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小恶魔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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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虽然深受打击，但常年劳作的身子骨还算硬朗，因此在平复下心情后，老人家开始讲述关于何家兴生前的事：“小兴他很乖的怎么会得罪人，以前在村里读小学每天回来就会帮我做事，长大一点就知道帮我打猪草喂猪喂鸡。
村里没中学，上了初中他就到县城去读书，每个星期回来一次，帮我洗衣服做菜。小兴虽然不爱说话是个闷葫芦。可是他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啊，为什么这么好的孩子老天要让他死得这样不明不白。”说到激动的地方，老人的情绪又有些激动。
“对了，我出事之前，小兴曾经跟我提过他不想去读书了，我以为他是想去城里找他爹妈，这孩子小学的时候成绩就不好，上了初中成绩更不行了上个学期期末考试考试才考了三十四分。
他说以后跟他爸妈一样去外地打工，这么小的孩子不读书去城里也做不了什么，我就说了他几句，让他好好学习，把成绩提上来，到时候他爹妈回来看他也高兴。谁知道搞成现在这样……”老人家老泪纵横，哽咽了起来。
听完老人的话，何家兴的母亲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发出呜呜的哭声，和儿子才分开几个月如今却是再也见不到儿子，做母亲的肝肠寸断这几天流尽了眼泪。
听完儿子爷爷的话，想到过年时儿子曾经说过很想他们不想和他们分开，想和他们一起走的话，如今想来要是当时带着孩子去打工了，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当时儿子苦苦哀求的眼神自己没多在意，现在回想起来，是不是很多事都有预兆。可是如今后悔已经晚了，孩子再也回不来了。
作为现在何家唯一的精神支撑何家兴的父亲，又要安抚自己的父亲还要安慰自己的妻子，虽然他也是个刚刚失去儿子的父亲。何家兴的父亲国字脸，有些干瘦，皮肤黄黑，是个很淳朴的普通乡村男人。
看着老父和妻子泣不成声，他还是向顾如松他们提供了有效的信息。：“警官，小兴他在出事之前曾经给我打过电话，当时没在意想着孩子是跟我们分开想我们了，但是现在想来那个时候小兴就不对劲了，他一直说不想去读书了，想跟我们俩出来打工问我能不能给他买票。”
听完他们的话，顾如松想必须要去何家兴所读的学校红石中学看看了，从两人的话中都可以看出在何家兴出事之前一直在逃避着上学，何家兴到底在逃避学校还是和学校有关的人呢，顾如松想这个案子到现在总算有些头绪了。
离开了何家，三人心理都有些不好受，何家的情形确实凄惨，谁能想到好好的一个孩子突然之间遭遇横祸，说走就走了，又是这样一个不明不白的死法，换谁都有些接受不了。
戴安文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说道：“这样看来何家兴身上的伤必然不是家里人打的，看何家兴爷爷的样子也不像能下狠手收拾孩子的样子，他父母也常年不在家更不可能打孩子。”
顾如松没回答，他四下打量着红石村，何家住的地方还有其他几户人家他对戴安文说道：“何家兴的父母常年不在家，他爷爷年纪也不小了，最了解何家兴的人恐怕不是他的家人，走吧，我们去丰河县中学看看。”
三人又赶到丰河县中学，丰河县中学是丰河县唯一的一所中学，初中部和高中部都有占地面积不大，但是学生不少，因为附近村子的学生在上完小学后只能到丰河县中学上初中之后成绩的好的升入高中。
看门的保安带着顾如松几人来到校长的办公室，由于是上课时间，学校很安静，但是走到教室附近能听到朗朗的读书声。
陈校长在杜帆他们拿着何家兴的校服来学校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何家兴的事情，此时见到顾如松三人显得并不惊讶。
“几位警官何家兴同学的事情学校这边非常遗憾，有什么能帮助你们的我们一定配合。”校长很通情达理，对何家兴的事情也深表同情。
顾如松也无需兜圈子，同样开门见山的道：“陈校长何家兴的班主任现在能请过来吗，我们这边有些关于何家兴的一些事情想要了解。”
“好，我让人请田老师过来。”陈校长转头向刚才带领顾如松一行人进来的保安吩咐，让他到初二年级的办公室看看田老师在没在，在的话他请过来一趟。
很快保安带着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一脸严肃，头发有些秃顶的男人走进了办公室，这位应该就是何家兴的班主任田老师了。
田老师已经从保安口中得知眼前的几位是何许人也，但还没等他开口，顾如松便站起来说道：“你好田老师，我是顾如松，这是戴安文和杜帆，我们是南安市公安局刑侦一大队警员，何家兴死亡一案由我们负责。”
