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小恶魔 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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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正在看着你，用最天真的眼睛最稚嫩的脸庞，说出最恶毒的话，不必在意他，不过是童言无忌，人之初，性本善。那张极具欺骗性的皮囊下面有着和纯洁与美好截然相反的心灵，在人们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悄悄化身恶魔，潜藏在游乐园。
南安市地处西南，是一个三四线城市，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气候夏天凉爽冬天却很是阴冷，虽然已经二月份，但是寒潮却依然没有结束。
市局刑侦一大队办公室，顾如松穿上外套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叫上了戴安文和杜帆，对两人说：“小帆去开车，我们马上出一个现场。”
杜帆毫不犹豫拿上外套就往楼下开车去，戴安文问道：“案发现场在哪儿啊，这火急火燎的。”
顾如松此时已经走到办公室门口，头也不回的说道：“时间紧，车上说。”
车上，顾如松对戴安文和杜帆说，此次目的地是市局下辖的一个叫丰河县的县城，发现尸体的地方在黑石村，离市局需要开车两个半小时左右才能到，死者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子，接到报案后，黑石县那边的同事已经封锁了现场。
顾如松沉着脸说道：“具体情况到了那边才能了解。”由于死亡的是一个未成年人，目前情况不明，顾如松这里了解的也不多。
戴安文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工作节奏，这已经算是短途出差了，于是安然的说道：“行吧，看来又有一场硬仗要打了，我得补个觉，好好的养精蓄锐。”
一路无话，三人风尘仆仆的赶到了黑石县案发现场，这里是黑石县名叫黑水河的一条河，上游是红石县，下游是栅栏县。距离发现尸体的河边五百米外已经被拉上了警戒线。
见到三人，黑石县的同事小王向三人打了招呼，然后带着三人进入警戒线内，同时说道：“顾队，今天早上九点半左右，一个来河边洗猪草的老者看到河边好像飘着什么东西，他走近一看，发现居然是一具漂浮着的小孩尸体，随后他跑回家告诉家人，之后家人报了警，周围的村民闻讯后来过现场，目前已经被我们疏散。”
走近河边，尸体已经被打捞到河边被白布覆盖，黑石县的同事指着距离尸体躺着的地方不足五步的河边说道：“这里就是发现尸体的现场，尸体我们已经打捞上来。”
顾如松道了句：“辛苦。”然后来到尸体旁蹲下，轻轻拉开白布，面露不忍，尸体由于被水浸泡已经发胀，只能辨认大概的模样，这么冷的天气，孩子上身并没有穿外套，只有下身穿着一件黑色长袖棉毛衫。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可以辨认身份的东西，不过只要将这条裤子和附近学校进行对比就能确定孩子读哪所学校，到时候死者的身份也就确认了。
他对身后的杜帆说：“小帆你将死者的这条裤子带上，打听一下这条裤子是附近哪所学校的或者是否有人认识死者，尽快确定死者的身份。”
杜帆接过被装在了证物袋中的校服裤，带着人往附近的村子去了。
顾如松注意到，小孩子的手上似乎有青紫伤痕，似乎是被人用很大的力气握住才能出现的伤痕，尸体的腹部以及下半身均有钝器敲击的外伤。
不过这些伤是不是致命伤，死者是淹死的还是被钝器击打后死亡的，还需要对尸体进一步解剖后才能知道。
戴安文也蹲下看着尸体的模样啐了一口：“谁那么丧心病狂这么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这估计不是一起意外，你看看这伤痕，尸体都泡成这样了还能看到伤痕，这是下了大力气打出来的。”
顾如松点了点头也认同这并不是一起意外，说道：“按照尸体肿胀的程度死亡时间应该在一个星期以上了。”
顾如松站起身来走到黑水河边黑水河并不宽，现在也不是涨河期，水位不深，河流速度不急，按道理来说这样的河水就算小孩子失足落水也是有生还的可能的，即使没人救被淹死死，尸体也不会那么多天才被发现。
况且孩子如果是附近村民的孩子，那么多天了孩子失踪怎么会没有人发现，想到这里顾如松问小王，也就是带着他们到案发现场的黑石县同事：“小王，最近这附近村民有没有哪家孩子失踪的报警记录？”
小王回答：“发现尸体的时候就查过了，没有接到哪家孩子走丢的报案，所以才没能确定死者身份。”
戴安文在河边四处查看，发现了一些凌乱的脚印，由于案发现场有洗猪草的老人来过，估计在他跑回家的途中，村子里的人知道这里发现了尸体，于是来过岸边，所以四周有些新鲜的脚印，戴安文头疼，这意味着凶手的脚印更加难以辨认。
