泽洋父母对他溺爱太过，倒是把他养废了，从小到大学习学习不行，花钱倒是一把好手，非名牌衣服不穿非二十万以上的车不坐什么非五星级酒店不住。总之这个人不仅是个不学无术连大学都没考上的人，还是个啃老族，吸血鬼。”
杜帆三观炸裂一脸难以置信：“啊，好吧，我收回我的同情心。”
看杜帆有些气馁的模样，顾如松还是安慰道：“不用灰心，这些都是在不断的实践和办案中累计起来的，你还年轻也才刚毕业，有这些想法都很正常，要是你现在没有这样的同情心，恐怕也不会进市局也不会乐意来一线办案。
你要怀抱着这样的心，然后用在为死者伸张正义，为无辜者查明真相上。小帆你的这份赤子之心或许能够帮助你坚持这份职业，警察也许应该铁石心肠铁面无私但终归我们遇见的都是人，是人就都会和你有一样的想法。不过正是如此你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也许你会成为和我和你戴哥都不同的警察。”
被顾如松这么一说，杜帆那是又热血又感动，没有什么比得到偶像的肯定来得更有激励自己：“松哥，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然后埋头开始看资料。
戴安文笑着小声在顾如松耳边说道：“老顾你这张嘴真是牛啤，我自诩能说会道，但是跟你一比我那纯属插科打诨，你这嘴简直就是佛祖念经的嘴，说几句便让人立即成佛成仙，我服了。不过不对啊，你这岂不是说我和你这样的都是铁石心肠的人，你这真是狠起来连自己都骂的人，我看这小子还嫩得很。”
顾如松说道：“小帆有和我们俩不同的感性，干警察这行似乎就是要客观、冷静、理智，不过小帆却拥有我们都没有的共情能力，如果说我们两个是黑白无常，那假以时日杜帆会成为慈悲为怀的菩萨，他会成为一个好警察的。”
与此同时，小刘那边也查到了任氏夫妇手机上的两个陌生手机号码，不过因为是在网上买的一次性手机号，现在已经无法查到号码使用人了。而顾如松则准备去一趟任家，也许任泽洋家里有能解答他疑惑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看不见的人 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