田倞伸出手和顾如松握了握：“几位辛苦了，请问你们今天来是想了解什么情况呢。”
校长室内，陈校长坐在上首的位置上，这位叫田倞的老师则坐在下首第一个位置上，顾如松和带安慰坐在右边的位置上，杜帆则坐在末尾和校长相对的位置。
顾如松接着田老师的问题回答道：“我们想要了解一下何家兴在学校的情况，据我们了解在事发之前何家兴在出事前有很严重的厌学情绪。”
田倞隐藏在眼镜下的目光一闪，很快被掩饰过去，顾如松只听见这位田老师说道：“顾警官是这样的，何家兴这个学生呢平时学习比较差，产生厌学情绪也是很正常的，这样的学生很多的，很多甚至因为学习不好不说上课也调皮还经常逃学，现在学生难管，打不得骂不得。”
顾如松犀利的问道：“那他失踪前逃过课吗？而且学生那么多天没来上课学习不管的？”
田倞很显然没有想到顾如松并不和自己打官腔听自己吐苦水，他直击要害的问题，让他出了些许虚汗，不过还是回答：“顾警官你可能不知道丰河县中学的情况，这里好多学生都是留守儿童，没有人管的，学习不好的学生逃课是家常便饭。
我们做老师的管不过来，通知他们家长，这些家长都在外地，鞭长莫及，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根本拿现在的这些学生没有办法，都是为了混个毕业证，有些甚至连毕业证都等不及就想离开学校了。
每次说要开除这些学生，可是他们的爷爷奶奶父母又过来苦苦哀求，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所以只要他们不扰乱课堂纪律不影响老师上课的课堂秩序，逃课什么的我们做老师的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田老师说完，陈校长也补充道：“这确实是没有办法的，学校确实有心无力啊。”
田倞话里话外都是老师的苦处，但是顾如松却想到何家兴在他爷爷口中却是个内向的孩子，况且从何家兴的父母口供中看他们并没有接到过学校通知何家兴逃课的电话，他又问道：“何家兴平时经常逃课吗？学校通知了何家兴父母？”
“这……何家兴平时倒是不怎么经常逃课，哦，对了他没来上课的那个星期五我的课上他迟到了，我还评判了他几句。”田倞有些心虚的说道，没有正面回答顾如松的问题。
顾如松和戴安文对看了一眼，这位田老师很有问题一直在绕圈子想要摘清自己的嫌疑。
戴安文也抓住他的漏洞问道：“既然他星期五没有逃课，那么之后的周一没有来上课学校为什么不闻不问，直到现在尸体发现了，学校才知道他遇害的消息，从他没来上学到现在起码一周以上，学校没有通知他的家人，是不是也要负点责任？”
戴安文的话让本来从容的田倞和陈校长都惊惶起来，此时陈校长终于知道再不能包庇田倞，田倞的为人处世他也是知道的，只是谁让这个人后面有些关系，又挺会做人，县里有头有脸的他都熟，学校的老师对他评价是不错的。
他对学生的那一套不出事他也就不管了，可是现在他们班学生出问题了还是人命案的大事，他也不能为他背锅。
于是陈校长看着田倞说道：“田老师，你是初二四班班主任，你们班学生那么多天没来上课你没有通知学生家长也是有一定责任，有什么还是向警官说清楚吧，免得产生什么误会就不好了。”
田倞心里把这陈校长骂了个臭死，有好事的时候怎么不让自己说清楚，现在有问题却第一个把自己丢出来，这个老狗跑得够快的这就把自己丢出来了。
可是面上却只能聆听教诲，作出一副内疚的模样，同时思考着怎样才能打消警察的怀疑，他平时虽然辱骂过这些学习不好的学生，还联合了一些学生对这些学习差父母又没什么文化绝不会因为孩子的问题来找他吵闹的学生，进行了一些非正常手段的教育，可是何家兴的死根本不关他的事。
这时，田倞灵光一闪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何家兴最后来上课的那天，就是何家兴迟到的那个星期五，有个其他班的学生来给我说我们班周宏、钱凯欺负何家兴，让我管管。但是上课时周宏、钱凯那几个学生都在班上，反而是何家兴迟到了。”
到这个时候了，田倞还在顾左右而言他，从他的话中，可以猜到他根本没有第一时间就赶到现场解决学生之间的问题，只是在上课后才出现在教室，他甚至可能根本没有过问这件事！。
戴安文冷冷的问道：“所以你不分青红皂白不仅没有问清楚何家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因为他迟到骂了他是吗？”
“这，学生之间的打打闹闹是常有的，我们老师也管不了那么多。”田倞辩解道。
顾如松盯着田倞：“那么你对何家兴身上的伤也视而不见的吗。”顾如松终于知道为什么何家兴身上伤痕累累。
田倞仍旧一副死鸭子嘴硬的道：“什么伤，我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小恶魔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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