戴安文查看了四周除了凌乱的脚印也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走到一直站在河边发呆的顾如松身边说道：“这现场挺干净的，除了那些脚印，我这边没有新发现了。我看你在这站半天了装什么深沉呢？”
听完戴安文的话，顾如松心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这里很可能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如果死者就是附近的居民，一个未成年人失踪后家里人一定会报警，而尸体在掉入河中那么多天后才被发现，顾如松看了看黑水河问小王：“小王，黑水河的上游是哪里？”
小王作为黑石县本地人，对这一带环境很是熟悉，于是立马道：“是红石村。”
顾如松拿起手机拨通了杜帆的电话号码：“小帆你们调查的范围扩大到红石村。”
戴安文听了顾如松的话，马上意会顾如松的猜测：“你怀疑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顾如松点头：“嗯，这里很可能甚至连抛尸现场都不是，我怀疑第一案发现场或者准确来说是抛尸现场很可能在这条河的上游。”
但是戴安文却问：“红石村的确很有可能，可是上游应该不止红石村一个村子吧，万一是其他几个村子的人呢。”
顾如松说：“先让小帆查着吧，我这里有个方法只是还需要到河道部门查些资料，到时候抛尸现场的位置便能确认了。”
在小王的帮助下，顾如松和戴安文很快来到黑石县河道部门，说明来意后，顾如松要到了最近五年黑水河在三月时的河流平均流速以及整个黑水河上游的详细地图。
戴安文也终于明白顾如松为什么能那么笃定能够得出第一案发现场或者抛尸现场的位置了：“用河流流速和尸体从死亡到顺着河流漂浮的时间，就能计算出抛尸地点，老顾你说你这脑子咋就转的那么快呢。”
顾如松边看地图边说：“简单的一个方程式而已，现在就等尸检报告出来就能得出准确的抛尸地点了。”
开着车的戴安文余光看了一眼顾如松，要不怎么说他是市局最有前途的年轻人呢，这脑袋瓜忒灵光了。
三天后，杜帆终于在大量的走访调查中确定了死者的身份，果然不出顾如松的所料，死者的确不是黑石村的人，是红石村的人。
刑侦一大队，顾如松和戴安文接到了杜帆的调查结果：死者名叫何家兴，今年15岁，红石县人，在丰河县中学读初二，父母均外出打工常年不在家，他由六十八岁的爷爷带大。丰河县城离红石村有几十里路，所以附近村子的学生都是住校，何家兴每个星期才回一趟家，他失踪后他爷爷以为他在学校没回家，一开始并没有在意，直到两个星期后何家兴依然没有回家，几天前才在村里人的帮助下报了警。
两人看完，立刻前往红石村何家兴的家中，杜帆早已在红石村等待他们。杜帆带着两人一路走一路说：“已经把照片和衣服给老人家辨认了，他说的确是何家兴的衣服，何家兴的父母已经从外地赶回来，听说孙子死亡的消息，老人家打击挺大的。”
这种情况，三人也早就习惯，只是目前杀人凶手还没有抓到，即使知道老人精神遭受打击，但是作为和死者常年生活在一起的人，对他的询问能够帮助警方更快的破案。
杜帆带着顾如松和戴安文来到一户院子里，院子里很安静，一个男人坐在院子里沉闷的抽着烟，杜帆见过这个人对顾如松和戴安文说道：“这就是何家兴的父亲。”
而何家兴的母亲一脸憔悴，一直沉闷的坐在一旁。可以知道儿子的死亡对夫妇俩打击都很大。
三人敲门后进了院子，这是一个十分简朴的院子，可以看出来主人家条件并不富裕，见到三位警官来，何家兴的父亲拿出椅子，招呼人坐下，听见外面的响动，何家兴的爷爷也屋子里出来。
见到三人，老人家情绪激动，立刻跪在三人面前说道：“几位领导你们一定要帮我孙子伸冤啊，他还那么小，他死得冤啊。”满是沟壑的脸留着泪，粗粝的手拉着顾如松乞求着，顾如松忙拉起老人家。
在戴安文和杜帆的搀扶下，老人家被拉起来坐在了一把椅子上，顾如松这才说道：“老人家你放心我们一定为你儿子找到凶手，这次来也是有些问题问你，也好让我们能尽快找出凶手。”
见自己父亲如此，何家兴的父亲也红了眼圈，而何家兴的母亲抖着唇问：“三位警官，我儿子怎么死的现在有什么消息了没有？”
顾如松微微摇头：“还没有，今天来就是想来找老人家问问，何家兴平时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在失踪前有没有什么异常。”
顾如松对着何家兴的爷爷问完，何家夫妇俩喊着泪，望着自己的父亲，绝望中带着期望，也许他们希冀因为老人家的一句话就能让真凶立刻现行，自己的儿子才能早日安息。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小恶魔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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